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自庸冷得簌簌發抖,肅平陽急忙把他救過一邊,這下,敵眾我寡,李鉦和姬玉笙麵對三大神魔,吉凶未卜。李鉦鬆了一口氣,淡淡地道:“好功夫。不過太可惜。”
獨孤嬰眉毛一揚,冷冷地道:“什麽可惜?”
李鉦又是淡淡一笑道:“可惜你的‘戒日神功’缺少了練功的總綱,否則也決不用找毒物來增強自己的功力,超越練功的障礙了!
以李某之見,若用劇毒藥物來增強掌力或者逃過走火入魔的災厄,雖可以暫時解決問題,時日一久,若是無法控製體內毒素的蔓延,到頭來毒素與走火入魔一起發作,隻怕大羅金仙也是無法救命了!”
他這話表麵上是說用毒練掌的危害,其實卻是暗裏提醒獨孤嬰迷途知返。要知李鉦經過了在天山半個月的休息。
“無字天書”上的內功心法已練得登峰造極,加上他自幼練就的天罡神功、須彌大悲神掌、須彌神抓這樣卓絕的內家功力,獨孤嬰盡管把“腐骨神掌”練到了第七重,隻怕想要勝他,也還需要大費周章。
他是一片好心,盡管獨孤無影和獨孤狂徒一直在想辦法害他,謀取他的無字天書,但當獨孤無影臨死對他付以重托時。
他忠厚的性情由天性而發,又不得不答應了獨孤無影的請求,希望把獨孤嬰勸回來。
獨孤嬰卻並不知道他的本意,也絲毫沒有領情的意思,聽了他的話嘿嘿冷笑,說道:“李大俠,李掌門,你也太小覷我了!好,我們也不用群毆,我給你個機會,讓你死得明明白白的!陽晉白,你用公子的寶劍先去請李大掌門賜招吧!我給你壓陣!”
陽晉白神情倨傲地走了出來,拔出寶劍,裝模作樣地拱手道:“李掌門,請賜教!”
月光之下,沙漠如雪,但見那口寶劍幾似透明,其薄如紙,劍身晃動,散發著一層淡淡的青光,一看就知是神物利器,劍質隻怕不在李鉦的紫微劍之下。
李鉦跟著明月神尼學藝十六年,所學極多,一望便知對方這口寶劍大有來曆,左手捏著紫微劍的劍身輕輕彎轉,手指一鬆,錚地一聲,其若龍吟,淡淡地道:“賜教不敢,請。”
陽晉白雖仗著有獨孤嬰撐腰而氣焰囂張,又在獨孤嬰的指點下練成了“修羅劍”,但在生死之際,卻也還不敢過分放肆。
站在下首,撫劍一揖,“唰”地一劍剌出。這一劍勁道十足,但在李鉦眼中,招數並無什麽奇特之處,他是天下第一劍學大宗師的關門弟子。
見陽晉白的第一招出手,就知他是想借寶劍之利削斷自己的紫微劍,當下並不閃避,橫劍一封,使了個“推”字訣,啪地一聲,雙劍劍身平貼,登時膠著一處。
原來陽晉白手中那口寶劍乃是李青堯的父親李密留下的李家祖傳之物,名為“飛雲”,乃是出自名家之手、大匠之作,鋒利無比,劍質之優良不在紫微劍之下。
隻是飛雲劍乃是硬劍,不能隨心扭曲,而李鉦的紫微劍卻是百煉鋼成繞指柔的軟劍,號稱“王者之劍”。
與十大名劍中的第五位青虹劍不相上下,兩口都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寶劍。獨孤嬰托身李青堯,兩人約定有負對方,便以各自寶劍將對方殺掉,不得有怨恨之心。
以此獨孤嬰的齊未劍給了李青堯使用,而李青堯從蓬萊祖屋取出的飛雲劍則轉贈獨孤嬰。
陽晉白“腐骨神掌”和“修羅劍”的雙重功力不在李鉦正派玄功之下,滿擬隻待雙劍相交,紫微劍劍身柔軟,當難以匹敵飛雲劍的大力劈刺,定然斷折。
可是雙劍一交,但聽嗤嗤作響,飛雲劍情不由主地跟著紫微劍上下翻騰,卻是無法擺脫。
原來陽晉白猛攻過去的猛力,都給李鉦使出須彌大悲神劍中的“借花獻佛”內勁通通化解,他寶劍雖利,卻使不上勁,就算劍刃再鋒利,也頓成畫餅。
陽晉白是個識貨的大行家,一覺劍身勁力有異,心中微微吃驚,當下默運玄功,寶劍倏地往前一探,解開了李鉦紫微劍的纏繞,同時用上了兩重勁力。
一先一後,先解招,再運劍,加上一路借力之法,高大的身軀登時淩空反彈起來,身形一晃,斜飛出三丈開外,連打了兩個盤旋,方才站穩。
李鉦試了這招,已知陽晉白的功力比起在山穀中截殺他和姬玉笙的歸途時大有進步,但依然還是不及他,他能夠解開自己紫微劍發出的那股粘勁,與當世一等一的高手也不相上下了。
李鉦勝券在握,信心大增,冷笑道:“好劍法,陽先生可不用太客氣,大家怎麽也都算是熟人了!”
劍尖倏地一轉,紫微劍紅光閃爍,倏地一招“地限天羅”,此乃須彌大悲神劍中的困敵招數,隻待他劍招用實,敵人立刻就要被困在他的劍光圈裏,再也無法突圍。
豈知陽晉白見機極快,見漫天紅光直落下來,倏地一個轉身,移形換步之下身軀倏地從他劍光籠罩之下脫身出來,反手一劍,立即轉守為攻,劍尖顫動,須臾之間,連刺李鉦九處大穴。
李鉦對他這一招反攻暗暗叫好,道:“好,你的修羅劍法也算能自成一家了!”
紫微劍橫劍一封,劍身上抖出九朵劍花,須臾之間,將陽晉白攻來的修羅劍法全都化解。
陽晉白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想道:“這小子的功力比我想象的進步得還要更快!”
驀地騰空飛起,連環三劍,直指到李鉦額頭、雙眼和咽喉!
這一劍反擊之速,委實令人匪夷所思,一旁觀戰姬玉笙心頭大震,幾乎就要飛身撲上,替李鉦解這一劍,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聽李鉦喝道:“好凶厲的劍法!”
姬玉笙還未曾看清,但見李鉦高大英挺的身子已從容脫身,紫微劍揚空一閃,淡紅色的劍光在月光的清輝之下,反將陽晉白的全身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