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跟你去。”蘇寒馨掠了掠劉海,道。

心急的蘇聞點頭,於是,二人向山洞裏飛去。

洞口頗大,寬約十數丈,高約二十多丈,蘇聞飛進去之後,才發現裏麵更寬闊,上麵垂下一條條石鍾乳,色澤鮮豔,極為神秘。

山洞很深,也不知到底盡頭在哪裏。他催動精神力,用神識去掃視。

如果聚仙門的弟子在這裏,在暗中見了他,必然能認出他來,若果不是蘇華,那麽就有可能向自己攻擊,因此,他不得不小心。

他的神識覆蓋裏麵,沒有發現可疑的氣息,隻能繼續向裏麵飛去。

蘇寒馨緊跟在蘇聞的身後,要不是怕蘇聞會跑路,她才不會冒這個險進來這陰森森的山洞。

小半盞茶工夫,蘇聞已快飛到了洞底,這時,他的神識掃視到有兩股氣息從岩石後麵溢出來。

“哥!”明顯是蘇華的聲音。

“弟!”聽到弟弟的聲音,蘇聞也格外高興。

一雙眸子正警惕地盯著蘇聞的寒茹清卻沒有那麽快樂,冷道:“你是來殺我們的?”

“不是。”蘇聞不想多說。

這時,跟進來的戰甲魔傀忽然好像發現了什麽一樣,繼續向洞底走去,見到一條雷脈正處於那裏,驚喜異常。

“大人,這裏原來有一條雷脈!”它向蘇聞稟報道。

在古戰場裏逛了很多天,也未能找到天地殘雷,不意在這裏遇到,蘇聞也是格外的興奮,仔細瞧瞧,還真是雷脈,閃爍著淡淡的電芒。於是,他先用那塊霹靂玉吸滿了天地殘雷,然後雙掌合十,盤膝坐下來,將霹靂玉裏的天地殘雷透進經脈裏,匯聚到識海,用來洗滌陰魂的惡業。

他渾身有一層淡淡的電芒,微微顫抖,那是因為天地殘雷的威力使他感到很痛的緣故。

蘇華不明所以然,問戰甲魔傀才知道事情的緣由,他心裏也很慰藉,想到哥哥不修煉《無相心經》也行,隻要經常用天地殘雷來洗滌惡業就可以了。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蘇聞才停止了洗滌陰魂,又將霹靂玉吸收雷脈裏的殘雷,將雷脈的殘雷全吸進霹靂玉裏。

他來這裏是為了救弟弟出重圍。

“不如我們殺出去?”蘇華信心大增道。

蘇聞想了想,道:“那樣可能要費些力氣,不如我們另行苦肉計,隻要出了山洞,你們往一邊飛去,我替你們擋一陣,然後我再走。”

眾人問是什麽計策。

蘇聞這樣那般說了一遍,幾人覺得行得通。於是,就按著他說的去做。

對於這條計策,蘇寒馨其實不太想去參與,因為這件事要得罪魔幡宗,也不知父親會有什麽看法,但蘇聞有她想要的東西,又不可得罪他,於是勉強同意了。

就這樣,四人各自發力往洞壁上亂打一通,轟隆轟隆之聲不絕於耳,還有岩石從石壁上掉下來。

從外麵聽來,似乎裏麵發生了戰鬥。

老奸狡猾的兀魁鋒卻是臉露笑意,心忖道:“等他們打完了,再進去撿那漁人之利!嘿嘿,這可省了許多工夫。”

約莫一盞工夫,裏麵打鬥聲便停了下來。

不久,蘇聞押著蘇華,蘇寒馨押著寒茹清,走了出來。

這個事情,能使兀魁鋒產生信任的最大亮點便是蘇寒馨,因為她是血海門門主的女兒,與聚仙門也有間隙,這時捉住一個聚仙門的弟子,多半是真的。

“恭喜!恭喜!”兀魁鋒拍掌道:“想不到兩位道友功行這般深,進去就捉住了這兩個妖孽!”

“兀宗主,那我就帶著他倆到血海門去,還要斬他們的頭來祭祀。”蘇寒馨撒謊道。

沉吟一會,兀魁鋒道:“不如這樣,把這個女的給我,你押著這個男的回去,行不行?”

這貨居然起了色心。

拿不定主意的蘇寒馨向蘇聞瞥了一眼,征求他的意見。

蘇聞笑道:“好事成雙,不如就讓我們將這兩人帶回血海門。”

“不好,把女的留給我。”兀魁鋒堅持道,色眯眯地盯著寒茹清,快要流口涎,卻不知危機就在麵前。

脾氣暴躁的寒茹清再也忍不住了,即時玉手一揚,一口飛劍電射出去。她與兀魁鋒相距不過十數丈。

突然見到一口飛劍疾射而來,嚇得兀魁鋒大吃一驚,連連拍出十數個“死”字印,將飛劍生生擋在了麵前,大吼一聲,暴退數十丈。

“小子,敢玩弄我們魔幡宗!你還沒死過!給我殺!”兀魁鋒大喝一聲,又已拍出數個“死”字印。

到了這個份上,隻有開殺!

