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為何沒有效了,他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啊!

蘇聞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此時,他的那件冥神魔鎧便顯出來,黑亮透著邪氣,而時不時有一絲的藍幽幽的光芒在上麵漾動,頗具陰氣。

刹那間,一個平凡的少年就變成了惡魔降世,教在場的十幾個紅日黨的成員情何以堪,他們是來教訓人的,可不是來給人教訓的。

但他們恃著人多,雖不知蘇聞玩什麽把戲,隻知這麽多人應該也可收拾蘇聞,倒是老大曾飛求比較鎮定,低喝一聲道:“我們人多,揍他!”

十幾條黑影嗖嗖地掠過去,他們以為勝券在握,殊不知已死到臨頭。

也不見蘇聞如何動作,就是極為快速,身影如魅,在月色之下快如風,雙掌如雙劍刺出。

刷刷刷……

每響一聲,就見一人身上有一個血窟窿出現,血流如注,響了十幾下,也就二三個呼吸之間而已,便將十幾人結果了。

曾飛求一臉的扭曲,跪在地上,驚恐道:“你,這是,什麽功,法?”

哢嚓!

還未得到回答,卻迎來了蘇聞的一雙手掌,往他腦袋上一擰,生生將他的頭顱扭了下來,血腥之極,難以盡述。

這一刻,蘇聞嘴角露出極為冷酷的笑意。他沒有感到害怕,倒是覺得這樣的大開殺戒頗為愜意,不但使念頭通達無阻,而且使肉身也得到進一步的強化。

“原來通過殺戮還可更快地提升自己肉身的層次!”

他也有些驚訝這種魔功的利害。以往想修煉這門魔功,主要是用來反擊,不讓別人欺負自己,其次便是幫金雕報仇,直到如今,才知這魔功確實血腥。

但事已至此,已沒有回頭路,一晚殺了這十幾人,若是被聚仙門高層知道了,必定要扒了自己一層皮不可。

“現在如何是好?”他那雙魔光炯炯的眼睛變得陰柔一些。

此時,他發現四肢百骸內的那些紅芒又緩緩匯進了血魂魔葫裏麵,當最後一絲紅芒從體內經脈消失之後,他基本回複了自己。

殺戮一回,於他而言,還是有些慘不忍睹。他雖勇敢,但並非如此好殺,都是魔功所致,他也沒法。

“這十幾具屍首,放到哪裏好呢?”這是一個大問題。四周還有其他外門弟子的房舍,想到此,他忽然害怕有其他外門弟子看向這邊,環視一圈,沒有發現可疑人物,心裏才鎮定一些。

忽然,他想起曾飛求用箭射自己,他不知是什麽,覺得也是一門功法,便到曾飛求身上掏摸,從衣兜裏摸出一本小冊子,名曰《白骨蝕魂箭》。看到這名字,又聯想到剛才被襲擊的情景,才猛然醒起,“原來那白色的光是箭!”

而那支白骨蝕骨箭已融進了冥神魔鎧裏,成了它的一部分,但隨時可調出來。他能清楚見到那支白骨蝕魂箭在冥神魔鎧裏流動。

但此時不是研究它的時候,他將《白骨蝕魂箭》丟進了儲物戒裏,然後想道:“如今要想個法子將這些屍首處理掉才行!不然,一旦露了餡,那我就難以在這裏容身了!”

雖是急得團團轉,如熱鍋上的螞蟻,卻又一時未能想出妥當的法子。他一介鄉下少年,讀書不多,見識不廣,遇到這種事便有些著急。

主要是屍首較多,十餘條,一一扛走,定會被巡邏外門弟子看到招來麻煩。

此時,有一隻黑影從麵前掠過。

他吃了一驚,整個人怔了怔,仰頭一瞧,原來是一塊黑雲飄過而已。

“嚇死我了!得趕快處理這些屍首!”他連忙叮囑自己,忽爾靈光一閃,想自己自己手掌可射出骷髏頭,而那骷髏頭的嘴巴極大,是否可將這些屍首吞掉?

他沒有把握,但可試試,催動體內的煞氣,朝著一具屍首伸掌,隻見一隻骷髏頭驟然衝出,果然一口便將一條屍首吞掉了。

吞到哪裏去了呢?

原來,這血魔雷訣還有一個駭人之處,便是可將這些屍首吸進去,提取煞氣,直接來煉功之用。

當那骷髏頭吞噬掉一具屍首,蘇聞還不知吸到哪裏去了,下一息,他便感覺到骷髏頭已將屍首煉化,有一絲煞氣湧到了自己的識海裏,被那血魔雷訣的電符一繞,便融進了體內。

這一發現,令他又驚又喜,連忙祭出骷髏頭,將十幾具屍首一一吞噬掉,連地上的血跡也吃個幹淨,真是出人意料。

這些死去的外門弟子,全都是有些修為的,他們的修為基本化成了煞氣,為蘇聞所用。

做完這一切,已是明月偏西了。

但從這一刻起,他的陰魂也沾上了一些業障,為日後招來災劫埋下了禍根,直到後來接一連二的血光之災降臨身上,才使他清醒認識到這門魔功的利弊得失,才促使他開始去尋找天地殘雷來清洗自己陰魂的罪孽。這是後事,按下不提。

