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大白天,一個大男人一絲不掛躺著,若被人看見,還不被認為是流氓變態。爬起身,慌張的四處張望了一番,還好,沒有人。

他這才放下了心,但身無一物,叫他怎麽見人。

心中隱隱記起了在火焰山火麟洞內的事,卻又不大明白,自己醒來後怎麽會躺在了這裏。

想暫時不想這麽多,等弄一身衣衫,青返回查個究竟,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此時的他不敢往路上起,隻敢躲躲藏藏洞著草深葉藏的地方一路掩藏往山下去,希望能找到一戶人家,偷一件衣衫。

好不容易過了兩個山頭,對麵卻突然出現了一大批人,有男有女,有穿道袍的也有披迦裟的,有青年少女也有老頭婦人,而且每人神色肅然,像出了什麽大事一般,快速奔走。

林驚風見他們奔近,嚇得趕忙躲進草叢裏。

這群人走至這裏,本要繼續往前走的,哪知一名道長突然朝著林驚風藏身的草叢道:“何方道友,請顯身一見。”

林驚風心突的涼了下去,直呼“完了完了。”

那群人見沒有回音,相顧一覷。

道長旁邊那個背刀大漢大喝道:“出來。我知道你躲在裏麵。”

沒有回音。草叢連動都沒有動。林驚風是怎麽也不會出去的。要他光著股屁出去,還不如一刀殺了他。所以,任他們怎麽叫,就是不動分毫,心中不停的祈禱他們不要再追究,趕快留開。

“何方賊子,滾出來。”一個清麗的姣喝聲道。

林驚風直呼“完了完了,還有女的。”

眾人仍然不見動靜,又相顧一覷,因為此時眾人聽不到半絲聲響,就連剛才那細微的呼吸聲也沒了。草叢中一片寂靜。

“阿彌托佛,依小僧看,剛才那位高人已然遠去。我們還是快些趕上山,看看發生了什麽事。”那和尚道。

“我不信,天下有這麽厲害的人,在這麽多人麵前也能無聲無息的遠去。”一個聲音道。

“瓶兒,你過你看看。”一個蒼老的女聲道。

“是。”便是剛開始姣喝那個少女。

瓶兒移動身子,向那草叢裏走去。

這時草叢上動了動,不,應該是顫了顫。此時林驚風聽到這句話,嚇得渾身顫抖。

瓶兒提著劍,一見草叢顫抖,心下一喜,姣喝道:“出來。”

林驚風如臨大敵,不,比臨大敵更感到不幸。

瓶兒臉色一變,飛身跳到林驚風前麵,用劍指向林驚風,喝道:“大膽賊啊,。”趕忙撫著早已變得通紅的臉,轉過了身。

林驚風立即蹲在地上,背朝著她,叫道:“你,你快走開。”

瓶兒背過身,飛身出了草叢,此時的她,連脖子都菲紅。

“怎麽了?誰在哪裏?”蒼老的女聲問道。

瓶兒吱唔了一聲,立即道:“沒,沒什麽。我們快些離開吧。”

“剛才說話的是誰?”

瓶兒心想,如若被他們知道,她以後哪還有臉見人,立即道:“姑媽,真沒什麽人。我們快些走吧。”

“阿彌托佛,小僧明明聽到有人說了句,你,你快走開。淩姑娘怎麽卻說沒有人呢?”那和尚模仿林驚風的口氣道。

林驚風聽後,簡直要破口大罵,這和尚怎麽這麽多事,還學自己說話,頓時將那和尚在肚裏罵了個夠。

眾人也點了點頭。

淩瓶兒急了,跺著腳道:“沒人就是沒人。我們是來做什麽的,難道是管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那和尚答道:“我們此趟前來,自然是要到火焰山瞧過究竟,看發生了什麽事。”

淩瓶兒叱道:“自然有要事要做,我們在這裏呆著算什麽嘛。姑媽,他們都是些什麽人,怎麽都這樣。”

那和尚啞然道:“小僧一向來就這樣,也沒變過。”

淩瓶兒哼道:“嗅和尚,我說的話你是不是不相信。”

“小僧一向來都相信,隻是”

“相信就好了。那你們是要去火焰山還是要呆在這裏。”淩瓶兒道。

那和尚答道:“自然是要去火焰山。”

淩瓶兒的姑媽道:“我看我們還是走吧。草叢裏估計也沒有什麽。大夥兒抓緊時間趕到火焰山去。”

於是,一行人便帶著莫名其妙,不敢相信這裏沒有人的心情,離開了這裏。

林驚風頓時將淩瓶兒感激了個夠,見他們走遠,這才又繼續往前走。

好不容易來到了山下,看看天色,太陽正在中間,離天黑還有半天。他暗叫一聲倒黴。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塊隱密地場所,睡上一覺後,再去找衣褲。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躲躲閃閃地進了鎮子,看到一間小屋子外掠著幾件衣衫和幾條長褲,他高興地衝了過去。

由於無人,所以也不怎麽怕。

一把抓住了衣服褲子。還沒來得及穿上,就有人大喊“抓賊。”