蘇聞雙爪抓出,兩隻金色巨爪抓向其中一個魔幡宗弟子,當場抓死他。

“弟,你先走!”他大聲道。

正要運飛劍鬥戰的蘇華還想說什麽,但見到大哥那不可分辯的眼神,於是駕起劍光,與寒茹清飛走了。

轉眼之間,魔幡宗便有二名弟子死於蘇聞的手下。

這麽一來,魔幡宗的修士也不去追趕蘇華與寒茹清,隻圍著蘇聞與蘇寒馨二人。

“你們兩個鬼東西,敢來騙我兀魁鋒,絕不輕饒!”他臉如豬肝,連連擊出數十“死”字印。

虛空也輕輕搖晃起來。

其餘的魔幡宗修士祭出有骷髏頭的紅幡,霎時間,每麵紅幡裏蹦出一隻全身血紅的惡鬼,怒吼著,向蘇聞攻擊。

“你先走!”蘇聞對蘇寒馨道。

蘇寒馨點了點頭,隻得先往上飛,離開強大的攻擊圈。但幾隻惡鬼已尾隨她,殺過去。

在那電光石火一瞬間,蘇聞暴喝一聲,渾身真氣橫射,登時變成了一隻火巨人,雙翅輕輕一拍,便產生巨大的風力,將兩隻正要衝過來的惡鬼扇了出去。

但那威力強勁的“死”字印卻是如潮一般蓋過來。

他舞起手中的兩柄巨錘,向前轟出去,錘影密密麻麻蓋過去。

砰砰砰……

但“死”字印的威力確實很大,居然震得蘇聞向後退去,要不是有一對翅膀,必然倒飛出去。

在後退之中,蘇聞渾身的烈焰如波濤一樣震**出去,將近處幾個魔幡宗的修士當場燒死。

見蘇寒馨已走遠,他大翅一扇,當空飛起,去追趕蘇寒馨。

轉眼間,魔幡宗死了幾個弟子。兀魁鋒氣得哇哇大叫,“快給我追,不將他們殺光不罷休!”

蘇聞的翅膀飛行速度遠要勝於蘇寒馨的速度,早已追上了她,一把挾著她,幾個起落,已飛出數十裏,直往血海門而去。

後麵的魔幡宗被遠遠地拋開了,但依然是向著這個方向追過來的。

片刻,蘇聞與蘇寒馨便回到了血海門裏。他倆沒向任何人說起此事,隻當作什麽事也沒發生,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追得喘氣的兀魁鋒也來到了血海門外麵,卻是進不了裏麵,在外麵怒吼道:“蘇世昌,你給我滾出來!”

他用的是獅子吼,聲音能透進裏麵的奇特空間。

血海門的修士聽見外麵吵吵鬧鬧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出去一看,見是兀魁鋒帶著門下不少弟子氣勢洶洶而來,剛想問是什麽事,卻被兀魁鋒用掌力推開,直接進入了奇特空間裏。

蘇世昌不知發生了什麽事,背負雙手,泰然自若道:“兀兄這是什麽意思?”

“你還好意思問我!作為同道中人,你居然敢拿我開刀,去救走聚仙門的弟子!今日不給個說法,那休想了結!”兀魁鋒一腳踏在石椅上,將石椅也踏碎了。

整件事情,蘇世昌確實不知道。

“此話怎講?”他疑惑地掃視一圈。

“你派你女兒與一個修士說要助我一臂之力,原來卻是去救聚仙門的弟子,還打死我幾個弟子,這個帳怎麽算?”兀魁鋒話音越來越高。

聞言,蘇世昌已猜到幾分,暗忖道:“必然是馨兒與那小子去做的好事。那小子還有特別的功法,還有點價值,不可讓這老家夥帶走。”

有此一想,他便昧著良心道:“原來有這等事!等她回來,我即時好好審問一番,決不輕饒她!”

這種打馬虎眼的話,怎可騙過兀魁鋒這種老巨猾,登時怒道:“蘇門主,你這麽說就太過小看人了!老夫明明見著他們二人進入了血海門的奇特空間裏,你還要裝模作樣的來演?”

被揭穿了老底,蘇世昌既尷尬又憤怒道:“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是你的那個鳥巢麽?我告訴你,這是血海門!”

霎時間,氣氛火爆到了極點。

“這麽說來,你是不想交出那兩個人了?”兀魁鋒三角眼轉了轉,用威脅的語氣道。

“交什麽人?”蘇世昌冷冷道:“他是我的座上賓,你要捉他,也隻能等他離開了我這裏再動手!”

“老夫跟你切磋切磋!”兀魁鋒已怒不可遏,揮著大手道。

“怕你就是龜孫子!”蘇世昌也是怒發衝冠道。

兩人即時擺開了架勢,滾滾的殺氣湧出來,相撞在一起,如同實質的潮水一樣,砰砰作響,震得虛空微微晃動。

兀魁鋒雙掌向前拍出,兩隻“死”字印暴射出去,忽然在空中化成兩隻張牙舞爪的骷髏頭,向蘇世昌殺過去。

兩人實力相差無幾,都是小法力境左右。法力境分小、中、大三段,而第段分三重。

麵對著兩隻耀武揚威的骷髏頭,蘇世昌冷笑一聲,長袖飛出,數道金色刀影從大袖上射出去,正好擊中骷髏頭,轟隆轟隆兩聲巨響,擊散了骷髏頭。

“袖勁生刀!”兀魁鋒微怔。

兩人同為邪道,這還是第一次交手,以往都是惺惺相惜,沒有動過手,彼此了解對方有什麽修為,但沒有試過對方的招數法力。

兀魁鋒乃靈修,法力要強一些。

蘇世昌乃武修,真氣要強些。要是他的真氣都轉化成了罡氣,那威力就更大。

這時,蘇聞也已來到了大廳上。他向來是個不喜歡欠人家人情的老實人,當即走了進來,道:“你要找我吧,那就來吧!”

