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達成合作
上官達皺了皺眉頭，沒想到對方如此直爽，開門見山，毫不避諱。
本想給他幾分臉麵，讓他親切的稱呼自己為“大伯”，這件事，就算今日談不成，也好讓雙方下台。沒想到他態度如此堅決，毫無改口之意，顯然是要和自己劃分界限。不過，來者即為客，作為家主，也不好把他轟出去，更別說這雲鴻，曾對上官府有著莫大的恩惠。
“賢侄的來意，老夫已經清楚了。”
雲鴻衝著他一笑，道：“上官大人，既然如此，小生也不拐彎抹角。今日前來，是想道清此事原委，以及蘊藏其中的利害關係，順便和大人做個交易，不知道大人可有興趣？”
話音未落，下麵便有一個婦人跳了起來。
“好一個利害關係！”這婦人正是上官百裏風/騷的四娘，聽了雲鴻的話，便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摔，眉飛色舞道：“雲世子，我上官府可不是貴族，更沒有封侯，幾十年的艱辛打拚，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基業。說到利害關係，你也要站在別人的角度上想一想！”
“四娘！”見氣氛有些不對，上官百裏起身調和道。
“父親，既然雲兄有話要說，不妨聽一聽。”
因為四夫人的一番插曲，室內無一人敢言，弄得氣氛有些尷尬。上官百裏趕忙站出來打圓場。畢竟上官府不是貴族，等級製度不是很嚴格，每個人都有發言權，即便是女人家。
“賢侄有什麽話，盡可說來。”上官達不怒反笑。
雲鴻從座位上走了出來，眉目清明，朗聲道：“上官大人，我先問您一個問題。您在朝中擔任三司使，掌管財務大權數年，勞苦功高，為何上官世家到現在都沒有封侯封爵？”
上官達嗬嗬一笑，說道：“這是職責所在，沒有立功，何來封侯？”
“上官大人所言極是，封侯封爵，立功十分重要。先帝曾經規定：無功者，不封侯。那小生鬥膽再問大人一個問題，上官世家經營數十年，今日有如此輝煌，您想不想封侯？”
上官達聞言，便覺好笑，答道：“誰不想封候？我上官府縱然今日輝煌，但若不能封侯封爵，老夫一死，府門遲早沒落。但若成了貴族，就可吃朝廷供奉，再不濟，也能依附朝廷永享福佑。隻可惜，那封侯者，大多立的是戰功，但我上官府是商道世家，何來戰功？”
“好，既然大人有心，小生想跟貴府做個交易。”
上官達笑了笑，有些不以為然，說道：“好，你說吧，你想做什麽交易。”
“如果上官府與我合作，小生便幫大人封侯。”
“什麽？封侯！”上官達目光一滯，頗為吃驚，卻又覺得有些好笑。
雲鴻不過是一個落魄世家的子弟，他有什麽能力說此大話？這句話，即便聽在上官百裏耳中，也覺得說的有些過。雲鴻雖能妙手回春，幫自己治療頑疾，也能呼風喚雨，除去河神幫這個大患，更是足智多謀，利用拍賣會的名義做慈善，弘揚名聲，但這些都不比封侯。
分封侯爵，並非一個人說了算，需要得到皇帝、朝廷命官的認可。
上官達當上三司使以來，貪了一輩子，朝廷中雖然沒人說，但很多人都對他不滿。這種情況下，讓諸位命官同意封侯，這簡直就是不可能。更何況，上官府也沒有機會立戰功。
“大人可是不信？”沒等上官達開口，雲鴻已經笑道。
上官達道：“賢侄，封侯封爵，此乃國事，不是你隨便說說就能達成的。”
“小生人輕言微，我知道大人不信，所以特意帶來了這個。”雲鴻一笑，卻從背後拿出一物，是一枚方印：“這是我父親雲州侯的侯印，我可將此印暫時交給大人保管。若是三個月之內，上官府沒有封侯封爵，我父親便退位讓賢，讓您接任雲州侯。您看，這如何？”
“這……”上官達怔住了。
提出這個條件，在別人的眼中，雲鴻可以說是豁出去了。雲州侯的侯印，豈能隨便交給別人保管？但在雲鴻心中，能作出這樣的許諾，以侯印來賭，那一定是有十足的勝算。
“雲兄，不可！”上官百裏趕忙衝出來阻止。
“父親！您不能答應！雲府先祖雲中子，乃是幽帝身旁的得力戰將，雲州侯又是幽帝親封的爵位，若是您接任了雲州侯，改了雲州侯的姓氏，等日後死了，入得黃泉，如何對得起我上官府的列祖列宗，又如何向雲府的老祖交代？”上官百裏斬釘截鐵，態度十分堅決。
“老爺，這是個好主意！”
座位上，沉默許久的四娘再次站了出來：“老爺，送來門來的肥肉，不吃白不吃。如今我上官府富可敵國，若是封了侯，錦上添花，前途不可限量。別說對不起祖宗，妾身到覺得，若是接任了雲州侯，既對得起我上官府的列祖列宗，又對得起雲府的老祖宗。上官府與雲州侯合二為一，不僅空前壯大我府，雲州侯的名望也會遠揚，這是件相輔相成的好事啊！”
“父親，不行！萬萬不可！這是不仁不義之舉！”上官百裏反駁道。
“好了！”上官達揮了揮手，終於發話。
