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我變了,我是一個魔鬼。那樣的我都讓我覺得可怕和陌生。”

許小墨搖頭。

她溫柔的抱著若若,她的若若受苦了。

“若若,你怎麽會是魔鬼呢?你在我心裏一直都是那個可愛的,真誠的又有些調皮的寶貝。”許小墨說道,“真正的魔鬼不是你。我知道的,你的心一直都沒有變過。如果你真的是冷血無情的魔鬼,你就不會這樣對我說對不起,不會如此的愧疚不安。你還是有血有肉的人啊。若若,不要懷疑你自己,你是什麽人,你自己清楚,我也更清楚。”

若若默默的落淚,“你的心才是一直沒有變過。”

許小墨安慰:“若若,我們不要想了啊。你好好休息,我去叫醫生給你看看,好不好?”

等到醫生來給若若檢查後,他偷偷的向許小墨使了眼神。

許小墨暫時離開了病房。

許小墨恭敬的詢問醫生說道:“醫生,請問您是不是有什麽話對我說?”

“是的。我剛才檢查過了,後遺症還是出現了。她之前服過毒藥,能夠醒來已經是萬幸的,但是毒素到底還是影響了她的視覺神經。她可能永久性的失明。”

許小墨的心就像是被什麽猛的一紮,“醫生,她還年輕,求求您,能不能有辦法救救她的眼睛?”

“我可以如實告訴您,恢複她視覺的唯一方法是給她做手術,但即使是做手術,成功率也非常低,而且在手術過程中,風險也非常高。我的建議是,為了保住性命,還是不要給她做手術吧,先觀察觀察。”

許小墨聽到醫生的回答,心情久久無法平靜。

“謝謝您。”

“不客氣,病人還是需要您多多的陪伴,在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是親人的關心。我們能夠做的很少。”

許小墨在門口,努力的平複心情,不想到時候在麵對若若時會暴露出什麽。

她再次來到了若若的身邊,就像是哄著小孩子似的,問道:“若若,渴不渴啊?”

“不渴。”

“那……要不要睡一會,我陪你。”

若若搖了搖頭,目光無神的“看著”天花板,“不用。我沒事。你回去吧。”

“我回去也沒事啊,我陪著你吧。”

若若異常平靜說道:“小墨,我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但是我對聲音很敏感。在剛才黑暗中的,我一直聽到你的聲音,你的聲音在呼喚我,讓我醒來。而現在,我也能夠從你的聲音裏聽出不安,關心和心疼。也許眼睛不能看到人心,但是聲音能。你是不是已經從醫生那裏知道了,我看不見了?”

許小墨強忍著淚水,“嗯嗯,我從醫生那裏知道了,你的眼睛暫時看不見了,但是沒有關係的,會好起來的。隻是你太虛弱了,而且還在恢複期,等過一段時間,你就會好起來的。不怕啊,若若。”

若若嘴角處露出弧度,“不怕。小墨啊,這就是命,也是命中注定的懲罰。我不怕的。”

“不是懲罰……”

若若打斷了許小墨的話,“小墨,你在我的夢裏告訴我,我得麵對現實。但是吧,我膽子小,雖然肯醒來,麵對現實,但是我不想看到一切……這樣也好。哥哥走了,世界上對我來說再也沒有好看的事物,沒有好看的人,沒有好看的風景,看不看得見,對我來說又有什麽用了。所以別為我的眼睛難過。”

許小墨流下心疼的淚水,這種如同老年人一般死氣沉沉,看透一切的話不應該從若若的嘴裏說出來。

她想要說出安慰若若的話卻是什麽都說不出口,反倒是若若在安慰自己。

“若若……”

“小墨,別為我哭了。我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我能聽出來。小墨,你流的淚水已經夠多了,不要再為我哭了。不然的話,我也會跟著一起掉眼淚。”

“好。”許小墨答應了,用手擦拭著淚水,“我不哭了,你也不要哭。”

“小墨,別為我傷心。”若若安慰道,“不值得。我之所以醒來,除了聽到你的聲音喚醒了我以外,還有我的確不甘心在沒有看到冰被繩之以法之前,就一直躲避。你說得對,現在六就是信念在支撐著我。你想要幫我抓到冰,我也想要幫你,總不能一直躺在**,睡著,什麽都不做吧。”

“若若,你相信我,我們一定會抓到冰的,一定會的。”

若若點頭,“我相信你。不過,我現在也想幫你,你看看我接下來說的,對你有沒有幫助?”

“好,你說,我聽著。”

“事情還要從那天我們從天堂島離開時說起,容念慈告訴我,她在我哥的心髒位置安裝了炸彈,讓我必須聽她的話。到時候,一個叫做冰的男人會找到我,他讓我做什麽,我就要做什麽,不然的話,哥哥會死。冰,你知道嗎?就是那個一直針對你們的人?安靜的死是他的策劃的。寶寶也是他帶走。”

“我知道他,慕寒澈的人自從知道了他的身份以後,就一直在追捕他。而且,他現在已經在網上公開了他曾經的罪行。若若,他會有報應的,而且報應會越來越重。”許小墨解釋道。

司若若臉上露出痛苦和恨意,“好,那我繼續說下去。我認識了冰,從冰那裏知道了A計劃。”

司若若將全部A計劃都告訴了許小墨。

許小墨聽到了容念慈的布置A計劃,氣得渾身發抖。

容念慈!

她就是一個變態!

她自己過得不幸,就要將所有的不幸都加諸於別人身上,讓別人和她一起承受著痛苦。

容念慈想要毀掉她,孩子們,還有慕寒澈。

即使司暗是容念慈唯一的親人,她也不放過,她也將司暗加入到A計劃中,讓司暗也被毀滅掉。

“若若,容念慈都已經死了,冰還要繼續去執行嗎?”

“是的,他必須執行。停不下來,但是我後來也發現了這個人對在A計劃以外的事情還可以商量。他……聽我的。”司若若的手緊緊抓住床單,“雖然隻是猜測,但是我在昏迷中,是能夠聽到他的聲音。他抓住我的手,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覺得惡心。”

“他說,我不能死,他不想我讓我死。他以前隻會殺人,從來都沒有想過讓一個人活,他想要我活。他還說了,愛是什麽?愛是不是像他現在的感覺,不想讓一個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