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鄉村鬼事 第一零四章 加入土匪

我閉著眼睛,內心已經崩潰了,不敢睜開眼睛,自己陷入了極度的糾結之中,如果我的槍不幸打中濯清漣的話,我就隻有自殺來解脫。這時忽然有人叫好槍法,我才敢睜開眼,等我睜眼一看,濯清漣還站在那裏,沒有絲毫的損傷,而她頭上的葫蘆沒有了。

看著濯清漣沒有事,我的心一下子放下了,本來高度緊張的我,這一放鬆,直接就坐在了地上,這時的我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慶幸,整個的人在那裏傻笑起來。我就那樣坐著,周圍的一切對我都不重要的,因為最重要的就是清漣沒有事,我的心裏為濯清漣毫發無損而高興。獨眼狼走到我跟前的時候,我都沒有察覺。

直到我感覺有人扶我肩膀的時候,才清醒過來,回頭一看是獨眼狼,心裏極度的厭惡,對獨眼狼隻是冷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這時讓我沒有想到的一幕發生了,隻聽見獨眼狼說:“真是一條英雄好漢,為了不傷兄弟,憑著葫蘆的肚子不打,專門打葫蘆蔓子,這個是義氣,管直幹淨利索,兄弟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兄弟了,還有你們幾個都是並肩子了,來人,準備香堂,讓兄弟們掛柱。”

其實當年做土匪也不是隨便做的,東北土匪的入夥儀式黑話叫掛柱,掛柱一般分保人保舉和自己投靠兩種。保人保舉相對簡單些。這個保人—般和土匪比較熟悉。頭回提出有人要入夥,第二回再提出時,要有個字據,交土匪為專門的人保管,上麵寫明被保舉人的來意、願意走馬飛塵、不計生死等字樣。

對沒有保舉人、自己提出來掛柱的人,則要經過相對嚴格的盤問。來者首先試探他的膽量,這叫過堂。過堂有兩種方法。一種方法叫來者在頭上頂個葫蘆或酒壺之類的東西,讓他朝前走去,不允許回頭。當他走到百步之外,土匪頭子突然舉起槍射去,將葫蘆或酒壺之類的東西擊碎。隨後,土匪頭子叫人去摸摸來者的褲子,看他是否尿了尿。如果尿了,說明膽小,當不了土匪,就把來者轟走。如果未尿,則可進行正式的入夥儀式。

另一種考驗的方法是陪著土匪出去搶劫,或者不給他槍和刀讓他去踩盤子、望水,打探情況。如果來者幹得很出色,就會有人向土匪頭領匯報說:“這人騮過了(考驗過了),還算頂硬(能挺住、膽大)!”

我們這個算是被考驗過了,這要正式插香入夥了,獨眼狼領著我們到了一間房子裏,這間房子除了和別的房子大點,沒有啥不一樣的,到了裏麵一看,裏麵有個香爐子,前麵有一個供桌,供桌上沒有放神像,隻有一些香燭之類的,這時王把頭悄聲的對我們說:“等一會你們跟著我做就行了。”

我們點點頭,這時一幫土匪進了屋,那些土匪的腰裏都別著盒子炮,一個個的凶神惡煞一般,人隻要一殺人作惡,麵上就會顯現出來一種惡相,這些土匪就是這樣,看上去讓人厭惡。可我們這是在土匪窩,根本容不得我們反抗,想出去隻能找機會。

這是獨眼狼叫道:“有請達摩祖師。”

我一聽請達摩祖師,這才知道鍾大彪說的是真的,土匪作惡多端,但是祖師爺卻讓人匪夷所思,不是別人,正是慈悲為懷的少林萬世宗師達摩祖師,至於為什麽是達摩祖師,這個恐怕誰也說不明白,多年頭我想出了一些頭緒,那就是土匪尚武,黑話、武功、槍法是必不可少的,達摩祖師的少林寺故事在民間又廣為流傳,所以土匪找達摩祖師做祖師爺,算是扯虎皮做大旗,給自己一個做壞事時的遮羞布,這樣可以打出替天行道的大旗,來盅惑人心。