而離天明還有一段時間,他便好好地參詳一番那本《白骨蝕魂箭》,到時再休息半個時辰就可以了。以他如今的狀況,一天一夜就是不睡也是精神充沛得很。

花了個把時辰,他居然懂得怎麽弄那白骨蝕魂箭了。小冊子上的文字不多,但也附有圖案,讓人一看便知七分。

這《白骨蝕魂箭》有七重,而曾飛求隻是修煉成了一重而已。一旦七重煉成,那威力也具大,即使是初得元神的修士,如果中了這白骨蝕魂箭,那也必然修為盡失,死不死是另一個問題,至少修為倒退一大截。

“要是用這白骨蝕骨箭去陰人,那豈不是很陰毒?”他此時隻是這麽隨隨便便地想想而已,後來,他還真的用了去陰人,但那也是沒法的,算是他被迫的。

《白骨蝕魂箭》第一重其實已有不小的威力,若果曾飛求用來在外門弟子進階內門弟子的比武上,也應該能收拾幾人,但那樣一來,肯定要被聚仙門的高層當場打死。是以,他一直不敢使用,除非是像用來在黑夜之中對付蘇聞那樣,才會祭出來。

不過,蘇聞小命自有大運氣,雖不是富貴命,卻也沒那麽容易死。一夜之間,經曆了一場大血光這災,九死一生,有驚無險。

他便從冥神魔鎧裏調出那支白骨蝕骨箭,隻見它緩緩地溢到手掌上,從手掌心顯了出來,隻有食指那麽長,卻是通體透著白森森的寒光,饒蘇聞有些修為的人,還是感覺到陰森森的。

“等我也試試,看能不能控製它。”

隨即運動意識,意圖使它飛起來,但初次嚐試,隻是使它在掌心上輕輕地撲騰了幾下,並未能使之如燕子般飛射出去。

“以後多加修煉,估計也就水到渠成了。咦?”輕呼一聲,他內視時已發現自己的丹田那個缺口又縮小了一丁點!以他的猜測,不久,自己的丹田缺口便會彌合上了!

“太好了!原來這血魔雷訣雖殘忍,但對我也頗合適!”

他暗自興奮地發笑,想到聚仙門上上下下那麽多人,除了自己弟弟之外,其他人基本都是用諷刺的眼神看自己,而今有了這奇遇,便打算要在眾人麵前一雪前辱。怎麽樣才能更好地向世人展示自己的才能?他也不笨,在心中對自己道:“就等我去博一個內門弟子的地位!看他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打這一刻時,蘇聞便有了自己的堅定目標。

以往他也想過要成為內門弟子,但丹田不全,沒人看上自己,想拜師都沒人收,那個可憐,真不是人所以盡述的。

直到得了血魔雷訣之後,事情才最終有了轉機。

他發現自己的丹田裏有了少許的真氣,但不夠純陽,似乎混雜著一絲黑色的雜質,這於武修之士也是致命的打擊,倘若真氣得不到淨化,那麽就難以轉化成罡氣。

武修極致的體現便在於真氣是否成為罡氣,如果永遠停留在真氣階段而不轉化成罡氣,那麽可以說,這個武者沒有入道的機會,充其量也隻不過是個普通高手而已,與有法力的仙家們是沒法一拚的。

可要知道,靈修們一旦獲得了法力,那可輕易翻江倒海,碎石移山,力量之大,非凡人所能想象。

而武修之士想要跟靈修的法力相比,隻有當真氣轉化成了罡氣之後,才可相媲美。罡氣乃純陽之氣,力量之在,跟法力在伯仲間,難分高下。然而,武修入道之士肉身之強壯,非靈修們所能比,二者較量,前者更具優勢。

而武者的丹田是藏納真氣的場所,因此極為重要,當真氣滿時,才有機會轉化成為罡氣,如果丹田不全,那便永遠納不滿真氣,還談何轉化成罡氣呢?

所以蘇聞被查出丹田有缺,不受歡迎的道理也在此。任憑他再努力,若儲不滿真氣,那也隻是一個普通高手,沒什麽大不了的,到頭來高不成低不就,欺負一下普通百姓還可以,一旦遇到仙家們,輕易就被收拾了。

蘇聞不太懂這個道理,是後來隨著長大了,見聞多了之後才漸漸明悟的。

他盤膝坐在床榻上,直修煉到天亮,居然也把《白骨蝕魂箭》第一重快要修煉成了,可以運使那支白骨蝕魂箭在虛空裏緩緩飛一圈,然後又落入自己的手掌。

經過閱讀,蘇聞漸漸的弄清楚白骨蝕魂箭的利害,打鬥中不能輕易祭出,除非是萬不得已。

天亮之後,他到膳堂用早膳,然後回來又修煉。他不去砍柴了,反正把這血魔雷訣修煉成之後,去殺兩個妖怪或找些靈藥回來,比砍柴得的功勞點要大得多。

直到第三天,他再到膳堂去用早膳時,發現了不一般的事情。

事情是這樣的。他一慣都是自己去吃早膳的,不是他不想交個朋友,而是那些外門弟子都知道他丹田不全,不願意交他這個朋友,覺得交了日後也沒什麽大作用。那些外門弟子也挺勢利眼的。

