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一定一定。”森高興得跟小孩子一般。
馬小倩用眼角餘光瞥了林驚風一眼,然後就低下了頭,望著鞋麵。
林驚風感覺她出來後怪得厲害,比那天他提著兩隻兔子回去變得更奇怪了。這個徒弟,真不知心裏在想什麽,便也道:“森,到時我每個月帶著她來”
森道:“不用。我會去找你們。”
林驚風道:“那好吧。”
森道:“剛才我已將她的全身經脈打通,並輸了一甲子的修為給她。但還不能融匯慣通,你要好好地督促她。”
林驚風道:“嗯,好的。”
森轉向唐紹,道:“至於他,我就不管了。現在我也沒心情再去幫他打通經絡。倩兒,我帶你到後山去玩玩?”最後那句話卻是在問馬小倩。
馬小倩聞言,羞澀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林驚風,最後點了點頭。
森便拉起她的手,快速出了山洞。
唐紹在一旁氣得隻差沒有大聲叫出來,他千幸萬苦地拜在林驚風門下,最大的目的就是追馬小倩,但這時突然半道上出了個程咬金,將馬小倩給截走了,他心中真不是滋味,但見馬小倩居然還同意了,更是想想都心痛。
林驚風安慰道:“沒事的。我們也到外麵去看看。”
唐紹道:“他們真不會出事?”
林驚風笑道:“放心好了。”
唐紹道:“師父,我們可不可以快些離開,在這裏呆一天,我都難受。”
林驚風愣道:“怎麽了,你是怕小倩被森帶走?”
唐紹臉上擔憂的道:“我真有點怕。你看,那森要相貌有相貌,要武功有武功。我連他的萬分之一都不如。我,我在他麵前就像鬥敗的小雞,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林驚風道:“那你好好練武,將來有一天超越他。”
唐紹毅然地點了點頭,道:“從今天開始,我一定全心全意地將師父你傳的武功學好。”
兩人出了山洞,外麵是一處廣闊的樹林,便在小樹林裏坐了下來,也不知要聊些什麽,便開始傳功。
林驚風在旁指導,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
唐紹的心卻始終放不下馬小倩,半天過去了,還不見她回來,擔心的要命,練功也是心不在央。
林驚風知道他擔心什麽,但是,也沒有辦法。隻能等。
又過了半柱香時間,突然遠遠地傳來一個咯咯地笑聲,聲音很清脆,一聽就知道是馬小倩的,唐紹聽到這個咯咯聲,心中一陣黯然,她跟自己相處這麽久,可從未聽她如此燦爛的笑過,而與那個森在一起,居然笑得那麽開心,頓時有種天昏地暗的感覺。
隨著笑聲,兩條人影由遠至近,但見森牽著馬小倩的手飛快到來。
森哈哈大笑道:“驚風,我太高興了。你們一定要在這裏住一個月。我天天帶著馬小倩到後山玩,那裏”
他話還沒有說完,唐紹大聲道:“我們現在就要走。”
森的笑容嘎然而止,盯著唐紹道:“你說什麽?”
唐紹的目光在他的手上看去,見這時他們牽在一起的手才鬆開,不由怒發衝冠,道:“我說我們現在就要走。”
森冷冷地哼了一聲,道:“驚風,他說的可是真的。”
林驚風笑道:“我們還有急事要做。你不是說過每個月要帶小倩來玩嗎?”
森道:“好,即然有急事,那我也不好留了。”說到這裏,轉向馬小倩,道:“倩兒,等下個月的今天,我去接你。”
馬小倩低頭著,頎喜的點了點。
唐紹的心卻像掉進了冰窯,全身冰了起來。
告別了森,三人向南而行,一路俱都低頭趕路,各懷心事。
直至走了半晌,唐紹才打破了這個沉默,忍不住問道:“師姐,那個森有什麽好的,你為什麽要答應他。”
馬小倩看了一眼他,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笑,道:“我覺得他很好,很會照顧人。”
“師父,我們找個地方住下來,讓他找不到。我覺得他沒安好心。”唐紹道。
林驚風道:“不管住在哪裏,他都有辦法找到的。我能感覺出來。”
唐紹急道:“那師姐豈不是很危險?”
馬小倩嗔道:“我怎麽危險了。森的人那麽好,他才不會害我。”
唐紹叫道:“對你好才危險,我寧願他對你像塊冰。”
馬小倩冷哼了一聲,道:“你是忌妒他沒有傳你功力。”
唐紹道:“不是。師姐,你聽說我,我能感覺他不是好人。你想想,他說要攻打天山派,天山派可是名門正派,他憑什麽要與名門正派作對,那不明擺著是歪魔邪道嗎?”
