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小心!”

紅菱仙子還不知蘇聞能不能敵得住這招,隻得提醒。

而真雅社的成員則是會心一笑,個個都認為蘇聞是必死無疑,因為他們都清楚得很,這招“萬蝶歸竅”的威力之大,絕不是蘇聞所能抵擋得了的。

“一爪歸宗,萬爪歸源!真火為附,爪勁為主……”

當蘇聞念誦著爪訣時,感覺自己的五行霹靂爪似乎要突破到第八重了。這第八重的爪功乃是五行之火爪,一爪出,普天火海,爪即是火,火即是爪,兩者融為一體,不可分彼此。

此時,他輕輕一揮爪,隱隱有一隻火爪飛了出去,正好撞在一隻真氣蝴蝶之上,砰然聲響,那隻蝴蝶好像數百斤的炸藥一般爆了開去。

不過,旁邊的其他蝴蝶又還是完好無缺,而那隻爆炸的蝴蝶所產生的衝擊力將周遭震得地動山搖,好像天要塌下來一樣。

這一刻,蘇聞感覺到自己處境危險,心忖道:“這成千上萬的蝴蝶已將我圍在垓心,想要出去,除非會瞬移,不然萬難!每一隻蝴蝶都那強大,隻要同時攻擊我,確實麻煩!”

心中雖如此想,但沒有顯出神色間。

他隻是想將自己的爪功發揮到極致。

“嘿嘿嘿……”古中求見到有些木然的蘇聞,倒是覺得勝券在握,自然十分得意,“你要是跪下來向我磕十個響頭,並且說自己是狗雜碎,我便饒你一命!”

他想讓蘇聞在紅菱仙子麵前出醜。

但蘇聞沒空理會他,心中再次默念五行霹靂爪的爪訣,下一霎,他似乎明悟了,腦海一亮,有一種得到新生的感覺。

“我終於參悟到了五行霹靂爪第八重的奧妙!”

忽然之間,他雙爪淩空輕舞,看似不用力,實質雄渾的真氣將虛空旋轉得好像一團旋風,呼呼作響,而那形似旋風的爪勁之中,生出了淡淡的星芒,好像輕輕一吹便會熄滅,但卻是越來越多,直到將他整個人都圍裹起來。

“咦?”

不單是紅菱仙子發出一聲驚呼,就是古中求也暗吃一驚。

“他的氣勁怎麽突然之間增加了這麽多?他的修為沒變,肯定是他的爪功在作怪?這是什麽爪功,居然這樣霸道?連我也感覺到一絲絲的驚懼?”古中求眼神的得意漸漸消退。

古中求想到要先下手為強,不然,待會難說會發生什麽結果。

“疾!”

他雙手一指,成千上萬的蝴蝶齊齊飛向蘇聞。突然之間,砰砰聲連響,每一隻蝴蝶都好像要引爆自己,將虛空也快爆塌了。

滾滾的氣流將地麵轟出一個百多米的深坑,泥塵砂石紛飛,天空之中灰蒙蒙一片,到處都是雜物在飛旋,好像世界末日一樣。

正當紅菱仙子擔心蘇聞之際,一道火焰自煙氣之中飛出來,忽然化成一隻巨大的火爪,當空向古中求罩下去。

巨大的爪勁帶著滾滾的烈焰,將虛空燒出一個黑洞,地麵也被壓得嘩啦嘩啦地往下沉下去。

“這爪功?”

古中求大驚失色,他本以為一擊而收拾蘇聞,也沒多加留意,是以在倉卒之間,見到這威力無窮的超大火爪撲來,霎時有些手足無措。

幸好他也是身經百戰,長袖一揮,一道光華飛出,正是一口飛劍。

“聞,小心!”紅菱仙子已然來不及出手,隻得高聲提醒道。

蘇聞身形已化成了一隻巨大的火爪,從壓迫的蝴蝶爆炸力之中衝了出來,殺向古中求,正想奮力搏殺之際,卻見到飛劍疾射而來,也不及多想,將進入內門獲得的那件下階靈器琢魔環放了出去。

錚!

一聲金鐵相鳴之音震**方圓數裏,光芒迸射,氣流急劇向四周散出去,如颶風臨場,刮得人麵生痛。

哢嚓!

又是一聲響,蘇聞的那個琢魔環碎成了幾段。

嗡!

而古中求的飛劍也不好受,也受了傷,低鳴一聲,自行飛回了他的大袖之中。

他的飛劍是靈器,而蘇聞的琢魔環也是靈器,二件靈器都已有些少的靈性,這麽全力一擊,基本是玉石俱焚。

蘇聞將碎片收回,暗幸要不是有這件琢魔環,恐怕自己就要身死此處,既憐惜又憤怒,落地之後,瞪著古中求,眼中殺機已滿,好像再也不能回頭了。

古中求也憑飛劍堪堪拾回一條小命,暗自飆冷汗,卻也是心痛飛劍受傷,這種靈性的飛劍,一旦受了重傷,不是三二個月能痊愈的,除了要不間斷用靈氣去溫養之外,還得用精血去滋補,實是麻煩之極。

那些叫囂的真雅社成員一副蔫了的樣子。

一個修為差幾重那麽多的人,居然將他們的老大古中求搞得手忙腳亂的,任憑是誰,也料想不到。

紅菱仙子雖知蘇聞的魔功不錯,但想爪功也這麽利害,心下暗自驚羨。

“今日,我跟你不共戴天!敢打傷我的飛劍!又奪去我的妖晶,這兩筆帳要你血債償還!”

