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隻見“力量之繩”差不多要滲進圓圈的光芒之中,這給眾人帶來了希望。

“果然能行!加把勁!”孔雀王寧軒也是抑製不住心頭的喜悅,道。

隨即,眾人又加了幾分力量,即時,那條“力量之繩”便更為光亮,放射出強烈的光芒,加速向下鑽去。

隻聽到嗤嗤響,圓圈裏冒出烈焰與白煙。

不過幾息工夫,整個圓圈便開始燃起來,成了一片火焰,懸浮在虛空裏,那些金色符文則在烈焰之中急劇跳動,好像要離去一樣。

當“力量之繩”完全穿透圓圈那一刹那,隻見圓圈突然收縮,將“力量之繩”震斷,但圓圈也散了開去,無數的金色符文如同漣漪一般震**出去。

一暈暈光圈擴散開來,極為絢麗。

蘇聞等也被那些光暈衝得向後飄飛幾十丈才收住去勢,穩在半空之中。見到已破了一個禁製的眼,眾人臉上都現出喜悅神色。

“成功了!走,再去破另一個!”蘇聞興奮道。

隨即,眾人又到河流的出口處,將那個圓圈也用相當的手法,把各位修士的力量合成“力量之繩”穿透圓圈,將之破去。

破掉禁製的兩個眼,也隻是花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而已。

在禁製裏麵看著這一幕的雙頭虎王也見到了希望,兩隻頭上的嘴露出笑意,大聲道:“我雙頭虎王欠了你們的,以後一定會還回。”他是個不喜歡欠人情的家夥。

“我們會記住的。”孔雀王寧軒笑道。

這時,籠罩在小盆地上麵的禁製似乎現出了一層結界一樣的淡白色澤,肉眼能瞧出來,估計是禁製的力量弱了,才顯出形來了。

這時,雙頭虎王已瞧見了小盆地裏河流裏浮上來的那個圓圈,亦就是禁製的第三隻眼,他即時飛過去,雙拳轟在那圓圈之上,轟然巨響,他被震飛開去。

“雙頭虎王,不可大意,那個眼不是輕易能破掉的。等我們進去助你一臂之力。”孔雀王寧軒道。

雙頭虎王堅毅的眼神裏流露出一抹稍瞬即逝的感激之色,微微點頭,這麽多年來,他與孔雀王既是朋友又是敵人,為了名譽,他們鬥戰了無數次,如今,在自己落難的時候,這個朋友與敵人的雙重身份的修士肯冒險來救自己,他那顆快要硬成石頭的心還是感受到溫暖。

隨即,孔雀王寧軒與蘇聞等趁著一抹星芒閃過,即時進入了禁製裏麵。

眾人來到了第三隻眼前麵,各自合力又將第三隻眼破掉。這時,小盆地周遭釋放出一輪能量,化成一條光柱,向上直射出去。光柱穿透雲霄,在天穹下散了開去,將方圓百裏內照得白晃晃一片。

籠罩著小盆地的那層結界也消失了,霧氣散去,周遭一片清朗。

雙頭虎王掃視一圈,發現個個不是煞氣滿身就是妖氣濃鬱,笑道:“眾位都是同道中人。我雙頭虎王欠了你們的人情,以後一定會還。”旋即,瞧向蘇聞,問道:“這位道友氣息頗強,不知是尊師何人?”

已前還有師父,如今已沒門沒戶的散修,蘇聞笑道:“沒有師父。”

孔雀王寧軒連忙道:“他與我已義結金蘭,是我義弟。”

眾人分別介紹過,便決定先離開毒龍山再說,畢竟這裏是險地,可能還有其它的危險。

當他們剛剛走出毒龍山不遠,便被那群修士圍住了。原先他們不敢圍蘇聞,如今為何又敢了呢?原來其中的正道修士去找幫手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從混沌城裏出來的禦道子,立時把情況告訴他,邀請他相助。

當禦道子聽聞是蘇聞一夥人時,立刻答應下來,之前,在混沌城裏,因為孔雀王寧軒的出現,使他不得不逃跑,那可是絕大的恥辱,如今,他要仗著這許多修士將蘇聞一舉殲滅,既報自己的仇,又可在這些修士之中豎立自己的聲威,一箭雙雕,實乃天賜良機。

於是,他們又卷土重來,加上其他修士也找到一些幫手,當時一二百人,如今,有二三百人,又有禦道子坐鎮,便決定向蘇聞等開戰。

但蘇聞這邊的實力也不容小覷,人數雖少,但個個實力不弱,特別是孔雀王寧軒與雙頭虎王乃三大妖神之一,修為實力有目共睹。

禦道子瞪著蘇聞,冷冷道:“孽障!在混沌城裏讓你占了一點便宜,如今就要你十倍奉還!殺!”

