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獨孤秀的弟弟獨孤莊,則是手裏也有一份祖上流傳下來的“戒日神功”圖本,但他手中的圖本並不詳盡。
為了練成“戒日神功”上的六種武功,獨孤莊從尼泊爾來到大唐追蹤獨孤氏一家,從江南追到塞北。
獨孤玉珠雖曾卻不過麵子和獨孤莊見過一麵,但因彼此積不相能,獨孤莊一見麵就向她索要“戒日神功”的經文。
非唯態度強硬,亦且流氓,竟然垂涎於獨孤玉珠的“美色”,要求她按照獨孤氏的祖訓。
以五十五歲的“高齡”下嫁給自己。獨孤玉珠又羞又惱,隻好給了他一部分流傳在中土的“戒日神功”的經文,又塞了一筆重金給他,匆匆把他打發走了事。
獨孤莊雖從小到大長在尼泊爾,但精通漢文,練武的天賦也很高,獨孤玉珠給他的經文,他隻用了半年左右的時間就基本練成。
還打通了身上尚未打通的經脈,“腐骨神掌”已練到了第五重。但他和獨孤兄妹一樣,遇上了難以破解的障礙,不敢繼續再強行練下去。
他懷疑獨孤玉珠給他的經文不完整,便從自己棲息的星宿海到獨孤堡去“興師問罪”,不料到了獨孤堡一看,獨孤堡竟已被人燒成了一片白地。
他記得獨孤玉珠以前曾告訴過他,獨孤氏能在中原苟延殘喘,是托庇在回鶻天星頂般若法王之下,居住在天星頂附近的寒月城中才躲過了武林正道的圍剿的,當下趕忙從昆侖山趕來。
他湊巧在路上看見了被浮沙淺埋的獨孤玉珠的幹屍,心中大為吃驚,加緊了趕路的步伐。
結果在寒月城不遠,恰巧偷聽到了舍羅尊者等七人的議論,卻偏偏遇上了獨孤氏的“克星”李鉦和姬玉笙,一交手之下,嚇得他撒腿就跑。他心慌意亂,走岔了路,才在午夜時找到了寒月城的所在地。
可憐獨孤玉珠身受重傷死在了沙漠裏沒人收屍,獨孤莊見到獨孤無影,隻字不提獨孤玉珠的死,一開口就向獨孤無影索要“戒日神功”的全部經文。
哪知獨孤無影可比她的母親強硬多了,非但不肯給他經文,冷冷地道:“你這所謂的‘舅舅’來曆不明,我憑什麽把浸透了祖上鮮血的經文輕易交給你?”
“我知道我的三弟這麽久沒到‘寒月城’來和我們會合,必然已是凶多吉少,你的‘腐骨神掌’已練到第五重,如果你肯到天山去,把天山那姓李的小子殺掉給我的三弟報仇雪恨,我還可以考慮把殘缺的經文給你!”
獨孤莊假惺惺地道:“我是你們的‘舅父’,當然是願意替你的三弟報仇的,但敵人能殺死你的三弟,說明他們的實力太強,你不肯把經文交給我,要我拿什麽去給你的三弟報仇?我武功遠遠不及姐姐,隻怕做不了你報仇的幫手。”
“但為了給你的三弟報仇,我舍了性命也是願意的。不過,不過那姓李的小子劍法武功實在太高,我的確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嘛,咱們還有一個折衷的辦法可以商量!”
獨孤無影見他眼光閃爍,知道他不懷好意,冷冷一笑道:“哦,是什麽折衷的法子,你不妨說來聽聽?”
獨孤莊奸笑道:“沒,沒有,大庭廣眾之下,有些話不好說,你不怕難為情,我還顧著我自己這張老臉呢。怎麽樣?帶我去一個僻靜的所在,我把這個法子好好跟你說說?”
獨孤無影冷笑道:“笑話,這裏隻有我的兄長,算什麽大庭廣眾?至多我讓仆人出去,好讓你暢所欲言,怎樣?”長袖一揮,那仆人立刻告退出去了。
獨孤莊本來是垂涎於獨孤無影的美色,想趁機將她占有的,但見獨孤無影不肯就範,無奈隻好老老實實地說道:“我發現了一個練功的秘密,這個秘密隻有我知道。”
獨孤無影卻並不肯信他的“鬼話”,又是冷笑連聲道:“你別告訴我你發現了以正派內功心法來輔導練功的辦法。我告訴你,小姑的過去那個所謂的‘老公’早已驗證了這種方法,但能取得的進境並不高,沒有對症的內功心法,就算是玄門正宗也未必管用,你這套把戲哄小孩子還可以,想騙我,那還差得遠了!”
獨孤莊嘿嘿一陣奸笑道:“所謂‘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來問你:你的‘腐骨神掌’練到第幾重了?”
獨孤無影極為自信,又想殺他的威風,淡淡地道:“蒙你下問,我不妨告訴你。我的‘腐骨神掌’和‘摧心指’都已練到了第六重,馬上就要閉關衝上第七重的高度了。嘿嘿,我的功力還能放在您老的法眼之下麽?”
獨孤莊又是一陣奸笑,宛若夜梟啼鳴,令人不寒而栗,他笑完,繼續說道:“不是我小看你呀,外甥女。你恐怕連‘腐骨神掌’的‘要處’都沒摸到吧!你不信是嗎?那你伸出手來,一運內力,從掌心顏色的變化就可以看得出來你功力的深淺,你敢不敢試試?”
獨孤無影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不禁一陣驚詫,想道:“他怎麽知道這種驗證功力的簡單方法?難道母親真的把練功最重要的秘密都告訴給了他?”
緩緩舉起雙掌,竟然陣陣茫然,第一次沒有了往日那種強烈的自信心!
獨孤莊冷笑道:“你想到什麽了吧?好,你不試,那就由我來試給你看!”
隻見他攤開右掌,稍一運氣,掌心立刻濃黑如墨,發出了陣陣腥臭的氣味,隨著他放鬆功力,掌心的濃黑漸漸由濃而淡,淡至極處,最終手心肌膚全然恢複成了原先固有的顏色。
手心那股腥臭的氣味也漸漸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期間他接連三次運氣,掌心的顏色就跟著變化了三次,三次顏色深淺都不一,但運氣到最後一次,從頭到尾,都再沒聞見掌心那股濃烈的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