古中求也是兩眼血紅,殺氣已暴漲。

“來吧!我們就決一死戰!”

此時的蘇聞更是駭人,身外已開始有黑色的煞氣在流動。他的識海裏的血魂魔葫已將殺戮之念源源不斷地釋放出來,他已進入了興奮狀態,渾身充滿了力量,腦海裏隻回響著一個字:殺,殺,殺……

紅菱仙子知道不可挽回局麵,即使能喚蘇聞停下來,也不可能將古中求喚停,心中隻是急,心想道:“一旦阿聞使用血魔雷訣,那無論如何都不能共存了!要麽是古中求一夥死,要麽是我們死!這多麽殘酷,但這就是現實!”

她也不知如何是好。隻能瞧著這一切發生。

不過,要是真到了那一步,她會選擇站在蘇聞一邊。

古中求要祭出真正的壓箱寶,人已緩緩升到了虛空之中,渾身如裹著一層明焰,在灰蒙蒙的環境之中特別引人注目。

他那朱紅的烈焰好像將虛空也燒得微微生出裂紋,一絲絲紅紋突現在他身周,而一股股騰騰的熱氣飄逸開去。

霎時間,方圓數百米內氣溫一下子提升了二個檔次,比之酷夏之天更教人難受。

一層層肉眼可視的熱浪滾滾而出,眾人就像處身於一個蒸籠之間。

虛空裏的紅紋也越來越多,許多紅紋已漸漸地化成了一隻電符,在古中求周遭遊走不定,極為詭異。

真雅社的成員都露出了極為嚴肅的神情,因為他們也很少見老大古中求會使出這招的,一般而言,若不是真的到了無計可施之時,決不會使這種有損真氣的武技。

紅菱仙子曾聽說過古中求那招的利害,但她也見識過蘇聞魔功的不俗,到了這份上,她的心也怦怦跳起來,隻感覺二人之中必然會有一個歸西。

蘇聞一生十幾年中,與人交手不多,既沒見過古中求的絕技,也沒聽過,但此時也能感覺到那股強大的壓迫正向自己傾瀉而來,就好像有一座萬斤的大山壓在上麵,除非將之敲碎,不然,必被砸成肉醬。

地麵居然也顯出了龜紋,還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有些不甚夯實的地麵還塌陷下去,現出一個個深淺不一的泥坑。

一陣又一陣燥熱與血腥味混雜在一起飄過來,刺人雙鼻。

“看好了!垃圾!能讓我古中求使出這招的確實不多,你是第三個人!不過,凡是見過我這招的人,不是死亡就是變廢!我可以讓你成為一個真正的廢物!”

古中求人在半空之中,周邊光芒紅通通的,映照出他那獰笑的臉龐,頗為恐怖。

“見過我這招的,沒有一個能留下來!”

蘇聞身上已漸漸地顯出了那件“冥神魔甲”,在偏紅的光線之中,閃爍著猩紅光芒。

真雅社的成員向蘇聞這邊看來,頓時都暗吃一驚。

“哇!他,他,他那是,是什麽東西?”

“咦?好像是一件戰甲!怎麽會有戰甲呢?難道是法寶?又不像啊!看他身上有煞氣流轉!還隱隱有骷髏頭閃現!”

“這,這,這是,是魔功嗎?”

至此時,這些人才有了害怕,說話也不流利了,居然都縮小了一圈,不自覺地挪動腳步,隨時準備開溜。他們隱隱感覺到大難臨頭。

如果他們當即逃走,估計還能保住一條小命,可是,他們還不是真正的神仙,無法掐算自己的未來,雖感覺不妙,卻是難以算準會出事。加上見到古中求已將絕技亮出,估摸也能滅了蘇聞。

他們存了這一分念頭,便帶來了毀滅。

天空中的古中求已積蓄足了力量,他身邊的虛空的電符濃密得快要成一片連接的亮光了,而周遭的空間好像被炙烤得顯出一輪輪黑圈,宛若穿了洞。

“烈焰霹靂錘!”

一聲低吼響起,在那電符之中,忽然孕育出一隻巨大的錘子,跟一座小房子相去不遠,一條條手指粗的霹靂從錘頭上迸射而出,震得虛空**漾起來,有一種坐在巨浪濤天的小船上的感覺。

“給我死去!”

古中求渾身裹著一種明焰,猶如一個火神降世,手中握著那柄烈焰騰飛的霹靂錘,照著蘇聞當頭錘下去。

這一刻,紅菱仙子的心揪了一下。她不知結果會如何,因為她的心是向著蘇聞的,所以會感覺特別的緊張。

“聞,你要撐住!”她心底裏自然而然地發出這一聲由衷的祈禱。

而那些真雅社的成員則從剛才的驚慌之中回過神來,大大地增加了信心,以為他們的老大這一擊能將蘇聞錘成肉餅。隻是他們太天真,死到臨頭還堪不破這危機,也該當他們受遭殃。

“好!老大那一招威力又比以前要強一點了!即使那小子會魔功也不怕!”

“他居然偷練魔功,回去一定要將這件事告訴掌門!教他死無葬身之地!還說是外門弟子的第一,原來是這樣一回事!”

“對,不論他勝或負,我們都要將眼見的真實情況向掌門稟告!”

