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風,你在哪裏呢?”
王可可接到周業的電話,感到莫名其妙,一開始還以為是周業是有個戲想邀約自己呢,後來聽說是秦風把人家兒子“軟禁”起來了,雖然感覺“這事才不可能是秦風做的呢”,但還是給秦風去了電話。
果然……無人接通。
隻好給小梅姐打電話了。通過小梅姐,秦風才接到了王可可的電話。
“就在廠子啊,”秦風回答,“我可跟你報備了啊,今晚上殺青宴,請你你又不來……”
“不是殺青宴的事兒!”王可可打斷他,“剛才西北影視的周業老板給我打電話,說你把人家兒子囚禁起來了,是真的嘛?”
“囚禁?”秦風不禁高聲喊起來,“可別冤枉人啊!我連周業他兒子姓什麽都不知道!”
“周業他兒子……難道還能不姓周?再說了我說是周業兒子了嘛,是徐景濤的兒子!”
“徐浩波?更不可能了,他多少算是我的學弟吧,我囚禁他幹嘛?”
秦風此刻喝得有些暈暈沉沉,喊起來:“喂,徐浩波呢?他人在哪裏?讓他來!”
他看著身邊的小梅姐:“小梅姐,徐浩波人呢?他沒有圍著你轉嗎?”
小梅姐臉一紅,輕啐了一口:“沒有!從攝影棚出來,我就再也沒看見他人!”
“那有誰看見徐浩波啦?還是他人已經走了?”
躺在秦風身邊不遠處的杜樂山閉著眼睛,打了一個嗝,口齒不清地:“那個……廁所裏……”
“哦……”秦風恍然,對著手機,“可可,聽見沒有,徐浩波在廁所裏呢!哪有什麽人囚禁他啊,他喝多了吧!”
王可可放下心來:“聽你這聲音,你也喝了不少吧,快別喝了,趕緊回家。”
“我沒事呢……”秦風擺擺手,仿佛王可可就在他跟前一樣,“你這樣吧,我現在就去廁所給你找到徐浩波,省得人家說我囚禁他……”
秦風說著,拿著手機就踉蹌著向食堂的衛生間走去。
衛生間裏,有哇哇大吐的人,有靠著馬桶打呼嚕的人……但就是沒有徐浩波。
秦風看了看每個隔間,連小便池的下水道都檢查了一遍後,確認徐浩波不在這裏。
走出男衛生間,秦風看到小梅姐就站在門口,便說:“去女廁看看,看看人在不在裏邊,萬一這小子拉著某個女孩進去了呢!”
小梅姐便走進女衛生間轉了一圈,出來,向秦風搖搖頭。
秦風眉頭微微皺了皺:“在食堂裏找一找,是不是拉著哪個小女孩到犄角旮旯去了……”
小梅姐便叫了幾個工作人員,一起滿食堂找徐浩波……
……當然是找不到!
秦風和王可可電話一直就沒有斷,王可可聽著各處找,都覺得這場景有些荒唐:“喂,阿風,誰說的徐浩波在廁所?你倒是去問問那個人啊!”
秦風又找到了杜樂山,此刻的杜樂山已經歇過來了,聽秦風問他徐浩波在哪裏,杜樂山雙手一攤:“我不知道啊!”
“哎……你之前不是說,徐浩波在廁所嗎?”
“是嗎?”杜樂山喝得雙眼通紅,雖然已經歇過來了,但是腦子裏感覺斷片,“我什麽時候說過這話……哦!”
杜樂山忽然眼睛一亮,“想起來啦!”
“在哪兒?”
“在棚子的廁所裏啊!”
“棚子?”秦風有些詫異,“棚子不都鎖門了麽?”
“是啊,”杜樂山道,“我就記得我帶著器械組收拾完東西,出棚子的時候,這混帳玩意兒還在衛生間裏沒出來呢!後來怎麽樣……我就不知道了!”
秦風聽了,嘴巴半張,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而與此同時,電話那一頭的王可可也把他這個念頭直接說出來了:
“我的天啊……他不會是……被關在了廠棚裏了吧!”
秦風想了想,暫時先把電話掛斷。暗想:如果是把人家關在了廠棚裏,那麽自己的確是失誤了……
經過簡短的思考後,秦風決定這麽幹——
十來分鍾後,一個敦實的身影,拿著手電筒,走向攝影棚的大門。
大門的鎖,是鏈鎖,那身影用手電筒照著,走過去,“嘩啦啦”地擺弄著鐵鏈。
大門裏,徐浩波聽見聲音,連忙走向門口,他知道是有人來救他了!
