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錦繡sodu

“太子妃真是可憐,”麗妃鄙夷地冷笑一聲:“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你同她浪漫的相遇卻是你精心準備的一場戲罷了。”

太子對麗妃地嘲諷不置可否,隻是深深地望著她。

“可是我卻從小就喜歡你,因為我知道你是這宮裏少有的好人,你還記得嗎?這把美人團扇嗎?”他從懷中拿出一把扇子。

房間的光線有些暗,隻有可憐的淑孝公主的身軀所化的那盞燈所散發出來的慘淡而陰暗的光芒,我隻得揉著眼盯睛一看,正是昨夜他在熬藥時扇的那把,“還記得嗎?你喜歡墨隱的畫,我便很親近非白,其實,我的私心便是跟他學會畫畫,好有一天能偷偷把你的小像描畫了下來。”

麗妃呆呆地看了他幾眼,蒼白的臉慢慢地紅了一紅,她把臉偏了過去,可是眼角卻流下淚來:“現在你再同我說這些作什麽?”

太子的語氣變了,漸漸溫柔起來:“我小時候,我總是偷偷要你抱我,你也是喜歡抱著我的,我總是把父皇賞賜給我的好東西私底下送給你和淑孝妹妹,我親生的妹妹們還怪我偏心,可是自從淑孝走了,你就再也不笑了,”太子慢慢走到麗妃娘娘跟前,痛苦道:“我的那兩個妹妹被母妃寵得無法無天,天天琢磨著怎麽替母妃把父皇留下來,發嗲算計,我打心裏討厭她們的自以為是,我最喜歡同淑孝還有你在一起,我覺得同你們在一起才算是真正一家人,你知道嗎?你以為我這些年就過得舒心嗎,淑孝走了以後,我天天晚上都夢到淑孝看我的眼神,我天天都活在自責中,如果那時我再勇敢一些,再堅強一些多好。”

“說得真好聽啊,”麗妃冷笑道:“可是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就算你隻是害死淑孝的幫凶,可是你為什麽要害你的父親。

“胡說,”太子大喝一聲:“那明明是花木槿背後的原氏指示的,我何時做過?你以為我會像你們這麽愚蠢嗎?眼看就要登上帝位了,還要多生事端?”

“貞靜公主絕不是凶手,”?麗妃淡淡道:“她和可憐的淑孝一樣,當年是被逼作淩波郡主的替身,她的眼神是我見了這麽多人以來,唯一幹淨,所以我把她留下來,就怕你會對先帝不利,也好做一個人證,如果真不是你,那恐怕是你家太子妃或是她身後的王氏所做了。”

忽然麗妃的臉色變得蒼白,口中狂噴出鮮血,濺到了對麵太子白晰的麵上,她的胸肩處中赫然露出一截利刃,有人從她身後一劍穿過,麗妃軟綿綿地倒下,太子駭然地接住她的身子,同她一起跌到在地上,麗妃身上的鮮血濺到太子的孝服上,不一會兒,太子呆怔地坐在地上,麗妃身上的血慢慢蔓延到他的素衣,他幾乎成了一個血人,他慢慢抬起頭,看著身後那個凶手,盡然是冷若冰霜的太子妃,亦是血濺滿身,她的頭上簪了一朵濺了血的琉璃冠珠,那一身孝服也被染得血紅。

“你殺了她?”太子呆呆地問了一句,語氣中沒有了任何感情,甚至連沒有了恐懼,隻是有種仿佛天塌下來的恐懼。

“這個老貨敢勾引你,”太子妃陰狠道:“她該死。”

太子的眼中漸漸沁出淚意,嘴唇無法遏製地顫抖起來,?迸出強烈的恨意和鄙夷:“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可是太子妃卻依然暴跳如雷,鄙夷道:“你也知道這老賤貨是你庶母,你還敢綱常?真不要臉。”

“肮髒的東西,你怎麽可以背著我同這個老賤貨勾……”她的話還未說完,太子猛地上前狠兒發煽了她一巴掌,太子並不練武,算是一個文弱書生,可必競也是個身強體壯的男人,且在盛怒之下用盡全力,這一掌打得很重,太子妃一下被打在地上,櫻唇角邊緩緩流下血來。

“她是皇室中唯一的長輩,你知道嗎,你親手殺了她,等於向天下證明你是弑君謀逆的原凶。”?太子衝著她大吼著:“你這沒有腦子的蠢婦,她還沒有告訴我傳國玉璽在哪裏。”

王估亭有些尷尬地走出來,扶起呆弱木雞的太子妃,小聲埋怨道:“妹妹太莽撞了,如今太妃一死,誰來主持大局,況且先皇忽然殯天,易引起天下猜疑,未及傳下下偉國玉璽,本有太妃主持後宮,為太子順名,我等順利擁太子登基,再引太妃證明原氏使貞靜公主暗害先皇,再擊殺原氏,大事可成,這倒好……惹來一身嫌疑不說,還默認了咱是真凶,真正仇者快,親者痛了,妹妹此舉確欠思考了。”

