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裝神（四）
那個老人口吐白沫。在地上抽搐，不一會兒竟然兩腳一蹬，翻著白眼，接著一動不動了。曹操和程昱兩個人當下驚駭不已。
因為地下室裏沒有別人，程昱不由將手放到了老人的鼻子前試探鼻息，發現老人已經沒有任何呼吸了，當下不由看向曹操驚恐萬分地說道：“主公……他……他死了……”
一瞬間，曹操和程昱兩個人都感覺到整個地下室的溫度變得十分的寒冷，脊梁骨涼颼颼的。
“林若的人頭……”這個時候，程昱才記起林若的人頭，當下不由看過去，發現林若的人頭雖然剛才著火了，不過似乎這個火焰很快滅了。
兩個人不約同地看向那個人頭。
這個人頭的火焰雖然滅了，不過似乎……這個人頭的摸樣變了……
曹操和程昱兩個人臉色變得十分的慘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離著那個人頭越來越遠，最後不由後退……
就在曹操和程昱都將注意力集中在林若的人頭的身上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曹操和程昱的後麵響了起來。
“曹公，程大人……”
這聲音好耳熟……
這聲音……是林若的……
曹操和程昱兩個人相互間對看了一眼，回頭看過去，隻見在自己的身後，不知道何時站了一個人。這個人……這個人不是剛才倒地抽筋、口吐白沫死過去的那個老人家嗎？
看到這個老人家後，曹操和程昱頓時鬆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老人家，你就不能不要嚇人嗎？”程昱當下埋怨地說道。
就在程昱埋怨完了之後，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麽，不由看向了曹操。似乎曹操也想到了什麽。剛才，這個老人不是死了嗎？還有，明明那個老人剛才在自己的前麵的什麽時候他來到了自己的身後，還有……剛才那個聲音……那個聲音明明是林若的啊！
兩個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約同地往身後看去，卻發現身後，一個人影也沒有。
怎麽會？
剛才明明……那個老人明明就在自己的身後啊？
“曹公，程大人，在找新嗎？”
一個聲音在曹操和程昱的前麵響了起來，兩個人往前麵抬頭看去，隻見那個老人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兩個同時驚訝地叫了起來。
看到曹操和程昱兩個人失控的樣子，那個老人的笑容更是燦爛了。
“你……你是……你是人是鬼？”曹操和程昱同時問道。
“嗬嗬，我……我……我當然是人了！”那個老人家說著低下來頭，就在他抬頭看向曹操和程昱的一瞬間，曹操和程昱兩個人徹底震驚了。
因為眼前這個老人家……竟然……竟然……他的臉竟然是林若的臉，是林若真實的容顏。他的笑容很是美麗，不過，這樣美麗的笑容在曹操和程昱的眼中徹底變了模樣了。
“林若！”兩個人驚恐萬分地叫道。兩個人在叫出這一聲的時候，同時癱倒在地上了。雙目睜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看到這兩個人這幅模樣，林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早知道曹操和程昱兩個人那麽怕鬼，自己就早該用這一招嚇唬他們了。
“林……林……林若……你……你……你想做什麽？”程昱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突然間攔在曹操的麵前說道：“是昱讓人殺你的，這與我家主公無關……你要殺，就殺我吧！你……”
就在程昱說完這話的時候，林若將地上的那個被燒焦了的人頭撿了起來，他將那人頭上燒焦的皮一層層地剝落。
曹操和程昱兩個人驚恐萬分地看著林若這個舉動，卻不敢亂動辦法。
就在林若將這人頭的臉上燒焦的皮完全剝落了之後，曹操和程昱兩個人驚恐地發現，這個“林若”的人頭，變成了那剛才那個抽搐而死的老人家的容貌。
這……這……
兩個人再一次震驚了。
“你們不用害怕，我沒有死。死的是他！”林若一臉微笑地抬著他看向了曹操和程昱，然後很溫和地說道。
看著他微笑可親的樣子，仿佛是二月裏的暖陽一樣，不過曹操和程昱兩個人都知道，這個林若實在……實在太詭異了。
林若拿著人頭看了兩眼，嘴裏振振有詞地念著什麽，似乎像是什麽咒語。程昱和曹操兩個人腦子裏一片空白看著林若這個樣子，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突然間林若大喝一聲叫道：“生死天注定，塵歸塵來土歸土！爾速往極樂，休在眷戀人間！！”