隨著禦道子一聲令下,二三百修士即時展開攻擊。祭飛劍的祭飛祭,祭法寶的祭法寶,祭功法的祭功法,霎時間,鬥在一起。

虛空裏火芒亂迸,法寶紛飛。

雙方鬥戰得難分難解,禦道子一方仗著修士眾多,覺得拿下蘇聞滿有希望。但一時又辦不到。

而蘇聞這邊,稍為落下風,但也不見得會輸給對方。他與孔雀王寧軒及雙頭虎王都明白,隻要擊退了禦道子,便可瓦解這群修士。要是禦道子死了或跑了,其他修士必然要逃命。

於是,蘇聞向孔雀王寧軒使了個眼色,孔雀王寧軒給雙頭虎王使了個眼色,彼此立時明白是怎麽回事,身影一展,便圍向了禦道子。

禦道正與孔雀王寧軒較量,見到蘇聞與雙頭虎王圍了過來,暗吃一驚,立刻祭出他的“洪荒蠻王之神甲天兵”。

虛空裏一隻金甲神人閃現,舞動大杵迎戰蘇聞、孔雀王寧軒與雙頭虎王。

蘇聞舞動手中的烈焰巨錘轟過去,一圈圈錘影帶著烈焰滾滾向前,震得虛空也震**不已。

如果孔雀王寧軒不是與三頭魔大戰時消耗了不少元氣,如今隻要祭出“五彩神禽功”來圍攻禦道子,必能將他擊傷。

雙頭虎王張開血盆大口,朝著禦道子怒嘯,這正是他的“碎日虎嘯”,一隻隻虎影從他的口中噴出去,起初隻有拳頭大小,在飛行過程中,越來越大,那是充滿了能量的音符,直飛向禦道子。

禦道子雖是大門派的掌門,修為實力也比較強勁,但要麵對三大妖神中的二個,還要對付化成了牛魔王的蘇聞,他根本吃不消,隻一個回合,便已險些受傷,要不是他鬥戰經驗豐富,早已遭殃。

明知蘇聞等是要“擒賊先擒王”,禦道子不敢戀戰,隻得含恨再次逃跑。

“快撤!”禦道子朝著無為子長老等聚仙門修士高呼,隨即在虛空裏幾個閃爍,已飛出了一二裏之外。他的逃跑能力絕對算得上乘。

無為子正在力鬥奪魂童子,聽到禦道子這麽一嚷,知道不能再戰,於是帶著聚仙門弟子也即時逃離。

隻有那些原來想捕捉烈焰金貂的二百多修士還沒有退去,但他們見到禦道子逃走,也開始害怕起來。

這時,蘇寒馨正被數十個修士圍攻,她力戰才堪堪打個平手,而且已顯下風的跡象。

敵方其中一個修士冷笑道:“你還是受死吧!魔幡宗宗主兀魁鋒帶著人馬殺去血海門了,以他施毒的能力,諒你們血海門也難逃一劫!”

想到兀魁鋒的“百日蝕魂蟲”這種魔毒確實利害,蘇寒馨心中煩躁,便越加力不從心,雖有中階靈器玄陰噬血彎刀護身,但要麵對幾個也有下階靈器的散修與那些功法也還過得去的散修,局麵於她而言已越來越不妙。

幸好這時禦道子逃跑了,聚仙門的修士也離開了,蘇聞等可以空出手來攻擊其他修士。

見到蘇寒馨被圍攻,蘇聞背上那對巨翅一展,橫掠過去,即時用巨翅劈死幾個修士,手中的索魂鏈一揮,帶著數十顆骷髏頭的索魂鏈將十幾個修士繞了起來,瞬間便吸走了他們的陰魂。而索魂鏈吸收陰魂之後,威力就更大,即時使得周遭的敵人的陰魂受到震懾。

那些散修見蘇聞來得凶,嚇得狂逃,也不分西東南北,各逃各的,瞬間便逃走了一半,還剩下一半被孔雀王寧軒、雙頭虎王、奪魂童子、戰甲魔傀、火眼金鱗豹及烈焰金貂圍擊,也不過一盞茶工夫,便結果了一百多正邪修士,地麵上屍橫遍野,血腥味衝天。

蘇寒馨臉色憂慮,道:“聽說兀魁鋒帶人到我血海門去了,這怎麽辦是好?”

“那我們就去將魔幡宗滅了!”蘇聞安慰道。

孔雀王寧軒與蘇聞是結拜兄弟,蘇聞要幫蘇寒馨,他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道:“也算上我的一份。既然魔幡宗老家夥敢對我賢弟下毒,絕不饒他!”

又多了一個幫手,蘇寒馨心裏又定了一分。

而雙頭虎王欠了蘇聞等的人情,自然也不會作壁上觀,道:“我老虎絕不允許嚴魔宗幡為難我的恩人!也算上我一份!”

蘇聞微笑著點了點頭。

毒龍山離血海門頗遠,並非一天半天能趕到,眾人即時夜以繼日趕路,希望能早一日趕到血海門。

趕了幾天路程,終於飛到了血海門所在的奇特空間的入口。這時,已能見到入口處有幾具屍首,看那鮮血,才剛死去不久。

蘇寒馨即時掐訣將大門打開,引眾人進入。

彼時,血海門眾修士正與魔幡宗修士大戰,呐喊聲震天,法力震**,鬼影幢幢。看來雙方一時難以將對方殲滅。

蘇寒馨即時將入口大門封死,不讓任何人出入。因為她有蘇聞等強者相助,如今想一網打盡魔幡宗的修士。

在蘇聞、孔雀王寧軒與雙頭虎王一番衝殺下,將魔幡宗不少修士擊殺。

場麵上,魔幡宗的修士已明顯處於下風。在這種時候,他們也想逃,但發現出口被封,根本打不開了。當時進來之時,以為能將血海門清洗得一個不剩,因此並沒有想過自己會被別人圍殺的局麵。

