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霆從厲子麟身後走出來,垂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裏有幾分冷意。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管教了兩天,厲子麟居然還是個這種囂張跋扈的態度,看來還真是作威作福慣了,一時改不過來!

想到這裏厲少霆眼中也帶著些許的慍怒,盯著厲子麟,反問。

“忘記我給你說的話了?”

厲子麟渾身一抖,討好的笑了笑。

“爹地,我,我隻是氣急,你聽聽唐朝剛才說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厲子麟抓緊時間告狀,唐詩聽到這話心裏一緊,害怕唐朝還真就被厲少霆給收拾了,連忙走上前,打手語。

對不起,我兒子不是故意的。

厲少霆看了一眼唐詩,張口說道。

“不用對不起,這件事是子麟的錯,子麟,道歉。”

厲子麟不樂意,嘟囔著嘴剛要說什麽,目光遇到了厲少霆的臉,也隻好憤憤不平的點頭,答應。

厲子麟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唐朝的麵前,見他又戴著口罩,不悅的嘟囔。

“老師說一直戴著口罩的是壞人。”

“單憑口罩就能判斷人的好壞,這也太膚淺了。”

又被懟了的厲子麟眼裏全是憤怒,但是厲少霆在場,他也隻好不情不願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不接受。”

唐朝這一次直截了當的看著厲少霆,一字一句的鄭重的說道。

“我不喜歡你,請不要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厲少霆神色未變,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裏。

他早就已經看出來這個才五歲的孩子似乎有些不太尋常,太聰明了些,渾身長刺,稍微靠近就會引起他的防備。

大概是因為家裏沒個男人可以保護她們母女,所以才會將這種重擔落在一個才五歲的孩子身上。

厲少霆想到這裏,看著唐朝的眼光也帶著一些憐憫。

唐朝不喜歡這種眼神,剛要詢問,厲少霆卻朝著唐詩說道。

“我會負責唐糖的住院費用,這次是犬子頑皮,請不要放在心上,如果還有什麽別的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

說完,厲少霆伸手,遞上他的名片。

唐詩看著這個名片,有一瞬間想要他去跟唐糖做個匹配,但是不行。

厲少霆遞名片隻是因為客套,她不能亂了分寸。

唐詩接過,做了個謝謝的手勢。

幾日後,唐葎上門。

他手上拿著份紙質協議,“唐小姐,你真不考慮起訴離婚?”

唐詩猶豫,無奈的做了個手勢,解釋。

我現在還不能主動離開顧家。

如果顧錦川要離婚,她肯定毫不猶豫點頭。

但是讓她離開顧家,那她欠顧父的,以後就沒辦法償還了。

她不能忘恩負義。

唐葎挑眉,他來之前已經打聽到了一些關於唐詩為什麽會留在這裏的事情。

說實話,他還是挺佩服唐詩,

戴了這麽多綠帽子,顧家還明顯不將她當人看,這種情況下她還敢待在顧家。

不得不說,唐詩確實是很看重恩情。

唐葎心裏雖然佩服,但是實際上還是有些不太讚同。

隻不過他也不好多去插手,隻能說道。

“有什麽問題第一時間跟我打電話,我隨叫隨到。”

唐詩做了個感謝的手勢,拿出手機剛想問需要付多少錢,誰知唐葎像是猜到了她想做什麽,抬手將她手機往外推了推。

“這就當是交個朋友,舉手之勞而已。”

唐詩焦急,像這種大律師,聽說隻是谘詢費就要不少錢,更何況還幫了這麽多,肯定價格不菲。

就這麽說免費,她心裏不安。

“唐小姐,我挺欣賞你的,你就別拒絕我了吧?”

唐葎無奈,拿出撒手鐧。

“難得遇到我感興趣的案子,你一再推托,我會以為我們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

唐詩聽到這話隻好作罷,連續做了好幾次感謝的動作。

等唐糖大好出院,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

唐詩帶著孩子們回顧家,卻正巧碰上了采購回來的顧母和顧靈兒。

顧靈兒看見唐朝和唐糖就皺起眉頭,表情裏流露出幾分晦氣。

“這兩個野種還真是命大,聽說上次還因為得罪了厲家的人被綁架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真的,死在外麵多好。”

唐朝剛要開口,唐詩卻拉住了他的手臂,微微搖頭。

他不情願的後退,心裏的不爽讓他恨不得撕爛顧靈兒的嘴。

顧靈兒見沒人搭理,冷哼一聲,“真是個啞巴。”

唐詩身形一頓,抿唇,隻是心裏的想法越發的堅定。

翌日,一輛紅色跑車停在了顧家門前,秦溱溱一身黑色緊身皮裙,金色大波浪,烈焰紅唇,看著陽光熱辣。

“詩詩,你怎麽突然喊我?咦,怎麽還拿著行李箱,準備出門?”

唐詩搖頭,將準備好的字遞給秦溱溱看。

“麻煩你照顧下唐糖和唐朝,我過段時間再來接他們。”

唐朝大概猜到了唐詩要去做什麽,心裏著急,可是又明白他能做的,實在是太少了。

“媽咪,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妹妹的。”

唐糖不明所以,她一直以為唐詩會跟他們一起去,怎麽,怎麽不是一起呢?

“媽咪,你要去哪裏啊?”

唐詩溫柔的笑了笑,無聲的說道。

“媽咪去辦點事,回來了以後就把你們接回來。”

唐糖不舍,眼眶微紅。

秦溱溱走上前,“你是打算讓孩子們住我那裏?正好,我新房子裝修好了,孩子們過去也熱鬧,糖糖,你願不願意去姐姐的新家參觀啊?”

唐糖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唐詩,努力揚起微笑。

“想,溱溱姐姐,你家在哪裏呀?”

“就離你們幼兒園不遠,以後上學放學回來也方便……”

秦溱溱帶著唐朝和唐糖離開了,唐詩微微擦了擦眼角,努力鎮定,掩蓋住心裏的不舍。

想到唐糖的那個病情通知單,不舍又轉而成了堅定。

她轉身拿出自己準備好的東西,推開了顧家的大門,看見坐在沙發前麵正在看電視的顧母,大步走過去,東西甩到了她麵前。

顧母正看的專注,被這麽猛的一打斷,心裏惱怒。

“唐詩,你甩什麽呢,誰給你臉讓你不經允許走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