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此,天下用毒的門派有十幾個,但沒有哪一個的手段能比得過五毒教,就連六首鬼王穆青侯也是極為推崇五毒教的用毒和製毒手法的。
姬玉笙忙道:“姐姐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獨孤嬰道:“沒有移居潛龍山莊之前,我們是暫住晉王府的。你們都知道,晉王被冊封為太子監國之後,原先的晉王府就空下來,雖然王府還是晉王的私宅,但晉王難得有一兩天回去,其餘大多數時間都住在東宮,方便處理政事。”
李慕軟點頭道:“不錯。這個我們知道的。”
獨孤嬰道:“但有一點你們是不知道。那就是晉王府和東宮之間,有很長的一條秘道,守衛森嚴,機關重重,隻供晉王一人使用,這條秘道的終點就在上回你們夜闖晉王府時到過的那座小樓裏,建造這條秘道的人是前朝一個名叫嚴鐵公的人。”
李鉦和姬玉笙自然都不知道這個名叫嚴鐵公的人是誰,但卻隱約想到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晉王新納的小妾,名叫嚴玉瑾,是江南越女劍的掌門人。
他們都見過嚴玉瑾,嚴玉瑾今年三十八歲,不是那種豔光照人的女人,但絕對可以算一個能魅惑眾生的女人。
晉王今年三十六歲,虛歲比嚴玉瑾小了三歲有多,但京師坊間傳說,晉王十分癡迷年紀偏大而且身材豐滿的女人,嚴玉瑾就是這樣一個女子,**肥臀,身材修長,體態迷人。
嚴玉瑾姓嚴,建造晉王府到東宮的秘道的這個嚴鐵公也姓嚴。
“晉王手下的淳於玄就是這個嚴鐵公的師弟。嚴鐵公擔任隋朝將作監頭領的時候,才隻有二十五歲,他是營建大師朱雀門的唯一門徒,朱雀門你們聽說過吧?”獨孤嬰說。
李鉦和姬玉笙麵麵相覷,半晌作聲不得。
淳於玄居然是朱雀門的人。
隻是他不是入室弟子,而是一位記名弟子,因為朱雀門收取門徒十分嚴格,淳於玄未曾投靠獨孤無影時,勉強在朱雀門呆了六年,並未能登堂入室。
淳於玄本身並非一個心思縝密的人,這六年中他在朱雀門所得甚少,自然不符朱雀門的收徒要求,未能如願通過座師的考核而成為正式弟子。
但他頗有武學天分,於是在第七年淳於玄便離開了朱雀門,從此漂泊江湖,後來隱藏行跡,拜入少林門牆,學了一身極為高明的少林功夫。
但他雖然離開了朱雀門,卻對師兄嚴鐵公的親厚始終念念不忘。
後來嚴鐵公滿師下山,淳於玄已混進隋廷大內做了一名衛士,嚴鐵公在長安和他巧遇,於是淳於玄就將嚴鐵公引薦給了越王楊素。
獨孤嬰繼續說道:“你們可能不知道晉王府不是新建,而是隋朝時期越王楊素的府邸。越王楊素是隋煬帝楊廣的心腹重臣,經常借由這條少有人知的秘道往來王府和大內。因此後世有很多人詬病楊素,說他夥同煬帝穢亂宮廷,更有人說他在宮中一**,連隋文帝的後妃賈氏也未能幸免,都被他玷汙淩辱過。”
李慕軟越發詫異,說道:“這些話你是聽誰說的?”
獨孤嬰歎了口氣,道:“還能有誰呢?自然都是淳於玄自己說的。我們搬來此地,淳於玄就經常來我們住地,我還不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麽嗎,無外乎是垂涎於我們手裏戒日神功的經文,想從我們這裏分一杯羹罷了。青堯的‘腐骨神掌’練到如此之高,一直令他十分豔羨。他對我們有所求,所以不時籠絡奉承,不但送我們金銀,連隨侍的奴仆,也是他送的。我知道此人心機深沉,讓青堯不要和他接近,青堯卻不聽。不過也好,要不然我也就沒法知道這麽多事了。淳於玄是二姐的仆人,他的話雖有些海闊天空信口雌黃,未必就全不可信。”
李鉦道:“那以你所見,嚴玉瑾會是嚴鐵公的什麽人?”
獨孤嬰道:“這我倒是不知道,但以淳於玄自誇和嚴鐵公的交情,從淳於玄的年紀上推斷,如果嚴玉瑾和嚴鐵公有關係,那就應是他孫女一輩的人物了。”
李鉦道:“這就能講得通為什麽晉王足不出京師,也能將嚴玉瑾這樣的美人兒抓在手裏了。淳於玄這樣做,真是喪心病狂,他的師兄嚴鐵公對他不錯,按例他應該好好照顧師兄的後人才對,而他卻卑鄙無恥地把嚴玉瑾送給了晉王,讓嚴玉瑾堂堂一位武林知名門派掌門,成了晉王的玩物。”
獨孤嬰道:“嚴玉瑾是個性情剛烈的女子,聽說她是吃了淳於玄給她下在酒菜裏的軟骨散,最終才失身給了晉王,由得晉王肆意玩弄。我也是後來聽青堯和我說的,這才知道,原來淳於玄給嚴玉瑾下的藥,還有一味令人談虎色變的五石散。軟骨散能令人昏迷, 五石散卻能令女子亂性,否則像嚴玉瑾這樣一個剛烈的女子,怎麽會輕易失身給晉王呢?話題扯遠了,我們說回正題。姬姑娘知道五石散是什麽東西吧。”
姬玉笙點頭道:“這個自然是知道的。”
獨孤嬰道:“五石散裏有一種東西,名叫赤炎石,這種東西是五石散裏最主要的藥物成分,同時赤炎石可以提煉出來,混入木炭粉和硝石眼膜成的粉末,最後製成威力強大的火藥。”
李鉦和姬玉笙總算知道在揚州天王穀中失蹤的那批數量巨大的五石散到底用作何用。
它既是宇文世家用來謀取暴利的工具,同時也可以解釋為何晉王不知這批五石散的事情,為何又會默許且不過問。
原來送到京師來的五石散並非用來賣錢,它的另外一個作用還有可能是秘密提取火藥。
京師火藥管製極為嚴厲,除了軍中可以按量取用,任何人都不可以接近火藥,買賣火藥更是斬立決的死罪,而且製作火藥的將作監最高主管竟是一位親王,控製之嚴,令人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