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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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幾個火爐上架著水壺，霧氣蒸騰，將整個房間弄得如同人間仙境了一般。在這房間的正中央放著一個木桶，木桶裏裝滿了熱氣騰騰的藥湯，而在藥湯中坐著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他雙身赤luo著，就連那頭烏黑的長發，也被盤到了頭頂。
在他的頭上冒出了騰騰的熱氣，在他的身邊另外一個人正拿著銀針在他的身上各處的穴道忙活著。
“奉孝，你感覺是不是好多了？”林若看郭嘉問道。他看得到郭嘉的臉色漸漸恢複正常了，才鬆了一口氣。
這次落水，讓郭嘉連續發燒了好幾天。而且高燒不退，林若不得不用最老土的方法，那就是煙熏加藥浴。還好，經過這兩天的治療，郭嘉高燒也退了，林若擔心郭嘉這次會咳嗽，這樣會加重郭嘉的肺部的功能，會影響到心髒的恢複。
“好多了。言心。你的身體沒事吧？”郭嘉點了點頭，臨了還不忘問林若的身體狀況。聽到郭嘉這話，林若當下白了郭嘉一眼，然後說道：“你放心，我好得很。哼，你不知道練武之人，寒暑不侵的嗎？”
“這麽厲害？”郭嘉不由吃驚地說道。
“哼，一個人的武藝到底化境了之後，就可以不避寒暑了。雖然我的武藝還沒有那種程度，不過也接近了那種程度。如今能夠傷到我的人屈指可數，能夠攔得住我的人幾乎沒有。”林若很坦然地說道。
郭嘉聽到林若這話，知道林若話中的意思，當下歉意地笑了笑。
林若將郭嘉身上的銀針一根根拔出來後，說道：“你在藥桶裏麵慢慢地泡著吧！這藥浴我可是花了不少心血的，你要泡上三個時辰才能出來。”
“這麽久？”郭嘉當下說道。他此刻精神好了許多，泡了藥浴和在林若的針灸之下，他開始昏昏欲睡的腦袋也變得清明了起來。
“放心，木桶下我已經讓人用木炭放著，會有人替你加炭的，水的溫度會一直保持現在這個樣子。”林若當下用手試了試水溫說道。
“嚴軍師，郭軍師的病可好些了？”這個時候，門外小步跑來一個小廝問道。
林若將手裏的銀針一個個放回到布袋裏，然後卷好布袋，放回醫箱，轉身看到那個小廝，冷著一張臉說道：“他醒了，你自己去問他吧！”
那個小廝是曹操身邊的人。聽到林若這樣說，好不尷尬地笑了笑，轉身去看向郭嘉。郭嘉看到那個小廝，當下說道：“阿三，你告訴主公，我的身體已經無礙了，讓主公不必擔心了。”
小廝聽了之後，歡喜地應聲說：“是！”然後轉身快速跑去稟告曹操了。
林若將藥箱背到了後背，一副就要離開的樣子，郭嘉見狀忍不住說道：“言心，你就不能留下來陪嘉聊一會天嗎？”
林若哼哼地兩聲，將後背的藥箱放下，然後說道：“奉孝，為了你，我已經耽誤了回荊州的時間了。我隻能在這裏再留三天，我希望這三天裏，你不要給我出難題了。否則我真的會見死不救的。”
“言心，你家主公要和我家主公在官渡會師。你為何不跟著我家主公一起去見你家主公呢？”郭嘉當下說道，“我的身體不適，主公身邊有許多事情要人處理，而文若又在皇叔帳下處理政務。你是否也該幫我家主公處理一下一些政務呢？畢竟，如今所有的事情都關係到兩家的抗袁大計。”
“奉孝，你知道我翻臉的樣子是什麽樣的嗎？”林若突然間冷冷地看向郭嘉問道。
翻臉？
郭嘉知道自己這回真的惹怒了林若了。因為林若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冷，可是卻十分的認真。他歎了一口氣說道：“嘉夢想著能有一天能和言心你共事，卻沒想到，你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嘉。也罷，言心，你走吧！嘉的身體如今確實無礙了。嘉不會強人所難的。尤其是你。”
聽到郭嘉這話，林若並沒有多說什麽話，隻是站起了身，將那藥箱背了起來，轉頭便走到了門外。
郭嘉看到林若這一言不發就離開了，當下慌了，不由說道：“你真的就這樣走了？”
“我去喝酒！我心情鬱悶，我好心沒好報，被兄弟算計，我整個人的心拔涼拔涼的！”林若轉過頭指著自己的胸口心髒的位置，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他說完轉身就離開了，這一次可是走得十分徹底的。
看著林若離去的時候，那心痛的樣子，郭嘉也黯然了。兄弟和主公之間，他選擇了主公，這明顯出賣了兄弟，也辜負了林若對他的那種兄弟之情。
