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唐詩急忙開口,沙啞難聽的聲音打斷了唐糖後麵的話。
視頻一閃,變成了唐詩,看著裏麵的一對寶貝,唐詩勾了勾唇角,先是對著唐糖搖了搖頭,示意不能這麽沒禮貌,而是對小臉微沉的小唐朝,無聲地開口:照顧好妹妹,媽咪一會就回來!
“我知道了,媽咪!”
小唐朝讀懂了唐詩的唇語,笑著應了聲,而後眼眸一閃,開口道。
“媽咪,秦溱溱阿姨說你去了希爾頓酒店,我已經讓她去接你了。”
唐詩急忙點了點頭,慌亂地掛斷了視頻。
房間自從唐詩接起視頻,就很靜,靜得有些刻意,不管是男子還是黑衣人,都未曾發出任何聲音。
唐詩小心翼翼地看向坐在對麵沙發上的男人。
男人仍舊姿態慵懶地依靠在沙發上,一手隨意的搭在沙發扶手上,一手夾著半截香煙,陰冷的眸光地朝著唐詩淡淡看了過去,似是在判斷,剛才手機裏小男孩的話,是否真實。
“二爺!”
黑衣男子拿著平板上前,低聲道。
“秦溱溱,海城市長秦瞻的的獨女,星光娛樂旗下藝人!”
厲少霆掃了眼平板,漆黑如墨的眼眸再次冷冷落在唐詩身上,靜靜看了一會,輕笑了聲,冷幽幽吐出了一個字。
“滾!”
唐詩飛快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從房間離開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地上的女子,腳步微頓,說她自私也好,說她無情也罷,厲少霆看在顧錦川的麵子上,或許不會殺她,但不代表他不殺她。
即使如此,唐詩出了酒店,第一時間還是撥打了報警電話。
她回頭看了眼身後高聳入雲的酒店,燈光璀璨,華麗奢侈,正如五年前,她逃出銀杏林別墅,回頭看的那場大火。
“吱!”
一輛火紅的跑車停在唐詩身側,車窗滑下,露出一張精致風情的麵容。
“詩詩。”
女子一頭大波浪被染成了酒紅色,身著皮衣,烈焰紅唇,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眸嫵媚撩人,可此刻,在夜色中卻帶著一抹擔憂。
唐詩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她手上依然緊緊攥著自己的背包,那張熟悉的麵孔反複在腦海中回**,想到五年前的那場大火,唐詩攥著背包的手指越來越緊,心口湧上一股辛酸。
是他嗎?
那個承諾要娶她,最後卻放火要燒死她的人!
那晚夜色很黑,雷聲震耳欲聾,他粗重的呼吸噴在她耳邊,她無助,驚慌,絕望,以至於天不亮就逃出了酒店,並未看清他的容貌。
“詩詩?”
秦溱溱的聲音讓唐詩思緒從五年前剝離,她回過神來,看向了秦溱溱,比劃著問道:什麽?
“我問你沒事吧?”
秦溱溱一邊開車,一邊擔憂地問道。
唐詩以為秦溱溱問的是拍攝的事,笑著搖了搖頭,給了對方一個安心的眼神。
知道唐詩在故作堅強,秦溱溱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道,“離婚吧!詩詩,顧錦川這個渣男,明明是有婦之夫,竟然高調給小三花三千萬拍了‘傾心’腳鏈,還與小三去了酒店,簡直過分。”
唐詩怔了下,這才反應過來秦溱溱說的是顧錦川的事,微垂了下眼簾,並未接話。
“吱!”
秦溱溱把跑車猛地停靠在路邊,轉身,鄭重其事地看著唐詩。
“詩詩,就算是你的錯,可五年過去了,顧錦川在外麵曰女人無數,任由你在顧家為奴為婢,過著逆來順受的日子,也早就還清了。”
唐詩低頭輕咬著唇瓣,強忍著淚水,拿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過了許久後,才在手機上輸入了三個字,將手機屏幕麵向了秦溱溱。
“還不清!”
……
回到顧家,唐詩剛走進門,迎麵一個茶杯就飛了過來,她一時躲閃不及,茶杯就摔碎在了她的額頭。
“啞巴,你這麽晚才回來,是想餓死我嗎?”
顧靈兒一臉怒視地看著唐詩,趾高氣昂地罵道。
滾燙的茶水燙得唐詩半張臉通紅,可遠沒有額頭的傷口來得入心,鮮血順著她鬢角流下,染紅了身上的白色襯衣,唐詩隻是微微垂了下眼簾,抬手擦了下臉上血水,點了點頭,走進了廚房。
看到唐詩如此,顧靈兒輕笑了聲。
顧母坐在沙發上,自始至終看著手機上的股票走勢,即使看到唐詩被燙傷,也隻是淡淡抬眸看了眼,就移開了眼眸。
“我哥好像又換女人了!”
顧靈兒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嘀咕了一句。
“這不是很正常!”
顧母淡淡道,一點都沒有因為自己兒子出軌而感到不堪。
顧靈兒偷偷朝著廚房看了眼,湊近了顧母小聲道,“沒有想到賤女人那麽好命,都被毀了,甚至都懷了野種,還能蠱惑我哥娶她,這樣一來,我們五年前所做的一切,不是白費了嗎?”
“那倒未必!”
顧母一笑,優雅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可我哥終究是娶了她,我的朋友都笑話我,有個啞巴嫂子。”
顧靈兒不滿地道。
唐詩給姑母煮了養顏粥,給顧靈兒煮了一碗蝦仁麵,她端出去的時候,正好聽到顧母的聲音不冷不熱地響起。
“五年前你哥就說過,她永遠都是我們顧家的奴隸,想做我顧家的兒媳婦,她還不配!”
唐詩腳步微頓,可還是把夜宵端了過去,正打算離開,顧母的聲音再次在身後響起。
“洗衣房的衣服你準備什麽時候洗?”
唐詩回頭,認命地朝著洗衣房走去。
其實顧母之前對她並不是這樣的,隻是在顧叔叔死後,一切都變了,在她十二歲生日那天,一場車禍,讓顧母沒有了丈夫,顧靈兒和顧錦川沒有了父親,而她,卻被顧父護在身下苟活至今。
唐詩知道,她欠顧家的除了養育之恩,還有一條命!
有時候,她到希望,死的那個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