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墨的手段,池雲淺心知肚明。

所以,絲毫不擔心男人在與陸空的對峙裏落得下風。

射擊場回來後,她也被事情纏身,果然是人不能說自己很閑,隻要立了flag,後續就會忙得腳不沾地。

法院尚未找到陸空之前,池雲淺就被法院找上了。

當然,少女是原告。

至於被告則是池家池天賦的妻子王曉玲,關於女人的罪行已然是板上釘釘,但是該有的司法程序還是要走。

池天賦死了。

池歆柔瘋了。

現在二審判決之前,法院通知她王曉玲瘋了。

針對這件事,池雲淺是不相信的,王曉玲這個女人在自己唯一在乎的女兒瘋了之際都沒有發瘋,現在卻因為庭審突然發瘋,這裏麵多多少少有著幾分蹊蹺。

屬於池天賦的池家已滅。

少女也不覺得會有什麽忠心不二的人,在池家家破人亡的時候,還願意替著王曉玲“出謀劃策”,謀求生機。

刑法上會對於身患精神病的犯人給予法律上的輕判或者不判。

有很多犯人都想著鑽這個“漏洞”。

少女可不會給王曉玲逃脫製裁的機會,所以,接到法律通知以後,她親自去臨時拘押的地方見了女人。

池太太再不是珠光寶氣,盛氣淩人的王曉玲。

女人從前眉眼精明,時時刻刻都想著算計她一回,現在坐在她麵前的池太太目光呆滯。

但是,依舊不能很好地判斷真假。

“王曉玲,有人來看你了。”

一窗之隔的對麵,女警提醒犯人。

雖然這一次的會麵不限時間,但是,犯人如果一直不開口,事情就無法進展下去。

“我不是王曉玲,我不是王曉玲,我是池太太……”

突然,犯人.大叫起來。

像是狂躁症一樣,對著一旁的女警一遍遍地否認自己的名字,並且強調她是池太太。

池雲淺坐在對麵,瞧著王曉玲如此心裏隻想冷笑。

女人即便是“瘋了”,都不忘她奮鬥一生的“池太太”的名分,還真的是“執著”的可以。

“王女士,池天賦在半個月前生病死了,你以後隻是王曉玲,再不會是誰的池太太。”

少女冷淡開口。

這樣的話,倒是讓對麵坐著的王曉玲瞬間冷靜下來,眉眼中都是急切。

“死了……死了……死了……”

一遍一遍,重複著無意義的話。

“天賦……天賦他……他死了……埋在什麽地方?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看天賦……”

話語之中,似有邏輯,又似無邏輯。

池雲淺冷眼旁觀,心中絲毫不起波瀾。

“警察同誌,王曉玲她這樣的症狀,就是精神病的表現方式?”

不在乎對方的裝瘋賣傻,少女詢問一旁的女警。

“是,在王曉玲女士在二審之前,出現了不符合常理的征兆,我們將犯人的狀況報告給醫院,他們給出的結論便是王曉玲女士患了精神失常,這是醫院出具的診斷報告。”

有理有據。

女警不僅給少女解釋了前因後果,還提供了王曉玲的診斷書。

帝都市二院的報告。

二院是帝都市有名的精神疾病診療中心。

池雲淺懂一些醫術,所以將女警給的診斷書看得很是詳細,可以看出報告中沒有紕漏,所有的診治手段都符合流程。

“那請問在王曉玲沒有發現這病症之前,有沒有誰來看過她,或者發生什麽重大的事情?”

報道無誤,少女想要搞清楚問題的前因後果。

女警翻了翻手裏的來訪人員記錄,對著池雲淺搖了搖頭,而後像是突然記起一件什麽事來。

“嗯,我記得在王曉玲病發之前,從一座孤島裏傳出消息,是好像是關於她女兒的……”

女警隻是負責押運王曉玲,對女人的事情不需要事事記得。

聽著女警的話,池雲淺一臉了然。

池歆柔的事,女人看來是知道了,所以才會在短短時日內,直接變成精神失常。

事出有因。

“是孤島精神病療養院裏,王曉玲女兒池歆柔身亡的消息,傳到了她耳朵裏?”

為求鐵證,池雲淺接著道。

池歆柔死了。

跟池天賦的死亡之間,並沒有間隔太多,前後不過十日的區別。

警方通知了池雲淺。

因為名義上,池雲淺是池歆柔唯一有關係的親屬,這件事池雲淺也隻是收到通知,後續的一切事情是交給唐淵墨的助理包辦的。

就跟我、池天賦的後事一樣。

要不是今日女警提起此事,池雲淺早已拋之腦後。

“對,是池歆柔死亡的消息,王曉玲的女兒因為精神分.裂,直接在孤島的精神病醫院上吊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