每次,他用完早膳便獨自離開。在用早膳時,也是自個到一隅的餐桌上就餐。

但這天卻是不同,當他端著食物走到一張沒人坐的桌子旁,坐下,然後正要用餐,卻發現偌大的膳堂裏氣氛有些不對。

平時,這個方圓十數畝之大的膳堂都是熱熱鬧鬧的,外門弟子有說有笑,充滿了人氣。然而,今日,卻是異常的安靜,落針可聞,每人走路都是極為小心的樣子,落腳時都有意輕輕放下,好像怕放重了會若起某人不快一樣。

這還不是令蘇聞感覺最奇怪的地方。

最令他不解的是,他忽然抬頭舉目掃視,發現絕大部分在用早膳的外門弟子都向他這邊望過來,當與他的目光相接觸時,又疾忙移開視線,佯裝看向其它地方,如此反複循環數次,使人頗為疑惑。

“這些可恨的家夥!莫非是想看我這個丹田不全的外門弟子陽剛的外貌?”雖有些氣憤,但他還算有氣度,也會自家幽默一下,隨後又想道:“我可告訴你們!不出幾個月,我丹田的缺口便會彌合,到了那時,我便完全是一個合格的武修之士,還要和你們一起去爭奪進入內門弟子的名額呢!”

其實,他猜想那些外門弟子是鄙視他的想法有些不對,或許那些外門弟子都有那種思想,但至少在今日沒有表現出來,他們之所以不停地看蘇聞,完全是因紅日堂的事情。

眾所周知,紅日堂纏上了蘇聞之後,那些好事的外門弟子都在背後說這回蘇聞是死定了,也不知會被揍成什麽樣子。

但是,正當眾人為蘇聞擔心時,卻發現威風的紅日堂的頭頭們都消失了。

雖說這紅日堂與青嵐會算不上什麽新鮮蘿卜皮,在整個聚仙門裏也不是什麽大勢力,但也並不是蘇聞這種身份低微的外門弟子所能撬動的。

這一來就讓人摸不著腦袋了,既然蘇聞沒能收拾紅日堂的頭頭們,那是誰把那些頭頭攆走了呢?

這基本是所有外門弟子猜想的問題。他們以為紅日堂的頭頭們得罪了大人物,全都被逐出了門牆。

因為外門弟子之中經常會有人被逐出師門,並不稀奇,而那些被趕出去的外門弟子又不願多露麵,為了保持一絲麵子,都是偷偷摸摸地悄無聲息地離開。很少人知道的。一般又是選拔在晚上開溜,就更沒有幾人知道了。

剛開始時,有人提出會不會是蘇聞的弟弟向無妄子告狀,然後由無妄子直接將紅日堂的頭頭們攆走了呢?

這純粹是個猜想,但謠言在暗中成長,傳播的速度極快,隻一天,便在所有外門弟子之中傳遍了。每人都細想了一番,確認這是最合理也是最有可能的事情。

想不到一個丹田不全、身份低微的人還有這種能力!

因此,大部分普通的外門弟子都對蘇聞刮目相看,今日,不是用鄙視的目光,而是那種有些想要巴結的神情來看蘇聞的。

隻是蘇聞先入為主,加上不知道事情的緣由,才會認為別人是鄙視自己。

“不理他們,我吃我的早膳!”

他小小的腦袋這麽一想,便也沒再留意周圍。隻顧低頭用餐。

此時有一個人向他走過來。

那些外門弟子又將目光落在了那個身形剽悍,肌肉虯結的小青年身上。他是誰呢?他就是青嵐會的老大蕭自成,年屆十七,也是個武修。

聚仙門裏,大部分是武修的,有靈根的實

在不多。

當蕭自成一臉正經,大步走向蘇聞時,別人還以為是要開戰呢。

前不久,青嵐會的成員還對蘇聞說過:每月交一粒辟穀丹。但蘇聞不予理睬,這個月的辟穀丹自己吃了,並沒交給青嵐會。

因膳堂裏很安靜,腳步聲絕對可聞聽,蘇聞聽到有腳步聲向自己走過來,微抬首,凝望過去,見蕭自成神態極為嚴肅,昂首挺胸走過來,暗忖道:“來吧!我不怕你們!”

他已做好了鬥戰的準備。以他如今修煉到了三重下階肉身境的實力,其實並不強,但他修煉的魔功卻是異常的出色,鬥殺起來,往往能將比自己高幾重修為的修士打得滿地找牙。

“什麽事?”

蘇聞見蕭自成立在自己麵前,不慌不忙問道。兩隻小拳頭已攥緊,隨時可轟出。他不敢在這種場麵祭出那副冥神魔鎧,一旦被別人看去,後果不堪設想。但修煉魔功得到的真氣與魔力,主要是真氣中摻雜著些許魔力,足可對付麵前這個肌肉男。

那蕭自成修為在武修的外門弟子之中屬中上遊,約莫是五重中階肉身境,比蘇聞高了足足十幾重修為實力。

蘇聞本來以為對方會喝一句“你這小崽仔居然不交辟穀丹”之類的話,殊不知人家塊頭雖大,說起話來卻是斯斯文文的,“聞兄,小弟蕭自成,認識您真高興。”

饒蘇聞心定如湖麵,但聽到這種恭維的話語,還是差點一個不小心抖了一下。他一個小小的鄉下小子,從來沒聽過有人對自己說這麽禮貌的話,向來聽到的都是“小崽仔”、“鄉吧佬”之類的粗俗之語,驟然聞聽這種斯文說話,頓時有些不適應。

“蕭兄,有何指教?”