“當啷啷……”大鐵門顫悠悠地被那身影從外麵打開。
一束手電筒的光芒射進攝影棚裏,那束光芒在黑暗中如同一把光劍,掃了幾下,很快就把光柱固定在了站在門口的徐浩波身上。
“你,你是誰?”徐浩波問。
那身影張了張嘴,“我是鬼……”
“啊!”徐浩波叫起來,“鬼啊!”
“阿嚏!”其實,那身影正是保安隊隊長老沈,人稱鬼爺!他本來要說“我是鬼爺”,結果說到“我是鬼”的時候,被攝影棚裏的灰塵一嗆,要打噴嚏,後麵的“爺”字就沒出口!
見到徐浩波嚇壞的樣子,老沈一臉不屑,心想:大半夜的,秦總讓我找人,要不是我有心理準備,否則見到你,我才會被你嚇死呢!說道,“我是鬼爺!”
這句話在徐浩波耳朵裏,聽成了——“我是鬼也!”
會拽點文言文……這一定是一隻“老鬼”!
徐浩波更加害怕了,雙手合十,做出求饒的姿勢:“這是哪裏啊?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說著,徐浩波還跪了下來。老沈皺眉頭,剛要走過去扶起他,忽然一股異味竄進他的鼻孔!
“哎?什麽味兒啊這是……怎麽跟廁所裏一樣呢?”
徐浩波這時才忽然覺得褲子裏一熱一涼——沒錯,又尿了!
羞恥讓他清醒過來,在手電筒的光芒中,他逐漸辨認出眼前的人穿著保安的服裝,哪裏是什麽“老鬼”啊,原來是這裏的一個老保安而已!
“嗚嗚嗚……”徐浩波內心憤懣,他想罵人,想把對方罵個狗血噴頭,但是自己這副樣子……怎麽好意思罵別人啊?
所以,竟然憋屈得哭了!
“我,我爸呢?”徐浩波哭哭啼啼地問。
“我哪知道啊!”老沈捏著鼻子說,“我是來巡夜的,聽到這邊有動靜,就過來看看。你是不是在人家拍戲的時候睡著了啊?快去衛生間洗洗吧!”
徐浩波一聽這話,堅決地搖頭:“不了!我要出去!打死我,我也不在這裏呆著了!”
說著,徐浩波站起來,不顧褲子濕漉漉的,拔腿就跑!
“哎,跑什麽呀……”老沈看著他的背影,嘟囔著,“這年輕人,救他出來了,連聲謝謝都不說,盡嚷嚷著什麽找爸爸!”
徐浩波確實是找“爸爸”去了。隻不過,由於他爸爸徐景濤在外地,所以徐景濤隻是派來了自己在燕京的朋友前往“東風文化”去接他。徐浩波衝出了“東風文化”大門後,正巧徐景濤的朋友趕到,接上了他。
於是,在給爸爸的電話中,徐浩波說秦風“裝神弄鬼”嚇唬他,雲雲。
終於安撫好了兒子,徐景濤一顆心才放下來。從兒子給他打求救電話開始到現在,他就在周業的房間中。
周業見他掛了電話,問:“濤哥,公子沒事吧?”
“沒事……”徐景濤心疼地道,“就是受了點刺激,被秦風嚇的。”
周業聽了,眼睛轉了轉:“要說這秦風啊,年紀輕輕的,也挺有才,就是不太會做人啊,聽說得罪了不少人啊。濤哥,實不相瞞,我看不上這樣的人!”
徐景濤瞥他一眼,知道他話裏有話。徐景濤本來也想著日後去燕電找秦風說道說道,質問一下為何對自己兒子過不去。現在聽周業這麽說,便道:
“秦風這小子挺……不像話的?”
“是啊,”周業點頭,“我知道,秦風也是燕電的,你們師出同門嘛!有些話我不好說……”
“說說看唄。”徐景濤坐下來,擺出願聞其詳的姿態。
周業微微一笑:“這些年秦風一直順風順水的,我們這些人……是不是要抱團取暖啊!”
徐景濤明白了:這是要打造一個……反秦風聯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