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上變成了蕭十三娘一人一劍,惡鬥羊舌雙魔和天乙散人、飛龍和尚四大高手,各人使出看家本領,以性命相搏,天乙散人先到,呼呼兩掌,遙擊出來,蕭十三娘身形一**,飛龍和尚一對戒刀,橫空劈向她的脖頸!
就在此際,一條黑影捷如飛鳥,忽然來到,飛龍和尚一對精鋼戒刀被那黑影一劍震開,在須臾之間幫蕭十三娘避免了一次殺機!
天乙散人背對著黑影飛來的方向正在發掌助攻,冷不防蕭十三娘正好用了一招“鷹擊長空”一劍刺出,天乙散人隻顧得上蕭十三娘的殺著,哪裏分得開身來對付後麵那黑影的一劍?
但聽一聲裂帛,天乙散人及時抽掌避身,饒是如此,背心一陣沁涼,吃了那黑影一劍,背心衣裳全部裂開,他若躲得稍遲,隻怕這一劍就能生生將他劈開兩半!
飛出來那人正是李鉦,他解了蕭十三娘的危急,蕭十三娘叫聲:“多謝!”短劍一指,銳氣複振,但見一道白光,向天乙散人直卷過去。
天乙散人急忙解開背上寶劍,振臂一格,叮當一聲,蕭十三娘劍鋒一**,逕刺他肋下。
晉王這邊的高手一齊發動,飛龍和尚的镔鐵戒刀和淩虛道人的長劍破風撲來,蕭十三娘疾風一轉,手中劍“霸王揮鞭”,錚錚兩聲,飛龍和尚兩口戒刀同時斷成四段,淩虛道人長劍飛上半空!
羊舌寒和羊舌牢各自取了自己兵器,羊舌寒順勢“蒼龍卷尾”,吳鉤一起,把蕭十三娘短劍撩開,李鉦大喝一聲,將須彌大悲神劍使開,身劍合一,連人帶劍,化成一道紅光,左**右決,劍光人影之中淩虛道人驚叫一聲,左肩再吃了一劍。
天乙散人大怒,連下殺手,劍光閃閃,不離李鉦要害!忽然不遠處人聲喧嘩,晉王大叫:“護駕!”
幾名高手,急忙退回,但見夜色中一條白色人影飛縱而來,退得稍慢的羊舌牢和飛龍和尚劈啪聲中接連中掌倒地。
來人正是納蘭,縱聲長笑,把手一拉蕭十三娘,李鉦招呼肅平陽,在趕來的護衛人群中宛若猛虎下山,直衝而過!
晉王大喝勿追,四人循著山路,衝下海灘,飛身上船,隻聽喊殺聲從遠遠的高處傳來,而這時肅平陽已經著力劃槳,小船如箭般飛出礁石巨洞,揚帆向岸上趕去!
蕭十三娘這才舒了口氣,納蘭解開麵罩,回頭笑道:“十三娘,五十歲的人啦,還這麽要強!”
蕭十三娘沒想到在這危急時刻見到納蘭,不禁又驚又喜,道:“你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這次總該不再走了罷?”
納蘭淡淡地一笑道:“她的影子我已忘得差不多了。再也不走了!”
蕭十三娘心中激動萬分,嗔道:“你走也可以,被我找著,就是一劍, 決不饒你!”
原來當年納蘭眼無旁人,隻愛獨孤月一個,蕭十三娘暗戀他多年,終是礙著女子的麵皮,有些話始終還是沒說出口來,但兩人的心思,相互之間之間都十分清楚。
李鉦曾聽師父說起,歎道:“你師兄若是配著鳳紫衣前輩的弟子,那是武林一雙絕配,不知要羨煞多少人。可惜你師兄偏偏不知為了什麽鬼迷心竅,眼裏隻有一個獨孤月。白白浪費了一段大好姻緣,自己卻絲毫不知珍惜。”
至於納蘭,則是多年以後忽然午夜夢回,想起蕭十三娘對他的過往情深,不禁暗暗心生愧疚,想托人去找她,又怕蕭十三娘反唇相譏,沉在心裏的話,一直沒敢說出口來。哪知今日相逢,隻是短短的幾句話,就把兩人的心結全部打開了。
蕭十三娘回頭又對肅平陽和李鉦拱手道:“多謝兩位援手!”
李鉦連忙還禮道:“這是晚輩應該做的,對了,喀麗斯現在正和我們在一起呢!”
蕭十三娘大喜道:“喀麗斯在哪裏,快!快!快帶我去!”肅平陽笑道:“老道已經盡力快了!”
四人出了田橫島,又用了一個多時辰,這才回到板橋海濱,鬧了一晚,這時已是玉兔西沉,曉霞隱現。
過了片刻,雲中閃發白光,東方天色朦朧發紅,眨眼之間,一輪紅日在海麵冉冉升起,半天紅霞在黃海上幻成千萬道金光。四人不及欣賞這難得的美景,把船還了給漁夫,趕回吳王下榻的地方來。
眾人到了門前,隻見吳王的侍女小紅正好出門來迎,一見去兩人,倒回來四個,忙把大家帶進來,一麵通報吳王。
蕭十三娘已不耐煩,急忙忙說道:“喀麗斯呢?”
原來喀麗斯昨夜無事,邀了姬玉笙兩人去和吳王比酒,吳王海量,二女如何鬥得過他?
直把二女喝得酩酊大醉,是以李鉦等人回來,二女依舊沉睡未醒。
小紅見蕭十三娘急切的樣子,不禁掩嘴一笑道:“兩位姑娘昨夜和吳王鬥酒,喝得大醉,隻怕還睡著未醒呢!”
李鉦愕然道:“這丫頭簡直不知死活,居然去和吳王鬥酒,開的什麽玩笑!吳王酒量,整個京師都罕逢敵手,她們倆能喝得過吳王,那才叫怪呢!”
小紅噗哧一笑道:“夫人別急,我這去叫兩位姑娘起床!”
蕭十三娘這才心神漸定,問起納蘭,納蘭笑道:“這是我的小師弟李鉦,隴西郡王李建成之子,當今皇帝的侄兒。”
蕭十三娘一愣,道:“我道劍法高明如此,原來是明月神尼的關門弟子。納蘭,你不練‘戒日神功’,能及你師弟幾何?”
納蘭微微一笑道:“全力以赴,大概能和師弟鬥個平手。不過恩師晚年寫成的‘須彌大悲神功’我沒學過,‘天玄九劍’也沒練過,年歲漸高,春秋老矣,這江湖是他們年輕人的,我隻用師門的武功,能不能和師弟鬥成平手,那就沒什麽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