他心裏還是不能確定麵前這個家夥是玩把戲還是真的說了這麽一句有禮貌的話語。

蕭自成也相信紅日堂的頭頭們是被逐出了門牆,他認定蘇聞的背後人脈關係極大,對於這種人物,不結納那是大大的錯失,於是便有了這一幕出現。

“聞兄,小弟久仰你大名,今日得以一見,果然如沐春風,快人心意,這是兩顆辟穀丹,是小弟的一點心意,還望笑納。”

剛剛幾天前還要勒索自己的辟穀丹,如今又要向自己奉獻辟穀丹,蘇聞真的一下子接受不了這種反差,頓時虎目一斂,射出精芒,氣勢立時增長,微有殺氣。

“你這是什麽話?”

他隻是想確認一下對方玩哪一招而已。

殊不知,他這一聲無意的平常之語,卻使蕭自成暗吃一驚,忖道:“完了!完了!果然是嫌少!我說這家夥年紀輕輕的,也不過十二三歲,居然就這麽氣勢!早知如此,就給他五粒辟穀丹了!反正都是從下麵收上來的!”

一番心念電轉,蕭自成立時賠笑道:“聞兄見諒,小弟冒昧了。喏,還有三粒,一起奉送給聞兄修煉。”

到此,蘇聞也摸不著腦袋了,連忙道:“不用了。不用了。”

蕭自成一聽說“不用了”,那明擺是不想結交自己,心裏暗暗叫苦,誠懇道:“小弟曾得罪過聞兄,還望不記前仇。這五粒辟穀丹請笑納,不然小弟心中不安。”

不論蘇聞如何推卻,蕭自成執意要送,無奈何之下,蘇聞隻得收下了。他不知是怎麽回事,隻覺得運氣來時,估計拉屎也能拉出金子。

當蕭自成這種老大式的人物都來巴結蘇聞之後,就使得那個謠言更為逼真了,大部分的外門弟子都認為蘇聞來頭不小,輕易得罪不得,否則,吃不了要兜著走,後果嚴重得讓人不可想象。

但也有不少外門弟子不怎麽將蘇聞放在眼內的,那些外門弟子都是外門弟子中的佼佼者,得到聚仙門定期的指導,極有機會進階為內門弟子。

而最不將蘇聞放在眼內的便是十君子了。

那十個家夥都是有些來頭的,家庭背景比較猛,一般都是某個小國的王子或大世家的公子,不但有錢有權,修為也不錯,自然高人一等。行事作風不與一般的外門弟子相同,他們十人結成一個小圈子,研討修煉心得,不允別人摻進來。

而他們又風度翩翩,識文懂墨,十人一商量,便將他們的小圈子起了個雅號叫十君子。

像十君子這樣的外門弟子,紅日堂與青嵐會是不敢去招惹的,不然,占不了便宜不說,還會被人家揍得好像豬頭一樣。

“看到了嗎,那十個就是十君子的人,聞兄千萬不可得罪他們。他們是被譽為準內門弟子的人物,得到聚仙門的看起,勢力不小。”蕭自成在一旁指著那些穿儒服的少年,小聲地為蘇聞述說。

蘇聞剛來乍到的,不太知道這些事情,但經老油條蕭自成一番講解之後,對於外門弟子的大圈子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自此之後,蕭自成一直都是蘇聞的心腹小弟,後來,他也靠蘇聞而修煉有所成。這是後事,按下不提。

那十君子何等人物,耳聰目明的,聽蕭自成在背後嚼舌,立時有一個麵皮白淨的飄了過來,疾如風,霎時到了蕭自成的麵前,也不見如何動作,便聽到啪啪啪三四聲響,然後又好像一道影子一般飛了回去,還是立在數十丈之外。

而蕭自成的兩頰已有了五隻清楚的紅色指印,登時腫了起來。

“以後還這麽無禮,教你骨碎!”

這是那個麵皮白淨的少年留下來的一句話。語聲在這裏,但人卻在幾十丈之外,好像在這裏說了之後,瞬移到那邊的一樣。

蘇聞起先聽到十君子這個頭銜,還以為真的是如君子一樣彬彬有禮,不意見其出手說話並沒有君子之氣,與市儈之徒沒有二致,眼神裏便流露出不屑,也為蕭自成不滿,便冷笑了一聲。

殊不知,他這一笑,又差點惹來了鬥殺。

那個麵皮白淨的少年一又鳳目瞪了過來,惡狠狠道:“你就是那個蘇聞吧,不要自大,到時將你皮扒下來!”

“聽說你們十君子是準內門弟子,我偏不信,到了考驗那一天,我要與你們切磋切磋。”

蘇聞有了底氣,如今說話也頗為有模有樣。

那十君子聽了不怒反笑,他們一眼便瞧出蘇聞是個武修,並且一眼也看出蘇聞的修為隻有三重下階肉身境的修為,這種實力,莫說想進階為內門弟子,就是想做個外門弟子的領頭羊也是還差十萬八千裏。

“張士雲,就不要與他一般見識,你不知他是個丹田有缺的人麽,要不是仗著些情麵,他哪裏進得來,不像我們這些真材實料的修士,他要是能成為一個普通高手,便已是萬幸了,還想跟我們爭內門弟子的名額,實在是癡人說夢話。真是無聊。”

一個看似是這十君子老大的少年,一襲素袍,腰間墜一古玉,搖著紙扇,勸那位正要出手的麵皮白淨的少年。

“羅兄說的是。”

張士雲點頭表示讚同。

那叫羅兄的便是十君子之首,名喚羅大宥。

十人互相吹捧,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嘻嘻哈哈的,沒半點儒雅之態,甚至還比不上一般誠實純樸的鄉民。

不意他們遇到了倔強的蘇聞,他忽爾長身而起,虎目直視,朗聲道:“我蘇聞絕不食言,到了內門弟子考核之日,一定會與你們較量一番!”

