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迷霧重重

說到左吉林給方葒酥找的那個經紀人,方葒酥說她的座位就坐在左吉林的旁邊:“後來,那個小丫頭來給左吉林按摩的時候,她特意移開了一個位子。”

“那個經紀人叫什麽名字?”

“吳熙悅,好像是這個名字……我這裏有她的名片,演出之前,左吉林帶她跟我打了個招呼。”

方葒酥把名片找了出來,遞給安牛牛,名片上麵印著明珠娛樂公司經紀人,吳熙悅的字樣。

方葒酥鬱悶地:“吳熙悅來,十成有八成是看左吉林的麵子,現在左吉林死了,她的態度就很難說了。”

方葒酥心心念念想的,還是自己的簽約和唱片。

安牛牛拿著名片在記錄本上記錄了幾個關鍵詞,把名片還給了方葒酥,又換了個問題:“對於陳小嬌,你有沒有了解?”

方葒酥搖搖頭:“那個小姑娘人長得很漂亮,也年輕,左吉林很喜歡她,我沒有跟她接觸過,不過是因為左吉林,我聽到些議論罷了。”

“是什麽樣的議論?”

“無非是左老板這次看上的是個按摩女,不是歌星了,口味變了之類的……”

安牛牛抬起頭:“左吉林除了……還追過別的歌星?”

方葒酥淡淡一笑:“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來這個洗浴城地時候。他已經是常客了。不過。據說他喜歡歌唱得好地姑娘。大家都這麽說。”

安牛牛又問:“陳小嬌地哥哥陳風。你有沒有了解?”

方葒酥意味深長地一笑:“我知道他。是個很帥地小夥子。前段時間出事了。他打傷了人。被警察捉走了這事在洗浴城鬧得挺大地。”

她又補充:“那個陳風是個啞巴。我們老板能錄用他。完全是看陳小嬌地麵子。不過。惹出這麽大地事。老板一定後悔死了。”

“陳小嬌在這裏工作多長時間?”

“不算太長。一年多。她哥哥也就來了六七個月。”

“你們老板看來很給陳小嬌麵子?”

方葒酥冷哼了一聲:“漂亮的小姑娘,誰不喜歡。”

“你們老板叫什麽名字?”

“林晚榮,是個黑白兩道都吃得很開地人,否則,也不會開起這麽大的洗浴城了他跟左吉林關係不錯。是老朋友了。”

又是一個關係人!

安牛牛:“他平時在不在洗浴城上班?”

方葒酥淡淡地:“當然了,他是個很用心的生意人,幾乎每個晚上都來各處轉轉……今晚也來了,我唱歌的時候,注意到他在後台向外看了看。”

安牛牛立即警覺起來:“他當時在後台麽?”方葒酥聳聳肩:“我是在快唱完第一首歌地時候看到他的。他經常會來後台轉轉,再看看觀眾的入座率怎麽樣。”

快唱完歌的時候,那就是在停電前了?

安牛牛決定要立即把這一點報告給龍傑。

龍傑見到了當時在左吉林座位正後方的朱禹丞。

他是個三十多歲的斯文男人,穿藍色斜條紋的襯衫和黑色西褲,衣冠楚楚,麵目普通。氣質內斂。

“朱先生,你一個人來的?”

洗浴城這樣單身來休閑地客人非常少見,大多都是三五成群一起來的。

朱禹丞點點頭:“我住得離這裏不遠,今天晚上正好沒事可幹,我以前跟朋友來過幾次,覺得這裏的表演還不錯,就想著來輕鬆一下。”

朱禹丞態度鎮靜自若。

龍傑覺得他鎮靜得有點過頭,普通人可不是每天晚上都能遇到謀殺案的。

“朱先生,你在哪裏上班?”

“公司。我是個軟件工程師。”

他說的這個公司,是個著名地外企。

“你家住在附近?”

“對,就是在海連小區,走路就可以過來的。”你認不認識死者?”

“他好像是常客,我以前來的時候也遇到過他,不過,沒說過話,算是陌生人吧。”

龍傑點點頭:“案發時候,你座位是最靠近他的,有沒有聽到或看到什麽?”

朱禹丞笑了一下:“當時現場很混亂。什麽聲音都有。尤其是台上的方小姐,還不停大叫……我是感覺到了前麵的沙發猛得動了兩下。那個人也叫了二三聲,並不太響,聲音悶住似地,別人大約也是這個動靜,我並沒怎麽特別注意。”

“你注意過給死者做按摩的那個女孩了麽?”

“哦,就是那個小姑娘吧?真可憐,年紀輕輕就成了殺人犯她這種情況,警方會不會從輕處罰?”

朱禹丞熱心地關切著陳小嬌。

龍傑看著他:“你認得這個姑娘麽?”

朱禹丞搖搖頭:“她不是做按摩的嗎?我可從來不喜歡做按摩,我來這裏就是看看演藝節目,洗洗澡而已。”

“燈亮起來的時候,你看到的情景是怎麽樣的?”

朱禹丞:“沙發靠背很高,我就看到前麵那個男人歪在一邊的腦袋,再就是那個小姑娘了,她身上很多血,臉色煞白,我看了她才嚇了一跳。然後,過道另一邊有幾個按摩小姐就驚叫起來她們坐在腳凳上給客人按摩,正好是麵對他的。我好奇,站起來看,就看到那個男人渾身是血,很嚇人……”

朱禹丞的話並無不妥和破綻,龍傑讓他在筆錄上親筆簽名後,同意他即刻離去:“朱先生,如果有調查還需要你配合,也許我們還會找你。”

朱禹丞禮貌地:“我會積極配合警方調查地。”

“謝謝你。”

龍傑跟他握握手,他發現這個男人的手掌綿軟潮濕,是屬於龍傑直覺上不喜歡的男人的特質之一。

安牛牛找到了龍傑:“龍隊,我對方葒酥的筆錄做好了當時正是她在演唱。”

“嗯,有疑點嗎?”

“暫時還沒發現,當時好幾個證人都能證明她至少有二分多鍾在舞台那邊……”

“大家能看到她?”龍傑皺了一下眉,黑暗中的證詞,能信麽?

“不是,龍隊,她出了點事,被人騷擾了,衣服都撕破了,她跟那個人撕打了至少二分多鍾。”

“是這樣……她知道那個男人是誰麽?”

“不知道。”

龍傑若有所思:“或者是,她知道,卻是不想說出來……”

“對了,龍隊,我覺得你應該跟這裏的老板談一下。”“這個可以放到明天。”

“不是,龍隊,方葒酥能證明,在案發前,這裏的老板,林晚榮在後台,還有,他跟左吉林據說是老朋友。”

“哦?”龍傑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