他嚇得趕緊用手中的衣褲擋在羞處,拚命往回跑。隻見十幾號人同時向他奔來。

“在那裏,賊子在那裏。”

林驚風剛想往左邊,一看,一行人已等在了前麵,四麵八方的都是人。

“看你往哪裏跑。天天來偷我們的東西。今天總算呆住了。”一人道。

林驚風此時比死還難受,全身的被人群人圍住,這場麵,真叫他永生難忘。隻得手抓衣褲,擋在前麵,蹲在地上,把著低垂,生怕有人記住他的樣子。

“把他捆起來。這惡賊天天來盜物,不讓他償償厲害,不知道悔改。”一人道。

“快看,郭大俠來了。郭大俠,在這裏。”一人大喊道。

眾人分開兩邊,走來一男一女,林驚風稍稍抬頭,黑夜裏,這兩張麵孔有一張卻是那麽的熟,再瞄了一眼,心中“嘎登”一聲,似乎掉進了冰窖,這兩人,竟是一人竟是丁帆,如若猜得不錯,另一人便是郭望峰。他在封了記憶後,隻記得與丁帆曾在萬劫深淵裏的事,而郭望峰卻完全沒有印象。

那郭望峰看了一眼垂頭蹲在地上的林驚風,沒有認出他來,問道:“你們不是說是一個穿紅衣的女飛賊嗎?這個,好像”

一人道:“郭大俠,他們是同夥。你看,他手裏還是剛從老劉家偷的衣服褲子。”

林驚風知道今天大麻煩來了,用氣逼著,改變了一下聲音,免得被丁帆認出,道:“我不是女飛賊,也不是她的同夥,更沒有要偷你們的東西的想法。”

“呸。你說什麽也沒用。”

“我,真的不是她的同夥。你們所說的女飛賊我,我,我見過,她還偷走了我我身上的所有東西。”林驚風胡扯道。

“放你屁。我看,你八層就是她的同夥。”那人大叫道。

“不是。我,我,你看我光著身子,怎麽可能來偷呢。”林驚風道。

“是啊。你光著身子為什麽來偷呢?我還要問你啊。惡賊,你休要狡辯,光天化日之下,光著,你狗日的一定沒幹好事。大夥兒,我們鵪了他,看他還敢不敢即做盜賊,又當采花賊了。”

林驚風立即叫道:“我真不是盜賊也不是采花賊,你要怎麽才相信。”

這時,郭望峰道:“大夥兒聽我說一句,以在下多年的相人經驗,可能這次真有誤會。”

一人道:“郭大俠,你一向行俠仗儀,秉公處事,這件事,郭大俠自有分寸,我看大夥兒先聽聽郭大俠的,他說怎麽就怎樣,別在這裏割摻和。”

郭望峰問林驚風道:“你為什麽要偷這些衣物?”

林驚風生怕被認出來,說話時一直逼著氣,道:“我的衣服褲子被人盜走了,沒衣衫穿,所以,才”後麵的話不言自明。

丁帆突然插口道:“我最看不慣口是心非的人。峰哥,這人明明說的是假話,天下間誰會去盜他的衣褲。”

郭望峰道:“他沒有穿衣褲,不如我們讓他穿好再問他?”

丁帆點點頭,道:“好。”說著背過了身。

郭望峰道:“你快些穿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太不雅觀。”

林驚風忙道:“謝謝。你們你們能不能轉過身。”

但所有人都瞪著他,一人突然叫道:“這是我家的衣衫,不能穿。”

郭望峰從身上掏出了一些銀兩,道:“老伯,這些銀兩算是陪你的。讓他穿了吧。”

那老人才點了點頭。

林驚風又道:“你們能不能別看著我,這樣讓我怎麽穿。”

郭望峰隻得帶頭背過了身,其他人陸陸續續的背過身去。

林驚風趕忙快速穿好衣褲,心中卻逐摸著怎麽逃走,如果讓丁帆認出來,自己在她心中定然會汙上賊的稱號。

一人不耐煩的道:“好了沒有。你穿衣服褲子要多久啊。”

林驚風隻得道:“快了快了,馬上就好。”

這一著焦,忘了變聲,跟剛才的聲音相差甚遠。

郭望峰隻與林驚風有過一兩次接觸,對他的聲音不熟。但丁帆卻聞得全身一震,但是一想,林驚風怎麽可能在這裏做盜賊,不由得為剛才的敏感而感到後悔。

“好了沒有。”剛才那人很不耐煩的問。

林驚風答道:“快了。”

“快你個頭。他,你是不是手腳斷了,穿衣服要半天。”那人大罵道。

林驚風其實早已穿好,就在這時,他一把推開那人,直衝向山林。

他快,郭望峰和丁帆更快,兩人身子一躍,已然擋住了他的去路。

郭望峰道:“想逃”剛說了兩個字,突然盯眼一看,臉色大變,聲音也隨之一變,喝道,“林驚風。”

丁帆這時也瞧清了林驚風的臉,頓時全身震了震,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眼睛盯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張開嘴,道:“你,想不到在這裏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