“好!好!好!”羅大宥輕輕搖了搖紙扇,一副文雅的樣子,臉上帶著幾分鄙夷,“那到時就教你這個異類當場出醜,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天高地厚!”

此時,十君子散發出來的殺氣登時將整個膳堂都籠罩起來,使人呼吸都感覺有些窒息。

十君子雖呈了口舌之能,但後來的事實證明他們的下場不好過。十人之中也有二人進入了內門弟子,另外八人都遭了殃。

待十君子走後,蕭自成才敢說話,摸著還紅腫的臉麵,小聲道:“聞兄,多謝你的好意,但他們不敢招惹,你還是要小心。”

這廝也能感覺到蘇聞是幫他出氣,因此頗為感激。

“我就是看不慣他們的樣子!不論他們有多利害,我都會跟他們較量一番!”

蘇聞就是這樣的人,隻要認準了,那必然會堅持下去,沒有什麽可以撼動他的信念,不單是為了蕭自成出氣,還為了自己的前程。他很想成為聚仙門的內門弟子,那便可得到更多的丹藥與功法,修為便更有看頭。

自此之後,蘇聞便更加努力修煉。

日子如白駒過隙,春去夏來,眨眨眼便是幾個月,差不多半年時間一忽爾就過了。

蘇聞每天都會站在山下看著高入雲霄的山巔,在思念他的弟弟蘇華,也不知弟弟如今修煉得怎麽樣了。雖是相隔不遠,但內外門弟子有別,不能時刻在一起,或許是弟弟還沒有修煉成禦劍之術,因此沒有下來。他總是這樣來安慰自己。

一天,他內視自己的丹田,發現那個缺口居然完全彌合了!

“想不到有這一天!我的丹田終於正常了!那麽說來,我也肯定有成為內門弟子的資格!”

他興奮得有些顫抖,思湧如潮。

這一切功勞,修煉血魔雷訣占了九成,還有一成是多虧近來有充足丹藥可吃。他的丹藥都是蕭自成給的。

當初,憑借他敢跟十君子賭約這份勇氣,就讓蕭自成自愧不如。蕭自成對於這個外界傳聞是“廢物”的少年佩服得五體投地。而他又是青嵐會的老大,經常能搜刮到一些丹藥,並且送給蘇聞,藉此巴結一番,以冀日後有個靠山。

為了給點甜頭蕭自成,作為回禮,蘇聞將那套《虎魔煉骨拳》傳授給了蕭自成。

蕭自成感激萬分,謝了又謝,幾乎要跪下來。

像《虎魔煉骨拳》這種功法秘笈,在聚仙門很難獲得,除非有大的功勞點,那才有機會換取一套類似那樣的功法,不過,以蕭自成的所作所為,根本沒有多少功勞點可言,那自然也就沒有機會獲得好的功法秘笈。

蘇聞已將《虎魔煉骨拳》修煉到第三重了,不但筋肉強壯,而且骨頭也堅如精鋼,微微泛著金屬的冷光澤。以他如今的實力,完全抵得上一個二重上階肉身境的武者修士。

到了上階肉身境,武者修士的機體已達十分強悍狀態,碎石早已不成問題。他的丹田裏已儲存了一些真氣,真氣中蘊含著一種煞氣,這是由於修煉血魔雷訣的緣故。

真氣雖不純,但卻威力也不小。

這天,他在演武場上打那套虎魔煉骨拳,一拳一拳轟出,看似平淡,但每一拳擊得虛空的氣流好似爆鳴一樣,發出蓬蓬蓬的巨響,震得周圍空間顫動不已。

在一旁觀摩的蕭自成帶著幾個龍套弟不停鼓掌,高聲高彩道:“好!好!好!宇兄的修為又進展了!我等自是不如。”

“喝!”

一聲暴吼,蘇聞全身真氣湧到右臂上,向前猛地砸出一拳,正是虎魔煉骨拳第三重的“虎魔**世”。

當他這一拳打出,便有一種虎嘯的聲響發出,如同一隻吊睛白額猛虎從天而降,氣勢萬千,直飆出去,將數丈之外的一塊岩石打得石屑四濺。

這就是真氣外放。

武者修士一旦修煉到上階肉身境,丹田的真氣便可開放,攻擊敵手便更加得心應手。

“好!利害!”蕭自成等人掌聲如雷。

正在此時,有人發出一聲冷笑,頗為不屑。

蕭自成剛想發作,叱責一番那個不給麵子的家夥,可是,當他回頭瞧見是十君子的那一班人時,登時嚇得縮小了一圈,張開嘴久久合不攏,剛剛吞出的一個字“他”字急忙咽了下去。

這十君子確實也不是蓋的,個個都修煉到上階肉身境。

這幾個月來,他們雖不太留意蘇聞的舉動,但見到他日進千裏,也暗暗吃驚,畢竟雙方有賭約,自然就喚起他們的注意。但又想到蘇聞是個“廢物”,又自我安慰一番,感覺良好,不太擔心。

