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真的瘋了嗎?見到周陽如此無視自己,司翔塵心中的憤怒不打一處來,可他剛要凝聚全身之力,準備給周陽一個了斷之時,丹田之中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一股淡淡的黑氣在其身上縈繞著。
“梨花怒的滋味如何?”周陽幾步跨到徐曉身前,將其抱在懷中,頭也不回的向遠處飛奔而去。
倒是那司翔塵,如同木偶一般,驚在了當場。梨花怒,真的是梨花怒,他從頭至尾都未看到周陽如何出手的,便已施展了梨花怒。以其開光之境的實力,怎會擁有這等恐怖的劇毒。
雖然這梨花怒並不足以致命,可即便是內息強者,也需數十年的時間,才能完全將其驅除。而在這個期間,他是萬萬不能出手的,否則梨花怒將會極度的擴散,後果非常嚴重。
甚至到了這個時候,他都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竟然是真的。
沒有理由,周陽並無施展梨花怒的手段,難道是自己最後的那一掌,他的衣物上殘留此毒不成。普天之下,又有幾人敢在自己的衣物上塗抹這等毒藥,那人真是一個十足的瘋子。
話說周陽背著徐曉離開黑水崖之後,很快抵達了西華城,孟田田正在城門外焦急的等候,見到周陽與徐曉之後,那顆提起的心頓時放了下去。
“周陽師弟……”孟田田一把接過徐曉,卻發現周陽的身子搖搖晃晃,幾近倒下。雖然他的身體足夠強橫,可無論如何司翔塵的實力也是八重內息強者,那一掌的威力可不是鬧著玩的。周陽沒有經過調息,背著徐曉就跑,更是傷上加傷,而今臉色更是一片慘白,看的孟田田心中一陣暗痛。
“我沒事,徐師姐重傷,趕快尋一處偏僻的客棧,幫助師姐療傷。”周陽勉強維持身形,臉上嚴肅之極。
孟田田眼眶中的淚水打轉轉,“我已經準備好了,你且隨我來。”如是說著,孟田田一邊背著徐曉,一邊挎著周陽一路向城內走去。
雖然孟田田看似虛弱,但怎麽說也是八重開光修士,背徐曉還是輕而易舉的,片刻之後,三人來到了一處幽靜的客棧,徑直上了二樓。
“師弟,你且在這裏等候片刻,我已經抓好藥了,現在去煎,你與師姐都服用一些……”孟田田將徐曉放在**之後,立即下樓去。
周陽心中卻是一陣感動,這小丫頭長大了,慮事能夠這般周全,也算是不易了。隻是念頭還未散去,胸口再次傳來一痛,立即閉上眼睛,開始調息一二。
這是周陽第一次施展毒經之術,沒想到竟然取得了不錯的收獲,其實周陽知道,他能夠讓司翔塵栽跟頭,對方的大意與高傲占了主要原因。若是對方知道自己可以施展毒經的話,根本不會近身一丈之內。
毒經,此乃魔功之極品,即便是魔道修士,聽聞這兩個名字之後,也會一陣顫栗。施功者在施毒之時,完全可以做到遂心如意,舉手之間,全是
毒。隻要他們願意,其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可以成為毒的載體。而當司翔塵那一掌拍下的時候,卻被周陽腹部上的梨花怒沾上。
片刻之後,孟田田端著兩碗熱騰騰湯藥推門而入,周陽睜開眼睛,身體依舊一陣乏力。
“你在那裏坐好別動,我來。”孟田田放下手中的一碗湯藥,款步走到周陽身前,蹲下身來。
“我自己來。”周陽自感氣氛有些尷尬,開口說道。
“別逞強,日後三日,我照顧你與師姐二人。”孟田田臉上浮現一抹紅暈,輕唇微開,香氣微露。畢竟與一個男人這般親密的接觸,她的心中確實有些別扭,可不知怎地,在這份別扭中,那顆情竇初開的心,竟然有種隱隱的期待感。
落虛山一行,不論結果如何,周陽在孟田田心中的形象已經完全變了,他不在是一個單純的師弟,而是一個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的大哥哥。雖然這大哥哥的實力,比她自己都相差甚遠。
周陽也是未經世事,心中不免有些慌亂,他張開嘴,小心翼翼的將孟田田吹涼的湯藥下咽入腹,一股濃濃的苦味從口中傳來,周陽眉頭皺起,卻也捏著鼻子喝了下去。
“傻瓜,良藥苦口的道理你不懂嗎?”看著周陽的窘相,孟田田噗嗤一聲笑了,卻不理會那痛苦的表情,依舊一勺一勺的給周陽喂下去。