馬小倩道:“天山派是什麽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對我好。我不想跟你說話。哼。”說著,快步向前走。
一行行了十幾天,終於踏入了石鎮,林驚風壓抑住心頭的歡喜,好久沒見師姐了,她一定也很想見自己吧。他往身上摸去,記得在他離開無極峰時,忘情托他送了一樣物品,但是,一摸沒有摸到。
馬小倩好奇的道:“師父你在找什麽?你的臉色怎麽變得這麽難看。”
林驚風自然記不得記憶被封後的事情,所以,很是覺得對不起忘情,但現在東西丟了,就當沒有看到。
沿著大街行走,唐紹突然興奮地指著一家酒店道:“師父,有酒樓呀。好久沒吃過美味佳肴了。師姐,你說是不是。”
馬小倩點點頭,道:“是呀。我們去吃一頓好不好,師父。”
林驚風抬頭一看,見酒樓上寫著“陳家酒樓”四個字,也不再打話,便向裏麵走去。
那掌櫃的正忙著打算盤,突然抬起頭,見進來三人,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差點沒嚇得後退,迭聲叫道:“公公子,你,你,怎麽又來了。”
林驚風愣道:“你認識我?”
掌櫃的見金算盤還放在櫃台上,趕忙抓了起來,生怕又被林驚風弄壞,哭喪著臉道:“公子是小姐的客人,我不敢怠慢。但是老爺又說了,凡是姓林的,一律不得進入。公子啊,你能不能直接到陳宅去,求你了。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掌櫃。”
林驚風問道:“你說的小姐可是陳憂蘭?”
掌櫃的這些日子整天都提心吊膽,自從林驚風來了,弄掉幾個金算盤珠子後,就沒安心的睡過好覺,那算盤可是跟了他好幾十年,被林驚風一弄,就少了幾個子,心痛得要命。後來見他與小姐一同來,以為就萬事大吉了,哪知第二天,老爺又來了,說絕對不能放姓林的進來。
這下兩頭為難,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老王,我要的酒菜準備好沒有。快點啊,我朋友馬上就要到了。”便在這時,一個少年衝進來叫道。
林驚風向來人看了一眼,但見那少年一見林驚風,眼睛就瞪直了,臉色也變白,迭聲道:“你,你你怎怎麽又來了。”來人正是陳憂安。
林驚風道:“你認識我?”
“不認識。”陳憂安開口叫道,轉身就要跑出去。
這時,又進來幾個人,一見陳憂安,笑道:“陳兄,酒席準備好了沒有?”
陳憂安臉色極難看,轉過身,見林驚風已與他的徒弟找了張桌子坐下來,然後始聊天,感覺怪怪的,這林驚風好像不認識自己了,連看都不看一眼。壯了壯膽,同進來的幾個人一齊上了樓。
林驚風、馬小倩、唐紹三人坐定後,菜終於上來了。掌櫃的立即差了人去通報,因為林驚風是陳憂蘭的師弟,這在整個陳家都知道的。但是,林驚風突然間成了無極宗的叛徒,這卻是整個武林都轟動了啊。
馬小倩問道:“師父說的陳師伯武功比師父厲害嗎?”
林驚風道:“這個當然。我的武功全是師姐一手教出來的,你說她厲不厲害。”
唐紹的目光卻是望著馬小倩,這些日子以來,馬小倩老是神不守舍,心事重重,想到那個叫森的人,他就咬牙。
三人吃了一半,酒樓外突然出現了兩條人影,卻是楊小石和陳憂蘭,楊小石一下就衝了進來,撲在林驚風身上,高興的道:“師父,我好想你。”
林驚風記憶被封印後,忘記了楊小石這人,不由得一愣,道:“我是你師父?我不認識你啊。”說著抬頭望著走進來的陳憂蘭,心中就湧出無限柔情和思念,站起身,將楊小石推開,張口道:“師姐。”
陳憂蘭看了他身邊的兩人,突然拉起林驚風,嗔道:“十八,你怎麽跑這裏來了。”邊走邊向外奔去,轉眼間就出了酒樓。
“師姐,去哪裏?”林驚風不明白她為什麽要跑。
陳憂蘭麵色有些白,邊奔邊道:“先不要問。到了再說。”一口氣奔出了石鎮,來到一個荒無的小山崗上,然後足一停,反過身,盯著林驚風,問道:“說說,到底出了什麽事?”
林驚風被她問得莫如其妙,他記憶被封後,自己成為武林公敵的事也被封了起來,所以不知道,道:“什麽事?”
“少裝蒜,快些說。”陳憂蘭道。
“說什麽呀。師姐,你要我說什麽?”林驚風愣望著她。
陳憂蘭突然一跺腳,又急又氣,道:“十八,你有什麽事不能跟我說呢。我把你帶到這裏來,就是躲開那些人。”
“躲開誰?”林驚風茫然道。
陳憂蘭氣地白了他一眼,道:“你為什麽要成為叛徒。”
林驚風愣道:“什麽叛徒?”
陳憂蘭差點沒有氣暈過去,伸出手就要去敲他的頭,但是,又沒有敲,背過身,望著天空,良久,才道:“你知道師姐多麽擔心你麽,你是我一手**出來的,為什麽你入了魔教。還還殺了那麽多正派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