在爭奪烈焰金貂失利之後,兀魁鋒既怒又愧,將一腔怒氣發泄在血海門身上,因為隻有滅了血海門才能解他心頭之恨,於是即時發出魔幡宗的“五鬼令”。

這“五鬼令”乃是魔幡宗召集在外的弟子的令牌。

隻有方圓幾百裏內有魔幡宗的弟子,便能收到“五鬼令”的召喚聲音,再以他們為基點向外擴散,將更遠的魔幡宗弟子召喚過來。

魔幡宗是一個流浪的邪教,沒有定居點,每每開教派大會,都得用“五鬼令”來召喚教眾。幸好這“五鬼令”極為有效,隻有發出,便能召喚到本教弟子。

當日,兀魁鋒發出“五鬼令”,即時召喚到了絕大部分弟子,於是便浩浩****地向血海門殺來,決定將血海門殺個精光。

如今,當見到魔幡宗快要滅亡,兀魁鋒也慌張了,但逃是逃不掉的了,隻有硬拚的份,於是大吼一聲:“快布‘五鬼吞天大陣’!”

霎時間,剩下的魔幡宗的弟子祭出一麵麵的紅幡,幡上畫有骷髏頭,然後按方位站定好位置,一聲咒語念過,即時統統隱身,而周遭則變得鬼氣森森,愁雲四合。

滾滾陰風過後,黑霧之中步出大大小小的猙獰惡鬼,向眾修士攻擊。

當日,蘇聞麵對魔幡宗長老嶽天都時,曾領教過,那時的嶽天都與弟子祭出的“五鬼吞天大陣”因人手不夠,因此力量不甚大,如今由兀魁鋒親自坐鎮,帶著弟子布出“五鬼吞天大陣”,那威力即時暴增幾倍。

不過,蘇聞的修為也較彼時精進許多。

而現場上,還有三大妖神之中的二個在此,是故,也並不怎麽將“五鬼吞天大陣”放在眼內。

厲鬼雖多,但卻多不過在百鬼穀與三頭魔大戰時所遇到的。蘇聞暴喝一聲,即時催動“血魔雷訣”,化成了牛魔王的形象。以他如今三重法力境的修為實力,完全可抵擋“五鬼吞天大陣”的懾魂攻擊。

忽然之間,天地輕晃起來,好像虛空要坍塌下來似的。

轟隆!

隻見上方的愁雲之中裂開一道道火紋,火紋越來越大,形成了裂縫,愁雲便一塊塊往下掉。

“大家小心!這些雲塊有毒!”孔雀王寧軒觸覺最為靈敏,當即發現了掉下來的雲塊的詭異之處,高聲提醒蘇聞等。

那雲塊落到眾修士的頭頂上方時,忽然停住了,砰然聲響,隨即散開去,化成一團紅霧,正是跟“百日蝕魂蟲”魔毒的霧氣相同。

“哈哈哈,你們這回全都得死!”兀魁鋒得意笑道。

這回,他覺得自己有了討價的籌碼。

不過,血海門門主蘇世昌即時回聲道:“大家莫怕,我等吃過了聚魂生魄靈草,體內有了抗體,不會再怕他的‘百日蝕魂蟲’魔毒!”

本來處於驚恐之中的血海門弟子,聞聽門主這麽一說,登時振作起來,鬥誌立時提起,開始尋找這“五鬼吞天大陣”的眼的位置所在。隻要破了眼,那魔幡宗的弟子必然要現身。

兀魁鋒聽到蘇世昌說吃過“聚魂生魄靈草”,心中暗驚道:“那我的‘百日蝕魂蟲’還真對他們沒用了!”

這時,奪魂童子忽然又用“夜來鳴”黑笛吹奏起那曲“色魔萬鬼曲”,當紅粉骷髏閃出來之後,便將虛空裏塞滿了。

蘇寒馨見識過“色魔萬鬼曲”的利害,即時高聲呼喚血海門的弟子,讓他們退下去,以免中招。

隱藏在“五鬼吞天大陣”裏的魔幡宗的弟子,道行淺的,即時中招,從隱身之處現出身來,被紅粉骷髏纏住,一會

便欲火焚身,自燃而死。

當一個個魔幡宗的弟子死去,“五鬼吞天大陣”也布不成,散了開去。

兀魁鋒大吃一驚,心忖道:“我命休矣!”忽爾心念一轉,想道:“他們人多,這次我輸了也不算什麽丟人的事情,隻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果能把蘇聞這小子控製住,那就有機會脫身!”

打定主意,他便哈哈大笑道:“兀某輸得沒脾氣。因為你們人多,實力強一點過我魔幡宗,那也正常得很。不過,要是論單挑,你們也沒幾個能勝得了老夫的!”

隨即,不讓別人插話,接著道:“據說蘇聞修為實力不俗,兩番相遇,都沒能好好切磋切磋,確是憾事一件。如果你蘇聞有種,那就跟老夫較量較量!”

一番微帶激將的話語說完,他掃視一圈,去觀察眾人的臉色變化。

血海門門主蘇世昌乃是邪道之人,才不管什麽單不單挑,隻要能一擁而上,將兀魁鋒殺死,那就大事完結,冷笑道:“誰跟你單挑!你是自盡還是要我等一人上去捅你一刀?進入了我的地盤,你想出去,沒那麽容易!如今你隻有死路一條!”

兀魁鋒心裏翻江倒海,連連叫苦,但表麵上卻還裝出一副鎮定,依然哈哈笑道:“你們要以多欺少,那就來吧,老夫寧願受你們一齊出手攻擊的厚禮!隻不過,老夫沒與蘇聞真正比試過,這是畢生之憾!來吧!要是你蘇聞沒膽量,那就跟著其他人一起上來吧!”

