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天雷的父親“陰魂不散”宇文囂是當今世上會用毒的四大高手之一(其他三家是五毒教、大唐門和關中穆家),他們定是已經得知練‘腐骨神掌’必須得用四種劇毒藥物洗練骨骼,才能達到事半功倍的練功效果。
否則以李鉦所知樓鷹野的武功,絕不至於連宇文天雷的五十招都接不住就受傷敗北了。
姬玉笙道:“我還一直都在奇怪呢,自從大內副總管呼延秉敗回京師之後,這一段就沒見過天星頂和宇文世家的人在外遊**,原來他們都躲在晉王府裏練‘腐骨神掌’!”
李鉦也是若有所思,道:“這種梟惡無比的武功,連晉王也去練,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慕容天工道:“這倒不是。我聽了樓老的形容,知道晉王練的並不是腐骨神掌。”
李鉦道:“哦?”
慕容天工道:“晉王原先並不會武功,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裏他居然練就了一身高超的武藝,這已是很令人奇怪了。我和樓老都是少林出身,以我們所見,練武必須一步一個腳印,功底紮實,才能取得既能勝人,也能養身的效果。那天樓老去見晉王,晉王練的並非掌法而是劍法。”
正宗玄門的武學講究的先練拳腳等紮根養氣的功夫,沒有哪家門派是先練兵器再練拳腳這麽本末倒置的。
李鉦聽了這話,心裏又是暗暗歎了口氣,道:“那是‘修羅劍法’。也是‘戒日神功’六種武功中的一種。外界隻是傳說‘腐骨神掌’的厲害,對‘修羅劍’並非個個都明白。這門劍法十分難入門,但一旦練入了門,修練進境就會越來越快,和‘腐骨神掌’正好相反,‘腐骨神掌’是入門極易,要取得進境,絕非朝夕之功。總而言之,他練的是經過了獨孤城私下篡改的‘戒日神功’的經文,對身體隻有壞處,絕無一絲好處。”
姬玉笙道:“聽天狗說,以前獨孤城躲在地下城苦研‘戒日神功’的內功心法,武功尚未練成,就被楊素擒殺,最後判了他一個五馬分屍。”
“‘戒日神功’的原始經文隻有他抄有全份副本,而獨孤世家的人得到的經文則是由獨孤月刻在石室牆壁上,想必從‘戒日神功’隨著獨孤城流入中原一開始起,他們就壓根沒見到過六種武功的總綱心法,否則,獨孤城也不用煞費苦心去篡改經文以求速進了。”
李鉦點頭道:“不錯,他擇去了循序漸進的法子,留下了急求速進的法門,怪不得獨孤世家的人個個練功的路子與黑衣宰相傳給雪衣妹妹的大為不同。”
“試想,就是將少林寺的易筋、洗髓兩大神功拆分出來斷章取義,也有可能會走錯門道,變成邪門武學的。但我好奇的是晉王為何也會對這樣的武功感興趣,難道他身邊就沒有一個人忠肯直言了嗎?”
慕容天工道:“晉王是個很有心計的人。他把政事都交給了高士廉和長孫無忌兩個人去處理,每天足不出府,除了進宮看望皇上幾乎哪裏也不去。”
“高士廉和長孫無忌都是處理政事的老手,有他們為晉王分憂,晉王自然可以足不出戶而總攬全局。”
“隻是外人想不到他居然躲在府裏苦練邪派武功,他身邊都是那些趨炎附勢的三山五嶽之徒,怎麽可能有人對他忠肯直言呢!”
李鉦道:“‘戒日神功’中記載的武功高深莫測,晉王為人陰鷙,又長智計,他秘密修練邪派神功,久後必成大患。”
“看樓老的說法,他目下的武功尚未登堂入室,當世可以製服他的人還有很多,而且‘戒日神功’的修練是需要一定的個人天賦的,晉王從前未曾練武,天賦隻怕也隻尋常,所以晉王這裏尚不足為慮。”
“另外一個人則比他要可怕得多了,若讓他成了氣候,將來可以勝過他的人可真的就不多了。”
姬玉笙道:“哥哥說的是李青堯嗎?”
李鉦點頭道:“正是。我用上了七成已練成的‘無字天書’的真力,才能將他擊敗,而照他目前的練功進境,大概‘腐骨神掌’差不多在第五重左右。”
“‘摧心指’和‘修羅劍’比‘腐骨神掌’的進境還不如,但他以少林內功修煉邪派武功,則是不可不慮,我說他的可怕,就在這裏。我想這次出山,首先要找的就是他。找到他,再把獨孤嬰找回來。”
姬玉笙插口道:“哥哥你可真是太忠厚。豈不聞‘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如你所言,要是找到了獨孤嬰,獨孤嬰卻不聽你的勸告,一意孤行,你要怎麽辦?”
李鉦淡淡地道:“那我隻能將她武功給廢掉,然後送她回昆侖山居住,令她永遠不能為害江湖。至於李青堯,我則是絕不會將他輕易放過,先不說他練了這幾種邪派武功,單憑他奸殺他的師姐令得一屍兩命,就足以令天怒人怨,我殺他無非替天行道而已。”
姬玉笙歎口氣道:“恐怕隻有這樣,才是兩全之策了。”
李鉦道:“好在如今‘腐骨神掌’等邪派神功的凶狠殘暴已為世人所知,武林中出現的幾處無頭公案,經獨孤無影臨終前對我說都是獨孤莊所為,這方麵我們已無需再去深究了。”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想辦法組成一個武林聯盟,在‘戒日神功’這幾種武功尚未大部在江湖中散播之前,就將它扼殺,以保江湖武林的安寧。”
慕容天工“嗯”了一聲,道:“江湖中如李掌門這般有正義感的人實在不太多,希望李掌門能心想事成才好。”
他們一席長談,不知不覺已從白天到了黑夜,經過了這席長談,長期存在李鉦和姬玉笙心中的疑團都得到了解答。
許多錯綜複雜的因果關係,也理清了來龍去脈,在明雲生那裏吃過晚飯後,幾人各自分手,自回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