他說著就將那個人頭扔上天空，隻聽“嘭”地一聲，那個人頭炸開了。四分五裂，落在了空中，燃燒起來。
這人頭燃燒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都化成了灰燼。
做完這一切後，林若忍不住歎息道：“生死有命天注定，紅塵無拘隨我遊。無量天尊！”他說完這一句後，回頭看向曹操和程昱兩個石化的人，朝中他們笑了笑。
“林若……你是人是鬼？”
“我自然是人了。”林若說著便伸手將自己頭上的那蒼白頭發拿了下來，露出了他滿頭烏黑發亮的長發，他將那頭銀發隨手一扔，那銀發頓時燃燒了起來，不一會兒變成了灰燼，接著他將身上穿著的那破舊的老農的衣服也脫去了，露出了一襲青衣儒衫，他將那脫下的衣服往旁邊一扔，那衣服也隨之化為灰燼。
太震撼了。
“曹公，程大人，快快起來！”林若說就要去扶他們，可是他們根本不敢讓林若扶，程昱擋在了曹操的麵前。
林若很無奈地將程昱扶了起來，然後笑眯眯地說道：“程大人，可感覺到新的手是熱的？隻有活著的人的手是熱的。”
程昱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林若的手果然是熱的，他驚訝萬分地看向林若說道：“你……你怎麽會……你……”
“嗬嗬，鬼狐軍師，自然有鬼狐軍師的手段。”林若衝著程昱一笑，然後說道。
程昱完全石化了。
林若將曹操扶起來，然後說道：“曹公，下一次想要刺殺在下。找一個會法術的道士，或者招一些惡鬼啊，魔怪之類的，或者比找人更加有用！”
林若說完後哈哈大笑起來。
“林若……你到底是不是人？你到底是神，是仙，還是狐妖？”程昱突然間看向林若說道。
曹操也驚恐地看向了林若，他也很想知道林若的身份。
林若哈哈大笑起來，轉身運著輕功絕塵而去。林若這個輕功的步伐十分的詭異和飄渺，這讓曹操和程昱兩個人腦子裏瞬間又浮過了一個名詞，不約而同地叫道：“鬼啊！”
劉備從情報人員哪裏得知曹操竟然大肆招攬法師，在府裏驅鬼避邪，還將府裏上下貼滿了符咒之後，一臉疑惑地看向旁邊的荀彧說道：“備從不知道曹公如此迷信，文若，這世間真有鬼神嗎？”
荀彧聽到這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皇叔豈不聞，孔子雲：子不語怪、力、亂、神？”
劉備愣了一下。
荀彧看到劉備這個樣子，當下忍不住說道：“皇叔自立為漢王的時候，不是有天降吉兆嗎？”
劉備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這事別人不知道，不過事後林若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劉備，劉備自然知道這個吉兆和飛升這些事情是怎麽回事了。
“皇叔若是想知道，世間是否真有鬼神。問嚴軍師，這或者會比較清楚一點。”荀彧繼續說道。
“文若，子衿飛鴿傳書回來，三日回到。文若，可想就此回許都？”說到林若後，劉備想起了今天早上的飛鴿傳書，當下忍不住問道。
“我家主公也來信，讓彧在這裏多留幾日，等到官渡會師的時候，再與我家主公會麵。”荀彧當下說道。
聽到荀彧這話，劉備點了點頭。當下忍不住說道：“如此說來，糧草的事情就麻煩文若你和子初兩個人了。”
“皇叔嚴重了。我身為漢臣，和皇叔一樣所作一切皆為漢室中興，又有什麽麻煩之說呢？”荀彧當下抱拳說道。
三日後，林若回來，接風宴會後，劉備將幾個謀士留了下來，商議破袁大計。
在言談當中，劉備問起了林若，為何曹操會突然間招攬那麽多法師、道士之類的人？林若當下便將自己嚇曹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劉備等人。
聽得劉備等人捂著肚子笑。笑過了之後，劉備忍不住好奇，問道：“子衿，你……你是怎麽做到的？那個人頭……既然那個人頭是你的……”
“嗬嗬，主公，那個人頭怎麽可能是我的？”林若當下忍不住說道，“其實那個根本就不是我的人頭。而是那個來殺我的刺客的。”
其實當夜，曹操和程昱在酒館裏密謀，要暗害林若，林就通過密保事先知道了。第二天，林若搭船回去荊州的時候，果然那個刺客就裝成了船夫，混進了船上，意圖對林若不軌，結果反被林若所殺。
殺了那個刺客之後，林若將自己的容貌易容成了刺客的樣子，同時將刺客的人頭割下來，易容成了自己樣子……至於什麽微笑，什麽血淚，還有人頭燃燒之類的那都是林若故意弄上去的。
微笑是易容的時候故意塑造的。血淚是將死者的頭冰凍起來，拿到比死者人頭溫度高的地方，人頭裏的血液融化造成的……至於為何林若要用冰將人頭凍起來，那自然是因為林若在人頭裏放了容易燃燒的白磷，白磷在常溫下就會燃燒，為了防止白磷燃燒，林若自然就隻能讓人頭冰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