這些真雅社成員,自以為老大古中求即使拿不下蘇聞,也能拚個彼此力竭,到時再一擁而上,也極有機會滅了蘇聞。

蘇聞的“冥神魔甲”已完全亮了出來,兩肩上長著尺來長的彎刀,脊椎骨的那條線上長了一排短而利的短劍,兩臂上也有一排長短不一,但很規律的利刃,從頭到腳,不論怎麽看,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十足一個戰鬥機器。

他微微掀起眼瞼,凝望著半空之中傳下來的壓迫,除了對方的真氣壓下來之外,還有滾滾的烈焰也要蓋頭而來。更有霹靂會轟頂。

這是一場硬戰!

他心裏顯出一個清楚的意識。

當古中求掄起巨錘,往自己砸下來時,虛空砰一聲響,好像一座大山丟進大海裏,激起衝天惡浪,一股無匹的狂風好像發怒的洪荒野獸,呼嘯得方圓十數裏皆能聞聽。

啵!

巨錘霎時射出一團擰成一團的烈焰,好像一道石柱那般射過來。而烈焰周圍還有許多小小的霹靂在繚繞。

“來吧!”

蘇聞兩眼的血芒暴射,背上一鼓,雙翅已展了出來,呼一聲,已繞開了火柱,飛向古中求。

當古中求見到蘇聞那副模樣時,心下駭然道:“這?這,這到底是什麽功法?他的翅膀能放射出骷髏頭,而這些骷髏頭居然有一種震懾心靈的作用!太可怕了!”

蘇聞雙翅一拍,數十個咆哮而出的骷髏頭衝向了古中求,那些骷髏頭又噴出黑利箭,一旦射中古中求,那必教他身腐成煞氣,為蘇聞修煉所用。

但古中求的“烈焰霹靂錘”並非等閑武技,自有過人之處。

“想震懾我的魂靈!那你別作夢!”

喝一聲怒吼,揮動巨錘朝骷髏頭轟去,轟隆轟隆連珠價巨響,一條條霹靂將黑利箭擋住,而烈焰則迫得骷髏頭難以前進,並且有退回來之勢。

兩人一時僵持在一起。

紅菱仙子懸浮在虛空之中,瞧著這場鬥戰,她知道如今已不可能再使二人停下來,不是分出勝負那麽簡單,而是必然有一方要死去。她瞧了瞧下麵那些真雅社的成員,其實不想看到他們死,但他們一回去肯定要將蘇聞的事宣揚出去,那麽蘇聞必死無疑,但要她下手立即擊殺他們,她又有些於心不忍,因此,她的心裏非常矛盾,遽然間也拿不定主意。

而古中求將蘇聞的攻擊擋住,信心便回複了許多,冷笑道:“諒你偷偷修煉這魔功也不是我對手!今日我不殺死你,回到聚仙門,自有長輩來扒你皮!嘿嘿。”

“我當然要回聚仙門,隻是你不能再回聚仙門而已!”

蘇聞兩眼死死地瞪著古中求,好像一位冥界使者在向一個壽命已盡的人宣讀最後的拘魂令。

“你有這個本事?哈哈哈……現在我們打了個平手,你有什麽能耐擊敗我?別妄想了,還是自殺吧,不要回去受到特別的招呼,你死得更難看!”

古中求不停地揮舞手中的巨錘,擊出烈焰與霹靂,與蘇聞的骷髏頭相抗衡。

但蘇聞並不是說笑,他修為實力雖不及對方,但功法卻要更勝一籌,當他有這個信心的時候,其實他的血魔雷訣已開始踏入第三重。

他的心中響起一道通達的明悟:“魔降,即末日,煞氣融通真氣,鑄就巨斧,末日巨斧乃殺戮之

利器……”

隨即,他右手向上虛虛一抓,虛空之中便突然出現一柄巨斧,巨斧上閃爍著黑芒,將戰場上的妖獸死去的留下的煞氣全都吸收過來,凝聚在一起,瞬間便形成許多的骷髏頭,在小山也似的末日巨斧上不停怒號。

“這柄巨斧絲毫不差於我的烈焰霹靂錘!那股肅殺之氣已彌漫過來,怎麽我無沒抗拒?這是為什麽?我比他修為高,卻收拾不了他!他的功法比我的還要強!完了!真的完了!”

到了這個時候,古中求才害怕起來,適才那股囂張跋扈早已消失殆盡,留在臉上的是驚愕之色,兩眼瞳孔收縮,手也有些震顫起來。

不久之前,虛空之中還是紅通通的,主要是那柄烈焰霹靂錘的光芒映照成這樣的,有一種血腥味道。而現今,周遭的虛空微有一點猩紅,更多的是黑芒在飛舞,好像一條條黑色匹練在飄舞。

而這黑匹練舞動之際,便灑下死亡的氣息,所過之處,好像是萬年不長草之地,荒蕪、黑暗、腐朽與殘暴同時存在,給人一種永遠也無法改變的感覺。

當這種強大的氣息漫延到四麵八方之時,就連一向自視己功不俗的紅菱仙子也暗歎不如,心中驚訝道:“阿聞的魔功又提升了!他的戰力比剛才要強許多!看來,這些真雅社的成員……”

她不願往下想,也不想再看,因為是同門,她心底裏有一絲的憐憫,長袖輕輕一揮,便緩緩退到了遠處的一座山峰之上,打坐閉目養神,等待那血腥的一幕過後再睜開眼睛。

她所執的是“眼不見為淨”之念。

果然,蘇聞發動了強大的進攻。

他手中的末日巨斧輕輕一劃,便在虛空之中劃出一條黑色的裂痕,心中的殺戮之念已達到了無以倫比的地步,隻有一個聲音在腦海裏出現:殺殺殺……

“給我碎!”