說著,他背負雙手,一副巍然不懼的樣子,其實內心在不停地祝禱:“上天,請多多保佑,不要讓這些家夥一起上來,那我真是萬死無生!”

蘇聞雖純厚,但經曆事多了,自然也會對一些事情也會有一定的洞悉,聽了兀魁鋒一番話,他已清楚對方的用意,如果是在幾個月前,他會與眾位道友一起上去幹掉兀魁鋒,而今他修為實力已提高許多,根本不怕對方。

“你那麽喜歡單挑,那我就成全你!”蘇聞飄然而出,冷然道。

眾人一聽,微怔,都微替蘇聞擔心,畢竟知道兀魁鋒是成名已久的魔頭,雖說不上什麽特別強大,但也是有些實力的,不是浪得虛名的。

最高興的當數兀魁鋒了,他早已預備一死,想不到在那不足一成的機率之中,居然得到了翻身的機會!他心裏狂喜道:“天助我也!隻要控製住了蘇聞,那離開血海門則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哈哈哈,想不到我冒險一賭,還是有成效的!想滅我兀魁鋒,沒那麽容易!”

雖是興奮之極,但他也沒有溢之於言表,臉上依然平靜,微笑道:“很好!今日就是我與你切磋之日,或許隻有一次,各自不必留餘地!為了使切磋能達到最公平的效果,還請蘇兄叫眾位道友不要中途插手,以免影響我倆的發揮。”

如今,他也稱呼蘇聞為“蘇兄”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心裏的高興還是表露了出來。

“你不就是想捉住我,從而挾持我而達到離開這裏的目的麽,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蘇聞一針見血將對方的詭計揭露出來。

隨即,兀魁鋒臉色如死灰,渾身微顫。

他自以為得意,想不到早已被人瞧出心中所想,這種打擊,還甚於被人刺一飛劍,臉色又白又紅,如成精的瓜,那份羞愧,實在是無法形容。

眾人微笑。

蘇聞隨即道:“既然你處心積慮想要挾持我,那就給一次機會你。今日,是我與你個人恩怨的了結日子,不須外人幫忙!來吧。”

“小子,你有種!”兀魁鋒豎起一個大拇指,道:“那我們就好好決一死戰!看你能不能報得了前仇!”

旋即,其他道友悉數退了下去,偌大一個廣場上,隻剩下兀魁鋒與蘇聞兩人。

對於兀魁鋒的功法,蘇聞有些了解;而兀魁鋒對於蘇聞的蘇聞卻知之甚少,多半還是從別的修士那裏聽來的,也領教過一回,但也隻是知道他修煉了一種利害的魔功。

蘇聞的血魔雷訣也快要突破到第十三重,因此,他才會想跟兀魁鋒單挑,借此來提升自己的血魔雷訣級數。

“看招!”話猶未了,隻見兀魁鋒張開大嘴,吼出一串串音符,攻擊蘇聞。

這正是他的獅子吼。那些金色的音符在虛空裏跳動著,震得虛空也微晃起來,隨即,連成一片,化成一隻栩栩如生的巨獅,張開血盆大口衝過去。

見了這招獅子吼,雙頭虎王都微微替蘇聞擔心,因為他的虎吼威力也沒比兀魁鋒的獅子吼強多少。

蘇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催動“血魔雷訣”,即時化成一隻牛魔王的形象,頭上兩隻金角向前一撞,兩道金芒射出去,便有一隻金牛憑空而出,帶著數十顆骷髏頭,迎向那隻巨獅。

轟隆!

一片光芒與烈焰紛飛,金牛與巨獅同時散了開去,爆炸產生的巨大的衝擊波橫掃出去,震得在場的道友同時向後飄飛數丈才堪堪收住退勢。

當日在天魔山那裏,兀魁鋒祭出這招“獅子吼”,還能稍勝蘇聞,至少可以壓製一下蘇聞,如今,卻是半斤八兩,占不了一丁點便宜。

兀魁鋒暗驚道:“短短幾個月不見這小子,修為實力居然提升了這麽多!怪不得聚仙門下了追殺他的獎賞令,卻到如今還沒有修士可以製服得了他!”

想到此節,兀魁鋒心裏哆嗦起來,他已沒有把握將蘇聞擒住。

蘇聞嘴角勾出冷酷的笑意,道:“你的獅子吼果然不是真貨,不然,威力也不會這麽差吧!”

“小子!休得意!看老夫怎麽收拾你!”兀魁鋒大怒。

他的“獅子吼”是從獅魔那裏交換得來的,畢竟他不是獅魔,祭出獅子吼確實不夠完美,但威力也不錯,至少有獅魔祭出的“獅子吼”的九成威力,如今,卻被人說成是假貨,他心裏極為憤怒。

隨即,他祭出最強的殺招……七七四十九個“死”字印記。

每一道“死”字印記都攜帶了強烈的煞氣,給人死亡的氣息,不但可以震懾陰魂,還會對肉體造成巨大的傷害。

四十九個“死”字印記魚貫而出,看出緩緩而來,實則極快,留下一串長長的殘影,連接在一起,好像一隻隻立體的“死”字。

“喝!”

蘇聞微微感到四十九個“死”字印記給自己的陰魂帶來一絲的震懾,隨即舞動烈焰巨錘,朝前轟出去。

一雙火錘射過去,撞在兩隻“死”字印記上。

轟隆!