瞥了一眼蘇聞,蘇世昌微怔,他是看在功法的份上有意保護蔨,想不到蘇聞居然會自動出現,大出意外。

就連兀魁鋒也以為蘇聞不敢現身,當看到他的身影時,也是微怔,陰惻惻道:“我當時見你就有些麵善,你就是那位被聚仙門驅出門庭的蘇聞吧?你要是肯跟我走,拜我為師,那其他恩怨一筆勾銷。”

這老家夥知道蘇聞有一種特別的功法,所以也想弄到手,於是,改了口,想把蘇聞騙到自己的地盤去之後,再慢慢設計套出來。

但是,蘇家父女也正想得到那套功法。蘇世昌的搜魂大魂絕對有能力去搜蘇聞的記憶,但因在古戰場與正道修士大戰了一場,消耗了不少元氣,他隻想等元氣恢複一些時再祭出搜魂大法去搜蘇聞的記憶。

而蘇寒馨則是因修煉搜魂大法沒到家,火候欠缺,隻能在月陰之夜才能運用搜魂大法去搜人家的記憶,近來又沒有遇到月陰之夜,隻好苦苦等待。

如今,聽到兀魁鋒說要收蘇聞為徒,第一個不同意的便是蘇世昌了,他冷笑道:“他明顯是個武修,怎麽能拜你這個靈修為師,那可是牛頭不搭馬嘴,要拜也拜我為師。”

“你算老幾!”兀魁鋒大怒道:“我隻問他,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蘇聞搖了搖頭。

他不想拜誰為師,他隻想過自由自在的日子。

在邪道之中,魔幡宗也算有點名氣的了,平時要收弟子也是挑三揀四的,如今是宗主直接開口要收蘇聞,卻碰了一鼻子灰。

兀魁鋒瞪著蘇聞道:“那好,你既然不願意加入我的門下,就償還血債!殺我弟子幾人,這筆帳,要跟你算清楚!”

“這裏是我的地頭,你敢動他,那得過我這一關!”蘇世昌冷然道。

兀魁鋒帶領的弟子不多,要是與血海門火拚起來,真的很難全身而退。經過一番縝密的思考,他冷笑道:“那好,你小子要是能接我十招,那今日暫且饒你一命!”

這是他在找台階下,堂堂魔幡宗的宗主,今日在血海門裏無能為力為弟子報仇,這已是很丟人的事情。

蘇世昌也明白這重意思,因此沒有出言相譏,隻是望向蘇聞,看他有什麽表示,畢竟,這件事他才是主角。

“那就來吧!”蘇聞平靜道。

他沒什麽好想的,殺了魔幡宗的弟子,對方要來報仇,也是情理之事,他隻想好好地應戰。

兀魁鋒還怕他不給麵子,那就真的要火並了。

“你小子有種!那就接招吧!”

他低喝一聲,一縷縷法力已溢了出來,兩掌推出,兩個“死”字印飛了出來,如同兩座小山一樣壓迫過去。

虛空的氣流被強勁的掌力推得呼嘯而響,好像就要起狂風一樣。

不久前,蘇聞已領教過對方的這種功法,不敢怠慢,加上兀魁鋒的修為實力比他還要高些許,更須小心應對。

他催動血魔雷訣,渾身真氣暴湧而出,伴隨著一層淡淡的電芒閃爍過後,他整個人變成了一隻惡魔的模樣,全身有一股金色的烈焰在飄飛,兩隻巨大的翅膀如同兩柄大剪刀,肩頭處站著一隻火鷹栩栩如生,手中兩把巨錘,背上負著魔叉、索魂鏈與末日巨斧。

刹那間,他舞動大錘轟出去,兩股錘影啵一聲迎向兩隻“死”字印。

轟隆!

陣熱風掃來,蘇聞感覺胸口有些許的悶,吞下那口腥氣,強壓住氣血的上湧。

在遠處觀戰的蘇寒馨出聲道:“這是第一招了!”

兀魁鋒冷笑道:“不用五招,老夫就能打到他趴在地下!”

蘇家父女倒是害怕蘇聞被打死,那就白費了以前的工夫,什麽也沒得到,他們其實已暗暗準備出手,絕對不會讓兀魁鋒殺蘇聞。隻是時機未到,因此還沒有出手。

一招過後,蘇聞感覺到自己的真氣比兀魁鋒的法力要差一點,不過,他很興奮,因為感覺在運行血魔雷訣的過程中,他的修為正在緩緩提升,那也要歸功於用天地殘雷洗滌了一次陰魂的結果。

忽然之間,兀魁鋒一聲怪叫,連連擊出七掌,七個“死”字印在虛空裏魚貫而出,向蘇聞飛去。

轉眼間,那七個“死”字印變成了七個巨大的骷髏頭,尖嘯著向蘇聞殺去。

蘇聞將索魂鏈飛出去,再將末日巨斧劈出,更多的骷髏頭怒吼著,向前飆去,但威力比起那七隻飛過來的骷髏頭要稍微差一點。

一陣巨響之後,還是蘇聞倒退了幾步才站住,兩人中間的地麵被轟出一個個深坑。

這是第二招。

剛才已開口說過五招內收拾蘇聞的,還剩下三招,兀魁鋒不得不全力出擊,人如惡魔,黑袍展動,一連擊出七七四十九個“死”字印,這是“死字訣”裏最高的殺招了。

一瞬間,虛空裏狂風怒吼。四十九個“死”字印如一座座小山蓋過來,並且現出無數的骷髏頭,噴著黑氣,具有懾魂之效。

蘇聞感覺到自己的陰魂受到了衝擊,但在下一霎,他識海裏的血魂魔葫釋放出一縷縷的紅芒,使陰魂與肉體緊緊地結合在一起,用精血來刺激陰魂,保持陰魂的清醒。

麵對著死亡的威脅,蘇聞沒有害怕,反而更加興奮起來,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兩眼死死地瞪著前方,他感覺到自己的血魔雷訣突破到了第十重。