“幽冥之事，終屬渺茫，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眼下，為了那些無妄之談而爭論，那有什麽意義？”說完這些話，上官達冷哼一聲，目光轉向雲鴻，說道：“賢侄這個交易，老夫答應了。上官府可以庇護你們雲府，你要做什麽，老夫絕不拆你的台。你可以借用上官府的一切資源，唯獨老夫不會親自露麵。你要辦得事情，能不能辦成，全看你自己的本事。”
見父親答應了，上官百裏情緒有些激動，說道：“雲兄，不可啊！你這是用你的家業在賭博！你妹妹我可以不娶，我可以想別的方法保護她，你為何要和家父下如此賭注？！”
“百裏兄如此為我著想，果真是上善之人。”
雲鴻心中暗自想著，前世，他和上官百裏建立了十分微妙的友誼，他這個人重情重義，不像上官達，為了利益，即便做了不仁不義的決定，卻也能說的冠冕堂皇。如今看來，上官達算是答應了，這件事問題應該不大。下麵，就是尋找機會，戳破秦王府的陰謀詭計。
有了上官府、司空浩然兩大援助，此事勝算較大。
通過這件事，雲鴻也深深體會到了求人辦事之困，若現在自己有實力，就像那終南山的虹顏仙長一般，辦成這事，還需求什麽人？直接闖入秦王府，將秦王、秦血凝斬殺便是。
“百裏兄放心，我從不下沒有勝算的賭注。”雲鴻淡淡說道。
“可是——”
“百裏！”上官達打斷了上官百裏的話：“賢侄，你有什麽計劃？”
切入正題，雲鴻正襟危坐，嚴肅道：“想必大人已經知曉，秦王府勾結魔教一事。”
“聽內子提及，略有耳聞。”上官達應道。
“根據小生調查，秦王府勾結魔教，目的是密謀造反，一統江湖。長子秦血凝，他克妻的名號，大人想必也知道。小生猜測，他正在修煉一種魔功，需處/女之精為料，而武道資質越好的女子，對他而言，修煉效果越佳。家有小妹雲清月，天資卓絕，卻不料被秦血凝給盯上了。我的意思還是那般，讓雲府與上官府聯姻，小妹與百裏兄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既然是合作，隻要我兒沒意見，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沒意見。”
雲鴻望了一眼上官百裏，卻見他低頭傻笑，美滋滋的。
“百裏兄，你可有意見？”雲鴻笑道。
“沒有，沒有。”上官百裏看了雲鴻一眼，花癡般繼續傻笑。
“恩，那如此甚好。”
頓了頓，卻又接道：“不過，秦王府盯上小妹許久，此事不可冒昧而辦。若讓秦血凝知曉，上官府有意針對他，恐怕會捅出簍子。我之所以承諾幫上官府封侯，也是因為此事。不知大人可知，小生已拜國子監祭酒，司空浩然為師。我師傅曾經說過，若能找到秦王勾結魔教的證據，便冒死上書給聖上。此事若是成功，上官府功不可沒，聖上龍顏大悅，一定會給上官府封侯。到時，小妹危機可解，朝廷隱患可除，上官府也能封侯，眾人皆大歡喜。”
上官達愣了愣，歎道：“原來此事有司空大人從中相助！”
“沒錯。”雲鴻點了點頭，接道：“司空大人不僅是國子監祭酒，更是當今聖上的授業恩師。就算聖上不問朝政，但授業恩師說的話，總要聽一聽吧。所以，此事勝算頗大。”
“的確，我在朝中混跡多年，也能看出聖上對祭酒頗為敬重。”
“隻是，賢侄說的證據，要如何收集？”
“搜集證據，用不著大人勞心，我自有妙計。隻是眼下有一個麻煩。那秦王府內，機關重重，守衛甚多。如果硬闖，勝算不大。所以，需要將秦王府中的力量，分散開來。”
“我上官府該怎麽做？”上官達追問道。
雲鴻微微一笑，說道：“秦王父子是秦王府的核心力量。擒賊先擒王，隻有用調虎離山之計，先將秦王、秦血凝牽製，使秦王府內群龍無首，小生自然能得手。我聽說秦王生有一男一女。公子是秦血凝，女兒叫秦憐香。那秦憐香年紀二八，年輕貌美，至今未婚嫁。當今之世，能配的上秦王之女的，除了皇親國戚，也就隻有上官府、南宮府中的幾位公子了。”
“我的提議是：以上官府之名，邀秦王父子、父女，商議婚嫁之事。”
雲鴻話音剛落，上官達就有些不高興了：“那你的意思，還是要老夫出麵了？”
“此事大人必須出麵！”雲鴻義正言辭道。
上官達冷哼一聲，道：“老夫膝下隻有兩子，按照賢侄的意思，百裏對令妹情深意重，二子流雲尚且年幼，沒到婚嫁之齡，這件事，你讓我怎麽和秦王商議？此事，我看不妥！”
“且慢——！”見上官達一口回絕，雲鴻再次起身。
“此事尚妥，我說的商議婚事，自然是指百裏兄和秦憐香的婚事。”
“什麽？！”上官百裏一驚，讓他和秦憐香商議婚事？
那秦王府可能與魔教有所勾結，如果他娶了秦憐香，不等同入了魔教？何況，自從雲鴻與他提及雲清月一事，上官百裏壓抑了多年的感情，終於情竇初開。雖然隻有短短一日，但對雲清月卻是朝思暮想，恨不得早點到元旦燈會，與之相見，心中如何容得下別的女子？
“雲兄，你是開玩笑吧，我可不想娶那什麽秦憐香！”
“沒讓你真娶，就是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