此時,見到蘇聞打出的那套虎魔煉拳骨著實不凡,心裏歎羨,口頭卻是頗為輕視,好像他們自有更利害的功法修煉,看不上這種小兒科。

但虎魔煉骨拳這種功法已算不錯,在外門弟子中,有類似這種功法的人著實不多。

而冷笑最大聲的還是那個脾氣暴躁的張士雲。他也不過三重肉身境的修為而已,剛才已見識到蘇聞的修為,自認為比人家高一重修為,便很自大,覺得要是打起來,應該可以吃定蘇聞。

而此時的蘇聞修煉血魔雷訣也有小成,快要突破到第二重,整體實力比普通的二重肉身境武者修士要強,自然也不再畏懼那個張士雲,冷道:“看來你想就此較量一番羅?”

張士雲用眼色與十君子的其他幾人交談了一番,得到其他幾人的默許,便一掠至蘇聞前麵,譏笑道:“就你這廢物也配跟我交手,來來來,我讓你一手,隻用單手戰你。”

他知道蘇聞丹田有缺,這樣的武者修士內力是不可持續的,適才雖見蘇聞隔空打爆一塊岩石,估計那也是全力一擊,而丹田不全者真氣恢複活力又是極慢的,因此他便要賣弄一下,想炫耀一番自己的利害,好教在場的其他外門弟子知道他們十君子的能力不凡。

再者,十君子之中還有九人在場,萬一自己不濟,其

他人再出手相幫,絕對可以將蘇聞歐殘,有此諸多想法,張士雲可謂是泰然自若,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吃虧。

“哼!”

蘇聞鼻息哼了一聲,但他不敢將血魔雷訣使出來,隻用虎魔煉骨拳來戰鬥。

剛開始,張士雲還能靠著靈活縹緲的步伐略為打個平手,但隨著蘇聞拳法的展開,一套虎魔煉骨拳便如一堵堵鐵牆砸出去,逼得張士雲隻有暴退的份,到此時,也顧不得先前說過的“隻用一手”的諾言,改為雙手齊用。

“巨斧掌!”

這張士雲也不簡單,他這一招巨斧掌乃將真氣化成一柄大斧,威勢萬鈞,直劈下來,饒是鐵板都得彎折,何況是人頭。

兩人隻相距不過數丈,虛空之中一柄閃爍精芒的大斧破空而下,往蘇聞頭頂劈去。

那一刻,氣流紛紛向兩邊散開,一道巨大的力量將蘇聞罩在其中,但他沒有驚慌,若可使出血魔雷訣,他必然一舉重創對手。不過,用虎魔煉骨拳也不輸多少。

“天虎破空!”

這招正是虎魔煉骨拳第三重的殺招之一。當他身形如虎一樣向上迎上去,雙拳轟出,渾身雄厚的真氣便如一隻長著翅膀的巨虎,咆哮一聲,衝天而去。

砰!

那柄大斧被巨虎一撞,居然散了開去。

一陣陣漩渦狀的氣流掃得周圍的人衣衫獵獵作響,長發向後飄飛。

這一刻,十群子的人也訝然了。他們自以為他們十君子在外門弟子之中是最威風的了,殊不知,今日才見識到蘇聞的不俗。與當初他們認定的那個廢物有如天淵之別,教人難以瞬間接受。

他們對於張士雲的那招“巨斧掌”向來是讚賞有加,覺得非凡入聖,在外門弟子中,沒什麽人能與之媲美,不料還有更利害的“天虎破空”展現在他們的眼前,確實令他們暗吃一驚。

而最為震驚的莫過於張士雲了,自稱君子,剛才承諾隻用一手相鬥,但不過十數息就已食言,改用雙手應敵,本擬使出看家本領“巨斧掌”能打垮蘇聞,但結果卻是與他所想的萬分不同,真是南轅北轍,相去太遠。

“啊!”

他驚呼一聲。

但蘇聞已占了先機,身影矯健如虎,一晃,便是數丈,已到張士雲身前,真氣一湧,已形成一隻虎頭。

“虎魔**世!”

在電光石火之間,蘇聞再次出手。

但在這麽短時間,這麽近距離之下,居然還有人出手救了麵如死灰的張士雲。

出手的正是十君子之中的老三,若雲清。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隻是一道影子閃電般射了過去,將張士雲帶出十數丈之遙,堪堪避開蘇聞一擊。

那張士雲兩眼瞳孔小縮,張開嘴露出一個黑洞,久久合不擾。他那顆快要跳出來的心髒怦怦響個不住,暗忖道:“好險!要不是三哥救我,恐怕已肋骨全斷了!”

在場看熱鬧的外門弟子都將目光投到了蘇聞的身上,既為他的勇猛而暗歎,又為他此時得罪了十君子不知如何收場而擔心。

果然,十君子也不君子了,其他九人居然一齊飄身過來,將蘇聞圍了起來,氣氛極冷,殺氣頗濃,大戰一觸即發。

蘇聞掃視一眼所謂的十君子,冷道:“你們要一起上?”

