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墨自認為不是一個軟弱的女人,撫養兩個孩子,努力工作,一直都是她這幾年的重心,她要是輕易倒下的話,孩子們又能夠依靠誰,就算哥哥能幫她,但是她也不想一直依靠別人。
然而,此時此刻她的心好似早在一段時間被慕寒澈剝掉一層又一層的防禦和偽裝,流露出了她的依賴和脆弱。
慕寒澈臉色黑沉如墨,他將許小墨立刻抱了起來,快速的走到後台的化妝間。
他看到許小墨臉上掩飾不住的疼痛和虛弱,心中暴怒不已。他早該發現不對勁的!在那時候,他就應該衝到舞台上,將她抱走的,什麽都不用顧忌,眼裏隻有她。
許小墨如果不是真的疼極了,怎麽會哭。
慕寒澈讓許小墨坐下來,他的聲音克製說道:“哪隻腳?”
許小墨的聲音輕聲顫抖說道:“都有。”
慕寒澈小心翼翼的脫下舞鞋,但就算他的動作再輕柔,還是會帶動著許小墨的傷口疼痛。
許小墨強忍著,還是疼得發出“絲絲”聲音。
而當慕寒澈脫下舞鞋後,他看到了原本應該是白色的鞋底已是一片鮮紅,鞋底裏流了許多的血,她的腳底也有血,甚至還有血在一滴滴的往下滴落。
一顆金黃色的圖釘正紮在她的腳底皮膚上,已經嵌得很深了。
在這瞬間,慕寒澈一句話沒有說,因為他暴怒得想要撕碎一切!
他這麽小心的捧在手心裏,生怕會她會摔著了,或者哪裏受傷了。
就算她的皮膚上出現了小小的一道傷口,他都會心疼。
為她吹頭發,他都是小心翼翼的為她吹頭發,不想多弄斷她幾根頭發。
但是現在他卻是親眼見到許小墨受了如此嚴重的傷,流了許多的血,他的心被狠狠刺痛著。
許小墨看到慕寒澈的臉色,心裏也怕了。
她試著去安慰慕寒澈,“寒澈,我沒事……”
慕寒澈的手指捂住她的唇,“不要說話了。”她一說話,肯定會更疼。
就算他再克製,許小墨還是能感受到男人的憤怒和心疼。
慕寒澈將許小墨的另外一隻鞋子也小心的脫下。
這時,察覺到不對勁的安靜也跟了過來。
當安靜看到了地上被染紅的白色舞鞋,還有許小墨的腳上還在流血時,她驚呆了。
“小墨!你……你……的腳!”
她雖然還沒有開始進入這個圈子,但是在經過了這段時間的訓練營生活,她見過了不少“妖魔鬼怪”的事情,有些女孩們外表看上去青春又無害,然而背地裏手段卻是非常陰損,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的去踩別人上位。
所以她很快就想到了,是有人對舞蹈鞋動了手腳。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有人竟然會對不是參賽選手的小墨動手,還是用如此卑鄙的陰損法子。
她想象不出來,在舞台上許小墨是怎麽忍受著劇烈的疼痛,還能跳出完美絕美的舞蹈!小墨竟沒有喊停,而是配合著自己,堅持了完成了整段表演,直到走下舞台。
安靜著急得掉眼淚,想要去觸碰小墨,但是又不敢。
慕寒澈的聲音冰冷徹骨,“是你做的?”
安靜搖頭,“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怎麽可能會……會這樣害小墨。”她想到了,如果對方從一開始不是衝著許小墨呢?
那雙舞鞋原本並不是小墨,而是自己的。倘若不是因為尺碼原因,小墨和她是不會調換了舞鞋的。那麽今天在舞台上原本應該被針狠狠紮穿腳底心的人是她本人了。
小墨是代她受過的。
安靜能夠想到的事情,慕寒澈又怎麽會想不明白。
慕寒澈冷酷說道:“閉嘴,離她遠點。”
他抱著許小墨快速離開,他現在隻想要將她送到醫院裏,好好的處理她腳上的傷。
至於誰傷了小墨,他事後肯定是不會放過對方的,當務之急還是她的傷。
許小墨被慕寒澈穩穩當當的抱在懷裏,但是她能夠感受到慕寒澈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它在壓製著內心的憤怒。
安靜隻能眼睜睜看著男人抱著小墨離開,她愧疚得說不出話來,也不敢耽誤了男人送小墨去醫院治療的過程。
這時,在旁邊已經圍著不少選手們和工作人員們,一向不主動挑事的她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安靜的眼眸裏透著憤怒,臉上不再是畏懼神色,“你們聽著,在你們之中肯定有人做了這種卑鄙無恥的事情!如果讓我查到是誰,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隻要我知道是誰做的,我發誓我一定會送你去監獄!你最好等著我。”
在場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有看好戲的,還有懷疑和嘲諷的。
“喲,說得這麽大義凜然啊!要是萬一是賊喊捉賊呢!”短發的許梅嘲諷說道。這次她被淘汰了,但是她心裏不甘心的,原本安靜也應該在這輪比賽中被淘汰,但是憑什麽她在這一次沒有被淘汰出局,反而留下來了。
“就是。”很快就有應喝著,說話的是排名第十一名的季唯,她隻差一名就可以留下來了,但是就因為半路上殺出了安靜這匹黑馬,讓她在這一期被淘汰了,她心裏也是滿滿不甘心。
如意也趁機冷笑,“看看,在場的人有誰會支持你!你少得意忘形了,別以為你隻是憑著一時的運氣就在這裏耀武揚威,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她受傷關我們什麽事情啊?鞋子又不是我們的,是你的鞋子出了問題。說不定啊,就是你做的,或者是其他你在外麵招惹的人做的,你又憑什麽白白的冤枉我們?”
安靜的手掌緊緊握住,“人在做,天在看!誰心中有鬼自己知道。我一定會查到是誰做的。”她心裏有種預感,那個男人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他那麽疼愛小墨,這一回小墨出事了,他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在某個角落,有一個手機偷偷的從伸著,將剛才所有發生的事情都錄製了下來。
與此同時。慕寒澈帶著許小墨趕到了最近的一家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