一聲長嘯,渾身煞氣向前推出去,霎時間,無數的惡鬼骷髏頭向前衝出去,周遭好像煉獄一般,鬼哭神嚎,尖厲之極。

這正是血魔雷訣第十重“煉獄祭”的威力。

一隻黑鼎由煞氣凝成,忽然散成無數麵盾牌,擋在前麵,將“死”字印暴開的氣勁悉數擋住。

周圍觀戰的人都暗吃一驚,想不到兀魁鋒想名多年的“死字訣”功法的威力居然被一個名氣不大的後輩破了。

就連兀魁鋒自己也暗忖道:“這小子的魔功果然利害!我的‘死字訣’都被他擋住了!氣死我也!已過了三招,剛才信口開河說了五招內打倒他,還不知能不能行!不過,幸好之前也說過是要他接十招,哼,還有機會!”

周遭的房舍都被強橫的氣勁震跨了。這對於血海門而言,不算什麽,他們很快就能用法力建起新的房舍。

兀魁鋒死死盯著蘇聞,忽然大袖一拂,九九八十一柄黑色的小刀飛出去,這正是“黑妖刀”,乃用妖晶煉製而成,是上階寶器。

飛刀破空之聲嗡嗡作響。

在這當兒,蘇聞二話不說,即時也祭出自己的上階寶器靈蛟鞭,這是他有升仙門門主那裏得到的。

靈蛟鞭抽出數條電芒,如電蛇一般在虛空裏向八十一柄飛刀卷去。

錚錚錚……

虛空裏火星四射。

忽然之間,蘇聞又將索魂鏈飛出去,往空中一抖,長長的索魂鏈將八十一柄“黑妖刀”卷住,將索魂鏈收回來,負在背上。

那“黑妖刀”想掙紮開,卻是沒法。

這突變隻是一瞬間,眾人隻見到數條電蛇與“黑妖刀”相撞,然後看到一條有骷髏頭的長長鎖鏈飛了出去,就卷住了八十一柄“黑妖刀”,這一幕,實在太匪夷所思。

在場觀戰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黑妖刀”這種寶器,已有一些靈性,裏麵有主人的烙印,而今,蘇聞雖得到了,但沒除去裏麵的烙印之時,也用不了。

“第四招了!”蘇寒馨在一旁大聲提醒道。

她記得兀魁鋒說過五招打倒蘇聞,還剩一招,要是還不能做到,那她就要出言相譏了。

“小子!竟敢連老夫的‘黑妖刀’也收去了!快還來!”兀魁鋒惱羞成怒,臉麵一陣青一陣白,活了這把年紀,也遇到過不少敵人,激戰過無數回,但像今天這樣丟麵子的事還是第一次遇到。

“有本事就上來拿回去!”越來越有信心的蘇聞冷笑道。

兀魁鋒大吼一聲,祭出一麵巨大的紅幡,紅幡一下子懸浮在虛空裏,迎風飄揚,好像沒有什麽奇異,細看上麵,畫著幾個骷髏頭,還有一些神秘的符文。

他咬破舌尖,將幾滴腥血噴到紅幡之上。口中念念有詞。

這時,蘇寒馨要出手,但被她父親製止了,因為蘇世昌已感應到蘇聞的氣息越來越強,好像要突破到一重法力境的修為。

他不知道蘇聞的血魔雷訣正是那種越是戰鬥,就越能淬煉自己,實力就越容易提升的功法。本來蘇聞的實力已快突破到一重法力境,隻因當時陰魂惡業太重,才難以做到,經過天地殘雷洗滌之後,就變得容易了。

兀魁鋒冷笑道:“這是第五招,老夫說過五招內打倒你!我會讓你死得瞑目的!”

言猶未了,隻見那紅幡之上,忽然好像要鑽出一隻惡鬼,一聲聲低沉的怒吼從薄薄的紅幡上傳出來震憾人心。

蘇聞定睛看去,見到紅幡上麵已有一隻惡鬼正在咆哮,雙爪不停地撕扯著紅幡。

這正是魔幡宗的秘術,召鬼術。

篷!

紅幡碎了開去,一隻身高至少有五六米的惡鬼從紅幡裏鑽了出來,尖齒如劍,雙爪鋒利得閃著懾人的寒芒。

這怪物出來之後,環視一圈,仰天長嘯,好像在說:老子出來了!

“給我殺!”兀魁鋒指向蘇聞。

那隻紅皮惡鬼大吼一聲,化成一道血芒,射向蘇聞。

在電光石火之間,蘇聞感覺到一股如刀的勁風撲麵而來,刺得皮膚生痛,當反應過來時,見那隻惡鬼已到了麵前。

惡鬼一把掐住了蘇聞的脖子,兩隻惡魔相對而立,要說氣勢,還是蘇聞化成的有雙翼的惡魔更嚇人。

“嘿嘿,我再問一遍,你要是願意拜我為師,那可饒你不死!”兀魁鋒已感覺到蘇聞的魔功主要是沒修煉到高境界,不然威力無法想象。

“哼哼哼……”