蘇聞雙手握巨斧,好像一個螞蟻掄起一隻大蘋果一樣,極為詭異,但又是那樣真實的存在。

當末日巨斧劈出去之後,虛空好像開裂了,一條漆黑不見底的溝壑橫亙在天空裏,久久不能消失,隻有肆虐的颶風從溝壑之中狂噴出來。

無數的骷髏頭張開黑古隆冬的大嘴,在一個小山也似的巨大金色骷髏頭的帶領下,衝向古中求。

方圓十數裏之內,全是骷髏頭的梟叫之聲,震得遠近氣流暴鳴起來,震耳欲聾。

這不像人間,而像是地獄!

這就是世界末日!

末日巨斧所帶來的就是死亡、枯萎、腐氣、凶暴與永恒的黑暗。

“我要跟你拚了!”

古中求將手中的巨錘盡力砸過來,砰砰巨響,虛空裏烈焰與霹靂橫飛。

但蘇聞的末日巨斧更勝一籌,隻轉眼間,金色的骷髏頭帶領無數的小骷髏頭與煞氣便攻克了古中求的烈焰霹靂錘。

隻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古中求便成為了骷髏頭的營養,轉眼已化成了虛無,消失於半空之中。

當古中求死亡之後,烈焰霹靂錘也消失了,虛空之中的烈焰與霹靂隨即沒了蹤影。

此時,那些真雅社的成員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渾身在顫抖,剛才他們還頗為囂張,如今卻是莫名其妙地害怕起來,或許覺得是得罪了蘇聞,小命難保。

轉眼間,蘇聞已降了下來,一雙火炬般的眸子掃視一圈,好像在計數屍首的多少,眼神之肅殺,絕對沒有半分的善意。

膽子小的真雅社成員已軟癱在地下,想逃都沒有力氣了。

其他膽子大的還在思考如何善了。

“你們要我怎麽辦好呢?”

冰冷的語氣彌漫開去,使人身上寒毛直豎。

其實,如果可以不殺這些人,蘇聞也是會慈悲為懷,絕對手下留情的,可是不久前,他已聽明白了人家要到掌門那裏告發自己是邪魔外道,一旦那樣發展下去,自己要麽不回聚仙門,成為正派追殺的眼中釘,隻要回去,那輕則變廢人,重則當場殞命,此非幹係頗大,非同小可,處理不當,給自己留下禍根,真是死無葬身之地。

而真雅社的成員早就褪去了那股跋扈之氣,噗噗十幾聲響,每個內門弟子都跪了下來,向蘇聞磕頭,鼻涕橫流,哀號著求饒。

霎時之間,在這剛剛才發生了激烈戰鬥的戰場裏,聽到這種極為和諧的軟弱聲音,使人不解其中緣由。

“聞兄,你是我最敬仰的人。我視你為泰鬥,以後一定會萬倍尊敬你,請留小弟一條狗命。”

“聞師兄,我錯了,請手下留情。”

一聲高過一聲,但凡能想到的求饒之語,都被這群真雅社的成員說盡了。

麵對著這種情景,蘇聞還是猶豫了一下,他心底純樸,並非要隨便殺人,可是識海裏的血魂魔葫卻主張他盡情殺戮。他心中有兩股力量在鬥爭,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轉頭尋找紅菱仙子,卻無所蹤,心中焦躁。

“饒了他們吧。”他心中一個聲音響起。

但下一息,又一個反對的聲音響起:“你饒了他們,那他們就不會饒你,機會隻有一次,過了這一關,他們會盡全力反撲咬齧你!”

他一雙火眼瞪著其中一名真雅社成員,冷道:“我饒了你們,你們必定饒不了我!不如你們都死去,或者是最合理的結果。我不想殺你們,但我心中有一人要殺你們。”

隻聽到哢嚓哢嚓連響幾聲,霎時便有幾人被攔腰劈斷,翅膀上的骷髏頭蜂湧而出,將周邊剩下的真雅社的弟子全都消滅了。當真是殘忍之極,連條毛都沒剩下來,悉數化成了煞氣,被那些骷髏頭吸收進去了。

在這種殺戮之中,蘇聞倒感覺修為在一步步提升。實力越來越強的同時,也使自身的惡業越來越重,隱隱之中引動了天支的懲罰。

蘇聞找到紅菱仙子,真誠道:“希望你能諒解我。”

紅菱仙子心中猶豫了下然後說道:“回去吧!”隨即兩人齊飛,往聚仙門方向掠空而去。

而蘇聞與紅菱仙子到了“進修閣”,要用功勞點換取自己所需要東西。

以前隻能在外麵看這巍峨的樓宇,如今終於可以走進去了。蘇聞心情頗好,左看看,右瞧瞧,好像進入了天堂一般。

一位精神奕奕的老者接待了他們。

“你們一共有四個功勞點,想換取什麽?”這老者隻是一個管理員,但修為不差。

“功法!”