火花四濺,錘影散了開去,而兩個“死”字印記也散開,不過,那“死”字印記隻化成了一陣黑煙,隨即便凝聚起來,形成兩隻巨大的骷髏頭,咆哮著,噴著陣陣的毒霧,向蘇聞飛過去。

見此一幕,在場的修士都替蘇聞捏一把汗。

蘇聞也想不到對方的“死”字印記還有這種威力,微怔,瞳孔裏映出兩隻巨大的骷髏頭。

而兀魁鋒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有本事接下我的兩個‘死’字印記的威力麽?哈哈,你就等死吧!”

他的“死”字印記,剛開始擊出,是“死”字形狀,這主要是懾魂之用,一旦被轟散,那就變成骷髏頭,骷髏頭又噴毒氣,乃是摧毀敵手的最強武器。

眼看兩隻骷髏頭當先要撞在蘇聞身上,相距不過數丈而已,但蘇聞卻還是鎮定如山,隻是嘴角勾出了不屑的笑意。

他不是怕,而是興奮,因為他體內的四肢百骸已發生變化,由此可推斷血魔雷訣已踏入了第十三重。他的腦海裏掠過一幅幅功法口訣,那是血魔雷訣第十三重“血螺旋”的法訣。

“血螺旋”乃是妖魔之中極為狠毒的功法,但已失傳數千年,這種功法屬於上古巨魔所用,後來便漸漸消失,即使是魔門中的大教掌門也沒人會這種功法。

“哼哼哼……”

一陣冷笑從蘇聞的嘴角溢出來,好像一聲聲地獄裏的怒吼透出來。

隨即,隻見他渾身現出一道道裂紋,裂紋好像流淌著熔岩一般,鮮紅透亮,微微冒著白煙,這時,他的殺氣陡升一個層次,雙眼射出火炬一般的光芒,直射向兩隻迎麵飛過來的骷髏頭。

那兩隻沒有眼珠的骷髏頭似乎也害怕了,在虛空裏停滯了一下,才繼續衝過去。

蘇聞雙手在虛空裏一旋,立時便有一個紅色的螺旋出現,如同一個巨大的漩渦在極速轉動。漩渦之中有一張惡魔的麵孔,正張著深不見底的大口,往前吸著。

轉眼間,已將兩隻骷髏頭吸進了大口裏。

這一刹那,在場的修士都大吃一驚,他們都曾聽說過“血螺旋”這種魔功,但想不到會親眼見到。

而最為驚恐的則要數兀魁鋒了。他早就聽說過,一旦被“血螺旋”吸走,那就進入無窮的虛空之中,萬世不得超生,永遠將在黑暗與恐懼之中度過。

眼睜睜瞧著“血螺旋”張著大口,正在吞噬著“死”字印記,一點也沒有被轟爛的跡象。兀魁鋒可謂是毛發俱豎,兩眼露出驚愕的神色。一生之中,他還沒有如今這麽驚恐過,這一刻,他心底裏才出現了人生中最為害怕的時候。

“這,這是,是‘血螺旋’麽?”他喃喃自語,話不連貫,上下牙齒在打架,格格作響。

眨眨眼,四十九隻“死”字印記都被“血螺旋”吞噬掉了。

這時,“血螺旋”在吸收了四十九隻“死”字印記的威力之後,突然擴大一部,大嘴盡力一吸,產生無匹的吸力。

虛空的氣流倒灌進“血螺旋”的大嘴裏,可以看出氣流的軌跡。

懸浮在蘇聞前方幾十丈之外的兀魁鋒已沒了壓箱寶,心底徹底絕望了,在一盞茶工夫之前,他還想著要擒下蘇聞,以他為籌碼,然後離開血海門,如今,他非但沒能達到目的,反而連自身都保不住。原先,他想要是打不敗蘇聞,至少也可以鬥個平手。不過,現在看來,那是決不可能的了。

“不要殺我,求求你放過我!”兀魁鋒驚恐道。

在這空檔裏,他沒有忘記祭出隱身術,大袖一拂,祭出一片煙霧,以為這樣就可以隱身起來,先逃過一劫再說。

可是,“血螺旋”好像並不吃他那一套,他隱身歸隱身,“血螺旋”的吸力始終作用在他身上。換言之,隱不隱身都一個樣。

“哇!快求求我!”一片煙霧被“血螺旋”吸走之後,兀魁鋒的身影便露了出來,道袍開始被吸得一片片碎裂開去。

他想極力向前逃跑,但“血螺旋”的吸力完全將他扯住,使他一步一步反而向“血螺旋”的大嘴移近。

看著這可怖的一幕,在場的修士都驚愕地睜大了眼睛,縱使是三大妖神的孔雀王寧軒與雙頭虎王也是露出震驚的神色。他倆均想道:“蘇聞連這失傳幾千年的上古魔功都會,實在是深不可測!”

