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美麗的東北黑土地

我們葬了那對夫妻之後,因為趕車人的死,我們陷入了為難的境地,把趕車人放在這裏,我們有點於心不忍,如果帶著趕車人走,那個也不行,過鬼子的哨卡,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鍾大彪問了下管家,這裏順著大路再往前走三四裏地,就是鬼子的最後一個哨卡了,再往前走,都是山地,交通不便,胡匪橫行,鬼子除了掃**之外,就沒有駐兵了。

我們問清楚了之後,決定我們自己走山路翻過去,不走哨卡,趕車人的屍體,讓管家拉回去,我們又給了管家點錢,讓管家安排好趕車人的後事,最後安排好了一切,我們拿出槍支彈藥,才和管家分開。

由於我們身上有槍,這個大路是不能走了,隻能走山路和小路,這個莊不遠處就是山,我們一行人進了大山,這個山的形態變了,岩石減少,都是高大的鬆樹,在山中行走,猶如到了另一個世界,頭頂上看不見天空,腳下是厚厚的鬆針,和厚厚的地毯差不多,踩上去軟綿綿的,山中的動物變的多起來,到處是飛鳥、野雞,兔子,這些東西,幾乎不怕人,在我們不遠處躥來躥去的。

師弟天寧說:“這裏的東西真多,比我們那裏的山上,多不知道多少倍。”

鍾大彪說:“是呀,東北這嘎達的黑土地,確實是個寶地,當初老祖來到東北的時候,被東北的黑土地都驚呆了,烏黑的黑土地,用手一攥都能攥出油,當時很多人沒有土地,跟著地主打長短工,當看到東北這些東西,像是到了天上,這裏的物產更是豐富的難以想象,用木棒可以打死麅子,用笊籬能抓到數不清的魚,野雞多的,有時剛揭開鍋蓋,就能飛到飯鍋裏。當時曆盡千辛萬苦過來的人,一個個的趴在這個黑土地上,久久的不願起來,在那時候,老祖就知道,自己的根紮在黑土裏,再也走不了了。”

濯清漣聽到這裏,就說:“大哥你的腿受傷了,咱們坐在這裏歇歇,你正好給我們講一下東北的東西能多到什麽程度,我們也聽聽。”

鍾大彪說:“好,歇歇就歇歇,我給你們講一下,這東北的東西之多。”

說完之後,我們找了個地方席地而坐,然後鍾大彪就開始講東北的東西多了,他說:“這東北地廣人稀,有數不清的野獸,這些野獸見的人不多,所以有些東西很好捕捉,首先當屬傻麅子,這個傻麅子像是小鹿,在樹林裏喜歡吃青草,屁股蛋子雪白,平時看到人,就會翹起尾巴。秋冬之際,常三五成群,出沒於村外山坡上,有時竟闖進村子。其肉似鹿肉,鮮美可食。毛脆皮薄,不能為裘,但隔涼隔熱,多用做麅皮褥子。

這個東西跑的時候,先是在草裏猛的一下子跳起,然後再迅速的逃跑,打這玩意首先得大喊一聲,不然速度太快,轉眼間就木有影了,那樣的話就得在原地等老半天。”

我說:“大哥你這個是哄我們開心吧、誰都知道,打獵這個不能弄出聲音,一弄出聲音之後,獵物就會逃跑,等獵物跑了,影都打不到,你還在原地等?”

鍾大彪笑著說:“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傻麅子為什麽叫傻麅子,就是因為傻,這東西特別容易好奇,你隻要大喊一聲,麅子就會不由自主的停下來,看看到底是誰在喊它,即使是跑了,也會再回來。咱東北有句老俗語,就是虎吃鹿坐等,說的就是鹿和傻麅子,其實別看老虎威風凜凜的,可是跑起來,還真不是麅子和鹿的對手,一撲之後撲不到,就隻能等著鹿和麅子自己送上門,其實鹿和麅子完全是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的,它們跑了之後,還會回來,看看老虎走了沒有,發現老虎沒有走,接著再跑,反複幾次之後,精疲力盡的時候,老虎就能輕而易舉的抓住獵物了。”

我說:“即使這樣,用木棒也打不著麅子呀?就憑麅子的機靈,它會傻到,到跟前挨棍子?”

