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泰瑞爾的選擇
當牛津護送著鉑爾前往天界之時，得到消息的七大天使長也來到天空之城的最高處，霍因斯山巔。
天空之城城建於名為羅德島的浮空島嶼上，而霍因斯山是羅德島上唯一的高山。整個天空之城就是圍繞著霍因斯山建造。
天空之城的每一座建築都美輪美奐，其中尤以建於山巔的眾神殿為最。
眾神殿足有兩百米之高。以凡人的身高要完全仰起頭顱才能看到神廟巍峨的屋簷。
整個大殿用無數華麗的圓柱支撐，鑲嵌著閃亮的黃金和璀璨的寶石。兩扇銀光閃閃的厚重大門上刻著美麗的花紋和人像，記載著人間無數古老而美好的傳說。
走進大殿，站在大殿裏的任意一個角落，你會發現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麽的莊嚴肅穆。它的每一個布局每一件裝飾都是為了襯托天界眾神的偉大。這種能令最凶殘的罪犯變為最虔誠信徒的氣魄並沒有隨時間流逝，它已經滲透到眾神殿的每一塊磚，每一麵牆，每一個雕塑中……
大殿裏擺放著數百張光芒閃耀的巨大王座，呈半圓形向外擴散。
正對著大門的亮金色王座最大，光芒也最璀璨。這張王座擺在最裏麵的牆壁前。
金色王座之外，是七個呈半圓擺列的淡金色王座。
在外，是十三個同樣呈半圓排列的青色王座。
最後是分布在最外圍的數百張白色王座。這些王座隱隱分成十四個陣營。
眾神殿的每一張王座都代表一位神靈，讓無數凡人頂禮膜拜的神靈。
這些王座很少有坐滿的時候。畢竟赫茵海姆世界各個戰場都需要有神靈坐鎮。
這一次，同樣如此。
無邊無垠的眾神殿中，隻有最內圍的八張王座上有著主人。
有資格坐在正中那張王座的神靈，自然非天使之王泰瑞爾莫屬。
與男神的俊美無匹和女神的美麗無邊不同，秩序陣營的領袖泰瑞爾卻相貌平凡，看上去都不如一個凡人。方方正正的臉龐、平平無奇的五官，他的臉沒有一絲特點……如果他是一個凡人，他一定會是一名合格的獵鷹戰士。
泰瑞爾同樣也沒有鉑爾那種讓人心驚膽顫的神威。如果不是那百米的身軀和背後飄揚的十六隻羽翼，泰瑞爾與一個凡人沒有什麽不同。
但沒有哪一個神靈有膽子否認泰瑞爾的強大。能有限度調用【啟示錄】力量的泰瑞爾就是赫茵海姆世界最強大的神靈。這一點，魔主撒旦也不得不承認。
以泰瑞爾為中心，依次坐著天使族七大天使長，旭日天使米迦勒、月光天使加百列、力量天使拉斐爾、聖劍天使然德基爾、聖盾天使薩邁爾、智慧天使猶菲勒和影天使薩邁爾。
“諸位，一位強大神力誕生了。”
泰瑞爾用一種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平淡聲音說道。結合他的麵貌和氣質，這位最強神靈給人的感覺，就是冷漠，超然世外的冷漠，如同沒有離開哥斯拉王國的亞瑟一般。
“難道是地獄？”
脾氣暴躁的拉斐爾首先說道。
拉斐爾沒有質疑泰瑞爾的話是否正確。【啟示錄】的功能之一就是記錄赫茵海姆世界的每一個強者。能被【啟示錄】承認的強者，就是神靈。
查詢神靈，正是泰瑞爾可以使用的【啟示錄】能力之一。
“不是。”
泰瑞爾否認。
“不是地獄？”
拉斐爾滿麵迷惑，旋即大喜，“太好了！我們與地獄的實力差距又縮小了一分！”
地獄能以一個世界之力抵擋天堂加上十三個世界的聯合，自然有它的理由。六億大軍隻是其中一個。
地獄的神靈數量也略多於天堂。另外，在強大神靈這一層麵，地獄擁有七位惡魔君主和實力僅次於泰瑞爾和撒旦的暗黑泰坦撒薩格拉斯，而天堂隻有七大天使長。
“他應該算不上我們的同伴。”
泰瑞爾再次否認。
“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難道是冥界那些瘋子？”
七大天使長之首、旭日天使米迦勒眉頭皺起，說道。
米迦勒麵容俊美，身材修長，嘴角始終掛著能讓人心頭如小鹿亂跳的迷人微笑。與他相比，泰瑞爾就是天鵝身邊的癩蛤蟆。
“不是。”
泰瑞爾第三次否認。
“咦？”
月光天使加百列輕呼一聲，道，“他是誰？”
加百列有著一張與娜塔莎一模一樣的麵孔。她們是一對雙生姐妹。不過與冰山美人娜塔莎不同，加百列給人的感覺卻有如鄰家的大姐姐，溫柔，美麗，讓人不自覺的產生依賴感。
“亞瑟?霍克，”
泰瑞爾的口吻仍然沒有一絲變化，“或者說戰爭與智慧之神，鉑爾。”
“這不可能！”
