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掉了,糟糕
安牛牛去演藝公司找吳熙悅的時候,正趕上她向公司遞交了辭呈,在辦公室收拾東西。
王菌也在,正在跟吳熙悅說東說西:“……小吳,以後有什麽法律事務,我還得找你。”
“行,那沒問題,我給你律師費打個八折。”
“這丫頭,跟我你還收費?我們不是好朋友嘛。”
吳熙悅一笑:“我也總得吃飯啊,王總給你個建議,如果想省律師顧問的錢,你可以招個剛畢業的法律係學生,又便宜又謙遜。”
“哎,你這丫頭,是不是變相得怪我當你實習生,大材小用了?”
吳熙悅正要笑,轉眼看到安牛牛進來,便斂了笑意。
王菌:“安警官,你今天可來巧了,再晚來三分鍾,在我們地盤上,可找不到小吳了。”
安牛牛進來,先看了一眼吳熙悅椅子上正放著的那個大手提袋:“沒關係,這裏找不到,總有地方能找到。”
王菌見她麵色嚴肅,摸摸鼻子出去了,臨走給吳熙悅擺手:“小吳,以後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安牛牛:“吳熙悅,你辭職了?”
吳熙悅點點頭:“上次我給你說過地。我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情。我做經紀人本來是要賺錢地。現在看來這行賺錢也不容易。我還不如做我地律師來得輕鬆。”
“那這段時間在你地職業生涯上豈不是可惜了?”
吳熙悅聳聳肩:“這裏薪水還可以。跟我律師事務所差不多。我並沒有什麽損失安警官。你是順便過來。還是專門來找我地?”
安牛牛:“對。我來看看你這個包。”
吳熙悅:“包?”
“嗯。你這個手提袋是案發那天提地吧?”
“是,我用了一年多了,一直是這個手提袋。怎麽了?”
“我們在調查案發現場當天的實物證據,你的包是其中之一,我們要去做個化驗鑒定。”
吳熙悅諷刺地一笑:“看看有沒有死者指紋還是血液反應?這好幾天了你們才想起來。我要是凶手的話,不早銷贓了?”
安牛牛麵無表情地:“請你配合警方調查,吳熙悅。”
吳熙悅無所謂地把包拎起來丟給安牛牛:“隨便你們,反正我正想換包呐。裏麵都是我的個人物品,你們一起化驗也成。”
安牛牛看了一下,見裏麵東西簡單,除了紙巾包就是一個眼鏡盒、一個鑰匙包,一個錢包。一小瓶防曬霜,一本記事本和一支筆。
“這些東西化驗後,我會還給你的。”
“行,那就麻煩你直接快遞給我吧,寫我家地址就行。”
她很平靜,毫無心事的樣子,看了她地反應。連安牛牛都懷疑警方行動是不是確實太慢太滯後了好幾天了,她要是有兩個包的話。隨時可以銷毀一隻,換成另外一隻可是。這樣做,也未免太處心積慮了吧?一年前就得開始籌劃……
龍傑回到警局。馬上又去審訊室傳喚了陳小嬌。
陳小嬌關押了幾天,形容有些憔悴。精神還算好。
“陳小嬌,你出事之前,有沒有人給你說過匕首的事情?”
“哦……”
陳小嬌的態度有些遲疑。
“確實有人提過?”
陳小嬌點點頭:“是李淩,我上午不是找她談過了麽,她提到了我哥給我地那把小刀子。”
“她是怎麽提到的?”
“她問我,我哥給我的刀子還在不在,我說我一直放在按摩工具箱裏我哥當時還送了她一把,我以為他是想到了我哥內疚,才問起了這件事。”
“嗯,她還說什麽了麽?”
“她說……她說,她挺同情我的,說她雖然做錯了,可我哥出事都是為了我,在我的角度上考慮,這個左吉林真夠可惡地,如果她是我,她都想拿刀捅他……”
“你是為了李淩告訴你的這些話,才找左吉林吵架的吧?”
“嗯,是……當時我聽了李淩的話,真是恨死他了……”
“陳小嬌,我再問你個問題,左吉林找你按摩的時候,你是不是已經想好了要捅他的?”
陳小嬌變了臉色。
“你是想給你哥報仇吧,你已經想好了,不管左吉林做什麽,或是給你說什麽,你都要給他兩刀?”
龍傑一臉嚴肅:“他當時根本沒有騷擾你吧?”
陳小嬌緊咬了下唇。
“我要聽實話,陳小嬌,如果你也想找到凶手,從這裏早點出去的話。”
陳小嬌地聲音小小的:“是……龍警官,我地確是這麽想的,可我刺出兩刀後,就怕了……”
“當時到底是什麽境況,你再給我說一遍。”
龍傑嚴肅地望著她。
陳小嬌怯怯地:“我從李淩那裏回來,直接去找了左吉林,我問他是不是他害了我哥,是不是因為打我地主意,才想出了這麽個損招?他當時臉色是有點難看,不過,他還想繼續騙我,說事情不像我想的那樣……我當時特別生氣,就說,我要是現在手上有把刀子,一定會捅死他。”
“左吉林說什麽?”
陳小嬌憤憤然:“他太無恥了,還笑了兩聲,說就是喜歡我這樣火辣辣地樣子,他說他馬上開會了,不過,晚上會去找我的,到時候會有個大驚喜給我……我呸了一聲,扭頭就走了,我說,我說……他要是還敢來找我,我就紮他幾刀。”
“所以說,晚上他真地來了,還點名要你按摩的時候,你就想到要刺他了?”
陳小嬌垂頭:“如果當時不熄燈,我也可能隻是想想,沒那麽多勇氣,可我看到左吉林專門去找武彬嘀嘀咕咕,還塞了一把錢給他……後來果然燈就熄了,他肯定是成心要羞辱我,我忍無可忍……”
“燈一熄滅,你就摸了刀子?”
陳小嬌眼裏含著淚:“嗯,不錯,我聽到他叫了我一聲,手臂也伸了過來,我就,我就先下手了……”
“他有沒有說什麽?”
“他,驚叫了一聲,手縮回去,說了一句掉了,糟糕。”
“掉了,糟糕?”
“嗯,好像是這樣……我當時頭腦還昏昏的,又一刀出去了,他好像猛然踢了一下腿,慘叫了一聲……我害怕了,以為是我紮重了,害怕他報複,就馬上在趴在了地上……我趴下後,還能感覺到他在踢我坐的矮凳,又叫了二三聲,就沒動靜了……過了一會兒,燈就亮了,我就看到左吉林滿身是血,還流到了沙發前的地板上,我趴的地方也是……我自己身上都是血,我就想,是我把左吉林給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