蘇聞立刻回答道。

老者取出一塊玉簡,上麵有允許兌換的功法。

蘇聞看了一眼,不外乎是什麽《鐵頭功》、《旋風腿》、《破空拳》、《除汙術》等等之類的,實在稀鬆平常得很,還比不上自己的《虎魔煉骨拳》,暗忖道:“怪不得內外門弟子的實力不佳,跟這些功法不出色也有很大的關係。”

雖有好功法,但卻不夠功勞點去換取。

蘇聞與紅菱仙子都換取了丹藥。蘇聞得到的神力丹四枚,而紅菱仙子得到了二枚凝脈丹。

斯時,天色已暗了下來,紅菱仙子微笑道:“我們先各自修煉一番,看誰的進步大些。”

“行。以後還能跟你一起並肩作戰嗎?”蘇聞與她相處一段時間,膽子也大了少許。

紅菱仙子噗哧地笑了一聲,含笑道:“當然可以。我倆都在聚仙門內,見麵機會多得很,隻要你想見我,都能見到。”

二人各自到自己的房間去修煉。

蘇聞盤膝坐下,一連吃了四枚神力丹。

一會,便感覺到自己的丹田有一股膨脹感,急忙內視,不禁驚喜道:“我的真氣又增加了!”

忽然之間,他渾身散發出強烈的光芒,照得屋內明如白晝。

“太好了!我居然晉升到神力境的巔峰期了!”他也抑製不住自己的興奮,隻要再往前跨一步,他就要踏入凝脈境,那可是正式入道的分水嶺。

此時的他如玉琢一般,透露著一種極為高貴的氣質。眼神清澈,沒有雜色,微微的神芒在其中流轉,頗為神秘。

他將真氣湧了出來,真氣便滲透進土裏,牆裏,還有水裏,好像無數隻眼睛,可以將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原本肉眼看不到的細微之處,全都收歸眼底。

“這就是真氣與意識的重疊!當意識能延伸到哪裏,真氣也就可以跟著意識延伸到哪裏,而真氣也收放自如,並不是一般的收放,而是有目的的收放,之前沒有晉升到神力巔峰境時,真氣一出,肯定會摧毀事物,如今卻不同,隻要不想傷害事物,便不會傷害,想要破壞時,便可破壞。”

他感覺到了修士的強大!第一次真真正正感覺到自己的能力。原來天地間,隻要自己有能力,便可揮灑自如,來去無阻。

而當他內視到氣海時,發現那條真氣凝成的玄脈又更加逼真了,似乎要變成了跟真的經脈一般的存在。他知道,一旦突破到凝脈境,那麽氣海裏這條玄脈將成為自己體內最為重要的一條經脈,隻要有了這條經脈,日後將肉身修煉成不朽,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我快要突破到凝脈境了,到了那一天,我蘇聞也算得上一個名副其實的修士了。如今,隻不過是個半隻腳踏入了道的門檻裏。”

興奮之餘,又想修煉一番血魔雷訣,但想到是在烈陽峰之上,不敢造次,不然惹來師父無妄子的覺察,那便吃不了要兜著走。

他的血魔雷訣已修煉到第三重,威力之大,自不用多疑,但有利的同時也出現了弊端,那就是他發現自己的陰魂的惡業越來越重,他已隱隱感覺到太多的惡業會引來天地災劫,其實他已在劫中了,隻是還沒到時候,劫難還沒有顯出來而已。

“修道講究的是肉身與陰魂和純淨達陽剛,而我真氣與陰魂都有雜質,現時實力算可以,但日後要是不能將體內的雜質除去,終究是比不上那些純陽之修士。”

他初次產生了要去尋找天地殘雷來清洗自己惡業的念頭。

修煉這血魔雷訣,若是到了最高境界,他不知會是怎麽一種強大,也不知在強大的同時會有怎麽一種自身的巨劫存在。他隻對自己說:不管是什麽劫,都要逆天而上,做一個強人!

許久以來,他的《白骨蝕魂箭》一直不敢亂用,也沒怎麽修煉,如今不是第三重,此時,在自己的房間裏,又偷偷修煉了一番,感覺好像突破到第四重了。

果然,當他一晃手,掌心處便現出四支白骨蝕魂箭,而箭與箭之間還有小小的煞氣在流轉。四支同時飛轉時,便隱隱之中現出一個森然的骷髏頭,極具懾魂作用。

其實,他有時也想用一用這白骨蝕魂箭,但沒有合適的時機,因此沒法用。

“到遠處的深山裏修煉一下《戮魂槍》與《五行霹靂爪》。”打定主意,他淩空飛起,望那無人去的深穀飛去。

如今的他飛行速度極快,雖還比不上駕劍光而飛,但也相差不遠了,嗖一聲,便是幾裏,離了聚仙門數百裏,便降了下去。

此處比較昏暗,不易被從天空飛過的人發現,正是修煉的好地方。

五行霹靂爪在哪裏修煉都一樣,但那戮魂槍其實煞氣頗重,是萬萬不能在聚仙門裏修煉,否則,後果很嚴重。

“喝!”

他低吼一聲,將戮魂槍抖了出來,舞動長槍,在林中如蛟龍戲水,槍芒所到之處,樹折石裂。而周圍充滿了煞氣,時不時冒出一個骷髏頭,好像地獄一般。

約莫修煉了個把時辰,他已感覺到戮魂槍快要突破到第四重了。

當他再次抖出手中的戮魂槍之時,發現一團黑芒暴閃過後,長槍好像變成了一條黑色巨蟒,咆哮著衝向一座小山丘,瞬時將之轟成平地。

“威力不錯!”

