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內。

男人看著頭頂慘白的房間,四下靜悄悄,沒有一個人發現池天賦醒了。

左半邊身子,完全動彈不得。

意識到這一點的池天賦,一顆心直接涼透。

他成為廢人。

馳騁商場幾十年的男人,一朝間變成躺在病**動彈不得的廢物,這樣的無法接受。

“我……怎麽可能……成為廢人……”

心中不信,奮力用著還能動彈的右邊身子,努力想要爬起身。

一個重心不穩,直接跌了下去。

連支撐的床頭櫃子一並被帶倒。

“老公!”

“池先生!”

男人跌倒在地聲響過大,終於讓醫生和王曉玲發現,慌慌忙忙跑進來,急切想要扶起地上的池天賦,卻被男人用右手直接推開。

“滾!”

“通通給我滾!”

“我不要你們這群人的施舍!”

男人異常,讓一旁的醫生了然。護士將王曉玲拉到一旁,由著兩名男醫生將池天賦扶起。

“池先生,中風半身不遂的病人會大小/便失/禁是常有的事。”

王曉玲這才發現,她老公的褲子上有尿漬。

瞬時愣在當場。

女人在池天賦半身不遂昏迷躺在醫院裏的這些天,家裏公司醫院三頭輪換跑,為了照顧池天賦她一直請的護工,從來沒有直視過自己老公大小/便失/禁的場景。

男人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一直以來,視作依靠和大樹的男人,不知不覺間醜陋如斯,連著自己的大小/便都不能控製了……

太荒唐。

“醫生,我老公的半身不遂能不能醫好?”

“這個我們不能給你肯定的答複,但是在醫學上有半身不遂後行動如常的例子,池先生年紀大了,想恢複到以前一樣非常艱難,但是恢複到可以走路還是有希望的。”

可以走路。

王曉玲覺得自己的人生完了。

池家如今的股市和公司都在崩潰和破產的邊緣,壓根就沒有什麽翻身的可能。

池天賦還成為廢人……

她王曉玲的人生,真的徹底沒希望。

池家跌入絕境。

唐家墨園內,卻是難得的和諧自在。

“有人找你麻煩?”

唐淵墨邊處理手頭的事情,抬眸望見窩在沙發裏的小丫頭。

“沒有,他們太過小題大做,什麽事情都要報告給你。”

池雲淺否認。

“這裏是我家,發生事情不向我報告,他們就不用再墨園待下去。”

一貫的霸道作風,不準旁人置喙。

“是是是,墨園都是爺你的,自然是大小事情都該稟報給你聽。”

乖巧裝的慣了,少女應付唐淵墨的詰問信手拈來。

小丫頭這話,聽在耳朵裏不太順耳。

男人停了手頭的工作,直接坐到了沙發上,將窩在一角的池雲淺撈到懷裏。

“你也是墨園的一份子,也是我的。”

池雲淺權當沒聽見。

男人的懷抱也沒反抗,反抗沒用瞎費工夫,索性就在唐淵墨懷裏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窩著。

“怎麽,覺得你不屬於我?”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唐淵墨一手摟著少女,一手抬起女孩的下巴,迫使池雲淺必須抬頭望著她。

“爺,這遊戲好玩嗎?”

池雲淺也不掙紮,順著男人的力度,抬頭望了回去。

眉目清明。

裏麵不帶一絲情緒起伏。

瞧著這樣的一雙眉眼,唐淵墨鬆開手,眸中的笑意褪了下去,連著周圍空氣裏的輕鬆溫馨都散個一幹二淨。

“爺,你心裏裝著的人總有一天會回來,陪我一個小丫頭玩遊戲,太浪費爺寶貴時間。”

太過清醒的話。

既點醒唐淵墨,也能點醒自己。

池雲淺目送因為她三言兩語,被氣走的唐淵墨,眼睛裏也沒了剛剛的清明。

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都快離開了,不是說好要和平相處的嗎……”

何必三番兩次氣的唐淵墨出走。

她池雲淺什麽時候起,變成了拿不起也放不下的人了……

少女心中鬱悶。

唐淵墨也沒好到哪裏去。

墨園裏小丫頭在,他便離開墨園,到了熟人開的店裏,坐在吧台前喝悶酒。

“哥們,你這是失戀了?”

店裏老板瞧著一杯接著一杯的發小,笑著開口。

“別怪哥們不講道理,看你現在的樣子,我特別想找家娛樂報紙好好報道報道。”

讓唐淵墨借酒澆愁的都用上了,怎麽想都算稀奇事!

“走了。”

抬眸瞟了一眼,唐淵墨直接拔腿就走。

“哥們,別別別,開玩笑呢,你這裏怎麽還當真了呢!你說我這店在這荒郊開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把你再次盼來,哪能就這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