隻聽到兀魁鋒驚恐大叫,身上的道袍已被吸走,光禿禿一絲不掛,懸浮在虛空裏,好像是個人體展示品一樣。

這倒教蘇寒馨等女修士不好意思,連忙將目光投向其它方向。

而蘇聞眼神裏射出冷光,死死地瞪著數十丈外的兀魁鋒,隻等對方進入“血螺旋”的大嘴裏,然後收工。

隻見兀魁鋒的身上紮縛著什麽,看不清楚。

“求你了!我願意做你的奴仆!”兀魁鋒離“血螺旋”也不過二十丈了,再不用幾息,就會成為“血螺旋”的食物。在這時,他隻有大聲哀求。

可是,蘇聞與兀魁鋒的恩怨沒法消除,他心底裏也想滅掉對方,加上如今在血魔雷訣的作用之下,性情更是冷酷,絕對不可能饒過兀魁鋒。

其他修士,特別是血海門的修士,更不想放過兀魁鋒,因為兀魁鋒以前祭出“百日蝕魂蟲”魔毒,差點將整個血海門的修士都幹掉了,這等血海深仇,必不能化解。

最後一聲慘叫,兀魁鋒整個人被吸進了“血螺旋”裏麵。

從這一刻開始,兀魁鋒便隻有在無盡的恐懼與黑暗之中徘徊萬年。

正當蘇聞要將“血螺旋”收回之際,忽然發現“血螺旋”好像將兀魁鋒的“死字訣”融進了裏麵。

隻見“血螺旋”猙獰的麵部上,忽然多了一對眼睛,眼睛射出光芒,正是“死”字印記。

“咦!他的‘血螺旋’威力又提高了!”血海門門主蘇世昌驚訝道:“現在多了一種手段,還會噴‘死’字印記!”

“不得了!”蘇寒馨黑而亮的雙眸流露出極度的羨慕,暗忖道:“這等好功法,必然還是在血魔雷訣裏麵!隻要得到了血魔雷訣,那就得到了一切!我一定要得到血魔雷訣!”不過,想起蘇聞有納魂缽等陰器,又有奪魂童子等手下在身邊,那基本是沒有希望得到血魔雷訣,除非是對方肯相贈,想著想著,她眼底裏隻剩下淡淡的失望。

而蘇世昌則不同,他還不知蘇聞有納魂缽等陰器,暗忖道:“他在我血海門裏,他的魔功注定就是我蘇世昌的!隻要得到了他的魔功,那我蘇世昌不日就能成為魔門之中的盟主!哈哈哈!天助我也!”

當蘇聞收回了“血螺旋”之後,便降了下來。

“賢弟,你的實力又提升了!恭喜!”孔雀王寧軒是真心祝賀,他為有這樣一個義弟而感到自豪。

雙頭虎王也咧嘴笑道:“蘇道友,你的實力確實恐怖,若不是親眼所見,我不會相信你年紀輕輕便有這種修為!”

眾人雖都極為渴慕蘇聞的魔功,但沒人敢說出口,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一戰下來,血海門的弟子死傷了二十幾人,而魔幡宗則基本是滅絕了,連兀魁鋒也死了,那就相當於從今往後便沒有這個教派了。

開始激戰之際,蘇世昌沒有留意奪魂童子等,這時,有了空閑,才發現奪魂童子與眾不同,單是那身煞氣就教人心寒,詢問之下,才知是奪魂童子,心裏想不通蘇聞是用什麽手段將這麽一位小魔王降服麾下的,既驚訝又羨慕。

當得知三大妖神之一的孔雀王寧軒與蘇聞結為金蘭,蘇世昌就更為驚訝。他與孔雀王寧軒沒什麽淵源,這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相處,但從別的修士口中得知孔雀王寧軒極為高傲,輕易不將人放在眼內,想不到居然跟蘇聞結為兄弟,大出他意料。

整理收拾好戰場,將死去的修士埋掉,受傷的則救治,一切完成之後,血海門便排下盛宴來為蘇聞等接風洗塵。

蘇世昌想把蘇聞的魔功弄到手,但有孔雀王寧軒與雙頭虎王在這裏,他是不敢下手,萬一被兩個妖神發現,那可是吃不了要兜著走。因此,他倒希望孔雀王寧軒與雙頭虎王早些離開血海門,酒宴之中,也不怎麽相留,倒是說耽擱二位妖神的正事,大大的過意不去。其實是暗示人家走路。

孔雀王寧軒與雙頭虎王也聽出了蘇世昌的意思,但不知他做這一切隻是為了要更順利地向蘇聞下手,不然,當場便會有一番廝殺。

酒宴過後,孔雀王寧軒與雙頭虎王雙雙告辭,說還有重要的事要回去料理,過段日子再來尋蘇聞。

“賢弟,我就先回去,假如你哪天想到我那裏坐坐,就去孔雀山找我便行。”孔雀王寧軒道。

“大哥,那過些日子我便去尋你。”蘇聞欠身道。

於是,孔雀王寧軒與雙頭虎王告辭而去。

見到兩個礙事的家夥離開了血海門,蘇世昌那個心裏舒暢,實難以用言語去形容,隻差點就手舞足蹈了。他的搜魂大法功力可比蘇寒馨的要強多了。不需要月陰之夜都能祭出來,並且成功率更高。

蘇寒馨已窺視到父親的意向,心裏高興的同時,又生出擔心,隱隱覺得事情並不會那麽順利。她自己三番五次向蘇聞使用搜魂大法,每次都功虧一簣,還差點傷到自己。她害怕父親會因此而受傷。