而巨蟒的周圍,則是繞著幾個骷髏頭,空洞洞的眼眶之中閃爍著一縷縷綠芒,迫人心魂。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天空之中,有二道人影掠過。他們正是聚仙門的弟子,就是與蘇聞同時晉升為內門弟子的劉君華與若雲君。

他倆也參加了康德帝國的妖獸清剿任務,已剿滅了康德帝國的妖獸,正往聚仙門方向飛回去。

“你的收獲怎麽樣?”劉君華問道。

“還不錯,在表哥的幫助下,殺了幾隻生猛的妖獸,至少可以得到二點的功勞點!”雲若清非常得意道。

忽然之間,他們同時被深穀之中透出來的淡淡煞氣所吸引。

“這裏肯定有一隻妖獸可小妖怪!”劉君華第一時間發現這個情況。

雲若清也掃視一番,點頭道:“正是,待我倆下去結果這隻妖獸或妖怪,走!”

二人氣數已盡,該當行衰運。

他二人立即降下去,循著煞氣透出的地方而去,隻一會,便已到了那裏。他們見到了熟悉的麵孔。

正是蘇聞。

蘇聞剛剛擊出戮魂槍,槍上的煞氣彌漫了周遭。

三個人六對眼睛,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好像互不認識一樣。

如今的劉君華與若雲清也已踏入了神力境,但隻是初期的修為,實力還比不上蘇聞。他倆早已見識過蘇聞的了得,心中已有陰影,現時再想見,便立即如驚弓之鳥,頓時倉惶不知所措。

“原來是這小子在這裏修煉魔功!”劉君華心頭翻動,有些微顫,但克力保持鎮定,勉強擠出僵硬的笑意

道:“原來是蘇兄在這裏修煉……”忽然他感覺說了修煉,那必然就證明自己知道這是魔功,便立即改口道:“蘇兄這麽有雅興在這裏散步,這裏環境真不錯,哈哈,嘻嘻,哈哈。”

要說他那笑,更像是哭,但又死要擠出笑容,十分難看。

若雲清恃著有一個表哥,倒還算鎮定,道:“又見蘇兄,幸會,幸會。”

其實,蘇聞也不願意碰到這兩個家夥,自己躲在這深山老林裏修煉這種魔功,就是為了不讓人瞧見,可是,如今真相已大白,再也隱瞞不下去,他心裏有了一些想法。

“兩位這樣巧合,不會是特地跟蹤我來這裏吧?”他手中還握著那支戮魂槍,槍身上有骷髏頭在旋轉。

骷髏頭有懾魂作用,正在震懾對麵二人的陰魂。

饒他倆是神力境的修士,也微微感覺不適,渾身有一種不自在,好像內在的靈魂被人用手搖動一般。

“不敢,不敢!”劉君華早已不是原來的劉君華,當時是外門弟子的劉君華見了蘇聞,絕對要叱喝一頓,如今時勢已變,他也要跟著變,“我倆無意來打擾蘇兄清靜,該死,該死!”

說著,連連拱手作揖。

“你說該死?那正命我意。”

蘇聞雖純樸,但想到要是放了眼前二人回去,那自己就實在是麻煩了。

有些事就是這樣,隻能擇其一,不能熊掌與魚翅兼得。

剛剛看到那兩廝時,他心底裏一片叫苦,暗忖道:“現在如何是好?居然被看到了?他們本來跟我有過節,回去肯定要跟別人說,隻要一傳揚,那很快就會進入掌門的耳朵,那時我隻有死路一條!”

他微微一驚,又想道:“蘇聞啊蘇聞,你雖然純樸篤厚,但也要做出一些本來不想做的事了!我們雙方之中,隻能存一方,不可能共存!我真的要殺他們嗎?”

他心中有兩種思想在交戰,一是不殺,二是殺,互相交遞,他有些猶豫,才沒有一下子出手,隻瞧著那兩廝,讓他們說了話。

若雲清微一皺眉,道:“蘇聞,我們什麽也沒看到。請你不要見怪。你也知道我表哥不是好惹的,我們不想與你為敵。”

“那很好!”

蘇聞的口氣已加重,分明是下了決心。

劉君華暗喜,笑道:“那我們就告辭了。”

“可以!但要留下一樣東西才能走!”蘇聞兩眼的殺氣在上升,“如果你們不答應,那就是跟我蘇聞有仇!”

聞言,劉君華臉色又罩上了一層灰色,與若雲清互視一眼,道:“不知蘇兄要我們留什麽東西呢?”

“兩顆人頭!”

當蘇聞此言一出,劉君華與若雲清雙雙一震,臉色煞白,登時好像去了半條命。

“蘇聞,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們兩人也不怕你!別以為你有什麽了不得!隻要我表哥出手,便可解決你!”若雲清又驚又怒道。

隻可惜他表哥不在這裏,所以驚多過怒。

“多說無用,把頭留下來,你們就可以走了。”

因為神力境的修士根本沒有元神,肉身一死,便是騎鶴歸西了,再也不能複生,如果有元神,那肉身隻是臭皮囊而已,要不要也不打緊,可以隨時找一個代替品。

到了這個份上,劉君華已知沒法善結此事,當即怒道:“那我們就跟你拚了!”