深夜曹操來訪。看到曹操來訪，泗水很自然地退了下去，退走的時候，也將左右也給喚開了。
其實對於這次郭嘉落水，泗水雖然從林若的嘴裏知道的事情並不多。可是泗水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她能夠猜得出來，郭嘉落水的原因，肯定是和曹操有關的。因此她看向曹操的眼神，也變得十分的不滿了。
不過曹操因為隻在意**的郭嘉，並沒有留意到泗水眼神當中流露的不滿。
曹操抓住完全清醒了的郭嘉的手，紅著眼眶，可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此刻不知道該說什麽。
“主公……”郭嘉看到曹操這個樣子，當下不由說道，“嘉失算，讓主公擔心了。”
“奉孝，操……操對不起奉孝。若不是操執意要留住那林言心，奉孝你就不會受這樣的苦了。操對不起奉孝……奉孝，你下一次不要再做那麽危險的事情了。”曹操情真意切地說道。
郭嘉點了點頭說道：“不會有下一次了。”
“奉孝，你知不知道，當操得知你落入水中的時候，操的心中是何等感覺？”曹操當下說道，“操當時就讓人一定要將你救上來……將所有的人都發動去找你們二人。”
郭嘉點頭表示他知道了。他看向曹操說道：“主公，嘉這一次也不能挽留言心多少時間，言心說他三天之後必然離開，主公……嘉這次真的沒有半分辦法了。”
因為林若害怕郭嘉著涼了，因此整個房間都弄得暖暖的，給人一種大地回春的感覺。不一會兒，穿得厚實的曹操感覺到了燥熱。因此將身上的厚實的棉衣脫去了。
曹操將棉衣放下後，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他在如此冰冷的水裏泡了許久，又將所有的衣物都給了你，在如此寒冷的季節裏，竟然一點事情也沒有……這林若的身體莫非真是鐵打的不成？”
聽到曹操這話，郭嘉不由說道：“主公，三弟告訴我，他的武藝接近化境，到達了寒暑不避的程度了。”
曹操聽到這話，大驚失色，好一會兒說道：“奉孝。那言心說他的武藝接近化境？這……孤雖然知道那言心的武藝高強，可是接近化境……”
“主公，這應該是真的。你可知道，言心飛身過河，腳踏砸水麵上，竟然水不濕身……而且主公可還記得那林若曾經在徐州和呂布比武的事情？呂布在那次比武當中受了重傷，這一點應該不會有假的。”郭嘉當下便將自己在漢水上的見聞告訴了曹操，並且分析林若武藝接近化境的可能性。
“林若既然武藝接近化境，那麽……那麽他為何在劉備的帳中還裝出柔弱可欺的文人？難道他是在防備著劉備嗎？”曹操聽到郭嘉這個分析後，當下不由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不過他很不確定地問道。
“有這個可能。”郭嘉說道，“不過，絕大多數可能是林若並不喜歡上戰場廝殺。因此寧可將一身絕頂武藝隱藏起來。”
“奉孝……你真的確定嚴新就是林若嗎？會不會他們不是同一個人？”突然間曹操問道，“那嚴新曾經在宴會上被鄧賢用劍刺傷，聽說還是重傷昏迷……探子還匯報，說是從前胸刺穿到了後背，這麽重的傷……若是那嚴新真的是練武之人，怎麽會一點也不閃避？何況受了如此重傷，又怎麽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裏恢複？”
曹操將心裏的疑問全部都說出來了。
說到這個，郭嘉也冒出了疑問。因為他也從探子哪裏得知了林若嚴重的傷勢，以林若當時的傷勢，怎麽說也要臥床休息一個半年，又怎麽可能休息了個把月就能將傷養好，甚至領兵出征。
如今想起來，這確實讓人很是疑問。
曹操想到了關於林若的各種傳說，當然也包括襄陽城裏劉備稱王的時候的那些神跡。加上這些年來，曹操派去朱崖等地查探林若的各種消息，似乎林若能夠同時出現在朱崖和荊州、徐州等地，林若似乎無處不在。更為重要的是，曹操曾經派人查過林若的身份和來曆，可是沒有人說得清楚。
突然間，曹操看向郭嘉問道：“奉孝，那林若真是人？”
聽到曹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郭嘉忍不住笑了，郭嘉說道：“主公，雖然嘉不知道那言心是如何做到這些事情的。不過，嘉可以肯定言心絕對是人。”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廝十分緊張地走了進來，似乎有事情要和曹操說。那小廝有些緊張地抱拳跪下說道：“主公……”
“何事？如此慌張？”曹操問道。
“程先生和嚴軍師在酒肆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