鍾大彪笑笑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咱們東北這裏有一條奇怪的待客習俗,就是來了客人之後,主人家會拎著一根棍子出去,一會的功夫,就拖回一隻麅子,這才有了一句棒打麅子。

其實麅子這個東西叫草上飛,就算再傻,也不會等著人拿棒子打,其實棒子打麅子,那是在特殊的情況下才有的。東北的冬天,山溝裏的泉眼是不凍的,水不斷地流出來。但流出來的水卻很快結成冰,日複一日,泉眼附近都凍成幾米、十幾米寬的冰麵。而麅子的偶蹄不防滑,無法在冰上站立、行走。正常情況下,它們是不會往冰麵上走的。但有時遇上什麽危險,慌不擇路,跑到冰麵上,四個小蹄子像冰鞋一樣,掙紮幾下就滑倒了,再也站不起。這個時候,誰要是碰上了,掰根樹棍就能把麅子打死。

還有一種情況,天降幾天大雪,山凹、溝塹都被填平,雪上又凍上一層硬殼。這些傻乎乎的麅子,不慎踏進雪甕,卡在那裏,四蹄懸空,隻能幹瞪著眼等死。所以,每到大雪過後,我們屯子裏的年輕人就夾根棒子、領條狗到山裏去轉悠。碰上掉進雪溝裏的麅子,一棒子下去,晚上就有好吃的了。”

我說:“原來是這麽回事,這個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對了,用笊籬舀魚是怎麽回事?是不是河水幹了,把水弄幹淨或者弄渾抓魚?”

鍾大彪說:“咱這裏山泉裏的水,都是在深山裏發出來的,那水裏的魚,都密密麻麻的,鯰魚、鰱魚、鯽魚、草魚的,都多的是,特別是在小橋的跟前,水流少的時候,那時的魚都聚在一起,有筷子長短,這時的水不多,魚隻能在一起拚命的折騰,我們看到這些,就會回家拿笊籬,用笊籬往外舀魚,那些魚一笊籬,能舀出四五條,我們舀到魚之後,就會用柳條穿起來,弄到家裏收拾幹淨,曬成魚幹,留在大雪封山,沒有什麽吃的時候度荒年。

至於野雞能飛到飯鍋裏,那個更是奇觀,東北這裏山上是灌木,溝裏是草甸,非常適宜野雞做窩、藏匿,躲過鷹、狐等天敵。而且野雞和家雞一樣,下蛋抱窩,所以到處是野雞,春天,是野雞求偶、配對、下蛋季節,哎呀,我們屯子的四周,都是野雞叫,它們把窩建於草叢、蘆葦叢或灌木叢中,有時也在隱蔽的樹根旁或麥地裏建窩。野雞的窩呈碗狀或盤狀,較為簡陋,多是在地上刨一淺坑,坑內墊以枯草、樹葉和羽毛即成。野雞一年抱一窩,每窩產卵10餘枚,多者達20餘枚。野雞很聰明,產卵後馬上離巢,並且弄些樹葉、草葉把巢蓋上,在草叢中潛行一段才起飛,避免暴露窩巢。

這個東西長的好看,花裏胡哨的,我們這裏走親戚,都是提溜兩隻野雞走親戚,這個野雞好看也好吃,那個肉比家裏喂的雞有嚼頭,秋天的時候,野雞最為肥美,這時的野雞吃鬆樹子,一個個的肥的流油,捉到之後,用山裏的蘑菇燉,或者用小辣椒爆炒,那玩意可是下酒的好菜,吃起來那叫一個拉饞,想想都流口水。”

說著話鍾大彪好像在回憶,我說:“大哥這就到家了,別想那些了,趕緊說說野雞怎麽到飯鍋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