土匪小心翼翼的請來達摩祖師,我朝達摩祖師一看,隻見是一個銅製的神像,隻見達摩祖師坐在那裏,露著胸脯,脖子上掛著念珠,雙手疊在腿上,滿臉的絡腮胡子,神情安詳,仿佛在笑這些土匪可笑。

這時王把頭往前走了幾步,跪在香爐子前開始插香,我們也跟著跪下在那裏看著,這個插香是有講究的,不是隨便就能插的,想掛柱的人要插19根香,其中18根表示十八羅漢。19根香要分5堆,前3後4,左5右6,當中插上1根。這種插法很怪異,不過所有入夥的土匪都得這樣插。

插完香之後,王把頭大聲的說道:我們今入了夥,就和眾弟兄們一條心,不走露風聲不叛變,不出賣朋友守規矩,如違犯了,千刀萬剮,聽大當家的插了我們。”

王把頭念一句,我們就跟著念一句,念完之後,我們就拜見獨眼狼,這時的獨眼狼滿臉堆笑走過來說:“趕緊起來,趕緊起來,打今個起都是自家的兄弟,以後有我的就有你們的,來,我給你們引薦一下兄弟。”

說完之後走到黑狼的跟前說:“這個是二當家的,為人義氣,是我的老兄弟,你們先跟著二當家的,等以後有功勞了,再安排位子。”

我們拜見二當家的,黑狼趕緊說:“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禮。”

接著我們拜見炮頭,炮頭對我們說:“強中更有強中手,你的槍法還得練。每天早點起來,別踏被窩子。到你的卡子時精靈點,你要及時,生命都在你這兒了,那個擼子你們自己有,那就用自個的。”

拜見完炮頭,我們再拜見糧台,糧台對我們說:“我們在外追風走塵的,不易啊,啃富(吃飯)時別挑肥揀瘦的,東西少了大夥分著吃。你聽說過孔融讓梨的典故嗎?要好生學著點。”

接著給我們一些毛巾被褥的,弄好了之後又拜見水台,一圈下來,算是都認識了,這時獨眼狼說:“今日裏高興,大擺筵席。”

獨眼狼雖然高興,可是我們不高興,我心裏盤算著,怎麽對付這個獨眼狼,我們到了獨眼狼的聚義廳,獨眼狼的位子是一個虎皮高腳椅,其他的都是木頭椅子,一張巨大的木頭桌子,看來東北最不缺的就是木頭。我看了看這些人,那個戴日本鬼子帽子的日本人也坐在了桌子旁,我看著日本鬼子氣的牙根癢癢,恨不得上去宰了他。

我們坐下一會兒就上菜了,都是雞肉啥的,這時獨眼狼在上麵假惺惺的說:“我們吃肉,下麵的弟兄吃糠咽菜我於心不忍呀,這都是為了給先來的兄弟接風洗塵,才吃的肉,兄弟們入夥之後,遇到硬窯子,可得給哥哥我分憂。”

我看著獨眼狼假惺惺的樣子,就覺的惡心,我們正吃著,這時有一個人急急火火的跑來,對著獨眼狼說:“大哥,完了,全完了。”

我一看這個人頭上纏著白布,鮮血從白布裏滲出來,臉上身上都是血,獨眼狼喊道:“謊什麽慌,有話好好說。”

那個人說:“大哥我們去東大溝砸窯子(搶劫),在那裏遇到了響窯子(有槍的窯子),東大溝的人請了連旗的(一夥的),我們、我們十幾個弟兄……隻有我自己跑回來了。”

獨眼狼一聽,把手往虎皮高腳椅上一拍,然後罵道:“混蛋,壞我山威,拉下去插了。”

那個土匪一聽大叫饒命,可是他的喊叫沒有救了他的命,上來兩個土匪,直接把那個土匪拉下去,一路上土匪哀嚎著,最後在一聲慘叫聲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