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腰斬楊韻

楊韻如今十分忌憚雲鴻,甚至被雲鴻拎起來,一頭摔倒在地,這期間都沒有任何的反抗。在他眼中,此刻的雲鴻,就像一尊死神,而他右臂上纏繞的蛟龍,就是一台人肉收割機。

雲鴻冷笑一聲,緩緩走到他跟前,譏諷道:“怎麽?楊總兵?你不是雲府的總兵嗎?你不是通體境的武士嗎?你不是隋煬帝楊廣的後人嗎?!怎麽如今,毫無還手之力了?”

話音剛落,揮手便是一大耳刮子,帶著排山倒海之勢,朝楊韻臉上打去。

楊韻如今十分忌憚雲鴻,但聽了雲鴻的嘲諷,還是激起了心底的反抗,倉皇抬手去抵擋。自己是武士,雲鴻挺多就是一個武者,即便懂得一些邪法妖術,但光憑肉體的力量,絕對不及自己。這道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緊接著,雙臂碰撞,卻似被人用鈍器狠狠的砸了一下,楊韻隻覺得手腕處一陣生疼,竟被雲鴻的手臂蠻橫撞開,他竟沒有招架住雲鴻的攻勢!

下一刻,一聲脆響,卻發出沉悶的回音,雲鴻的手狠狠抽在了他臉上。

臉上一陣火熱,隻覺得眼耳口鼻中,鮮血橫飛,尤其是耳朵裏,嗡嗡作響,好似懵了一般。他那一下格擋,至少卸去了雲鴻六成的力量,可沒想到,僅是剩餘的四成力量,竟險些將自己抽暈。這一刻,一股莫名的防範意識傳來,右臂猛地一甩,抬手便是一記勾拳。

他曾經是浴血沙場的軍士,反應相當靈敏,如今雖身受重傷,但這一拳揮出去,虎虎生風,直逼雲鴻的下頷,力道倒也不小。隻是雲鴻神魂強大,意識清晰,在感知反應上,豈是一般的武者武士可比?況且,今楊韻心神迷亂,就算出拳剛猛,也難以傷到雲鴻分毫。

果然,雲鴻信手一揮,便將那股力量化解,而後反一用力,一個“太極雲手”的動作,便將他揮出的拳頭扼住,左腿往前邁出一步,手臂往上一抬,又聞“哢嚓”一聲脆響!

眨眼功夫,楊韻的右臂便失去了知覺,隨即,便是一陣鑽心的痛。

被迫著將身子往前傾,以緩解痛疼,沒想到就在這時,雲鴻一個借力,竟又將他拉起身,隨即轉身、提膝,一記勢如破竹的膝撞,朝著楊韻的胸膛撞去!這膝撞乃是煉體拳中,最基礎的一個動作,楊韻層擔任軍士,必然每天練習這個動作。這個動作的威力,他應該比誰都清楚。就在雲鴻的膝蓋狠狠撞在了楊韻胸口上時,連續幾道“哢嚓”聲,驟然回響空中。

而因為這股巨大的力量,楊韻整個身體,竟然被撞飛騰起來。雙腳都離開的地麵,欲要飛出去,但雲鴻卻死死抓住他那隻被廢去的胳膊,又是猛地一扭,反將他重重摔在地上。

身子還未落地,嘴裏已經噴出了一口紫色的淤血,顯然是五髒中的精血!

見他這幅垂死的模樣,雲鴻終於撒了手,輕輕擺手,坐回了板凳上。

雲鴻一臉的風輕雲淡,折磨了楊韻,就仿佛是碾死了一隻小螞蟻,隻是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在這一番動作過後,楊韻的五髒六腑,已有破碎。而胸口處的肋骨,也至少斷了三四根。他的臉上血跡斑斑,麵目全非,胸口處更是鼓起一個駭人的膿腫,仿佛孕婦一般。

“楊總兵,感覺如何?”雲鴻輕描淡寫的說著,像是事不關己。

“雲鴻……你……!!”楊韻的聲音有些顫抖,有氣無力,顯然已是命懸一線。

雲鴻冷冷一笑,道:“我什麽我?我是雲府世子,你記著,高芹在侯府,隻是一個正室!父親隨時可以休了她!她跟我雲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而我,才是雲府的繼承人!!”

雲鴻發了一通火,見他奄奄一息,歎道:“這件事,是高芹指使你做的?”

雲鴻口中說的這件事,他自然清楚,既然他都已經知道了,如今再瞞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但聽到雲鴻問到高芹,突然間,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所謂不知者無罪,若將責任全部推給高芹,自己裝作無辜,或許還能求他大發慈悲,饒自己一命。

楊韻猛咳兩聲,迫切道:“是!是!!都是高芹那個狠毒的女人,是她逼我的!”

望著他無辜的眼神,雲鴻不怒反笑,問道:“是嗎?真當是高芹的意思?”

若不是趙三才的元神,在臨死前告訴雲鴻真相,雲鴻還當真會認為是高芹的指示,可如今,楊韻要騙他,簡直不可能。聽他哀求道:“是,那都是高芹的意思,公子饒命啊!!”

