第三九一章 艾薩拉到灰穀
陽光從窗戶灑進神殿，嶄新的一天到來。
凱爾薩斯站在窗戶前，一邊望著外麵橘紅色的世界，一邊伸直身體讓瓦蕾拉為他穿上鎧甲。
這是他第一次穿戴鎧甲，自己弄甚至不知道穿戴順序。
“但是，殿下，為什麽一定要穿鎧甲呢？”
瓦蕾拉蹲著身體，仔細幫他整理好護膝片甲，然後說道：
“您又不是戰士。”
凱爾薩斯收回往外看的視線，活動了下僵硬的手肘。
“我也不是個純粹的法師。”
他笑著解釋：
“習慣之後，鎧甲應該也不會妨礙我的行動。”
當然，凱爾薩斯沒有說出最重要的原因。
幾年前，他從那個人類的女伴那裏聽說過盔甲的事情，現在，沉重和堅硬的鎧甲能夠讓他警記自己想要走的道路。
其實不同的穿衣打扮對一個人平常的舉止和行動會有一定的影響，鎧甲——這可以讓凱爾薩斯的心繃得比較緊。
或許更多的也是一種自我暗示。
他穿著的鎧甲和一般士兵穿的盔甲有著顯著的不同，除了更加華麗的風格外，還有著更強力的防禦魔法能保護這具分身。
前二任的太陽之王年輕時，都是強大的戰士，凱爾薩斯正在尋找那種感覺。
相對先輩來說，他的經驗太少了。
“怎麽，不合適我嗎？”
凱爾薩斯半開玩笑的跟瓦蕾拉說道。
這個女盜賊立刻搖了搖頭。
“不。它非常合適您。”
瓦蕾拉說出了心裏話。
金色盔甲，修長的體型，金發與王家披風一同披散到背後，再加上足以傲視其它精靈的俊美。
凱爾薩斯一改之前柔弱的氣場，變得和出鞘的寶劍一樣充滿銳氣。
【可惜，差了一把武器。】
瓦蕾拉有些遺憾。
要是腰上再佩戴上一把長劍，凱爾薩斯這副形象就完美了。
但烈焰之擊不可輕易召喚。七武器不適合一直放出來，這也是無奈的事。
他們走到神殿內部廣場，一些精靈已經準備就緒了。
“索蘭莉安。你和瓦蕾拉在這裏等待，我帶奧蕾莉亞和蘭娜瑟爾她們確定安頓的地方後會給你通知。”
凱爾薩斯吩咐星術師兩人和大部隊待在神殿，然後帶著遊俠和戰士、再加上數百個精靈與巨魔的雜合部隊。開始準備離開亞考蘭神殿。
前一個晚上還有些不歡迎他們的亞考羅克，現在卻有些舍不得凱爾薩斯幾人走了——他很少能和其它種族的人做朋友。
當然，最後凱爾薩斯幾人還是離開了。
按照往常的慣例，一些精靈和巨魔盜賊事先去探路，主部隊在後麵小心的前進。
藍色的天空，整個艾薩拉卻是一片秋意。
森林的各處飄散著紅葉，它們隨風緩緩飄落，時不時的落在精靈們的身上。
“這地方美得令人驚訝。”
奧蕾莉亞看著陸行鳥踩在滿地的楓葉上，有些快樂的出聲。
自從希爾瓦娜斯死後，這是凱爾薩斯看見這個遊俠稍微放鬆的臉頰。
“這楓葉的凋零有些不正常。應該不是正常形成的。”
蘭娜瑟爾也跟著出聲。
她們兩個一左一右和凱爾薩斯並列而行，認真保衛著他的安全。
然而實際上，凱爾薩斯不需要保護。
“永恒之井的爆炸影響了這片區域，這些楓葉興許受到了詛咒也說不定。”
他這樣跟兩個同伴微笑著：
“但是，整個世界就這裏和奎爾薩拉斯比較相似了。”
永遠春天的金色奎爾薩拉斯。永遠秋天的紅色艾薩拉——凱爾薩斯一直認為兩者有些相似。
“那麽殿下為什麽不在這裏建造城市呢？”
奧蕾莉亞轉頭，皺著眉問道：
“昨晚那個海巨人也說了，艾薩拉現在沒有很強的勢力，不是很好嗎？”
不知何種原因，暗夜精靈們萬年以來把艾薩拉幾乎遺棄了，現在還留在這片土地上的隻有一小個用來警戒的村莊。
獸人把首都安置在了艾薩拉下方杜隆塔爾境內。但勢力也沒有朝艾薩拉發展。
從這兩個方麵出發的話，艾薩拉的確是個非常好的地方——它還可以通過海洋直接聯通奎爾薩拉斯。
然而，要是可以的話，凱爾薩斯還是不願意待在艾薩拉，至少現在他不能這麽做。
“奧蕾莉亞，你知道世界之樹嗎？”
凱爾薩斯出聲問道。
“知道，諾達希爾...”