體型壯碩的聖劍天使然德基爾高聲喊道。
在亞瑟全滅兩支惡魔軍團後，亞瑟的一切也被眾神熟知……不到二百歲的神靈，還是與他同樣強大的神靈，無怪修煉了千萬年才達到強大神力的然德基爾不相信。
“這世界沒有什麽不可能。”
帶著一副無框眼鏡的智慧天使猶菲勒冷冷的說道，“諸位，我的智慧神職……丟了。”
“什麽！”
另外五位天使長異口同聲的驚呼。這一次，連泰瑞爾的眉頭都動了動。
沒有出聲的那一位是旭日天使米迦勒，天使神係戰爭與正義之神。
“我的戰爭神職也消失了。”
米迦勒開口了，丟出一個再次讓眾神驚呼的消息。
“智慧神職、戰爭神職……”
泰瑞爾的語調有了明顯的情緒波動，“與那位新生的心靈有關係嗎？”
“這是肯定的。”
智慧天使猶菲勒的語氣依舊冰冷，“鉑爾神號戰爭與智慧之神，他的神職中必定包括戰爭與智慧。他成神，我和米迦勒就失去了智慧與戰爭的神職……這一定與鉑爾有關！”
“同一神職最多隻能有三位神靈擁有。”
米迦勒分析道，“在某位神靈隕落之前，同一神職不會有第四位神靈擁有。同樣，隻要不是死亡，神靈的神職也不會沒有任何理由的消失。泰瑞爾，你說得對，”
米迦勒道，“鉑爾的確很怪異。是敵是友……很難說。”
“鉑爾來自晶嵐世界，他是普羅米修斯弄來的人，他與娜塔莎的私人關係還不錯。”
泰瑞爾的聲音又恢複了平淡，“他至少不會是敵人。目前最重要的一點是，鉑爾的出現，意味著什麽？”
“泰瑞爾，你覺得鉑爾會不會是某個未知神靈的轉世？”
一直默不作聲的聖盾天使薩邁爾突兀地插口道。
“有這個可能。”
接話的是以智慧著稱的猶菲勒。失去了智慧神職並不意味著他的智慧也失去了，“這也解釋了鉑爾為什麽能在不到兩百年的時間裏從凡人一躍成為強大神力。而且，他所擁有的智慧的確不像一個凡人。”
一個神靈墜落，也就意味著他存在的一切都被抹殺。但也有極少數的幸運兒保留下一縷神魂，慢慢成長，最後複活。
泰瑞爾和七天使長並沒有見過複活的古神。他們隻是聽泰坦諸神提起過。麵對鉑爾的詭異，他們隻能認為他是某位古老的神靈轉世重生。
“還有他那些神秘的仆從。他們並不是赫茵海姆世界某種已知的生物。”
力量天使拉斐爾插口道。
“鉑爾的確是一位古神。”
泰瑞爾道，“他成神的那一刻，有十三位中等神力的異界神靈來到我們的世界。他們也是天使，擁有光翼的天使。很明顯，這十三位神靈是鉑爾的屬神。”
泰瑞爾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憂慮，“鉑爾很強大，比我還要強大。”
法則是一個世界最根本的東西。隻有擁有比創造世界的始神更強大的力量才能改變法則。
鉑爾改變了法則。他剝奪了屬於猶菲勒和米迦勒的神職。這說明他比赫茵海姆世界的創造者更強大，自然也比泰瑞爾強大。
如今的鉑爾隻是一個強大神力，無非是他沒有恢複全盛狀態罷了。
一個比始神赫茵海姆還要強大的古神……他的加入會打破天堂與地獄的平衡。不是或許，是肯定。
“必須爭取鉑爾！”
想明白了這一點，米迦勒沉聲說道。
“牛津正護送著鉑爾過來。”
泰瑞爾下了逐客令，“你們親自迎接。一位實力強大的古神值得我們這麽做。”
“是。”
七位天使長齊聲應道，然後站起身，向大殿外走去。
很快，巍峨的眾神殿中隻剩下泰瑞爾獨自一個。
“以赫茵海姆之名，”
泰瑞爾緩緩站起，打開【啟示錄】，翻到某頁，用淡漠的口吻念道，“開啟！秘法之門！”
他的聲音一落，一個橢圓形的黑色傳送門在他麵前緩緩成型。
稍後，泰瑞爾合上【啟示錄】，緩步踏進名為“秘法之門”的黑色傳送門。緊接著，傳送門就“嘭”的一聲消散在空氣中。
同一刻，卡薩布蘭卡山脈，鉑爾封神之地。
神劫帶來的能量紊亂還沒有完全散去。如果有神靈在這一刻降臨這裏，他一定會驚恐的發現，不論是五感還是神識，在這裏都完全無效！
一個橢圓形的紫色傳送門突兀閃現，一個黑發黑瞳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俊美無邊的男子。他的俊美，已經無法用凡間的詞匯形容。
“赫茵海姆世界……”
男子翻出一本古樸的金色大書，慢慢的翻頁。稍後，他一臉理當如此的表情說道，“果然。還是找不到那家夥。”
“幸好我留了一手。”
男子合上大書，口氣無比的輕鬆，“無憂，看你的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