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懷疑,究竟如何,隻有鑿開了才知道。”

顧永安沒有給沈熠一個準確的答複,畢竟她也隻是聽旁人說過,未曾親眼見過。

一切隻能等結果出來後,方可知曉。

沈熠應了一聲,看向顧永安的神色裏多了一抹探究。若是真的,那看來顧永安不可小覷。

若不是,隻當是一場玩笑。

“回來了,累了吧,坐。”沈煜看到顧永安和沈熠一起回來,便招呼他們坐,親自給他們倒了水,詢問道:“如何?”

顧永安毫無保留的將情況同沈煜說了一遍,略有幾分擔憂道:“張婆子會將此事告訴給母親嗎?”

“現在知道擔憂了?你當時答應的時候怎麽不擔憂?”

沈熠掃了顧永安一眼,漫不經心的說著,若無其事的喝著水。

“我想著她是沈家的人,應該可信,倒是忘了母親那邊。”

顧永安回來後才想到溫茹那,要是讓溫茹知道,指不定要怎麽找自己麻煩,而且要真是有玉,萬一又是自己不能碰的,那可是太虧了。

“你放心吧,他們定會先告訴給阿熠,阿熠若說不讓母親知道,母親是不會知道的。”

沈煜寬慰著顧永安。

頓時顧永安放下心來,溫和的看著沈熠道:“要是有什麽情況,三公子定要及時告訴我呀。”

“你們先做,我去做點糕。”

顧永安正欲起身,便聽到沈煜道:“你才剛回來,還沒休息就去做糕,不累嗎?”

“不累,我已經休息好了,何況我也沒做什麽,不礙事。”

顧永安一笑了然,便隻身前往廚房。

“少夫人倒是同別家的小姐不一樣,別家的小姐都是琴棋書畫,吟詩插花的。”

沈熠看了一眼顧永安離去的身影,同沈煜打趣著。

“她這樣就很好。”

廚房裏。

顧永安認真的清洗著一片片花瓣,不用旁人插手。她一個人做慣了的,有人幫忙,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要是想吃什麽,吩咐一聲,自有人做,何必親力親為?”

連翹不明所以的詢問著,顧永安嫁入沈家應該是來享福的。從前在顧家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怎麽到沈家就變的不一樣了。

“不一樣。”

顧永安認真的看著自己手裏的花瓣,連頭都沒有抬一下,語氣平靜。

“小姐與大公子感情不錯,又是明媒正娶的,還這樣分房睡,會不會不妥?”

連翹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心裏的疑問來,前兩日是因為沈煜無法接受顧永安,今時不同往日。

聽到這樣話語的顧永安頓了頓自己手下的動作,她倒是沒有想過這個,隻覺得現在的狀態就很好。

若沈熠能從荒漠裏帶回那種草,若那種草真的可以醫治百病,沈煜就一定會好的。

期盼從來都是美好的。

“大公子需要靜養,有何不妥?”

連翹抿了抿唇,等待著顧永安吩咐。

做好糕之後,沈熠和沈煜正在對弈,她將糕放在了一旁,瞥到了上午沈煜送給自己的那個盒子。

她尋思了一下,抱著盒子回了房間,沉甸甸的。將盒子放在桌子上,她遲疑了一下,要不要打開?

沈煜之前說先別打開,那自己拿回來後應該就是可以打開的吧?

暗自下定決心之後,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打開,入眼的卻是一大遝的銀票。她當時就驚了,大公子給自己這麽多錢做什麽?

她合上蓋子,抱起來去找沈煜,在門口就能看到正在和沈煜對弈的沈熠,她停頓了下腳步。

那時,大公子不讓自己打開,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吧?

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又回了自己房間。

“長兄為何將所有的銀錢都給了少夫人?”

沈熠瞥到了顧永安的身影,他當然熟悉顧永安手裏的那個盒子,這也是他不明白的,礙於顧永安在,不好問沈煜。

“竹林的錢,是你墊的吧?她的嫁妝雖然豐厚,沒有母親的命令,她是動不了什麽的。身為沈家的少夫人,怎麽能沒有銀錢傍身。”

沈煜波瀾不驚的說著,同時將自己手裏把玩的棋子落在了棋盤上。

“還真不是。”沈熠笑著道,“少夫人給的那些錢,完全夠用的。少夫人不知道情況,才會以為那些不夠的。養在閨中的小姐,不曉得也是當然的。”

“沈家什麽都有,少夫人缺什麽自有長兄替她留意。”

“不過有一事我倒是很好奇,長兄先前那樣惱火少夫人,為何就輕而易舉的接受了呢?”

麵對沈熠的追問,沈煜緘默不言,並沒有回答。

對於那件事,他不想多提。

沈熠看出了沈煜的為難之處,轉手捏了一塊糕,“長兄,少夫人這糕做的,確實沒得說。四公子那麽挑剔的一個人,竟然也會誇讚少夫人的手藝。”

“四公子近來可有什麽異樣?”

“說來奇怪,自那日之後,那些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也不知是何緣故?”

沈熠不解道,“最可疑的是,他們綁走少夫人,沒有傷害少夫人,也沒有借此要挾沈家,悄然無聲的就將少夫人放了。”

他也曾推算過原因,卻沒有一種是合理的。

“我們在明,他們在暗,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躺在**翻來覆去的顧永安百思不得其解,沈煜為什麽要給自己這麽多錢,是想讓自己替他辦什麽事?還是怎麽了?

到底曾做過對不起沈煜的事情,沈煜不僅沒有和她計較,還接受了她,這些都令她安心。

可突然這樣一大筆錢財,她著實想不通,又不好去問。

她一直都不知道,之前“強擄”了大公子之後,到底做了什麽?有沒有對大公子做更加過分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她都隱隱約約有一些零星的記憶,可關於這個,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也不知為何。

真是夠令人無奈的。

不知不覺間,顧永安便睡著了,夢裏她看到自己置身一片荒蕪之中,周遭空****的,腳下有一株橘紅色的七葉草,如同顧惹描述的那般。

她正準備彎腰,卻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影,正在消散。

“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