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某來到這裏便是為了統領之位而來的,有何不敢!”麵對李天元的淩冽殺機,周陽絲毫不退,相反,在其眼中更是帶著濃濃的戰意。
“甚好!”李天元擺手成塊,“魔窟林的深處有一條黃泉道,黃泉道的盡頭則是一條彼岸河,彼岸河上有座橋,爾等若是能夠通過黃泉道,跨過彼岸河,便尋找一塊血色令牌。有此牌者便是地星的統領。”
一邊說著,李天元手中握著一塊紅色的令牌,這是一塊假的令牌,隻不過擁有那塊血令牌的基本模樣罷了。
“十年之後,我在這等你你們的好消息。”如是說著,李天元的身體漸漸融入虛無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其實這並不是真正的消失,而是李天元的實力已經強到可以隨意幻化地星上的規則。隻要他願意,隨時可以從虛無中再次出來。
於是乎,一行七人化作一道驚鴻朝著端葉大陸的方向飛去,一邊飛著,嶽行從不遠處飛到周陽與蘭呂柏身邊。他的眼睛落在周陽身上,大有深意的看著蘭呂柏問道:“師尊真的修煉出了問題?”
說出這話的時候,嶽行眼中寒芒一閃而過,給人一種極為深沉的感覺。
蘭呂柏一聽,一臉不滿的轉過頭來,“怎麽,難道蘭某還有騙你不成?”
“宗主誤會了,我隻是覺得家師修為高深,怎麽會在修煉之中出現問題呢,是不是有歹人作怪?”說到這裏,嶽行的眼中時不時的爆發出一抹淡淡的冷意,直射周陽身上。
“至於是不是歹人作怪,等你回到宗門不就自然知曉了。”蘭呂柏臉上依舊沒有絲毫波瀾,平靜說道。
“十年之後,嶽某定要查個清楚。”話畢,嶽行將身子稍稍遠離兩人,一人單獨飛行。
在幾人前進的過程中,嶽行的眼睛一直未曾遠離過周陽,好似要從那少年身上看出什麽破綻似的。然而令他遺憾的是,饒是他可以洞穿一切,卻無法看穿周陽身上的絲毫波動。
對於周陽,嶽行乃是打心眼裏忌憚,當年地獄島之行,那恐怖的兩掌至今還在腦海之中盤旋著。原以為經過仙遺地的五十年試訓,他已經將周陽拉開一大截,沒想到回到地星之後才發現,那隻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周陽依舊是周陽,他的神秘,他的逆天之道,他的種種傳聞,都是嶽行忌憚的理由。
當然,忌憚歸忌憚,嶽行對自己的實力也是相當自信的,仙遺地中多少次生死危機他都能度過來,相信這一次依舊不會例外。
周陽,既然你敢來到這裏,嶽某若是不滅你的話,豈能對得起我在仙遺地所承受的五十年的折磨痛苦。
也隻有經過仙遺地試訓的人才能深切的體會到仙遺地的恐怖,與地獄島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猶豫在場的七人都擁有巔峰洞天級別的實力,眾人速度可謂是超快,才二十多天的時間,便從崇宏大陸飛到了端葉大陸。
其實在地星之中,巔峰級別的洞天強者並不僅限於他們這幾人,也有一些隱世強者淡泊名利,並不願意拋頭露麵。比如慧空,自從梵音寺散去之後,他便失去了蹤影,
足足幾十年,從未現過身,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到了何等級別。
然而周陽最後一次見到慧空的時候,便知道那個一直放不下心結的佛門強者已經敞開了心扉,若是能夠進入空淨狀態,莫說巔峰洞天,即便是散靈之境,他都有可能達到。
隻有經曆過空淨狀態之後,才能深切的體會到那種逆天的狀態所帶來的好處是何等的恐怖。若是當初,元青竹再晚上一個月的話,周陽的空淨狀態不被打攪,那可不是三重洞天之境的事了。
當然,遺憾歸遺憾,周陽也隻能搖頭歎息。來日方長,若是他能夠再有此境遇的話,相信可以達到更多的好處。
一行七人掠過崇山峻嶺,從無限遠處朝著魔窟林急速奔來。可能端葉大陸的眾人並沒有想到,此時此刻,在魔窟林的邊緣,竟然匯聚著地星上的七大巔峰修士。
第二次來到魔窟林,周陽可謂是感慨良多,第一次到來此地乃是為了避免白羽門的追殺,沒想到第二次來此卻是為了地星的統領之位。
七人站在魔窟林邊緣,略微停滯之後,便踏步其中。一行七個人,除了嶽行之外,其他六個人都是兩兩在一起的,周陽則是與蘭呂柏一起向前挺進。
對於魔窟林,周陽雖然談不上十分熟悉,但畢竟來過一次,對於外層的情況卻也是極為熟悉。
這裏的毒蟲非常多,當年白羽門的兩個望月修士追來沒多久,便因為毒蟲的攻擊而狼狽逃竄離去。
當然,那些所謂毒蟲對望月修士確實有些威脅,但對於巔峰級別的洞天修士,威脅卻是微乎其微的,除非遇到像孤天紅一樣的劇毒之物。