酒宴一連擺了三天才結束。

蘇聞在血海門裏就是貴賓,受到血海門上下的尊敬,加上又與蘇寒馨走得很近,是血海門裏眾修士認為最有可能成為贅婿的人物。

幾天下來,蘇聞都受到了熱情優厚的接待。

這也是有原因的,與魔幡宗一戰之中,蘇世昌雖沒受什麽傷,但也損耗了一定的元氣,因此要多加休息兩天,方有足夠的能力去祭出搜魂大法,在這當兒,他希望要盡可能留住蘇聞。

對於蘇聞這樣的人才,蘇世昌也頗為愛慕,由於蘇聞與蘇寒馨二人彼此有些情愫,他也希望蘇聞能歸服在他門下,那就陡增門派實力。而他最清楚搜魂大法的傷人之處處,那就是極有可能使被搜索記憶的人產生嚴重的後遺症,譬如記憶失常、人變白癡、嚴重的還會死亡。

鑒於使用搜魂大法之後會出現的種種令人不快的後果,蘇世昌還是對蘇聞有些憐憫之心,忖道:“這麽一位大好少年,要是死在了搜魂大法之下,那倒是可惜。他也對我血海門有恩,確實不應對他如此下手,不過,為了振興我血海門,其它的都不應多想。”

是故,他想叫女兒出馬,騙取蘇聞的功法。

一天晚上,蘇世昌喚來蘇寒馨。父女二人在書房裏商量大事。

“除了搜魂大法之外,你有沒有其它方法去套取他的魔功?”蘇世昌盯著女兒,問道。

要是有的話,蘇寒馨也早就得手了,她搖頭道:“他隻說會傳授給我,但不知是什麽時候,以我看來,在短時間之內,他是不會傳給我,不過,日久了,也有可能。”

“你有沒有用搜魂大法去搜索過他的記憶?”蘇世昌心裏懷疑女兒是不是早已喜歡上了蘇聞,根本就沒有用過搜魂大法去行過事。

“爹,看你說的。”蘇寒馨撇撇嘴道:“女兒已使用過幾次,但因功力不深,沒能成功,還有一次,差點傷及自己。”

知女莫若父。蘇世昌了解這個女兒,他知道她這樣說,也就應該是嚐試過了。

在書房裏踱了一圈,他撚著胡子道:“爹錯怪你了。那以後就由爹來完成這件事,隻要我一出手,祭出的搜魂大法絕對威力強勁,怕他不中招都難。看來咱們不久就會擁有世上獨特的魔功,那時,我血海門將是秦淮大陸上魔門之中最強的門派!”

說到激動處,他握著拳頭,拳頭上麵有一團光芒。

想到用搜魂大法去搜蘇聞的會產生不良的後果,蘇寒馨心裏泛起淡淡的憂慮,道:“爹,反正他在這裏,也不用搜索他的記憶,咱們挽留住他的心,那他就會成為血海門的一分子,有了他,也就不怕別的門派了。咱們不需要那魔功也行的。”

到此時,她已有偏向蘇聞一邊的心情。

蘇世昌微訝地盯著女兒,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對我血海門也算有得恩,不過,依靠別人倒不如依靠自己。要是不將魔功弄到手,有朝一日他離咱們而去,那就什麽都沒了。隻要我將魔功拿到手,修煉成功,那就可光大門楣,使血海門在眾多教派之中脫穎而出,成為新的霸主!”

多年來,血海門在秦淮大陸上魔門之中都是處於中等偏上的實力,從來沒有進入數一數二的最強門派行列。不是他不夠努力修煉,而是由於道行根骨有限,加上沒有獨特的功法,因此才平平庸庸,多年來毫無建樹。

如今機會來了,他決不放過。

“爹,不如等女兒慢慢哄他,遲早會得到魔功的。”蘇寒馨心裏想著蘇寒,說話自然也向著他。

“這個就不用多說了。”蘇世昌一臉不悅道:“你這麽久也沒能從他那裏得到魔功,估計還要等上百年或許才有可能,到那時,天下又不知是怎麽一種局麵了。你爹我要是得不到好的功法來修煉,以後就更難在秦淮大陸上立足,說不定哪一天咱們血海門會被滅了也有可能。”

聽父親這樣說,蘇寒馨不敢再說什麽。她心裏很矛盾,不知怎麽辦。

蘇世昌已察出女兒的異常,道:“這是關於我血海門的大事,你可不能感情用事,我知道你的心思,但這也沒辦法,爹向你保證,絕對不會隨便傷害他就是。”

但蘇寒馨修煉過搜魂大法,明白那魔功有一種不確定性,隻要祭出,那就控製不了會不會傷害到被搜索的人。

她微微頷首,沒有說什麽。

“你回去休息,今晚不要亂動。爹要祭出搜魂大法去搜索他的記憶,過了今晚,你爹我就極有可能是未來秦淮大陸上最負盛名的修士!”想到將來的頭銜,還有眾多修士對自己的景仰,蘇世昌抑製不住內心的興奮,嘴角流露出難得一見的笑意,帶著三分冷酷。

蘇寒馨不知自己怎麽回到房間的,精神有些恍惚,整個兒輕飄飄的,滿腹心事,坐在椅子上,注視著那盞微微搖曳的豆大燈光,眼前掠過一幅幅她與蘇聞患難與共的畫麵,有驚險,有快樂,有幸福,一切一切在她心裏引起關注。

“怎麽辦好呢?是去告訴他好呢還是不告訴好呢?”

她心裏七上八下的,想到可能過了今晚,以後再也見不到蘇聞,她飽滿的額頭就滲出滴滴香汗,心裏掠過一抹驚懼。

不過,她又不敢去將這件事告訴蘇聞,魔功對於父親,對於血海門二者來說都是極為重要的。她是血海門其中一分子,她也得為血海門著想。

想著想著,她頭都快大了,但也想不出一個萬全之計。她明白,不用多久,她爹就會祭出搜魂大法。

是成功還是會和自己以前所祭出來的一樣是失敗?

