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九重洞天強者的體魄足夠強橫,但在五級古修體的手中,依舊是如同爛泥一般脆弱。
古修的力道是無與倫比的,在與古修的敵對過程中,一定不能讓其抓住其身體,否則結局之慘烈,根本無法想象。
而今,嶽行落到了周陽的手中,留給他的幾乎是死路一條。
嶽行被周陽這麽輕輕一捏,整個人的氣息頓時潰散大半。在其眼中,一股濃濃的死氣在流轉著。
他不想死,以不到五百年的壽元進入巔峰洞天之境,他有足夠的自信總有一日可以踏入雲界,到時候便可以像李天元一樣,揮灑著自己的狂妄。
可是此刻,當周陽的身子化作常人大小,一身淡然的站在他麵前的時候,他的眼中帶著渴求之色,掙紮的站起身來,口中鮮血依舊在不斷的流著,樣子極為崩潰。“求你,給我一條生路……”
周陽沒有說話,他隻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一臉平靜的朝著嶽行走去。
“別……別這樣!”嶽行的身子艱難的後退著,“我可以認你為主!”嶽行依舊在做最後的掙紮。
“隻可惜,你沒有這資格。”周陽手持裂天劍,一步一步朝著嶽行走去,那冰冷的殺意開始慢慢延伸開來,“你不是說,要讓我絕望的死去嗎,現在你是否體會到了這種感覺呢?”
周陽的臉上掛著陰沉的笑容,其腳步踩著死亡的旋律,每一步都是那樣的沉重。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看著裂天劍上閃爍著奪人的寒意,嶽行幾乎崩潰了,在極度的絕望中,他甚至忘卻了反抗,忘卻閃躲,那雙眼中隻有不斷放大的裂天劍,慢慢的舉起,繼而在緩緩的落下。
這一幕落在心中,激起了怎樣的驚恐,然而當周陽手起刀落的時候,嶽行的意識並沒有散去,隻是一股鑽心的痛突然間湧上心頭。其左臂被生生震退。
然而,這一切僅是開始罷了。對於嶽行,周陽的心中生不出絲毫的同情之意,此人不死,他的心便永遠平靜不下來,即便要死,周陽也要給他神深切的記憶才行,就像嶽行當初所說的那樣,在絕望中死去。
因此,甚至到了死亡的那一刻,嶽行眼睛中的驚恐都未曾散去,他無法想象這個世界之上,竟然還有比死亡更恐懼的事。
“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你的好主人便會追你而去。”周陽的一劍切下嶽行的頭顱,頭也不回的朝著那巨大的雲獸屍骸走去。
對於敵人,周陽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做仁慈,特別對於嶽行這種心機極重,而且又屢次陷害自己的對手,他更要讓其在極度的絕望中慘死。
做掉嶽陽之後,周陽站在那數千米的雲獸旁邊,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這個區域一直是在變動的,而且是毫無規律可循的。當年周陽丟失這獨角獸的信息之後,找了好久都未曾找到,沒想到這一次竟然在這裏將此獸的屍骸尋到。
一切依舊是一幅栩栩如生的模樣,濃鬱的陽氣給人一種極為震撼的感覺。
周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默念法決
,將那雲獸的屍骸裝進了乾坤袋中。之後便帶著小白離開了此地。
黃泉道上,依舊是危機重重,不過這些對周陽來說,基本上可以無視了。那些洞天級別的妖獸雖然恐怖,但遇到周陽之後,他們隻能臣服。
當周陽的身子踏過火海之後,他不再前行,而是選擇一塊巨石,打起坐來。說是打坐,其實周陽隻是在等蘭呂柏與葉雪陽。
當兩人在十日之後,陸續出現在周陽身前的時候,周陽終於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兩人身上。
這兩人都是地星的至強者,而且經過魔窟林一行,九重洞天強者死了數人,排除那些隱士老怪不算的話,放在台麵上的也就是他們兩人。
周陽站在那裏,一身上下沒有絲毫氣息波動。他的眼睛最終落在了葉雪陽身上。“你知道李天元的分魂占據了嶽行的身體,但你最終還是選擇了去渡彼岸河,結果嶽行暴怒,在生死危機關頭,你選擇了犧牲狐媚。這一切看似合理,其實又何嚐不是你的計謀呢?”
周陽的話沒有絲毫彎字,一口說道。
葉雪陽一聽,臉上帶著一絲疑惑,可在疑惑之中,卻隱藏著少許震撼之意。“周兄弟多慮了,葉某隻是想碰碰運氣罷了。我雖然知道嶽行身上有李天元的分魂,卻不知道那分魂究竟能否躲過天地規則的探視,當時犧牲狐媚,也是逼不得已。”
“你騙不了我的。”周陽搖了搖頭,“當初狐媚說過,你在她身上吃過虧,而今在周某看來,那絕對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或者說,狐媚知道了你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的死亡雖是意外,但又何嚐不是你精心策劃好的。”
看著周陽那古井無波的神色,葉雪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真的無法想象,一個人的判斷分能力竟然能夠強到這種程度。也罷,狐媚的確是我殺的,可是周兄弟不會因為這件小事而與我反目吧?”
