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風呢？在哪兒呢？吃飯去啊！”對講機裏，傳出馮超的聲音，語氣殊為不快，“快點的，我還要問問你預算的事情呢！”

對講機是整個劇組共用的頻率，所以馮超說什麽話，全劇組凡是佩戴對講機的人都能聽得到！

聽見馮超的語氣“不善”，秦風知道一定馮超又是為預算超支而抓狂了。但是在對講機裏，秦風可不想吵架。

“好的，馬上吃飯。”秦風在對講機回了一句，然後對盧導，“今天先這樣吧，讓大家吃飯。”

租住在五洲飯店的好處就是吃飯很方便！

那間叫牡丹廳的包間裏，秦風走進來，對馮超：“今天誰又惹咱馮總不痛快了啊？”

“你唄！”馮超啃著雞腿，向秦風一瞪眼，“你在五洲飯店呆了幾天了？三天了？演員呢？不是說一天就能確定的麽？”

“超了兩天而已嘛！”秦風坐下來，也吃起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急什麽，選好了演員，後麵的戲就更好拍了不是！——嘿，這炒雞蛋不錯哎！”

馮超見秦風那副毫不在意的樣子，真是氣得一處打不過來，他喘了口氣，換成了苦口婆心的語氣：“阿風啊，你知道嗎，現在這個劇，已經能讓你拍兩部大片了！不，三部了！比三部還燒錢呢！”

“一會兒你直接說五部六部七八部得了！”秦風吃著，抖了抖筷子，“阿超，再說了，我們現在拍的，就是大片！”

“還大片，一部網絡劇，在網上播，又不是電影院，觀眾一定要買票進去，誰願意在網上看個片，還花錢啊？！能回本嗎？”

“當初我一說拍網絡劇，你不是挺興奮的麽，怎麽現在這麽懷疑了？”

“當初啊，我以為咱們就是拍個差不多的劇就行了，投資5000多萬嘛！大不了，賠就賠了！現在，還沒有開始正式拍呢，剛剛拍了一點空鏡，就花了差不多3000萬了！我一算，咱們要一集就花去2000萬！你12集的劇，要花掉2個億啊！”

秦風安慰地笑了笑：“好拉好啦，阿超，別急。我問問你，除了我們飛凡、葫蘆和企鵝之外，還有人嚷嚷著要拍網絡劇嘛？”

“目前沒有。據說，都在觀望。”

“對。我們三家直接布局這個行業，先占領了市場，這個過程肯定是……”

“……燒錢的！”馮超接話道，“我知道這個！隻不過我的意思是，太多了！”

“《終結者2》的票房回款，今天就回了30多億呢……”

“那你也不看看我們日常運營得花多少？研發得花多少？還有那些電影，你的同學拍的那些文藝片，那也不賺錢啊，光賠錢啊……”

看著馮超憂心忡忡的樣子，秦風卻笑了：“阿超，放心吧，我們餓不死。就拿這部《皇國》來說，就算是虧個底掉，也就2億多……”

“2億多……”馮超模仿著秦風的語氣，“你怎麽說得那麽隨便呢？那是2億多！很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2億多！不，不是一輩子，是十輩子都賺不到！”

“那能一樣嘛？2億是項目投資，又不是個人工資，阿超，別的我不管，就這部戲，我必須拍好。好到什麽程度，十年之後，觀眾還會看這部劇，還會願意為這部劇花錢！”

“真的？”見秦風說得自信滿滿，斬釘截鐵，馮超卻更加唉聲歎氣起來，“我懂了，你這是要一條道走到黑啊！”

“那是你覺得黑！而你之所以覺得黑，是因為我還沒有給你照亮！”

“那你的意思是，你就是我的光唄？”

“對地！”

馮超直衝他翻白眼！

“總之啊，”馮超總結，“作為這部劇的總出品人，我，馮超，也不能看你光花錢，不幹活！我要監督你！選演員選了三天……哼哼，明天你要是再選不來，我就……我就……”

馮超說了兩遍“我就”，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我就”！最後隻得惡狠狠地道：“我就不讓你吃飯！”

“噗！”秦風噴飯，做出一副“我服了”的投降樣子，“好好，我錯了，錯了，還不行麽？明天，一定選出來一個主角，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馮超雖然滿意了，卻還是氣哼哼地叨叨著，“在大飯店裏選演員，弄得烏烏泱泱的一大群人來來去去，陣仗那麽大，卻是雷聲大雨點小，三天了連一個主角都搞不定……”

聽了馮超的嘮叨，秦風雖然覺得不耐煩，但是也不去說他，作為大總管的馮超，婆婆媽媽一點也好，多少能拉住自己花錢沒數的人。

不過，麵向社會公開招募演員這事，還真不是秦風一開始設想的！

秦風一開始也想像製作電影一樣，讓選角導演盧導在演員行會裏扒拉扒拉，或者讓朋友同行在燕電華戲乃至演藝學院這樣的地方找找，至於主角當然要在華夏的明星演員裏尋覓一下了！除非是一個適合推出新人的角色，那也是在有過表演經驗、表演訓練的人群裏選擇。

這樣做，效率高。

可是，“紅楓影業”的原創策劃部門，卻提出來一個讓秦風不得不重視的觀點：

“秦導，我們覺得吧，這次選演員，不能按照您之前電影的那種選角辦法。”

“哦？為什麽？說說看。”

“秦導，這是一部網絡劇，對吧？觀眾們都是網民，對吧？我們以後的宣傳對象，也肯定是以網絡為主，對吧？”

“對啊！”秦風連連點頭！這不是廢話嘛！

“那麽，網民們都是誰呢？他們應該都是普通人，對吧？”

“嗯……對啊！”

“所以，我們不妨就從選演員開始，就在網上發布消息啊！讓感興趣的網民們前來麵試演員！這樣一來，網絡對我們網絡劇的關注度，隻會水漲船高！”

秦風一聽，覺得有些道理！

“但是，這樣一來，效率肯定就……”

“那不要緊的，秦導，我們為了熱度！可以犧牲一下效率嘛！要不然，就算有了效率又如何？網民們參與度不夠、不強，才是更應該考慮的問題吧？”

“呃……可是，你們想過沒有，這裏邊還涉及演員行會的問題啊！”

“不要緊！我們查過了，演員行會管不了網絡平台！要不然，現在網上的那些‘網絡大電影’，都得被封殺！”

“嗯……”

後來，秦風幹脆讓原創策劃部門的人內部投票，覺得搞麵向社會的公開選角怎麽樣？居然一致讚同！

麵對著低下頭的“強烈推薦”，秦風尊重他們的選擇，表示那就搞一次公開選角吧！

同時，秦風也想到：沒準真能碰見哪個演員非常適合某個角色呢！

但，事實證明，目前來看，“能碰見某個非常適合出演某個角色的人”是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