蘇聞冷笑聲彌漫開來,使人聽了寒到心中。

就連如今正掐住他脖子的那隻惡鬼也露出一絲驚訝,瞪著蘇聞,不停地加力,想把他的脖子掐斷。

下一霎,隻見蘇聞渾身暴出陣陣光暈,一圈圈光芒如同漣漪一樣震**出去,還有冥焰與明焰同時向外溢出。

那隻惡鬼被冥焰粘上,整個兒已著火,鬆了手,嗷嗷狂嘯,到處亂撞,明顯是被燒得痛苦之極。

兀魁鋒也想不到會這樣,他愕然盯著蘇聞,暗忖道:“不可能!這小子居然晉升到了一重法力境!剛才明明還是上階開光境的修為!太不可思議了!這……”

他想著想著,腦筋都轉不過來了。

蘇家父女見到這一幕,也是驚訝不已,他們想不到蘇聞在這麽短的時間突破到一重法力境,到了這個實力,那就可以擁有自己的本命兵刃。

蘇聞右掌在平舉,掌心處溢出一柄飛刀,隻有三寸長,卻是光芒四射,這就是他的本命兵刃,與生命息息相關,隻要生命不滅,這飛刀就在,生命要是消失了,那飛刀也就沒有了。

本命兵刃可以用來攻擊敵人,但要是被敵人擊壞了,那就相當於擊傷了飛刀的本體主人,因此,一般的修士不敢輕易使出自己的本命兵刃,除非是迫不得已。

而蘇聞不太清楚這種事,他將手掌向前一推,本命兵刃飛刀電射出去,朝那隻惡鬼飛過去。

噗一聲悶響,飛刀已從惡鬼的身上穿了過去。

那隻惡鬼被冥焰焚燒,無暇顧及其它,隻有不停地橫衝直撞,想把身上的冥焰弄熄,可是,被冥焰燒著的東西,要不是有三昧真火這種陽性的火焰來中和它,基本不可弄滅,直燒到成灰燼為止。

“五招已過了,兀魁鋒你說話算不算數?”蘇寒馨冷笑道。

兀魁鋒平時祭出來的惡鬼的威力要大得多,這次是因為在與正道大戰之中消耗了不少元氣,因此,自身的法力也少了許多,才沒能祭出更強大的惡鬼,就連“死”字印也不及正常威力的八成。

“把‘黑妖刀’還回給我!我們以後再慢慢算這筆帳!”兀魁鋒怒氣衝衝道。

“不是說了嗎,有本事就過來拿!”蘇聞瞪著兀魁鋒,正想將本命兵刃飛刀祭出去。

這回,蘇寒馨連忙叫住:“不可,你的本命兵刃還沒修煉到火候,一旦被敵人擊傷,那你也要受傷的。”

聽這麽說,蘇聞手掌一晃,將本命兵刃飛刀收入了掌中,改握兩柄巨錘,錘麵上流漾著一層淡淡的冥焰,黑而亮,好像是夜色在隨風而動,極為詭異。

“好,你們血海門敢來接這個燙手山芋,好得很!我們走著瞧!”兀魁鋒在想著如何全身而退,如今,他至多與蘇世昌打個平手,要是再加一個蘇聞進來,那可吃不了要兜著走。

“你以為你走得了嗎?”蘇世昌也不想放走這麽一個敵人,不然,將來後患無窮。

蘇聞已將兀魁鋒等的退路封住。

果然是魔幡宗的宗主,遇到這種滅頂之劫還能嘿嘿笑道:“那麽蘇兄想要怎麽樣呢?”

雖是這麽問,但他內心卻是震顫道:“上天保佑,千萬要讓我逃過這一劫!”

修士都會遇到各種的劫,像兀魁鋒遇到的這種劫,就是人為的劫,或者說是天劫的一種。每個修士都會遇到,就看修士能不能挺過去。

“把你的人頭留下來就行了。”蘇世昌皮笑肉不笑道。

這會兒,血海門的弟子都來了,將兀魁鋒等圍了起來,完全處於一種圍攻之勢。

兀魁鋒裝作驚恐道:“蘇兄,我與你朋友一場,又是同道中人,怎麽連半點麵子也不給?今日算是我無禮,向你道歉。”

說著,拱手,同時,大袖一拂。

沒有人想到他會突施殺手,他拱手沒問題,隻是兩隻大袖裏有玄機,那裏麵盛滿了百日蝕魂蟲這種魔毒,是用千年幹屍身上的蛆來煉製成的。

霎時間,虛空裏裹上了一層血紅的霧氣,將周圍籠罩著,對麵不見人影。

眾人微怔,就這麽一恍神,兀魁鋒已消失在眾人麵前,自己逃走了。

魔幡宗的弟子還有十數人在血海門的奇特空間裏,見宗主自顧自地逃走了,都不知所措,渾身發抖。

良久,無味的紅霧才散去。這紅霧正是百日蝕魂蟲。

兀魁鋒施出這殺手,想把這裏的修士都幹掉,連魔幡宗的弟子也不放過,免得他們回去露他的老底。

“讓那老家夥跑掉了!”蘇世昌有些懊喪道。

忽然,他感覺這紅霧有異,隨手抓過一個魔幡宗的弟子問道:“這是什麽?又不像是用來逃跑的霧障。”

“這是我們宗主修煉的百日蝕魂蟲。”那弟子囁嚅道。

“什麽?”蘇世昌大驚失色。

他早已聽說過這種魔毒特別利害,中毒者在百日之後,陰魂會被蠶食掉,隻剩下一具肉體,然後肉體也要被病毒細菌侵吞。

因這紅霧無味,中招者短時間內沒有任何其它發病征兆,往往能使人覺得沒事,殊不知等到二個月之後,陰魂就已漸漸地消失,走向死亡。

盛怒之下,蘇世昌當場舉掌劈死了幾個魔幡宗的弟子,想到還要問出解藥,就留了幾個活口。

蘇聞能感覺到紅霧正在向自己體內的經脈滲進來,但他的冥焰將一部分紅霧燒退了,不過,體內也積了一些百日蝕魂毒。

在場的修士,都中招了。

“用什麽可以解這百日蝕魂毒?”蘇世昌一把提起一個魔幡宗弟子的衣領,喝問道。

“我們宗主有解藥。”那弟子渾身顫抖道。

“你們魔幡宗在哪裏?”雖是同道中人,但蘇世昌卻不知道魔幡宗的總舵在什麽地方。他隻知魔幡宗的修士都是來去無定的。

那個魔幡宗弟子恐懼道:“我們四海為家,走到哪裏算哪裏。”

