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流言四起(二)

林若閉門不出的一個月裏,可不是什麽都不做,靜靜地呆在軍師府的,他人雖然在軍師府,可是卻看到江東。

江東啊,江東,要將江東拿到手裏,自己該做什麽?首先要做的便是除掉江東未來的勁敵,誰?自然是孫策。

不再有三國,就算有三國,也不是曹孫劉三家,可以是袁紹,曹操,劉備三家。要和曹操抗衡,自己必須要替劉備謀劃,奪取江東。

說到孫策,林若就想起兩年前和孫策相見的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孫策才多少歲?十八歲吧!那個時候,他便有大誌在胸,豪情萬丈,做事情也算是光明磊落的,這樣的人確實是一個值得相交的朋友。

孫策,孫伯符……讓你死在我的陰謀裏,確實有些對不起你了。

為了了解江東的動向,林若將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四葉、六合、七星、八荒、九難、十全、十一、十二、十三幺都派出去打探消息了。

九月中旬,從丹陽曲阿傳來消息,說孫策憑借其舅父丹楊太守吳景的名義,募丹陽軍得數百人。丹陽軍,那可是三國時期出名的勇兵,陶謙便是憑借他手中的幾千丹陽兵守住徐州的。林若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當下指使在丹陽的四葉在丹陽城內散布謠言,說孫策大肆招募兵馬,意圖奪取丹陽自立。

如今林若身邊隻有五胡一個人,傳遞消息都是靠五胡來完成的。

五胡接到林若給四葉的命令後,疑惑地說道:“孫策是一個豪爽之人,這是眾所周知的的,莊主這計謀,隻怕丹陽太守吳景不會相信的吧?!”

林若聽了之後嗬嗬地笑著看向五胡說道:“我不需要吳景相信,我隻是讓孫策無法再在丹陽立足。哼哼,以孫策的性子,他聽到這個流言,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定然會整理兵馬離開丹陽,去進攻別人……他還弱小,我要借別人的手除去他。當你的敵人還弱小的時候,便要殺掉他,否則一旦敵人長大,你就很被動了。”

五胡聽了點了點頭看向林若說道:“先生好計謀。”

過幾天,四葉飛鴿傳說,說孫策果然因為流言帶著兵馬離開了丹陽曲阿,路過涇縣時被當地的山賊祖郎率人伏擊,新招募的那幾百號人都被殺光了,孫策奮勇殺敵才逃了出來,他自己也受了重傷,如今正在曲阿養傷。

林若聽到這個消息後,心裏非常不開心,還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了,孫策的命還真硬。孫策如今兵馬全無,隻怕為了東山再起,肯定會去找壽春的袁術以玉璽換兵的。

曆史上就是這樣的,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為此林若整整思考了一夜,就在天將明的時候,五胡回來,他手裏拿著一張抄來的兒歌遞給林若。

“山中鬼狐林言心,幻化成形亂人心。先到荊州成才俊,再到兗州戰黃巾。如今變成書生樣,留在徐州騙人心。詭詐狐狸最可怕,夜半人靜吃人心。”

林若看了這首關於他是鬼狐的兒歌後,當下不由訕笑,自己惦記著江東,想陰別人,卻沒想到自己反而被人算計了。人啊,總是看到別人家倉庫的老鼠,看不到自己身邊的老鼠,這就是人的天性吧!

看來這兒歌又是程昱的傑作吧!兒歌,兒歌,好辦法啊……

突然間林若想到了什麽,便吩咐五胡從廚房裏為自己偷來生的雞血,做成了雞血包藏在了袖口裏。就在五胡將東西拿來的時候,劉備帶著關張二人就來了。

因此才在劉備的麵前上演了一幕嚴軍病重吐血悲情劇。

話分兩頭,劉備回到刺史府,因為林若的病,整個人有些黯然傷感,做事情基本上都是心不在焉,這讓他身邊的向他匯報徐州百姓秋收情況的陳群等一幹文臣們很奇怪。

“主公,你今天是怎麽了?為何這樣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陳群見劉備前言不搭後語實在忍不住了,當下上前跪下說道。

劉備被陳群突如其來的跪問,弄得愣住了,他隨即回過神來對陳群說道:“文長,徐州的政務既然交給你,那你自己拿主意便是,備今天有些不舒服,先下去休息了。”

劉備說完便走過來將陳群扶起身來,然後從側門下去休息了。

而旁邊的孫乾忍不住偷偷地問陳登說道:“元龍,主公是不是聽到了大街上的對軍師不利的兒歌?”

陳登苦笑地看向孫乾說道:“我聽聞主公從軍師府回來,整個人便鬱鬱不歡,想必是和軍師有關。”

“昨日主公派人請先生來議事,先生以有病在身,沒有前來……看主公剛才這樣子,莫非是軍師病得很重,才這般鬱鬱不歡的?”糜竺忍不住說道。

“與其在這裏猜,不如我們去看望軍師便一清二楚了。”孫乾不由地說道。

陳群看向眾人說道:“這嚴新做事不分場合,沒有尊卑,這次主公鬱鬱不歡,八成是因為他。你們去看他吧,我不去。”

這些日子與林若相處,他早就看不慣林若對劉備沒大沒小的樣子了。特別有時候,林若見到劉備經常不下跪行禮,而且林若還目無尊卑地和一些下人同桌共食。

“文長,這嚴軍師哪裏得罪你了?”孫乾忍不住笑著問道。

“這倒沒有,隻是我覺得為人臣子的,便要有為人臣子的樣子。”陳群當下說道。這嚴新來徐州之後,沒有做親力親為做過一件事情,什麽事情都是他提出來,可是一旦主公讓他去做,他都是以身體抱恙為名推脫了,最後竟然還瞞著主公偷偷去勸降臧霸,害得主公差點為他發兵打琅琊郡。無論如何,那嚴新所作所為都不是一個臣子該有的作為。

“嗬嗬,文長,難道你沒發現這嚴軍師這是借故托詞嗎?他是不想當一個大權獨攬者,這樣的人物,讓我想起了留侯張子房。軍師不貪戀權勢,這該是主公之福,也該是你我之福。”陳登看向陳群笑著說道,“否則我們上下屬之間,還有勾心鬥角的,這如何能成大事?自然了,他做事情也有些孩子心性。”

陳群聽到陳登這話,當下默不出聲了。

旁邊的糜竺突然間想到了什麽說道:“隻是近日來大街小巷都有不利於軍師的兒歌在傳頌,我擔心可能徐州會有細作,要做出不利於軍師的事情。”

“確實,如今徐州初定,倘若有什麽不利於軍師的事情出現,隻怕會引起民心嘩變。”陳登當下想到了什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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