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洵一擊重傷周陽,眾人心中憋著的那口惡氣吐了出來,即便你再強,遇到窺道修士不照樣是死,特別是司翔塵,雙眼幾乎噴出了血色來,神色不停的翻動著。
王洵一步步向周陽走去,他知道自己掌法的威力,那一擊莫說是內息修士,即便與他同級別的窺道修士,也定會重傷不起,在他眼中,周陽已經是一個死人。
然而,讓王洵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毫無防備之極,距離周陽隻有一米隻之時,那原本痛苦慘叫的少年,突然暴起,其手中握著一根紫色竹子,那竹子上零星的長著幾片葉子,他手握紫竹,對著王洵的麵部抽了過去。
王洵的閃躲不可謂不快,然而兩人之間的距離終究還是太近了,那竹葉之間縈繞著紫色的雷電之力,劈裏啪啦響個不停,王洵臉稍稍後側,但依舊被那竹葉掃中了。
慘叫已經無法形容王洵此時的痛苦,他哀嚎著向後退去,然而周陽本就是蓄勢而發,豈能讓其輕易躲過此擊。其手中的紫電竹在王洵身上連打三下,才堪堪停下。恐怖的雷電之力灌入王洵體內之後,那不可一世的強者耳目通紅,渾身發紫。
周陽目光如炬,他深知僅僅憑借此竹絕對無法給對方帶來性命之憂,於是在王洵的身體就要逃離其攻擊範圍的那一刹那,周陽淩空一掌打在王洵的胸口之上。
那掌力雖然不大,可上麵卻帶著白色的毒氣,此乃百葉秋之毒,足以讓王洵享受幾十年了。做完這一切之後,周陽不去理會那慘叫的王洵,還有魔元宗內那滿目震撼的眾人,身影一閃,順著司徒的方向一路追了過去。
其實周陽先前放棄抵擋並不是腦殘的選擇,當年在滅掉秦殤之時,他獲取一上品靈器的防護衣物。用此衣物將王洵的攻擊卸去九成之力,隻剩一成的力道,對周陽這樣的變態身體而言,卻是略等於無。
周陽一路飛去,司翔塵隻是一臉茫然的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他沒有勇氣去追殺此人,連窺道強者都栽在他的手下,這樣的人難道天生就是一怪物不成。
遠遠望去,周陽看到了司徒與孟田田一瘸一拐的身影,兩人早已筋疲力盡,雖然還能勉強維持飛行,但那樣做動靜太大,恐會遇到危險,因此這才選擇步行。
孟田田一見周陽從天而降,其眼眶中的淚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她隻說了一句小呆瓜,便撲在其懷中不停的抽泣著,再也無法說出話來。
周陽一邊安慰著孟田田,一邊對著司徒抱拳說道:“此番恩情,兄弟無以為報,日後隻要老哥一句話,即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看著周陽眼中濃濃的情感流動,司徒內心萬分感動,“這是老哥應該做的,兄弟無需多言,隻是不知老祖是否安好,以大哥的心智,很少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不知不覺間,司徒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擔憂之色,目光伸向遠處。
“這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事,老哥莫要過分悲傷,況且前輩實力通天,司馬坤想要殺他,也是絕難。”周陽
眼中帶著一絲堅定之色,緩緩說道。
殊不知,數萬裏之外,有一黑衣老者正在瘋狂的逃遁著,在其身後,不下於無五人同時追擊。那老者一身上下全都是傷,殷紅的血流到衣物之上,煞是惹眼。
這老者自然就是蔣柏天,三天了,在察覺到道元是假的之後,蔣柏天立即祭出神通之力,衝出五個窺道修士的包圍圈,向遠處急速奔去。他所飛向的地方是落虛山,進入第三層中,其中的窺道妖獸極多,將會為他帶來一絲生機。
當然,進入落虛山無疑是一把雙刃劍,若是他先遇到窺道妖獸的話,死的將會是他自己。當然,除了落虛山,蔣柏天根本五處可逃,他想不通原本對他言從計聽的司馬坤會突然殺了出來,原以為他是來就自己的,可誰知那淩冽的劍芒卻直指其眉心,那一劍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當然,這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蔣柏天一身上下都是傷,雖然血流算是止住了,可連續三日的急速逃遁給他身體內帶來一股空曠的枯竭氣息。
然而,蔣柏天能夠掌控魔元宗近千年,其心智絕非常人可以相比,硬是咬著牙,不言放棄,以堅強的意誌支撐了近乎枯竭的身體。
憑借著非人般的意誌,蔣柏天硬是撐到了第四日,落虛山終於到了。不過令其遺憾的是,就在他剛剛進入落虛山近百裏之地的時候,再一次被眾人團團圍住。
蔣柏天站在五人之間,眼中帶著極度的憤恨之色,嘴中喃喃說道:“司馬坤啊司馬坤,你對老夫真是照顧有佳……”
那司馬坤走上前來,臉上同樣也帶著一絲疲倦,雖然蔣柏天早已重傷,但畢竟底子擺在那裏,其速度之快,簡直超乎想象,司馬坤等人可謂是拚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追上。
“老祖哪裏話,這麽多年了,你一直霸占著魔元宗的巔峰而不退下,你讓我司家如何上位。司某所做的這一切都是被你逼的。”司馬坤的眼中閃過一絲殺念,隱隱說道。
“說到底你們司家也隻是我蔣家的奴仆罷了,蔣楠先祖早已立下祖訓,非本族人士,絕不能擔任宗主。而老夫無子,讓你坐上宗主之位,已經算是莫大的造化了,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狼子野心,弑主奪權!”說道憤恨之處,蔣柏天的臉色不斷的抖動著,情緒顯得極為激動。
司馬坤卻是一臉的無所謂,一臉笑意的看著蔣柏天,“多說無益,是你自滅,還是吾等出手相助?”