太子從上至下睨著太子妃,仿佛在注視著一隻顫抖的蟑螂,然後轉向王估亭到:“以後,她若再這般愚蠢莽撞,朕向你保證,別說原氏不放過我們,她一定會先替朕將王氏送上西天極樂之界。”

說畢他慢慢走過去,跪坐在麗妃身邊,慢慢抱起麗妃,眼中流下淚來:“麗兒。”

麗妃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是他,隻是苦笑了一下,“你果然是為了從我這裏拿到傳國玉璽。”

太子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抱著她,凝著她沒有血色的臉,默然地流淚。

她緊緊抓住他問道:“告訴我,當初為什麽你眼睜睜地看著她們逼死淑孝,是為什麽。”

陰森的宮殿中寂靜無聲,顯得空曠而恐怖,沒有人回答麗妃娘娘,太子似是打算藏著這個永恒的秘密,沒有命人來急救麗妃,隻是默然地摟著她,無聲而泣。

太子妃呆坐在地上,隻有王估亭帶著一隊武士,幾個宮人在四處翻找著玉璽。

一陣陰風吹來,隻見皮燈微顫,裏頭的燭火略有飄搖,一個略顯尖細的女子歎息在空中飄來,麗妃的眼神開始有些煥散,恍惚道:“孝兒,是你回來了嗎?”

在場所有人隨著歎息聲的方向看去,一個長長的女子身影悄然落在蒼白的窗欞上,那女子梳著高高的宮髻,慢慢地向殿中飄移過來,我混身的雞皮疙瘩爬了起來。

蘭生早已擋在我的麵前,麵不改色地對我側頭微微一笑,附在我耳邊低聲道:“主角出場了。”

隻見一個滿頭銀釵的年青女子走了出來,高髻上插著一朵富貴逼人的鳳丹白,一大朵精致的顧繡白牡丹,繡在時下最流行的宮庭襦裙上,隻是略顯緊身,酥胸半露,勾勒出完美的魔鬼身材,衝淡了一身的喪意,反倒添了無窮的風流**。

王估亭的麵色大變:“淑儀公主。”

果真是淑儀公主,軒轅淑儀也不行禮,低頭嘲諷地看看垂死的麗妃娘娘,對著太子淡淡一笑:“本宮……本來還想著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請麗妃娘娘歸西,這樣皇兄便是一等一的篡位謀逆之罪,真沒想到,皇嫂倒真是幫了本宮一把呢。”

她微蹙黛眉,微顯傷心,可那廣袖下的纖指卻輕掩火紅的櫻唇,掩住了得意的微笑,烏黑的長指甲,稱著一身凝白,那俏目波光流轉,邪豔驚人。

“現在可好了,如今也省得本宮和附馬動手,”軒轅淑儀快樂地笑了半天,然後忽地斂了笑容,俏目露出一絲無比陰狠的光芒來,冷冷道:“軒轅太子勾結王氏,毒殺先帝,行刺太妃,謀逆其罪,人神共憤,?按律當誅。”

太子抱著麗妃放到我們藏身的那根雕龍大柱子,讓她靠在龍頭上,然後站起來,走到軒轅淑儀麵前,迷著眼看了她半天,最後道:“我一直以為你是我軒轅家的人,你是先帝最喜歡的女兒,又是我的親妹妹,為什麽要這樣?這麽好的機會,讓我軒轅家可以重掌朝政卻斷送在你的手裏!”

軒轅公主的身後閃出兩個俊美男子,正當前那個目似朗星,氣宇軒昂,俊美無濤,後麵一個滿麵微笑,麵如美玉,正是原非白的死對頭,宋明磊和原非清。

“太子死後,本王必與附馬衷心擁戴楽世子登基,當然由軒轅皇室唯一的尊者,淑儀長公主垂簾,保他一生無憂,請放心,這天下還是軒轅家的。”宋明磊清淺地笑道。

太子也笑了:“不久的以後,這一切都會改變吧。”

“太子可曾為淑儀著想過?”原非清來到軒轅淑儀身邊,深情款款地伸出手上,讓她輕輕搭在他的健臂上,軒轅淑儀亦對他菀爾一笑,柔情異常:“就算軒轅氏重掌朝政,淑儀也最多是個長公主,可是本王與光潛會讓她成為皇後,母儀天下,參於朝政!。”

太子繼續笑道:“你確定淑儀會成為皇後,而不是你?”