在她心裏,她既希望父親能成功,但又希望蘇聞能平安無事。如果二者任她選其一,如今她願意選擇後者,在以前則會毫不猶豫選擇前者。

有那麽一瞬間,她想衝出房門去告訴蘇聞存在的危險,然後與他一起遠走高飛,可是,當走到門口那一刹那,她腦海裏又會想起從小就負責起奶媽與父親雙重身份的蘇世昌……她生命之中極為重要的人。

她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一次與正道修士鬥戰之中,負傷過重而逝。

後來,蘇世昌找機會滅了那個小小的正道門派,為結發妻子報了大仇,但終歸是抱憾終生。

父親的話,在蘇寒馨看來,那是令行如山,不容有錯。不論從哪方麵來看,她都沒有足夠的勇氣去背叛她的父親。

雖然在她朦朧的心田裏升起了一種奇妙的稱之為愛情的輕紗,她已觸摸到愛情的痕跡,但卻比不上心田裏最渾厚的那份親情父愛。她無力地放棄了自己的衝動,強製自己靜下來。

她如今唯一可做的就是靜靜坐著,闔上眼瞼,為蘇聞祝禱。

“聞,你要平安。”

與此同時,蘇聞正在自己的豪華房間裏與手下商量著到哪裏去尋找天地殘雷才好。以前得到的天地殘雷已消耗完了,被清洗過的陰魂的惡業又開始聚攏回來,而且越來越多,這樣,就會影響他的修為進度,使他修為極難向前。

最為棘手的是,他而今不知到哪裏去找天地殘雷,沒有目的地,就沒有方向。他感覺要是再不早些找到天地殘雷來洗滌陰魂,說不定在將來不久的某一天,自己會陷入魔道之中,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大魔王,一個殺戮的機器。

他心底是良善的。他不願意成為沒有意識的,隻懂殺人的大魔王。

在血海門逗留了幾天,他想要出去走走,一來是為了尋找天地殘雷,二來是去打探一下紅菱仙子的下來,與她分別許久,也不知如今身在何處,心裏的魔性有沒有除去,很多的懷念湧上心頭,令他頗為期望遇到紅菱仙子。

想起曾經與紅菱仙子銷魂的一夜,那是他的初次,也是她的初次,彼此都很愉悅。他非常期望二人還能繼續。

蘇聞環視自己的幾個手下,道:“不知哪裏還有天地殘雷。”

戰甲魔傀對於秦淮大陸的各處地方不甚了解,也就無從知道哪裏有天地殘雷。火眼金鱗豹見聞也有限。奪魂童子出生不久,加上隻在混沌城裏,也不清楚哪裏有天地殘雷,倒是烈焰金貂有些眉目。

“大人,我知道一個地方可能有天地殘雷,是一條深埋在地下的雷脈。但不敢肯定如今那條雷脈是否還一樣完整。”烈焰金貂想了想,道。

蘇聞聽了,頗為高興,道:“快說是哪裏?”

烈焰金貂側著毛茸茸的腦袋,道:“在神芒山裏,我曾到過那裏,大約在十數年前,發現了像大人所說的天地殘雷,如今過了這麽久,不知還在不在。”

“那總比沒有要強!”蘇聞一拍大腿,“那明天我們就到神芒山去!”

他對於秦淮大陸上的險境不甚了解,也不知神芒山是什麽地方,隻想去尋找天地殘雷,也未及思考那裏是否有大危險。

烈焰金貂道:“大人,那裏可不是普通的山脈。神芒山是極為聖潔的,身上有妖氣,有煞氣,都是不能進去的。”

蘇聞微怔,道:“怎麽不能進去?”

“因為神芒山的氣息會與妖氣、煞氣相克,如果一個妖獸進入那裏,身上就會被那裏的靈氣所淨化,最後會死去。就像一條淡水魚放到鹹的海水裏,它會死亡一樣。神芒山一帶的環境極為特別,等閑修士不敢去,周圍又有許多半明半暗的禁製,很容易使人中招。”

作為靈獸的烈焰金貂才能進入神芒山,但它也怕中禁製,一旦被困也就出不來了。

聞言,蘇聞環視一圈,在場的幾個手下,連同自己,除了靈獸烈焰金貂之外,其他的都或多或少都有妖氣或者煞氣,特別像奪魂童子,它身上的煞氣、魔氣、妖氣三者具備,乃真真實實的魔頭。戰甲魔傀也當仁不讓,隻是本尊不在,因此煞氣才降了一些。火眼金鱗豹乃是妖獸,身上有妖氣,自然也進不了神芒山。

至於自己,本來是個普通人類的話,那還可進入神芒山,可是修煉了血魔雷訣,加之識海裏有血魂魔葫,身上的煞氣也不小,如果硬要闖神芒山,或者會被淨化掉也未可知。他心裏躊躇未決。

“血魔雷訣固然好,但也有美中不足之處,假若修煉它不會有煞氣,那該多好。”蘇聞心頭微微感歎一句。

不過,要是找不到天地殘雷來清洗陰魂的惡業,那也是走入極端,墜入魔道,成為魔頭的不歸路,與其坐以倒斃,倒不如前去試一試。

“明天你帶路,我們到神芒山去走一趟。”蘇聞下了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