周陽一聽,開口大笑起來,“葉前輩多慮了,狐媚的事我自然不會過問,不過我要選擇的是統領,至少是一個行事光明的人。”
如是說著,周陽將一塊殷紅的令牌交到蘭呂柏的手中。
那令牌赫然就是血令牌,也正是當初嶽行從彼岸河對岸拿到的血令牌,同時也是地星統領的象征。
看到這一幕,蘭呂柏與葉雪陽兩人同時將目光睜得賊大。“你……你殺掉了嶽行?”葉雪陽一臉震撼的看著周陽說道。
周陽無所謂的笑了一下,道:“李天元百年之內,絕對不會踏入地星半步。”
蘭呂柏發現自己的心在狂動的跳躍著,賭對了,自己幾十年前的賭局竟然成功了。看到那殷紅的令牌,蘭呂柏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周兄弟,這般決定,是不是有些魯莽了?”葉雪陽的目光落在周陽身上,眼中帶著極度的不甘之意。
“魯莽不魯莽,周某自己清楚,不過你可以選擇爭奪,不是嗎?”周陽一臉微笑的看著葉雪陽說道,那雙眼睛深邃的如同古井一般,任憑葉雪陽已經進入碎陰之境,但卻
根本看不透分毫。
足足過了一刻鍾之後,葉雪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好,葉某尊重你的決定。”如是說著,其腳步邁向遠處,都也不會的離開了。
看著葉雪陽離去的背影,周陽知道他怒了,隻是礙於自己的神秘,他不敢出手。葉雪陽不是那種婆婆媽媽之人,他是個狠角色,表麵上可能與你特別親昵,但為了自己的利益,絕對可以在你背後捅一刀。
這樣的人,並不是周陽所喜。
“周兄弟,你讓蘭某該如何謝你呢?”蘭呂柏緊緊的握著那紅色令牌,眉宇間盡是感激之意。
“謝我就不用了,但我可不想讓天元大陸在遭受其餘幾個大陸的屠殺了,這一點你懂嗎?”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蘭呂柏一個勁的點頭,臉上盡是恭敬之色,此時此刻,他甚至都有種把周陽當成前輩的感覺了。此子麵對這血令牌,竟然眼不紅心不跳,甚至還能雙手奉給他人,這份心態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擁有的。
兩人結伴同行,離開魔窟林之後,周陽不作停留,化作一道驚鴻,朝著天元大陸的方向飛去。
吳老對於周陽來說,始終是如同迷霧一般的存在,但不論怎麽說,這一次他卻是實實在在的救了自己。如此恩情,雖然目前還不能報答,但周陽出來之後,便立即按照其吩咐,朝著天元大陸飛去。
周陽相信,吳老當初離開落虛山定是有原因的,當然,除了羅森之外,周陽實在找不出在這天元大陸上,還有什麽可以讓吳老為之動容的。
路途遙遠,但以周陽的速度卻不足一個月便出現在落虛山內。
寒潭邊,吳老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樣子,見到周陽到來之後,他隻是睜開了眼睛,臉上帶著一絲祥和之意,說道:“坐。”
周圍並無桌椅,而周陽則隨意坐在了一塊幹淨的石塊之上,“多謝吳老出手相助。”
吳老搖了搖手,“你與我之間就不必說這些了,李天元犯了天規,老夫出手也是應該的。我找你來,是與你商量一件事。”
“何事?”周陽眉頭稍稍皺起,心中浮現出一抹疑惑來,吳老的神秘是周陽永遠也看不透的,其實力更是如同神佛一般不可高攀,他要與自己商量什麽事呢?
“兩年之後,我帶你去一趟仙遺地吧,去那裏曆練一番,對你日後會有好處。”吳老的眼中帶著一絲詢問,徐徐問道。
周陽一聽,心頭一震,道:“那仙遺地是什麽地方?”
“是一塊碎片罷了,環繞在雲界的周圍,不過那裏也是危機重重,老夫在不給你絲毫幫助的情況下,讓你前往,你可願意?”吳老繼續試探著問道。
周陽眼中疑惑更重,道:“並不是晚輩不願意,而是晚輩對於仙遺地絲毫不知,還望前輩能夠講解一二。”
吳老聽後,淡然的點了點頭道:“仙遺地是當初雲界的一塊大陸,上麵住著仙遺族。後來仙遺族違反了雲界的天規,整族被滅,而他們的大陸也被從雲界中踢了出來,成為一個無主的漂泊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