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王可可打來的。
“喂？親愛的？”秦風拿起手機，走到落地窗去接電話。小梅姐很知趣地走到沙發上坐下來，距離秦風遠一點。
“阿風，”王可可語氣裏有些慌，“我看到報道了！”
“嗯？”秦風眉頭一皺，“是關於‘光塔之形’涉嫌……”
“對對！”王可可語氣更急，“是真的嗎？我們怎麽辦啊？”
“別擔心。”秦風安慰她，“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你好好準備複試吧。什麽都不用擔心！”
“什麽什麽都不用擔心啊！”王可可直跺腳，“剛才阿超來電話了，他還沒給你打電話吧？”
“沒有！”秦風又皺眉，“這阿超怎麽不給我打電話，給你打電話呢？”
馮超從史蒂夫走後，就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飛回美國了。
王可可：“還說人家，他想知道，咱們的‘光塔之形’是不是真的抄了人家？害怕直接問你你會跟他急，就隻好先問我了。”
“哼！”秦風有些不快地輕哼一聲，“都這麽不信任我啊！真要是抄的，那我多大價錢雇來的俄羅斯天才就白花錢了！你告訴阿超，‘光塔之形’是我們自己的軟件，不是什麽抄襲的！他可真是……”
“可是……”王可可在電話中欲言又止。
“可是什麽啊？”秦風追問，“你快說，別藏著掖著的。”
“那我就說了，”王可可歎口氣，“阿超在跟我說的時候，說美國那邊的媒體上說，已經確定我們的‘光塔之形’的確抄襲了人家‘尖碑’的特效軟件‘阿爾法’……”
“什麽？！”秦風渾身凜然一驚！
“嗯！”王可可有些怯生生地應了一句，“所以他才不敢給你打，讓我轉述……”
“他……有什麽不敢給我打！就是不信任我！哎，美國媒體那邊的報道居然是這樣的？我跟你講，可可，我剛剛在二十分鍾以前，才接到尖碑發過來的律師函！”
秦風說著，喘一口氣，“好家夥……我這邊剛剛接到律師函，那邊美國的媒體就已經做出了判斷書……嘿嘿，嘿嘿！”
聽秦風這麽一說，王可可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你才接到律師函？我以為你早就接到了，早就知道這件事了，隻是沒有告訴我……”
“對呀！還是以傳真的形式接收的哦！”秦風臉色漸漸繃緊，但語氣上已經緩和下來，甚至溫柔地安撫王可可，“現在你也覺得不對勁了吧？不過，可可，你不用擔心，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明白嗎？”
王可可還想說什麽，但是也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能做到的實在有限，就歎了口氣：“好吧，那……你也別太著急哦，吃得好不好？睡覺呢？”
“我都好著呢！你就放心吧！”
安撫了王可可一頓，秦風掛了電話，回到辦公桌坐下。
“小梅姐……”
“在呢。”
“尖碑影業給我們傳來律師函之前，美國媒體就報道了這件事，並認定了我們的‘光塔之形’抄襲了人家的‘阿爾法’。”
“嗯？”小梅姐也驚奇起來，“這也太快了吧！這裏麵……有蹊蹺啊！”
“不錯。”秦風略一沉思，“這樣，和律所對接，該收集證據就收集證據。人家要害我們，我們得回擊啊！”
小梅姐點點頭，拳頭一捏，“好滴，回擊！”
“鈴鈴鈴……”秦風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秦風疑惑地接起來：“喂？哪位？”
“您好，我是燕京晚報的記者，請問您就是‘東風文化’和‘工業光塔’的老總秦風對哈？我這邊呢，接到內部的舉報信，說你們的軟件‘光塔之形1.x’是抄襲美國尖碑影業集團旗下的特效軟件‘阿爾法’！為此，尖碑影業已經向‘工業光塔’在華夏和美國兩地同時提請訴訟！秦總，麵對這樣的指控，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我們堅決否認這個指控。”秦風耐心地聽完，回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其實秦風剛接起來的時候就想掛斷，但是卻聽到了“內部的舉報信”時，留了神，就一直聽完！
內部舉報信？什麽情況？難道是公司部門裏有叛徒？
他還想過要反問記者關於“內部舉報信”的詳情，但是轉念一想，這無疑是給記者提供了更多的信息——秦風也不知道自己的公司裏出了叛徒——反而讓記者更加開心了！
再者，這個“內部舉報信”極有可能是敵人耍的手段而已，挑撥離間嘛！不具有多少可信度！
更重要的是，秦風問心無愧啊，身正不怕影子斜！
“鈴鈴鈴……”秦風的電話又響了！
又一個陌生的號碼！
秦風想了想，接起來：“記者吧？——你不用說了，聽我說，我們堅決否認這些指控。”掛了。
放下手機，秦風就看著手機……果然就一會兒，“鈴鈴鈴”，又響了！有一個陌生的號碼。
秦風苦笑：“小梅姐，我的手機號看來是被泄露出去了！應該也是那個老王八幹的好事！他讓我不勝其煩！牽扯我們的精力，幹擾我們的正常工作！”
小梅姐舉起手機，她的手機靜音了，但是屏幕上正是來電的界麵：“秦總，剛才我的手機也響了三次了！並且……”
小梅姐拒接後，進入手機瀏覽器界麵，“我剛才在社交平台上搜了一下，關於‘光塔之形’抄襲‘阿爾法’的推文，已經上升到了熱榜前十！現在是……嗯，第九了，又上升了一位！”
秦風眉毛一挑：“謔！先是在美國媒體那邊吹風，現在立刻就在這邊吹風了！網民評論怎麽說的？”
“很多都是罵我們的。”小梅姐有些委屈地說，“說我們不要臉，丟了華夏的臉，很無恥，呼呼啦啦的一大堆。關鍵是，嗯，發帖時間很集中，水軍營造熱點話題的跡象很明顯。”
忽然，小梅姐用手捂住嘴巴，“啊”了一聲。
“怎麽了？”
“剛剛，就在剛剛！”小梅姐仿佛看到了什麽了不得事情，“社交平台上，西北影視集團的老總周業，和著名男明星、也是徐浩波的爸爸，徐景濤，幾乎是同時發了推文，都是陰陽怪氣罵我們的！”
毫無疑問，史蒂夫的人找過周業和徐景濤，讓他們配合史蒂夫圍攻秦風！
秦風將眼睛微微眯起來，目視前方，仿佛史蒂夫就站在他的跟前一樣，輕聲但凝重地：“史蒂夫……接下來，是不是還有蔣成文和蔣優啊？”
事後的事實證明，對秦風落進下石，蔣成文和蔣優肯定不會缺席，他們倆一人發了一篇罵秦風是“燕電敗類”的推文，但是估計是蔣成文和蔣優在史蒂夫眼中覺得影響力不大，所以沒有找他倆！但不管怎麽說，蔣氏叔侄倆推文的閱讀量很高，評論也不少，不過很多評論發自新注冊的、無頭像、無推文、無關注的三無小號，應該是觸發了發帖機器人的關鍵詞吧？！
“這是一招組合拳啊！”小梅姐忽然覺得有些羞愧地說，“對不起，秦總……”
“嗯？”秦風被小梅姐這突如其來的“對不起”說懵了！
這什麽情況？他很意外地看著小梅姐，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懷疑小梅姐就是那個寫了“內部舉報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