那個張士雲也圍上了來了,又愧又羞,臉麵半紅,尖叫道:“我們一起把他做了!”

此時,輪到蘇聞不屑張士雲,投去一抹極為輕蔑的眼神,鎮定道:“自稱十君子,原來連市儈也不如!我蘇聞天不怕天不怕,要來就來!”

他準備豁出去,將血魔雷訣使出來,或者用白骨蝕魂箭擊傷三二個敵手,讓他們變白癡。他的白骨蝕魂箭已修煉成了第二重,如今是運用得頗為嫻熟,能將一支白骨蝕魂箭分成二支攻擊,威力不可小覷。

“你這個廢物也在這麽囂張,那就休怪我們一起動手了!”

這十君子也有厚臉皮的時候,到了此際,竟然也不顧名聲,要以多欺少了。

一直追隨蘇聞的蕭自成倒還有點義氣,雖知不濟,但也忍不住了,想要幫蘇聞分一些擔子,揮手對他的跟班們,大聲吩咐道:“兄弟們,上!我們不怕他們!”

“看來你們是欠揍了!”

十君子的頭頭羅大宥瞥了一眼修為平平的青嵐會一眾人,根本沒將他們放在眼內。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裏突然劃過二道劍光,嗖嗖二聲,二條人影電閃般降了下來。

能禦劍光而行的弟子,在聚仙門來說,絕對是內門弟子或真傳弟子。外門弟子沒那個能耐。

外門弟子見了內門弟子就要叫師兄或師姐,沒商量,不然,惹來內門弟子的忿氣,一頓狂揍,那還沒處申訴。

十君子見來的是師兄與師姐,連忙躬身行禮道:“師兄師姐好。”

但細看之下,發現那個師兄與師姐的樣貌其實比他們十君子還要年輕許多,如同一對金童玉女,出塵超凡,玉琢的也沒有那種仙家氣質。

蘇聞定睛一瞧,見來人非常眼熟,再一看,不禁喜湧心頭,大呼一聲:“弟弟!”

“哥哥!”

果然是修煉小有所成的蘇華,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十君子,直接走過去,與蘇聞執手相視。

這麽一來,十君子登時如置身數九天氣的冰窖裏,全身冒冷氣,那股傲然的神色隨即化成了鬱悶。

蘇華帶著他的師伯的弟子寒茹清一同來看視哥哥蘇聞,但尋了半晌也沒尋著,後來聽說在演武場上,便趕過來,見有一大幫人在鬧事,飛近一看,原來哥哥正被人圍著,知有難纏之事,即時降落。

那寒茹清是聚仙門內二美之一,天生麗質,眉目自有過人之處,本有靈根,被掌門禦道子收為門徒,修煉有所成之後,罩了一層仙氣,更是超凡入聖,非凡間女子可比。單是那透著光澤如玉的肌膚,便教許多美女自愧不如,還有那對吸人魂魄的美眸,更是讓她平添三分魅力。

“哥哥,這是怎麽回事?”

蘇華急忙追問,他想哥哥向來純樸,不會多惹事,肯定是那十君子撩惹哥哥,想以多欺少,頓時要為蘇聞出氣。

“他們跟我較量,打不過,就要以多勝少!”蘇聞也直言不諱。

此時,輪到十君子有些惴惴不安了。他們的臉色頗差,沒有半點君子風度,個個微微垂頭,在思索如何脫身。

“你們敢欺負我哥哥,看我……”

正在氣憤之上,蘇華準備出手,用飛劍教訓一頓十君子,但被寒茹清攔住了。

“你們還不走,要在惹師兄生氣,想被打一頓是不是?”寒茹清朱唇輕啟,卻是吐出如冰的話語,教人寒到心窩。

十君子如得了大赦,又連連拱手作揖道:“師兄師姐,我們且告辭。”

話猶未畢,人已如過街老鼠,早已飄出幾十丈,一溜煙飛奔而去,轉眼便消失在演武場的角落後麵。

蘇華不解寒茹清的做法,問道:“茹清,為何阻攔我出手教訓他們呢?”

“你有所不知,他們之中有一人的表哥也是我師父的徒弟,叫司徒昆,就是你師父帶你們兩兄弟剛來那天,在聚仙門入口處遇到的那個有些脾氣很差的青年。”

聞言,蘇華點了點頭,忽然記起還同介紹,便指著寒茹清,道:“哥哥,這位是寒茹清,她是掌門的得意弟子。”

頓了頓,又指著蘇聞,道:“這是我哥哥,蘇聞。”

平生還沒見過那麽出眾的少女,真是連做夢都未曾有過一回,在現實之中突然看到如此仙女,蘇聞看得有些呆了,居然沒聽到弟弟的介紹,被弟弟碰了碰,才回轉過來,咯咯笑道:“原來是茹清小姐。”

忽然記起自己是在聚仙門,不是在鄉下,這裏門規極嚴,外門弟子見了內門弟子必須叫師兄或師姐,知道出言造次了,急忙改口道:“師姐……”

下麵想說幾句好話,但一貫來不擅長拍人馬屁,如今想說些諂諛之言,一時搜腸刮肚也毫無所得,隻是咧開嘴,咯咯地笑著,有些不知所為。

幸好還記得請弟弟回寓所坐坐,道:“不如回我住的那裏聊天吧。”

