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們的大巴車被劫持了,不過,劫匪已經我們控製住了!”

當於江被眾人製服之後,司機就向大巴車公司匯報,

“好的,好的,那我們就開到最近的服務區,然後等待警察過來,對吧?好的。”

司機答應著,掛斷了電話,然後從座位底下拿出一捆繩子,交給唐光兆:“你們把他捆起來。公司讓我開到最近的服務區,然後等警察過來。”

唐光兆等人應了一聲,就合起來把於江捆住。

掙紮不得、又被打得無精打采的於江,忽然精神一振:

“其實,我就是警察。”

“啊?!!!”

乘客們都驚訝了,紛紛張大著嘴巴,表情誇張。

這個表情,的確很配這句台詞。讓觀眾們覺得既震驚又好笑。

“真的假的?”丁千克問。

“我騙你們幹嘛。”於江羞愧地低下頭,“我之前說過,我是一個很失敗的人,特別特別失敗的那種!就是因為,我,當警察快二十年了,竟然沒有破獲一起案子,沒有抓到一個犯人!”

周悅很理解地點點頭:“那你的確是太慘了點。如果是我的企業的話,我早就把你開除了!”

唐光兆指了指手槍:“所以你這把槍也不是從黑市上買的,而是自己的警槍啊!”

郭小磊道:“可是,你作為警察,卻連劫車都失敗了,實在是……”

“果然……”於江羞慚地歎口氣,“果然是很丟人啊!所以我才想去海邊看看日出,徹底地放肆一把!但……”

忽然,於江抬起頭,眼神明亮!

“但是今天,就是現在,我,好像破案了!”

“嗯?”大家又是一驚。

於江接著用下巴朝死者的方向一揚:“是的!我知道了,誰是殺死他的凶手了!”

“誰?”乘客們異口同聲,好奇起來。

“凶手的名字叫——秦風!”

這句台詞一出現,台上人要若無其事,但是台下人卻感到有些好笑,這個笑料無關戲劇情節,而是戲外的真實世界與舞台上戲裏的虛構情節產生了聯動。大概相當於相聲裏的“我是你爸爸”倫理哏。

“秦風?”

“秦風是誰啊?”

“不會是你剛剛編的把?”

乘客們麵麵相覷。

“才不是呢!我剛才不是用手機刷到一條新聞嘛?上麵說,有一個叫秦風的家夥,在津山服務區用汽油潑大巴車,然後被警察抓住了!”

“所以呢?你為什麽說他就是凶手?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但是他在服務區潑了汽油,就一定是凶手!”

於江說著,整張臉都精神煥發,一掃之前頹廢凶狂的樣子,

“我的分析是這樣的:剛才司機師傅說,凶手應該殺人之後,關閉耳機音樂,可是凶手沒有,所以凶手無法接近死者,進而得出司機師傅是凶手的結論。

“但是剛剛,這一結論被司機自己推翻了。不過我認為,司機師傅有一點說的沒錯!

“那就是:凶手是一個無法在殺人後,接近死者的人。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我就意識到,的確還有人無法在殺人接近死者!”

“有嗎?”“是誰?”

“有!”於江麵向台下,目光凝聚,仿佛要穿透這個空間一樣,“比如,不在車上的人!”

“嗯?”“這是什麽意思?”

“我判斷,死者是在上車之前,被捅了一刀!”

“啊?”“這怎麽可能?”

“醫生,你應該知道,”於江看著唐光兆說,“刀子捅進身體裏,當時不把刀子拔出來,刀子就會起到塞子的作用,血液就不會大量流出,被害者也可以在短時間內行走。”

唐光兆點點頭:“是這樣。”

“所以,死者應該是在上車前被捅的,然後他再堅持著上了車,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之後,就斷了氣。所以,窗簾是拉下來的,音樂也沒有停。

“而且,我還有其他的證據,就是那張車票。車票的背麵不是沾有血液嗎?血是什麽時候蹭上去的呢?如果是上車後,死者再被人捅,那麽死者就沒必要觸碰車票了。

“所以,隻能是上車的時候需要檢票,死者向司機出示車票時,血液沾到了車票的背麵。也就是說,死者在上車前,就被捅了!”

“是嗎?我當時怎麽沒看到?”司機有些茫然地問。

“死者穿著外套,你看到那把刀,而且車裏光線也不亮,你沒注意,時很正常的。”

“可是,”郭小磊撓著腦袋,“死者被人捅了,難道不去醫院嗎?幹嘛還要上車呢?”

於江自信地解釋:“原因隻有一個!就是死者不敢去醫院!”

“為什麽?”周悅問。

“因為死者極有可能是想用折疊刀捅死別人!”

“啊?”

“對!死者也是罪犯!他也想殺人!如果他去醫院的話,醫生一定會詢問是怎麽受的傷,到時候他的罪行就暴露了!

“你們還記不記得,死者的名片上寫著呢,他的身份是萬美整容醫院的院長!而名片上還印著萬美整容醫院的地址!就在這趟大巴車的終點站,津口車站附近啊!”

“我明白了,”唐光兆點頭說,“你的意思是,死者不敢去醫院,所以他要坐上這趟大巴車,去終點站的自己家的醫院去處理傷口!”

“對!”於江讚許地看著唐光兆,“果然是醫生,很快就理解了!那麽,接下來,我就把死者和凶手之間發生了什麽,跟大家還原一遍吧!”

說到這裏時,觀眾們才恍然發現,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舞台燈光漸漸變暗了,一道追光固定地打在了於江身上,突出於江這時的戲。

接著,隨著於江說完“還原”這句台詞之後,舞台整體變得昏暗,隻有打在於江身上的追光還在,但是追光的光柱也在慢慢變暗。

與此同時,幕布再次亮起。

於是,下一段戲裏,幕布畫麵就是播出一張接一張的照片,配合著淡淡的追光下於江的講述——

“根據死者的名片,他叫殷宏偉。他是萬美整容醫院的院長……(幕布照片:殷宏偉站在萬美醫院前,春風得意地笑著)

“殷宏偉原計劃在大西營客運站附近約秦風見麵,見麵後就殺死秦風,然後上車逃走……(幕布照片:1、殷宏偉站在大西營客運站門口,眼神陰翳;2、殷宏偉和秦風見麵;3、某偏僻角落裏,殷宏偉用折疊刀刺向秦風)

“可沒想到的是,殷宏偉不僅沒有成功地殺死秦風,反而被秦風捅了一刀!(幕布照片:1、秦風奪刀;2、秦風反殺殷宏偉)

“殷宏偉不敢去醫院求救,隻好按原計劃上車,想堅持到自己的醫院再處理傷口,他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自己神情痛苦,還特意拉上了窗簾……(幕布照片:1、殷宏偉捂著胸口的傷口;2、殷宏偉在大巴車門口讓司機師傅檢票;3、殷宏偉拉下了車窗窗簾)

“後來,我們大家都知道了,殷宏偉沒能堅持到自家醫院,上車後很快就斷了氣。那麽,作為凶手的秦風,他就慌了,因為他奪刀殺了殷宏偉,由於事發突然,他根本沒有準備,所以刀上必然留有他的指紋!(幕布照片:1、大巴車上,殷宏偉斷氣;2、市區某角落,秦風抓撓著自己的頭發;3、秦風看著自己的雙手,臉上滿是驚慌)

“那麽,秦風該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