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導，要不您自己給燕青廠發過去？”
秦風發完不過半分鍾，夏帆就給秦風回複了。
這麽快就回複，表明夏帆根本沒有打開新策劃書的文件，還以為是“一萬八千歲的生日”呢！
秦風回複：“這是全新的。先請夏老師過目。”
“好吧。”
十分鍾後，夏帆：“我這就發過去了！不過……”
不過什麽？夏帆沒有再發任何信息。估計這一次，他不好下判斷了吧！
……傍晚時候，蔣優風風火火地闖進了蔣成文的辦公室，蔣成文本來要下班了，見到侄兒一頭大汗地闖進來，有些不快：
“又是這麽急躁！有什麽事情，回家行不行？”
“回家說也行！”蔣優喘著氣，“不過事情的確挺急！”
聽了他的語氣，蔣成文也認真起來：“說。”
“這是秦風最新遞交上來的項目策劃書。”
“哦？嗬嗬，難道是《九萬八千歲的生日》麽？”蔣成文一邊開著玩笑，一邊看起了策劃書，看著看著，嘴角的笑容驟然消失了！
“根據關一鳴的科幻短篇小說改編……”蔣成文嘀咕起來，“這個關一鳴，莫非是……”
“嗯！”蔣優給出肯定的答複，“就是燕電的前前校長關一鳴！後麵還有關一鳴的簽字呢！”
蔣成文將策劃書翻到了最後一頁，果然合同簽字的照片進入眼簾，龍飛鳳舞的“關一鳴”三個大字，仿佛在嘲笑他：
嘿嘿嘿……沒想到吧！
蔣成文仿佛被捶了一擊，忽然雙手將策劃書緊緊一握，抓成了一團！
“叔……”蔣優見一貫從容淡定的叔叔忽然情緒有點失控，不禁有些害怕，向後退了半步，“您……這個關一鳴，是不是……有很大的能量啊？”
蔣成文在侄兒試探性地問完之後，就已經冷靜下來了，將手中的紙團向蔣優一扔：“你是怎麽做的？批準了嗎？”
“還……還沒有……”蔣優支吾著說，“我在看完故事大綱之後，覺得故事很好，然後我就寫了一點批評意見，可是寫完了，翻到最後一看，才發現關一鳴的簽字。然後我才發現，策劃書裏早就提到是根據關一鳴的小說改編的……”
“關於這篇小說……”蔣成文很有城府地問，“是真的嗎？”
“是真的。”蔣優點著頭，從手機裏翻出相冊，“我特意去了圖書館，然後查到了這個……”
蔣成文一看蔣優手機裏拍攝的圖片，那是某本很老的雜誌，雜誌上正是關一鳴的小說。
“嗯……”蔣成文淡淡地歎氣，又問，“那你的批評意見，是怎麽寫的啊？”
“我就說，故事背景不成立，胡說八道，人物角色太淺薄，非黑即白，一點也不立體……”
“嗯嗯……”蔣成文一邊聽一邊點頭，他心知肚明，侄兒挑的這些毛病，都是雞蛋裏挑骨頭，“很好！很好啊！這樣吧，你現在就直接回複：通過。”
“啊？”蔣優驚訝。上一秒叔叔還說自己的“批評”很好，下一秒就讓“通過”？
蔣成文道：“啊什麽啊？秦風這是……哼哼，抱了一隻大粗腿啊！”
蔣優有些不忿：“叔，他關一鳴，有那麽大能量嗎？”
“嗬嗬……”蔣成文神秘地笑了幾聲，“這麽說吧，這姓關的老頭子，隱退了這麽多年，華夏的影視圈裏還時不時能聽見有人提到他。他有多大能量？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那就是說……”蔣優似懂非懂地問，“能量特別大？”
“嗬嗬……”蔣成文又笑起來，蔣優聽得出，這笑聲裏，有嘲笑他理解能力的成分，“問題就是：沒有人知道他有多大能量！可能很大，也可能很小……唉……”
蔣成文歎口氣：“所以，誰敢在他麵前輕舉妄動？姓關的老爺子……他讓人猜不透，這才是他最可怕的一點啊！”
蔣優明白了，關一鳴的能力，是個黑漆漆的黑洞！可能隻是顏色很黑，但洞底很淺；當然，更加可能的是……深不可測！
“那……那我們怎麽辦啊？”蔣優急得麵孔都猙獰起來！
“我都說了嘛，給他通過。”
“那，‘通過’之後呢？”
蔣成文坐在了座椅上，後背靠著軟軟的椅背，閉上眼睛，慢悠悠地道：“之後……就靜觀其變唄！”
本來要下班的蔣成文，就這樣又軟軟地癱坐在了辦公椅子上。
蔣優見狀：“叔……咱們還回家不了？”
一句提醒了蔣成文：“哦，對，走，回家！”
他的神情，不免有些……狼狽！
雖然蔣成文讓蔣優立刻就把“通過”的意見反饋回去，但是，蔣優心裏堵得慌，故意拖著，直到第二天快中午了，才給夏帆發過去！
立刻，夏帆就給秦風打來電話：“秦導，通過啦！通過啦，哈哈！”
秦風聽夏帆這麽興奮，不禁莞爾一笑，帶著一點冷淡地：“夏老師這麽高興啊，要不要請客呀？”
之前的策劃書，夏帆隻是起到一個“中轉”的作用，沒有為秦風幫過一句話！所以，這裏秦風有意擠兌一下他。
手機那一頭，夏帆臉一紅，訕笑著：“我就是為秦導感到高興！秦導，你也知道，我……的確做不了什麽啊！”
秦風“嗬嗬”一笑！
“也是，挺難的哈，”秦風直言，“我這幾天，也是掉了很多頭發啊，拍片都沒覺得這麽難受過。算起來，我好歹也是您夏老師的學生呀，前幾次策劃一直沒有得到您的指導！不知道夏老師對我這次的策劃書有什麽意見和建議呢？”秦風繼續擠兌。
身為您的學生，我被刁難了，你一句話都沒有，哪怕私下裏你對著我罵一罵他們呢！
夏老師“呃呃”兩聲，都快磕巴起來了：“這個……我哪有啊，不，不敢哈。秦導，我也是……很為難啊。”
秦風並不打算把氣出到他身上，那毫無意義：“是，這次大家都被燕青廠卡得挺難受的，既然通過了，那就翻篇了，咱們得往前看，對吧？”
“是的是的！”夏帆聽得連連點頭，“秦導，我真的覺得，這次的片子，絕對會爆！”
“哈哈，借你吉言吧！”
說完，秦風就掛斷了電話。夏帆放下手機，一臉的難受：“我和他究竟誰是老師啊？我怎麽低三下四的……可是，在人家麵前，我也的確抬不起頭來啊！”
本來夏帆自覺得自己和秦風關係不錯，哪知道這次因為蔣成文而惹到他了！
“我……我可真難啊！”夏帆搖了搖頭，感歎一聲。
秦風掛斷電話後，將通過的消息，告訴給了趙濟開、杜樂山等人（通過趙濟開，大家都知道秦風的新片是改編自關一鳴的小說），很快的，大家都發來“恭喜”“等不及了”“期待開機”“一定要帶上我”等等的回複！
“嗬嗬！”秦風笑了，找關一鳴這一步，總算走對了！“這群人，一聽說有關老，都猴急了！”
秦風放下手機，坐在電腦前——
既然通過了，那就……開始寫劇本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