說著,真氣凝成一柄長劍向蘇聞刺過來,同時使個眼色,要若雲清同時逃跑。他這一招隻是個幌子而已,目的隻不過是想逃生。

蘇聞手中的戮魂槍往前一刺,砰然聲響,將對方的真氣劍撞碎了。他的眼神開始變得凶狠,殺戮之性又升了起來。

“哈哈哈……”

劉君華與若雲清二人已飛了起來,早已到了樹腰之處,再過一息,便要飛過樹巔,然後逃之夭夭了。

他倆都認為這次逃生有望,不禁大笑起來,笑蘇聞的笨拙。

“蘇聞,你死期快到了!哈哈哈,不用我們動手,自然有人會誅殺你這邪魔!”劉君華心頭又喜又怒,忍不住喝罵幾聲。剛才當真驚險,想不到如今脫險了。

“蘇聞,你聽好了,等我們回去,必定揭你老底,到時你死無葬身之地!”若雲清頭也不轉頭,但也開口詛咒道。

一般而言,這種禦氣而飛,即使是神力境巔峰期也不比神力境初期要快多少。一旦早飛一息,後者便極難追到。

就劉君華與若雲清二人所知道的,他們認為蘇聞是不可能追上自己的,這一飛走,那就是天高任鳥飛了,回到聚仙門,就是萬事大吉了。

可是,他們不知道蘇聞修煉了血魔雷訣,那種魔功長出來的翅膀,比之禦氣而飛要快上兩倍,直跟禦劍而飛有得一拚。

蘇聞嘴角勾出一抹殺意,身影一晃,兩隻巨翅長了出來,隻一拍,嗖一聲,化成一道黑影,瞬息便攔在了前麵。

劉君華與若雲清大驚,目瞪口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半晌,劉君華才顫聲道:“這,這,這是,什麽魔,功,居然有骷髏,頭,還有翅膀?”

他倆同時受到了骷髏頭的懾魂,陰魂有些不定,好像要散開去一樣,這不是肉體的疼痛,而是陰魂的疼痛,自然更加難受。

“跟他拚了!”

若雲清雙手剛要掄起一柄真氣凝成的大錘要擊過去,但已慢了一拍。

蘇聞手中的戮魂槍一刺,便化成了一條黑蟒,張口吞掉了若雲清,隻見到哢嚓哢嚓之聲暴響,分明是巨蟒在消化若雲清。

聽到骨頭的暴裂聲,劉君華早已掉了下去,噗一聲重重落在地麵上,但還沒待站起來,那條巨蟒又已噬了過來,將他一口吞掉。

而二人都化成煞氣,隻有骷髏被吐了出來,而煞氣正好被蘇聞用來修煉。

當他剛剛結果二人的性命,便聽到天空之中又有聚仙門的弟子路過,並且疑惑道:“咦,這裏好像有妖魔,我們下去瞧瞧!”

人數不少,而且好像有司徒昆在其中。

蘇聞即時收回翅膀,也收回戮魂槍,望相反的方向飛去,然後繞了一個大圈子回到烈陽峰,神不知鬼不覺的做了一回壞事。

而那些聚仙門弟子見到二副骸骨,都大驚,見骨骼上還有血絲,分明是剛被殺不久,又大怒,在那深山老林裏搜尋,但毫無所獲。

“這兩具骸骨說不定是我們聚仙門弟子的,看,這裏有一個儲物戒!”

眾人撿起來,發現裏麵有若雲清的衣物與鐫刻名字的用具,司徒昆見了差點昏倒在地,幸好眾人扶著他,才勉強站穩。

“可惡的妖魔!居然將我表弟吃掉了!此仇不共戴天!”

眾弟子帶著兩具骸骨回到了聚仙門,引起了上下的震動,紛紛義憤填膺,要為死去的同門報仇。

蘇聞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但也假裝悲憤,即使是紅菱仙子,也不敢輕易吐露心聲。

與此同時,聚仙門也收到了其他門派送來的飛劍傳書,說妖魔兩道準備聯手起來攻擊正道門派,請聚仙門掌門禦道子帶弟子一起到南青峰去共商大事,並說要推選一位盟主。

因門內有弟子死於妖魔手裏,禦道子也是怒發衝冠,立時召集門下所有內門弟子與真傳弟子,下令道:“你們結伴到南青峰,一日不可耽擱,我們到了那裏選出盟主之後,就立刻到古戰場找妖魔算帳,一定要把他們滅了!”

“該死的妖魔,我們一定會消滅你們!”

“我們正道永遠不落!”

“也不用再等了,我們就出發!”

一些性急的弟子連一個晚上也等不及,便結伴提前向南青峰而去。

有些穩重的則先回去休息一番,帶些日常用品,再行出門。因為南青峰不近,不是一日半日可到達的,並且到了那裏之後又還要耽擱許多日子,再去古戰場,那可是長時間的事情。

蘇聞的弟弟蘇華與寒茹清在清剿妖獸之中,也頗有斬獲。

“哥哥,你得了幾個功勞點?”蘇華想把自己的二個功勞點給他。

“我有四個功勞點,但已換取了丹藥。”蘇聞有些自豪道。

他也是初次去清剿妖獸,卻有收獲,自然高興。

蘇華建議道:“我還有二個功勞點,也給你吧。”

“不用,你去換些丹藥吃。”蘇聞婉拒道:“我以後可以再去清剿妖獸,賺到更多的功勞點。”

兩兄弟一番推讓之下,令在一旁的寒茹清有些不快,她一味護著蘇華,處處為蘇華著想,此時不免開言道:“既然你哥哥不要,你也不必一定要給,他是為你好。你修煉也要丹藥的。”

聞言,蘇華才不再支持要哥哥收下自己得到的妖晶。

“哥,我們一起到南青峰吧!”弟弟熱情邀請。

“好!”