當年周陽雖然在魔窟林內呆了不少年,但並沒有一直向著裏麵深入,甚至在那片荒蕪的沙漠中,了如大師的感悟之地是否依舊還在,那巨大的獨角獸的屍骸究竟去了哪裏。甚至李天元所說的黃泉道彼岸河究竟又在哪裏。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疑惑,周陽需要慢慢前行,不斷剝開眼前的迷霧。
“周兄弟站在我身後,這裏的毒物奇多,蘭某當年來過一次,雖然說不上熟悉,但比你應該經驗要多一些。”蘭呂柏對著身邊的周陽說道。
周陽聽後,淡然一笑,並沒有多少,而是自覺的跟在蘭呂柏的身後麵。雖然他與蘭呂柏之間更多的是利益之間的關係,可蘭呂柏此人並不像嶽行,此人雖然心機也是極重,但身為他的盟友,他便會像對待真正的盟友那樣,以心相待。
至少在這一點上,周陽是不會看走眼的。
兩人就這樣在瘴氣蔥蔥的魔窟林中不斷的前行著,雖然也會遇到一些不長眼的毒物攻擊,但並沒有給兩人帶著真正的危機。
他們的腳步就這樣一直往前走著,而周圍妖獸的氣息也越來越強橫。
小白被周陽放在了手臂之上,當年在落虛山中,吳老教了周陽一個簡單的法術,可以將妖獸化成一個符文,隱藏在自己的體內。而今小白便被周陽隱藏在右臂之中,這一點即便是蘭呂柏也不知道。
多一點手段總不會是壞事,況且在這個危機重重的世界之中,周陽更
需要警惕為之,慢慢前行。
大約在幾個月之後,周圍的瘴氣依舊濃鬱,不過在那濃濃的白霧之中,卻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冷意。連巔峰洞天強者都感到的冷意絕對不是一般的危機之地,兩人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警覺性也被提升到最高狀態。
然而,蘭呂柏並未發現,就在他的身子經過一個幹枯的枝幹旁的時候,原本那死寂的枝幹突然活了起來,不由分說的張口便衝著蘭呂柏咬去。
這一幕發生的極快,蘭呂柏根本沒有發現那幹枯的樹枝竟然是一條毒蛇,而且還是一條成年的樹王蛇。
樹蛇在八重毒蟲之中排名第八,可是樹王蛇則是排名第五的恐怖毒物。而且眼前的樹王蛇已經成年,若是這一咬下去的話,蘭呂柏即便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就在生死危機的關鍵時刻,蘭呂柏的身後突然迸射出一道恐怖的冷意,隻見周陽手起劍落,那樹王蛇的牙齒剛剛張開,頭顱便被周陽生生切了下來。
蘭呂柏的頭上,早已是大汗淋漓,沒想到周陽竟然能夠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一命,“周兄弟,多謝!”
大恩不言謝,但蘭呂柏依舊還是對周陽道了一聲謝謝,他沒有想到周陽竟然是這樣一個注重承諾的人,原以為他相助自己封印魏武之後,便會離去,沒想到還會一路走到這裏來。這一次更是救了他一命,此番恩情,蘭呂柏銘記在心。
“蘭兄客氣了,你隻管走自己的路便是,無需理會我。”周陽的眼睛在四周不停的張望著,對於毒物,他的敏感度可不是蘭呂柏可以相比的。那樹王蛇可以躲得過蘭呂柏的察覺,但卻無法逃出周陽的眼睛。
滅掉那頭樹王蛇之後,周陽並沒有放棄那蛇毒,而是用一個小瓶子將毒素給撞了起來。
“周兄弟對毒物也有研究?” 看到這一幕,蘭呂柏的眼中略微帶著一絲詫異,一臉不相信的問道。
“略懂一二。”周陽淡笑一聲,將蛇毒取下來之後,便跟著蘭呂柏繼續走去。
兩人一路走去,又遇到了不少毒物,不過饒是那些毒物的掩飾能力極強,卻也沒有躲過周陽的眼睛。死亡是他們唯一的結局。
當那遮天蔽日的瘴氣消失之後,一臉荒蕪的沙漠出現在視野之中,這荒漠周陽乃是熟悉的,赫然就是當年他所在的那個沙漠。
不過那一片死寂的石林已經沒有了,而且那吸引著他的那道白光也不曾出現,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樣的幽暗,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蒼涼感。
“蘭兄,周某一直有個疑問,不知當說不當說。”兩人的身子站在荒漠之前,周陽一臉平靜的說道。
“你我之間無需那麽多的隱瞞,直說便是。”自從周陽上一次救了他之後,蘭呂柏對周陽則是敬佩有佳。他的疑問,自己自然是要一一解答的。
周陽聽後,於是便開口問道:“對於魔窟林,你了解多少?”
蘭呂柏一聽,卻是茫然的搖了搖頭,“這個地方不但是端葉大陸的迷,對於整個地星而言,也是一個迷。就像你們天元大陸的落虛山一樣,沒有人知道它們是何時出現的,又是出自何人之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