孟田田真的長大了,至少在此刻,周陽在其身上看到了這一絲變化,這變化也是周陽喜意樂見的。畢竟一個人不可能永遠活在長輩的嗬護下,她需要風雨,需要磨練,如此以來,才能不至於成為他人的負擔。
時間靜謐的流逝著,孟田田的心,卻愈加的淩亂起來,她不敢看周陽的眼睛,心窩裏如同有隻小兔子一般,砰砰亂跳。殊不知,那周陽也早已閉上了眼睛,這一幕太過曖昧,饒是周陽,也是尷尬難耐。
還好,湯藥一會就喝完了,孟田田這才不舍的站起身來,端著另一碗湯藥,去給徐曉服下。
從初出肖天宗的師姐,到現在的貼身侍女,周陽對孟田田角色的變化真的有些不太適應,倒是孟田田對這個角色確實得心應手。
徐曉傷得很重,經脈斷裂數根,血管內出現好多淤血,那兩式神通雖然給予對方致命的打擊,卻也給她自己的身體帶來了極度的衝撞。再加上先前連續拉了三次天虹弓,更是令其傷上加傷。
孟田田的心中充滿了愧疚,若是她的實力能夠再強上一些的話,定然可以相助師姐對敵。然而,麵對危機,她卻是那樣的膽怯,那樣的沒有勇氣。想到這裏,孟田田的臉上露出極度的自責與落寞之色。
周陽心中暗生驚異,若是在平時,孟田田看到徐曉傷成這樣,肯定又會是淚水漣漣,可是此刻,她卻沒有哭,隻是一味的歎息與自責。這變化卻是周陽願意看見的,至少她真的是在一步步長大,慢慢懂得了什麽才是真正的責任。
一碗藥喝下之後,徐曉體內的淤血開始溶解,受損的經脈也漸漸自行修複起來。而周陽也經過調戲與藥物的相助,再加上天外雲石的暖流奇效,傷勢暫時壓製住了。
周陽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對著孟田田說道:“剛才……多謝師姐……”周陽的話有些斷斷續續,可這冷不丁的從背後傳來,卻是嚇了孟田田一跳。
“你……你怎麽站起來了。”孟田田眼中滿是詫異之色,半刻鍾之前,周陽還是一個隨時可能跌倒的病秧子,此刻卻如此淡然的站其身後,而且他竟然看不出周陽受傷的狀態。
“傷勢被暫時的壓製住了,師姐莫要驚慌。”周陽臉上浮現一抹溫和的笑意。
“既然你能夠行動,那剛才……”說到這裏,孟田田的臉上帶著一抹紅暈,可那紅暈之中,卻又有幾分怒氣,難不成周陽剛剛可以端起藥碗,隻是故意讓自己喂他的不成。
看出孟田田的心思之後,周陽尷尬的笑了笑,他不能說自己傷勢被壓製是因為天外隕石的原因。而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師姐多慮了,師弟所走的路線與你們不同,你們修身,而我煉體。身體便是我的本錢,不論是恢複力還是速度,亦或是力量,都要遠超常人。”
聽到周陽這麽解釋一下,孟田田心中微微升起的怒氣頓時間煙消雲散。其實她哪裏生氣了,分明是在與周陽找話題說話罷了。不過周陽提到體術之後,孟田田的心頓時一緊,她臉上帶著一絲憂慮,問道:“師弟,有些話師姐不知該不該說,可若是不說的話,我覺得自己會憋死的。”
周陽眉頭一起,疑惑說道:“師姐不必忌諱什麽,但說無妨。”
“我聽聞,李師叔的雲天體術是一條走不通的路,就連那李超,也是在內息之時,爆體而亡。你……”說道這裏,孟田田已經不敢再往下說了,那雙美麗的眼睛,卻是水汪汪的。
周陽一聽,心頭也是一緊,說實在的,在沒有達到內息之前,周陽的確不敢說自己能夠穩過內息這個關卡。可那與生俱來的自信讓他相信,自己絕對有把握可以度過那一層危機,況且有裂天相助,即便失敗,他也可以確保性命無憂。
“李超是李超,周陽是周陽。我的命運隻由自己不由天。”周陽一臉平淡的說道,話語極為簡單,可聽在孟田田的耳中,卻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擔憂頓減大半。
“師姐相信你,嘻嘻……”孟田田天真的笑了一下,仿若又回到了那個沒心沒肺永遠長不大的小丫頭。
自此之後,周陽便在徐曉的房中住下,說是住下,其實更多的是保護罷了。魔元宗可不是小門小派,他們既然已經知道徐曉出現在這塊地盤之上,定會下狠心追殺之。司翔塵的失敗不得不說是一次意外,以魔元宗的驕傲,絕對不可能允許第二次意外發生。因此,下一次出擊,對方勢必會派出更強的實力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