兩兄弟雖在烈陽峰上,但這段時間見麵頗少,偶爾想聊聊家常,卻是沒甚機會,而這次去南青峰正是一次大好機會。

不過,兩位美人則有些不豫,主要是寒茹清,她向來清高孤傲,也難得這麽纏著蘇華,但卻不太願意與紅菱仙子結伴而行,然而,她也不想拂蘇華之意,因此微微蹙了一下秀眉,意在示給紅菱仙子看。

而紅菱仙子早已瞧在眼裏,她也不願與寒茹清同路,也是出自於滿足蘇聞的願望,不敢多加反對。

“紅菱仙子也和我們同路嗎?”寒茹清貝齒一張,便咄咄逼人,本是同一個師尊,卻也賴得稱呼紅菱姐姐或紅菱妹妹了。

聽到這麽露骨的挑釁,紅菱仙子隻是淡淡一笑,道:“我與蘇聞同道,他走哪條路,我便走哪條路。”

“據我所知,到南青峰去有幾條路,但最凶險的當數落魄坡,那裏妖獸經常出沒,並且時不時會有強大的妖獸出現,一般修士不敢走那條道,不知你敢不敢與我們一起同闖一番?”

論身段相貌,二人乃聚仙門二絕;論修為實力,二人亦在伯仲間,難分軒輊。

隻是寒美人做事總愛將別人看得不入法眼,而紅菱仙子時常會留三寸餘地,二人同在禦道子門下,成為女修士中,最美最有修為的少女。

原先她倆的火藥味還沒那麽大,如今飆上去了,蘇聞蘇華兩兄弟也聽出來,但這種女人家的事情,他倆確實不好出口多加評論,不然,惹火上身,可不易撲滅。

紅菱仙子莞爾一笑道:“那有什麽不敢的,你敢我也敢,沒什麽可怕之處。”

“那好,我們就走落魄坡那條路!”

寒茹清已想好了,到時要在紅菱仙子麵前展示一下自己的修為實力。

而蘇聞的血魔雷訣最講究殺戮,隻要殺戮得越多,雖然會有越多的陰煞之氣鬱積在體內,但卻是會越來越強大。他聽說有妖獸可殺,倒暗中歡喜。

“近來發覺自己的修為就要突破到凝脈境,單吃丹藥好像還不足以成事,必須多殺戮,用血魔雷訣淬體,才會增加真氣,看來不久就要跟妖魔大戰,真是既興奮又緊張。”

他心裏不停地忖道。

在秦淮大陸上,每一個人都聽說過正邪兩道交鋒,不但書籍裏有詳細的敘述,而且還有大戲專門演正道誅邪的,最有名的便是一折《金仙斬百鬼》的詼諧戲,可謂家喻戶曉,紅遍整個秦淮大陸。

蘇聞從小也聽說過正邪的搏殺之事,但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參與,就連做夢也未曾想過。他隻這樣想過:“以後如果哪位仙家肯帶我去看一看那真實的正邪激戰,那便一生無憾了!”

誰料如今他自己已成為了其中一方的力量,也要進行生死搏殺。

但這不是最奇怪的,後來令他回想人生,覺得最不可思議的便是,他居然與妖魔也有了接觸。這是後話,按下不題。

四人輕裝上路,各自帶了些許的日常用品與少量的丹藥,便望南青峰出發了。

南青峰是方圓萬裏內各正道門派經常聚合開會討論大事的一座仙山,那裏有一個天然的大平台,堪比演武場,方圓數百畝之大,地麵平坦如削,甚為奇特。

蘇聞兩兄弟不知落魄坡如何走,也是初次聽到這個地名。

“落魄坡是哪裏?”

四人之中,蘇聞與紅菱仙子靠得比較近,而蘇華則與寒茹清相挨,並肩而飛,蔚為壯觀。

紅菱仙子悄聲道:“那是最接近冥界的地方,陰煞之氣極重,普通修士步近那裏都會感覺到頭昏目眩,你要注意了。”

蘇聞點點頭。

而寒茹清提議走落魄坡這條路,也是因為四人之中,蘇聞的修為最低,想藉此機會使紅菱仙子既要忙著殺妖獸,又要顧著護蘇聞,讓她狼狽不堪。

如果蘇聞是一般的內門弟子,那他到了落魄坡一帶,必然會受影響,行動會阻滯許多,出招也不靈便。

可是,蘇聞跟一般的內門弟子不一樣。

其他聚仙門的弟子都不會走落魄坡這條路,而是選擇其它更為安全的路徑,因此,蘇聞等人後麵沒有同門之人而來。

飛了一天一夜,中途小憩一番,又繼續趕路。

到了第二天傍晚時分,早已離聚仙門極遠了,而此時,蘇聞偶爾聽見遠處似乎隱隱有妖獸的吼叫,再舉目四顧,居高臨下將四麵八方的景物盡收眼底,除了正前方之外,其它方向的景物都正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