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對戀人
審訊室中。
龍傑看著一臉沮喪的朱禹丞:“你一開始的時候,為什麽會對警方撒謊?”
朱禹丞低下頭:“我,我不想惹上麻煩,我回到座位看到我袖口有鮮血,正奇怪是怎麽回事,然後就聽到有人驚呼,說出人命了----我也看見了,坐前麵的男人渾身是血……我就把袖口卷上去了……我想就算是向警方解釋得清楚,也得費一番口舌,就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沒有這麽簡單吧?”龍傑淡淡地。
朱禹丞不敢接觸他的目光。
“你跟方葒酥認識嗎?我指的是私人關係。”龍傑看著他,又加了一句:“我希望你說實話,你要再撒謊下去,就是真得自惹麻煩了。”
李昆加了一句:“你要有心理準備,你所說的一切,我們都要向方葒酥查證的。”
朱禹丞終於下定了決心:“嗯,認識的。”
“從什麽時候開始?”
“一年多前。我捧她的場,送了幾次鮮花籃,還在她的後台遞過紙條,邀請她見麵,她接受了……這樣一來二去,就認識了。”大概是覺得警方總會向方葒酥求證,他也沒有必要再說假話,開始竹筒倒豆子了。
“你們關係到什麽程度?”李昆直接問。
“朋友……”他怯怯看了一眼嚴肅地龍傑。咽了口唾沫。又加了一句:“呃。比朋友好一點。”
“有很多私下接觸嗎?”
朱禹丞捧著頭:“嗯……”
“那麽。你就不可能不認識左吉林了。”龍傑淡淡地。
朱禹丞打了個哆嗦。
良久。他才艱難地點頭:“嗯。是。我知道他。他總是來洗浴城。”
“他認識你麽?”
“我基本一周去一次。每次都會遇到他,聽方葒酥說,他一周起碼要去三四次……他是常客,好像招待朋友。會見客戶什麽的,都在那個地方……我想,他大概也會對我眼熟地,我們沒說過話。”
“方葒酥是怎麽介紹他的?”
朱禹丞一直低著頭:“大老板,做海鮮的,很有錢。有一家水產公司了,還單身……二三年前跟方葒酥好過,現在還常常讓方葒酥給他招待貴客。”
最後一句話,朱禹丞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你說你跟方葒酥比朋友更好一點,又有很多私下接觸,那麽,你們是在談戀愛嗎?”龍傑單刀直入。
朱禹丞艱難地搖搖頭:“我們認識一年多了,曾一度很親厚。後來。因為一些不得已地原因,疏遠些了……可是。我還是不能忘記她,我還是常常去聽她唱歌……”
“什麽不得已的原因?你沒有必要隱瞞警方。”
朱禹丞:“方葒酥是個歌星。她要舞台,要觀眾,我……我本來是想讓她辭掉這些事情,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我雖然賺得不多,但足夠兩個人過好小日子了。”
難道,他們倆地關係,已經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龍傑和李昆都不由得精神一振。
“這就是不得已嗎?”
“是方葒酥的不得已……她跟洗浴城還有二家夜總會都簽了合同,再說,她還想再爭取看看,比如說是出唱片簽約什麽的。”
朱禹丞聲音低低地:“我們為此爭執了,又鬧翻了,說了要分開的,可是……我還是不能……”
“什麽時候說要分開?”
“三個月前。”
“也就是說,三個月前,你們還是一對戀人?”
朱禹丞臉色尷尬地,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嗯,在我這邊是的,我把她看成我的唯一的戀人……我相信,紅酥雖然朋友多,應酬多,逢場作戲多,她對我也是一樣的。”
“那麽,你們三個月前應該還是常常約會地了?”
“不是常常,她太忙了,一周見一兩次麵,有的時候是在洗浴城的小包廂裏,有的時候是在……她的房子裏。“她住的酒店式公寓?”
“不是,她的另外一套公寓房。”
“據說,她的那套房子出租了?”
“是地,租給了我。”朱禹丞悶悶地說:“那套房子是套複式房,很獨立,私密性很好,鄰居都是些高尚人士,不愛管閑事,我們在那裏見麵,沒人知道地。”
李昆忍不住:“她給你還收房租嗎?”
“她這套房子本來每個月可租到七八千塊,她就給我收二千----我平時並不住在那裏,隻在見麵的時候才過去。”
龍傑忍不住想,價錢倒也算是公道,是個鍾點房地價錢。
“你們倆的關係這麽保密,是方葒酥地意思嗎?”
“嗯,我們倆都這麽想,她肯定有她的不得已的理由,歌迷是很難接受她有固定男友的,我也有我的……我在外企,如果被人知道了我跟夜總會的歌手好,也會受到很多誹議的----我給警方撒謊了,就是怕追究我們的關係,我也怕給紅酥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朱禹丞很誠懇地。
看來,他確實是很愛方葒酥的,他愛她的理由,跟他顧及自己名譽的理由都是一樣的:她的身份,一個豔光四射的夜總會歌星!
李昆忽然說:“我昨天見了孫奇,你的大學同學。”
朱禹丞抬起頭:“呃?”
“他說你們三個月前在同學的婚禮上見麵了,你當時心神不寧,好像滿懷心事。”
“嗯,那正是跟紅酥談分手的時候。”
“他說你從大學時候就喜歡追歌星,比如,張惠妹。”
朱禹丞臉紅了一下:“嗯……我第一次見紅酥,馬上被她迷倒了,我覺得她就是張惠妹的完美版,她的相貌和身材,都比張惠妹好多了----就是命運多蹇,人家是大紅大紫的歌星,她卻隻能在泥汙一樣的環境中給那些腦滿腸肥的男人們表演……”
腦滿腸肥?龍傑覺得他指的是左吉林。
“你們分手的原因,是因為你前麵說的不得已的理由?”
朱禹丞點頭:“是因為我們關係到了一定程度,開始討論以後的事,可到了這時候才發現,討論以後的事對我們來說,是個死結。”
他一臉陰翳,很是痛苦的樣子:“我同學大都結婚生子了,我家鄉的父母對我的終身大事催了又催,我不想再等了,大概是對她逼迫太甚了,她就提出不想跟我繼續下去……”
周四好!周末逃亡的勝利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