蔣柏天聽了之後,卻是仰天大笑,笑著笑著,那聲音中帶著幾分鄙夷之色,“我很疑惑,這些天候宗的雜碎們怎會聽你調遣,你真的以為老夫死了之後,魔元宗就是你的了,哈哈哈……”蔣柏天越笑越狂,但那身子卻在顫栗不已。
這笑聲中帶著何等的悲哀之色,西戎修士豈會就此放過魔元宗,而今肖天宗已滅,魔元宗也成為他人手中之物,皇城也已不是周世林的天下。作為魯陽國的頂級修士,蔣柏天心中生出何等的悲哀與落寞。
“蔣柏天,你休要挑撥離
間,吾等相助宗主,完全是因為大哥盧洪江的原因,憑借你與周陽那雜碎關係深密,以你為引,我們就不信那小子會不出現。”說話的人名叫王少雄,五重窺道之境,雖然實力比蔣柏天略低一些,但也卻相差不遠。
“老夫所言究竟是否為真,你心知肚明。不過爾等真的以為憑借你們這點力量就可以滅掉周陽,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蔣柏天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整個身子猛然暴起,立即向當著其去路的那修士攻去。
然而,在場的都是窺道修士,雖然蔣柏天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有一定的優勢,但畢竟勢單力薄,他這蓄力一擊,竟然沒有衝出一個缺口!
難道今日真的要慘死在次此嗎?蔣柏天心中浮現出極度的不甘,但在那不甘的神色中,卻也流露出深深的無奈之色。這就是命運,終究無法改變。
等西戎修士滅了他之後,再架空司馬坤的權力,到時候魔元宗自然就在天候宗門下。好高的一步棋,然而,憑借司馬坤的心智,又如何猜不到這一層關係呢,他究竟在想什麽?蔣柏天眼中帶著濃濃的疑惑,但那身子卻被其中一人一腳踢飛,撞斷了數棵大樹,倒在地上,狂吐血不止。
死亡往往來的就是這麽簡單,蔣柏天倒在地上,仰天長歎,然而在其心中,卻已經沒有了半點抵抗之力,吾命休矣……
蔣柏天躺在那裏,如同英雄沒落一般,臉上雖有不甘,卻也無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司馬坤一步步向蔣柏天走去,他的臉上依舊帶著濃濃的警惕之色,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特別是蔣柏天這樣名震魯陽的老怪,更需倍加提防。
在其距離蔣柏天十米開外的地方,那已經進入強弩之末的老者突然睜開了眼睛,司馬坤嚇得立即往後跳了一大步,眼中露出一抹深深的忌憚。
見到司馬坤這幅模樣,蔣柏天笑著說道:“以你這等膽量,如何擔當魔元宗的大梁,相信我,不出五十年,魔元宗勢必會易主……”
蔣柏天的聲音很虛弱,虛弱到其聲音如同蚊子一般,司馬坤壯著幾分膽量,慢慢向那老者靠近,在確信蔣柏天真的沒有反抗之力後,司馬坤俯下身來,將蔣柏天扶了起來。
“老祖,你放心,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那周陽應該已經被耿傳秋製住了,若是我吞了裂天的魂魄,你說我還用得著委身在那些雜碎手中嗎?”司馬坤的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那笑容越來越深,跟人一種極度的寒意。
“癡人說夢。”蔣柏天的頭低到另一邊,臉上露出一抹鄙夷之色,裂天之魂,也是他一個小小的窺道修士可以吞噬的……”
“老祖有所不知,弟子在得知那裂天之魂現世之後,便一直暗地裏搜羅千尋蟲,有此蟲在,裂天生前再強,又能逃得過我的手掌心……”司馬坤臉上笑意不減,不過卻更加陰沉起來。
“你……”蔣柏天不知哪裏來的力量,一把抓住司馬坤,“好毒的心,那千尋蟲吞噬人魂,但卻隻能給你留下一成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