奧蕾莉亞有些厭惡的說道：
“接受守護巨龍祝福，可以讓暗夜精靈們保持永生的東西。”
這些事情在曆史上不是什麽隱秘。
永恒之井爆炸後，原本暗夜精靈應該會從永生中脫離出來。但暗夜精靈的叛徒——伊利丹利用從永恒之井竊取的井水重建了小型的永恒之井。理所當然，這個行為被厭惡魔法的暗夜精靈們追究了。
伊利丹被關押了起來，為了防止永恒之井造成意外。暗夜精靈們和守護巨龍一起在井水裏放下了世界之樹的種子，掩蓋了魔法的波動。
這棵世界樹的名字就是‘諾達希爾’，它吸取永恒之井的力量而成長，同時受到了守護巨龍們的祝福。
暗夜精靈們依靠諾達希爾的庇護，在這萬年來一直享受著永生。被驅逐出去的高等精靈，至今已經換了好幾代人。
“對，諾達希爾，它就在海加爾山裏麵。”
凱爾薩斯指了指艾薩拉西方被高山阻斷的地方，解釋道：
“它是惡魔們這次的目標。”
他露出了冷笑。
“這兒離海加爾山太近了。建立城市可不是個好想法。”
海加爾山旁邊的幾個區域都有可能受到戰爭的波及，建造城市是個愚蠢的想法。
本來就麵對較大的壓力，阿克蒙德肯定會先對四周的勢力進行一次洗牌。
或者，這個洗牌已經開始了也說不定。
當天下午，特意繞過奧格瑞瑪，凱爾薩斯他們經過一條長河離開艾薩拉到達了新地方。
灰穀，一個古老的森林。擁有長久以來未被凡間種族觸及的植物。
這兒雖然常常下雨，可是氣候十分溫和，灰穀的樹木非常古老並且植被濃厚。即使是衝刷的降雨也隻有滴流穿透黑暗的林冠。
值得一說的是，灰穀屬於暗夜精靈。
凱爾薩斯之所以敢踏入這個地方，是因為他知道現在暗夜精靈對別的入侵者已經沒那麽強大的警備了。
前陣子。格羅姆帶領的戰歌氏族正在灰穀砍伐著樹木建造基地，暗夜精靈們的視線都被那裏奪去了。
這剛好給了凱爾薩斯一個穿越灰穀往南的機會。
他沒有停頓，直接朝南走去。
但是，外圍探測的盜賊們帶來了一個意外消息：獸人在和暗夜精靈發生戰鬥。
這吸引了凱爾薩斯的注意。
“你把這個帶去，不要被別人發現。”
他把一根鳳凰之羽交給了盜賊，吩咐他帶到正在戰鬥的地方。
“殿下，你在做什麽？”
盜賊走後，奧蕾莉亞向凱爾薩斯發問。
“那根羽毛比任何魔法物品都有用，我可以利用它觀察一下對麵的情況，”
凱爾薩斯這樣跟她解釋。
他們南行了幾分鍾。凱爾薩斯讓隊伍停了下來。
“可以了。”
他說著，然後念動著咒語，在微暗的森林中展開了幻景——羽毛那邊的景象。
戰鬥的場麵隨之顯現。
一邊是咆哮著的獸人，另外一邊則是騎著豹子遊走的暗夜精靈。
這些暗夜精靈還保留著原本的外貌，身材和巨魔們差不多高大。紫羅蘭的皮膚，臉上還保持著一些暗紋。
“這些家夥和記載中的沒什麽不同。”
蘭娜瑟爾說道。
很多觀看的高等精靈...不、現在應該說是血精靈的家夥，他們也默認了蘭娜瑟爾的話。
眾星之子，暗夜精靈的膚色和體貌還保持著上古的傳統。
其實應該說，血精靈們變化太大了。
他們在遷移的時候，因為虛弱身體變得矮小（和人類相當）。之後又改變了夜間行動的方式。變得金發藍眼，一步步化作了現在這個樣子。
漫長的時間過去後，除了同樣尖聳的耳朵，暗夜精靈和血精靈已經幾乎沒有相似之處了。
“那些遊俠，她們很強。”
奧蕾莉亞則看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暗夜精靈們騎著豹子靈活的穿梭在森林中，用箭矢迎接敵人，很顯然這是一群遊俠或者說是哨兵獵人。
血精靈的遊俠們，很明顯沒有這些暗夜精靈那樣靈活。
但真打起來，血精靈應該也不會落入下風——他們的遊俠更懂一些魔法的技巧。
凱爾薩斯沒有出聲，繼續觀察戰況。
和他想得一樣，雖然暗夜很強，但格羅姆的戰歌氏族卻更加強大一點。
那個戰歌酋長甚至光靠一個人，就獨自拖住了一半的暗夜精靈。
現在到底進行到了什麽地步呢？
凱爾薩斯更傷腦袋的是他不知道現在格羅姆和暗夜精靈的紛爭到了哪一步。
這是非常重要的情報。
格羅姆與暗夜精靈發生的衝突，他是第一個與暗夜精靈發生接觸的外來者。在戰歌氏族與暗夜精靈大打出手的時候，叢林半神塞納留斯會幫助暗夜精靈打敗格羅姆。
之後，惡魔出現，深淵領主瑪諾洛斯用自己的血液汙染了灰穀的一口井。格羅姆的殺戮欲驅使他找到了這個可怕的水源並喝下了它，充滿了力量之後，他就會殺死半神塞納留斯。
凱爾薩斯需要知道現在進行到了哪一步。
他對惡魔隱藏的行蹤感到不踏實...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