原非清斂了笑容,宋明磊卻依然笑道:“可惜太子看不到結果了。”

早有宋明磊的武士上前架住太子,還有王估亭。?我趁亂,往昏迷的麗妃嘴裏塞了一顆靈芝丸,又躲了回去,蘭生在黑暗中對我搖搖頭,麗妃是活不了了。

太子的勁上早被架上一把刀,卻麵不改色,倒頗有軒轅皇式的威儀,冷靜道:“宋侯與駙馬遠在麟州,快馬加鞭亦要三日的行程,先帝不過昨夜殯天,便能趕回來奔喪,這可當真是巧了。”

“前夜那毒花蠍子很難豢養吧?”太子淡淡道,看向宋明磊:“幽冥教現在淪落到養花蠍子?!真難為宋侯了。”

“軒轅家精通收集情報,果然天下一絕呢,”宋明磊笑道:“你知道這個秘密多久了?是你告訴原非白吧。”

“如果你以為你贏了,那就大錯特錯了,你可以布置這一切,那必定會有一個人猜到你的一舉一動,他也在趕回來的路上。”?太子冷冷道:“你須明白,不管發生什麽事,他是無論如何也舍不下他的女人。“

非白會回來嗎,如果是這樣,恐怕東營同西營一樣嚴密監視著行宮的一舉一動,可是他要回來就太危險了。

“那很好,”宋明磊微笑了起來:“我們正在等他,你既謀逆軾聖,他自然是幫凶,我們為軒轅氏斬除奸佞,太子還得謝謝我們呐。”

“說起這花蠍子,可算費了一番功夫呢,”原非清笑道:“得感謝一下三瘸子那個瘦猴子,他的那個醜八怪女人。”

原非清用了很多的形容詞來描述我,蘭生看著我,向我挑了挑眉,表示他明白我的感受,而這是我今晚所能看到的,他最為愉悅的一絲表情了。

“這是一名南國少年送來的,還好心地教會了我們如何豢養這些蠍子,”原非清輕輕拭了一下宋明磊肩頭的塵埃,笑道:“黔中多毒物,但像這樣能通人性的毒蟲,倒也是稀罕物,這幽靈蠍產於瘴毒之地,隻食劇毒之物,並能累積各種其他毒素,可謂人間一等一的毒王,莫要小看這毒王,卻能辨認主人,聽懂主人的指令。”

軒轅淑儀的纖手一揮,一隻黑白花的蠍子從她的手上爬了出來,順服地躲在軒轅淑儀的掌心。

“幽靈王繁殖能力大大超過了信鼠,但連本宮也沒有想到,駙馬,宋侯,非煙還有本宮,四個人當中,這些幽靈王隻聽我的!信鼠已失,自然要有人懂得如何豢養新的暗武士。”軒轅淑儀得意地輕笑出聲,略帶激動道:“可是這一般人卻又無法駕馭,這名少年人懂養殖,訓練甚至如何銷毀,這隻有本宮才能做到,我果然才是軒轅家唯一的繼承者。”

“這位少年叫沿歌,是大理聖武帝的貼身近侍,”宋明磊冷冷道:“除了她的奸夫,誰又有能力辦得到呢?”

沿歌?!是啊,沿歌素來喜歡這些毒物,他蓄意地送這些過來,想必是得了段月容的首肯了,我的心驀地疼了起來,段月容,你終於是啟動了複仇的第一步嗎?你終是要逼迫我同所有的學生和大理的朋友們反目成仇,讓他們來殺我和非白嗎?然後再逼我殺了他們嗎?

我正胡思亂想間,窗欞一閃,無數的黑衣武士闖了進來,開始撲殺王氏的宮人和武士,那刺耳的慘叫聲傳來。血腥味在大殿中傳了開來。

最後,一個樣貌普通的中年人跨進大殿,左手持著一把帶血的短刀,右手拖著一個宮人的長發,對著宋明磊搖了搖頭,宋明磊挑了挑劍眉,狀似無可奈何道:“四妹又逃啦!她總是這樣調皮呢!”

那中年人正是張德茂,放下那個小宮人,那個小宮人害怕地混身發著抖,滿臉淚水地爬向太子:“求太子救救薇薇。”

“她不會現在就在這座宮殿裏吧!”原非清有些緊張地四處張望著:“這醜八怪同三瘸子一樣,鬼得很。”

宋明磊看了那個宮人,笑道:“你叫薇薇吧,說說你家主子在哪裏?不然,軒轅公主可要生氣啦!”

軒轅淑儀的手一翻,那隻花蠍子猛地跳到薇薇地臉上,蟄了一口,薇薇痛苦地慘叫起來,那美麗的小臉瞬時一半變得又黑又腫。

軒轅淑儀用手絹遮了遮鼻子,皺起精致的眉毛道:“皇兄的侍女真缺乏教養,叫得也忒難聽了。”

原非清緊張道:“你不會把她弄死吧,她還沒招呢。”

“這可說不準,”宋明磊對張德茂輕鬆道:“把這個女孩綁到午門,讓四妹看著她是如何害死她的,反正再過一刻沒有解藥,她會全身腐爛而死的。”

我心中不忍,正要出去,蘭生卻攔住我,冷靜道:“別急,他已經來了。”

先湊合著看,我還要細改以及琢磨後麵的。熱騰騰的包子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