“高芹給了你什麽好處?你為什麽要幫她?”雲鴻繼續問道。

“她答應將……”楊韻說道這裏,忽然停頓了一下。

他本想說實話,高芹答應將靜萱送給她做女人,可一想到靜萱現在是雲鴻的丫鬟,而雲鴻對這丫頭極好,兩人顯然不是一般的關係,甚至就是有著那方麵的關係,要事說了實話,就是明擺著跟雲鴻搶女人,這不是自尋死路?

剛準備改口,卻見雲鴻笑了笑,道:“答應將靜萱許配給你,可是?”

話音一出,楊韻頓時震驚了,兩隻漆黑的瞳孔,隱隱開始渙散。

雲鴻早已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他現在問楊韻,隻是為了再次確定,此事的起因,乃是因為楊韻自己好/色。現在,楊韻雖沒有給出答複,但雲鴻已經從他眼神的變化中,已經確定了此事,趙三才不是在說謊!此事的罪會禍首,不是高芹,不是翻雲寨,而是楊韻!

“公子不是,不是這樣!高芹答應給我一千兩作為報酬!”楊韻哭嚎道。

“一千兩銀子?楊總兵說的少了點!”

雲鴻笑了笑,撿起地上一把鋒利的柳葉刀,接著道:“楊總兵在我侯府的月例錢,一月就有三十兩,加上些外拐,年收入也在五百兩之上,按理說,不該缺錢。況且,一個隋煬帝的後人,大哥還在西山經營了一座山寨,會為了區區一千兩銀子,去殺一個侯府世子?”

“這……”雲鴻的一番話,說的楊韻頓時無法反駁。

眼下,事有矛盾,楊韻沒了撒謊的餘地,有些語塞,心底胡亂猜測著。他不知道,雲鴻已經從趙三才的口中,得知了他所有的惡行。正思索著,忽然見雲鴻抽出手中的柳葉刀,隻聞“錚”的一聲脆響,空氣中閃過一絲刀光,而那柄柳葉刀,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一刻,他見雲鴻目光森寒,狀若凶神,跟方才說話的模樣,完全不同。

“死到臨頭,還在撒謊,簡直罪無可恕!”雲鴻喝道。

楊韻隻覺脖子上一冷,渾身失去了直覺,想借此機會一死了之,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忽然不能動彈。當下怒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動手吧!十八年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楊韻慘笑一聲,方才還一副可憐模樣,如今麵對生死,反有了幾分硬朗。

雲鴻嗬嗬一笑,說道:“想死,可以,你也活不了!但這個世上,讓人死,有很多種方法。記得當年,我外公王巍被官府害死,受的就是腰斬極刑,今日便也讓你嚐嚐滋味!!”

說完,不再費口舌,將刀舉起,驟然劃至他肚皮下,一刀撩過,血濺三尺。

楊韻被這一刀頓時嚇破了膽,倒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刀鋒從他的肚皮上劃過,直接在他的腹部拉開了一道半尺長短的裂口,隻聞“嘩啦”一聲,那腹腔中的腸子、器官,頓時傾瀉一地,呈粘結狀態,熱氣騰騰的,腥氣逼人。

這一刀下手,極為精準,僅僅是劃破了肚皮,並不曾傷及裏麵的腸子、器官,隻聽得楊韻哀嚎一聲,一瞬間的硬朗之氣,完全煙消雲散。整個人跌坐在地上,也顧不得別的事情,那隻未斷裂的手,慌張的將流出的腸子摟住,往肚子裏塞。可這新鮮的腸子,又濕又滑,別說一隻手,就是兩隻手也摟不住。因為傷口擴大,他越往回塞,腸子外流得也就越快。

隻是頃刻之間,黏附糾結的腸子便灑得滿地都是。

腸子盡數外流,甚至連帶著脾、腎等器官,一起被拽了出來。此時,楊韻隻感覺腹中空****的,但自己卻又沒死,甚至沒有一點昏迷的跡象。看著滿地的腸子、器官,這種感受,絕對比死亡而恐怖!楊韻的精神在片刻間便崩潰了,嚎啕大哭,並不是說劃破肚皮有多疼,而是親眼看著五髒外流,活生生被嚇成這樣。先前,那股硬朗的氣質,已經**然無存。

“人生自古誰無死,這話說得不錯,但各個人的死法不同,像你這般死去的,倒也不多。就算是受極刑‘腰斬’,也會在幾息之內喪命,像你這般,沒有一刻鍾,絕對死不了!”

雲鴻冷笑著,眼看著他的腸子流到了腳邊,神色卻沒有分毫動容。

“傷我至親妻兒者,吾必殺之!”雲鴻麵若冰霜,冷冷的丟下這句話,轉身而去。

而那楊韻,在飽受煎熬之後,終於因為失血過多,清晰的意識開始漸漸模糊。一刻鍾後,他終於不再去撿起地上的腸子,整個人一動不動,雙眼圓睜,目光渙散,已然是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