“好。”蘇華初修成禦劍之術,有許多時候不曾見哥哥,正要促膝長談,求之不得。

他與寒茹清是“不打不相識”。他跟無妄子住在烈陽峰,與禦道子所住的刹雲峰相距有數裏,本來沒什麽機會碰麵。碰巧他那天學禦劍,又還不純熟,駕著劍光在虛空中搖搖擺擺,無意中飛到了刹雲鋒,一個不小心,掉了下去,幸好離地麵不高,並沒有摔傷,隻是掉到了一個美人麵前,倒是嚇了那美人一跳。

那美人正是寒茹清,此女雖是天下一絕,但心如寒冰,有冰之美人之稱,向來孤芳自賞,對於同門兄弟姐妹從來沒有放在眼內,加上修為也確實還過得去,就更加法眼不容人。

她也正是坐在一塊潔淨的磐石上打坐用功,吸收些靈氣,卻被蘇華突然降臨差點嚇著了。

“你怎麽這麽來影響人家修煉呢?”這是她對蘇華說的第一句話。同時,她的俏臉也泛起一絲的血色,紅潤嬌人。

蘇華知是冒昧打擾,急忙稽首道歉:“我不是有意的,隻是駕禦劍光還不夠熟練才掉下來的,請莫怪。”

聞言,寒茹清噗哧一笑,道:“那你再禦劍而行我看看,或許我可以指點你也未可知。”

她入門較早,已窺得禦劍之道。

“好!”

蘇華當即掐個訣,運氣劍光,人劍站了上去,還是搖搖擺擺地在虛空之中飛行,好像要掉下去一樣。

“你沒有把握好平衡,還有,在禦劍之際,要心劍合一,那樣才能做到人隨劍動,人劍成為一體,飛行起來才會平衡自如。”

果然,寒茹清一看便知蘇華的禦劍不足之處,稍露貝齒,將要旨道了出來。如果她這番話被其他弟兄弟聽到了,真的會以為日頭從西邊出來。

這個孤傲的美女也有這溫柔一麵,真教人難以理解。但蘇華不知此人心性,還道她向來如此的呢。

二人便如親密朋友一般,相互研討修煉心得,蘇華因此收獲頗多,不單很快掌握了禦劍之術,還從她那裏領悟到了不少修煉法門。

自此,二人便成了朋友。

這次,蘇華要來看他哥哥,寒茹清也跟了來。她素知蘇華有一個不成器的哥哥在外門之中,以她的性格是頗為瞧不起外門弟子的,但她畢竟來了,是一種神奇的力量讓她忍住了那股傲性,自降身價來到這外門弟子雲集之地。

一眾人向蘇聞的住所而來。

蕭自成自然也跟在後麵,他早就聽說蘇聞的弟弟不簡單,如今親眼所見,更加巴結。此時是大大的露麵機會,不敢錯過,倒是覺得身後有一班小兄弟跟著不好,便遣散他們,獨自跟在蘇聞身後,如同一個忠心的仆人一樣,小步而行。

蘇聞還是住在原來那所小院子之中,房間裏很整潔,但隻有一床一椅一桌,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家具,十分簡單。

“坐這裏吧。”

見不夠椅子,蘇聞撣了撣床榻,請寒茹清坐上麵。

寒茹清瞥了一眼,這種寓所,她一貫是不會進的,但蘇華進來了,她也隻得跟進來,見到還算幹淨,但與她平日所保持的潔淨還有差距,淡淡道:“不用客氣,我經常坐,站一站會更舒服。”

蘇華倒不在乎什麽,坐在那張椅子上,問東問西,了解哥哥近段時間的修煉與生活。

兩兄弟無話不說,但蘇聞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投向寒茹清,倒不是有什麽不良意圖,純粹是因她實在美貌過人,百年難得一見,才多看了幾眼。

但心性高傲的寒茹清又怎麽會將蘇聞這種“廢物”外門弟子放在眼內呢,要是在普通場合,受到蘇聞這種關注的目光,非但不會歡喜,反而會嗔目,必定要教訓蘇聞一頓。隻是眼下有蘇華在場,不好意思發作,便也佯裝露出一抹笑容,保持著淑女形象。

可是,蘇聞也不了解她的脾性,見她笑得梨花一般,真是心旌搖**,身子酸麻麻的,不覺又多看了幾眼。他還以為人家看上了他呢。

“她在看我!莫非她對我有意思?看她那笑容,那麽燦爛,那麽迷人,當真教人銷魂!在聚仙門真好,能見到這麽美的人兒!”

他心裏想個不停,有時連弟弟問的問題也答非所問。

直到後來,寒茹清見蘇聞有那種意思,但又不好明叱,便趁蘇華俯身拾劍鞘之際,用那雙長而媚的眸子給予蘇聞一道冰冷冷的目光。

蘇聞便有所清醒。

“哦,她多半是看在我弟弟的麵子上才一起來的。”他心頭猛地一震,算是明悟。

不過,他並沒有為此而感到鬱悶,反而覺得有一個這麽美的人兒喜歡他弟弟而感到開心,並且隨口道了一句有些造次的話:“你們真是天生一對。”

蘇華剛才問他哥哥“對於進階內門弟子有沒有信心”,但得到的卻是那麽一句,頓時笑了笑,急忙道:“哥哥,這話不能亂說。茹清姐姐會怪的。她不喜歡別人那樣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