這一刻,中了百日蝕魂蟲魔毒的修士都黯然失色,如今暫時沒見到有什麽不妥,但都知道一個月之後,病症就會顯現出來,到了那時,再想起死複生則是難以上天,因為百日蝕魂蟲已立穩了足跟,想要完全清除它們則沒那麽容易。隻有在一個月之內,才是解這種魔毒的最佳時機。

蘇世昌殺氣暴漲,渾身衣袍鼓起來,又要出手殺那魔幡宗的弟子。

魔幡宗的弟子連忙道:“不要殺我,我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到同等效果的解藥。”

“快說!”蘇世昌一生沒中過這種暗算,如今是盛怒之下,隨時會出手殺人。

“魔獸山脈裏有一種聚魂生魄靈草,隻要得到,嚼一點它的葉子就能解除這種魔毒了。”魔幡宗的弟子一口氣道。

魔獸山脈的凶險,凡是修士都清楚得很。那裏不單有凶猛的妖獸,還有許多不邪不正的修士,若遇上,隨時有丟性命的危險,而且有很多門派的修士在那裏尋靈藥,一旦眾人同時找到一株靈藥,那也要比拚一番,勝者才能獲得。

但沒有其它辦法,隻有到魔獸山脈去找聚魂生魄靈草。

蘇聞與蘇寒馨決定去一趟魔獸山脈。

蘇世昌則留在血海門裏,以防兀魁鋒殺上門,沒人能抵擋他。

離了血海門,蘇聞與蘇寒馨帶著幾個血海門的弟子向魔獸山脈飛去。以他們的飛行速度,也需要幾天才能到。能不能找到聚魂生魄靈草,那還要看機緣。

蘇寒馨會跟去的原因很簡單,不外乎有兩個,一是想等待月陰之夜用搜魂大法搜索蘇聞的記憶,從中得到血魔雷訣。她也知道蘇聞不會輕易將血魔雷訣傳給她。二則是自身也中了百日蝕魂蟲的魔毒,也須到那裏去找解藥。

忽忽數天過去,他們已到了魔獸山脈。剛到魔獸山脈的外圍,則聽到裏麵有獸吼如雷,震得方圓數十裏都的山峰都微微晃動起來。

到魔獸山脈裏尋靈藥的修士很多,有正亦有邪,但不論是正還是邪,隻要見到了靈藥,都會大打出手。有些還會殺死其他修士,以奪取別的修士找到的靈藥,因此,這個地方極為危險。

蘇聞的修為實力也不怕一般的妖獸,但遇到那種特別強大的妖獸,如黑蛟之類的,則很難對付。

一行數人,進入魔獸山脈則降了下去,要在山中尋找聚魂生魄靈草。

從血海門出發之際,他們已問清楚了聚魂生魄靈草的樣子:一共八片如水晶的金色葉子,草莖呈寶藍色,近聞有淡淡的辛辣味。

這種聚魂生魄靈草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如果遇到落雨,它會合上葉子,躲到山洞裏或大樹根下,又或者岩石下,隻有天晴的時候才能較容易見到它們。

可惜,這種聚魂生魄靈草特別少。

蘇聞與蘇寒馨等人一連尋找了二天,毫無發現,連每個石隙都尋遍了,卻不見聚魂生魄靈草的蹤影。

他們所剩的日子不多,隻要超過了一個月,那以後是否還能完全解去百日蝕魂蟲這種魔毒就很難說,若過了兩個月,那基本就隻有等死的份。

蘇聞心中隻想著尋找聚魂生魄靈草。

但蘇寒馨既想得到靈草,也希望來一個月陰之夜,好祭出搜魂大法。每天晚上,她就會專注地留意是否有天狗食月。

這天,一行人已翻了幾座山頭,卻沒有找到靈草。

早上,天空還是碧空萬裏,不到中午,就已是雷聲滾滾,烏雲壓頂,狂風驟來。魔獸山脈裏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蘇聞等人剛好走到一個山洞前,便走了進去。

這個山洞曲曲折折的,也不知盡頭在哪裏。裏麵很寬敞,上麵垂下一條條石鍾乳,大小不一,色澤偏紅,極為好看。

“也不知這雨什麽時候能停。”蘇寒馨抿著嘴唇,不悅道。

“說不定有聚魂生魄靈草進來躲雨也有可能。”蘇聞安慰道。

雨一直下,如瓢潑,洞口上麵掛上了一幅雨簾,遠遠看去,就像由水晶珠子串成的。

一頓飯工夫,外麵的雨勢沒有減小的意思,偶爾雨小一會,但接著又是嘩啦嘩啦地下起暴雨。在這種時候,最難尋找聚魂生魄靈草,他們隻好在山洞裏權且休息。

轉眼又過了一頓飯工夫,盤膝修煉了一會的蘇聞站了起來,在山洞裏轉了起來,好奇心促使他向山洞的深處走去。

在洞口那裏,隻能聽到雨聲,進入了山洞裏麵,則聽不到雨聲了,偶爾能聽到雷鳴,除此之外,就是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地麵有些小碎石。踏上去,會發出嚓嚓嚓的聲響。

戰甲魔傀也跟著蘇聞的身邊。

走了大約一箭之地,蘇聞忽然見到前方有兩隻發光的眼睛正在看著自己,不禁嚇了一跳。

“大人!那是一隻妖獸!”戰甲魔傀也瞧見了。

在他們前麵百丈開外的地方,一隻伏在地下的妖獸翻身起來,兩隻拳頭大小的眼睛射出紅芒,眼眶邊有淡淡的明焰在晃動。

蘇聞不認識這種妖獸。但戰甲魔傀認出是火眼金鱗豹。

隻見那隻火眼金鱗豹一抖身子,渾身的鱗片就如閃光一樣,漾出一抹金色。它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瞪著蘇聞與戰甲魔傀,似乎想要品嚐一下蘇聞的新鮮血液。

“大人,要小心,這種火眼金鱗豹的戰力頗高!”戰甲魔傀道。

看著那個足有一人高的豹子,蘇聞也感到吃驚,他還沒見過體型這麽雄壯的豹子,比一般的水牛還要大,那真是挺嚇人的,莫說打,就是看上一眼,也教人心驚。

火眼金鱗豹低吼一聲,即使飛縱過來。

像蘇聞這種修為已晉升到一重法力境的修士,並不擔心會被火眼金鱗豹擊傷,隻是看著這麽個龐然大物飛過來,也不免微怔。

他忽然產生一種要降服這隻火眼金鱗豹,用作坐騎的念頭。因此,他沒有下殺手。

“戰甲魔傀,你守在後麵,不要讓它逃跑了!”他吩咐道。

“是,大人。”戰甲魔傀即使退到後麵。

那隻火眼金鱗豹瞪著蘇聞,低吼著,前爪在地麵不停地刨來刨去,將地下的岩石也刨碎了,可見它的爪子的鋒利。

“你要是願意做我的坐騎,我不會殺你。”蘇聞盯著火眼金鱗豹,道。

吼吼吼……

火眼金鱗豹忽然張口噴出一個巨大的火球,宛如一團流星飛射向蘇聞,速度之快,無以倫比。這隻畜生也會暗算人。

要不是蘇聞修為實力不錯,這一下,必然中了偷襲。

他身影一晃,已閃過了那團火球,心忖道:“要是不給點顏色這個畜生瞧瞧,它是不會歸順於我。”於是,他雙掌化爪,使出“五行霹靂爪”爪功。

他的“五行霹靂爪”已修煉到第九重了,威力巨大,若是一爪抓在岩石上,也能將岩石抓碎,絕對不會遜色於火眼金鱗豹的利爪。

滿擬用“五行霹靂爪”給製服火眼金鱗豹,想不到使出爪功之後,沒能占上風。火眼金鱗豹雖不會爪功,但一雙前爪異常敏捷地擋住了蘇聞的爪功。

錚錚錚……

一連串金鐵相碰的聲音,那是蘇聞的爪功與火眼金鱗豹的利爪相撞發出來的,火花亂舞。

“你這個修士還有一點點能耐,不過,我要吃你,你卻難以逃脫!”火眼金鱗豹忽然開口說人言。

這一下,倒是嚇了蘇聞一跳。他以為這個畜生不會說人語,不想卻聽到了從獸嘴裏吐出人言,如何能不吃驚?

“想吃我?”蘇聞平靜道:“那你是找錯對象了!”

隨即,他取出那條上階寶器靈蛟鞭握在手裏,臉帶微笑瞧著火眼金鱗豹,然後一揮手,靈蛟鞭如同一條電光抽了過去。

火眼金鱗豹戰力雖不錯,但在靈蛟鞭麵前,也隻有吃苦的份,不過幾個呼吸的工夫,身上已中了二鞭,要不是蘇聞手下留情,必然是皮開肉綻。

“我再問你一次,願不願意做我的坐騎?”蘇聞緊緊盯著火眼金鱗豹。

那畜生怒吼一聲,連連噴出幾個火球攻擊蘇聞,其實它也有一點計謀,想借這個時機往外逃跑。

但蘇聞早已算到它會這麽做,身影一閃,已攔在了前麵,手中的靈蛟鞭嗡嗡聲響抽出去,一條條電芒淩空劃過,將火眼金鱗豹迫了回去。

這一下,火眼金鱗豹徹底絕望了。逃又逃不了,戰又戰不過。

蘇聞靜靜地瞧著火眼金鱗豹,一步步走上去。

受驚的火眼金鱗豹低吼著,也一步步向後退去。它已知道不可戰勝蘇聞,頗為憤怒,卻何無辦法。

“可惡!”它張嘴說道。

“你沒路可逃了!”蘇聞輕輕甩了甩靈蛟鞭,“你想見一見我的戰力麽?”

他感覺眼前這隻畜生是有些不服自己,或許覺得自己不夠強,於是,他祭出了血魔雷訣,忽然變成了惡魔的樣子,滾滾的殺氣如潮一般湧向火眼金鱗豹。

這個時候,火眼金鱗豹再也不敢抵抗,顫栗著屈下前膝,好像是向蘇聞跪拜一樣,低頭說道:“大人,我願意跟隨你。”

“那就好。”蘇聞回複人形,收回了靈蛟鞭。走上去,輕輕摸了摸火眼金鱗豹的額頭。

當他帶著火眼金鱗豹出到外洞時,嚇了蘇寒馨一跳。

外麵的雨勢沒有小一點,而且,已到了傍晚。各人吃了些幹糧,便各自修煉。

在血海門與魔幡宗宗主兀魁鋒交戰中,蘇聞得到了他的九九八十一柄“黑妖刀”,但因“黑妖刀”裏有兀魁鋒的烙印,蘇聞也不能用,而且還得時時注意“黑妖刀”試圖逃跑,除非除去裏麵的烙印,不然留在身邊並沒有好處。

他盤膝坐下來,從儲物戒裏取出“黑妖刀”放在麵前,八十一柄“黑妖刀”刀身流漾著淡淡的寒芒,有淡淡的氣息透出來,微微震動,那是刀裏麵兀魁鋒的烙印在作崇。

“不知怎麽才能除去兀魁鋒的烙印。”蘇聞瞧著用手托腮的蘇寒馨,說道。

“那你以前是怎麽除去靈蛟鞭裏的烙印的呢?”蘇寒馨問道。

當時,蘇聞用霹靂鞭除去了靈蛟鞭裏的玄虛子的烙印。他想了想,用靈蛟鞭不可能除去深藏在刀裏的兀魁鋒的烙印。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小子,我要殺了你!”

這分明就是兀魁鋒的聲音。雖不大,卻教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清楚。

開始,眾人還以為是那老貨追到這裏來了,但見到“黑妖刀”在錚錚作響,才知是“黑妖刀”裏的兀魁鋒的烙印在發出聲音。

蘇聞舉起靈蛟鞭,抽下去,卻沒能將兀魁鋒的烙印除去。

伏臥在蘇聞身邊的火眼金鱗豹道:“大人,我見過一個修士用火去除掉一件寶物上的烙印,你何不試一試?”

聞言,蘇聞心裏覺得也許真的可以,於是,手心處溢出一縷冥焰,這是他修煉了血魔雷訣特有的火焰。將冥焰緩緩注進其中一柄“黑妖刀”裏。

“啊!小子,你敢燒我!”兀魁鋒的聲音慘叫起來。

蘇聞知道有效,不禁大喜,即時將八十一柄“黑妖刀”裏的烙印都除去,然後,將自己的一縷陰魂注進去,成為烙印,這樣就可以用意念來控製這八十一柄“黑妖刀”。

在山洞裏過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下午,天才慢慢放晴。

魔獸山脈裏經過大雨的洗禮,變得翠綠欲滴,遠山如黛,空氣清新。

一行人急急上路去尋找聚魂生魄靈草。

山澗的溪水已滿,嘩啦嘩啦地流著,道路比較難走,但攔不住他們前進的步伐。

“火眼。”蘇聞這樣稱呼火眼金鱗豹,“你在魔獸山脈裏生存,有沒有見過聚魂生魄靈草?”

“見過!”它想也不想,脫口道。

眾人大喜,都盯著它。

可是,它下麵的話教人失望,“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以前真的很容易見到聚魂生魄靈草,後來,太多修士前來這裏采藥,年過一年,就很少見到這種靈草了。”

一行人隻得帶著希望繼續尋找。

正在山穀裏行進時,蘇聞忽然感覺到有幾股氣息從不遠處的天空中彌漫過來,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收斂了自己的氣息,走到樹林裏,透過樹隙,他瞧到了熟悉的身影。

“升仙門的修士怎麽也來這裏?莫非他們已知道我在這裏,想要向我要回靈蛟鞭?”蘇聞心裏嘀咕道。

他看到了升仙門的長老道連子,那個在南青峰使他差點被聚仙門門主禦道子殺死的家夥,如今想起來,他還有些憤怒,當時隻想報仇,但沒有機會,這時不知道連子等人來此何處,隻能看看再說。

隻聽到天空中傳來道連子的話音:“我們留意了多年的那株聚魂生魄靈草也應該成熟了,采摘回去,得好好煉製幾枚治內傷的靈丹。”

從破空之聲來判斷,蘇聞聽出道連子帶了十數名升仙門的弟子,好像沒有升仙門的門主玄虛子。

“天助我也!”蘇聞心中興奮道。

不單是他,血海門的修士聽了也極為振奮,畢竟得知有一株聚魂生魄靈草,隻要尾隨過去,尋個機會奪過來就行。

蘇聞做了個跟蹤的手勢,然後一行人悄悄地走出樹林,瞧著已飛出了數百丈的道連子,在後麵緊緊尾隨。

約莫一頓飯工夫,道連子降了下去。

蘇聞低聲對蘇寒馨道:“你們先在這裏不要動,等我上去瞧瞧什麽情況,要是能出手,那就奪走靈草,再回來與你們匯合。人多了容易被發現。”

“那你快去快回。”蘇寒馨頷首道。

也不敢飛過去,蘇聞隻是在岩石之間輕輕縱躍而去,不過半盞茶工夫,他已快要到達道連子降下的地方。他弓著腰,悄悄前行。

忽然,他因有些緊張而踢到一塊岩石,那岩石骨碌碌滾下山崖。

正在百丈之外的道連子警惕地回望,好像起了疑心,正要派弟子過來察看一番,幸好這時有一隻野兔子飆了出去。

見是一隻兔子,道連子才沒放在心上。

躲在岩石後麵的蘇聞暗道一聲慚愧,要不是兔子出來解圍,估計就要跟道連子開戰。他不怕道連子,隻怕打起來之後沒法得到靈草,那就麻煩了。

如今,重中之重就是要把聚魂生魄靈草弄到手,其它事都先放到一邊。

因為靈藥很稀少,所以很多修士都會爭搶。一些修士隻要發現了哪裏有靈藥,都會遠遠地躲在某個地方,等待靈藥成熟,這期間,要是有其他修士前來,那就必然要發生激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