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在獨孤子魚“劍招”籠罩之下,哪裏還能輕易變招脫身?隻聽獨孤子魚驀地喝道:“兵器給我拋下!”

話音剛落,當當兩聲,宇文天雷和逸真的一劍一戟同時脫手而飛,隻有宇文囂的短戟還握在自己手中,但也已是虎口流血,半身顫抖!

獨孤子魚顯露的不僅僅是本身學自戒日神功中的邪派劍法,同時顯露的還有正邪合一深厚的內功!

獨孤子魚側身 對李鉦施了一禮,道:“這小子和這女人中了我的摧心指,已活不了幾天,多謝李大哥給我個機會替姐姐報仇,剩下的,就交給李大哥你了!劍宮血案,他們總得給個交代!”

李鉦點頭道:“多謝兄弟。替天山弟子報仇,還是讓我親自來吧!”

此時宇文天雷和逸真倒在地上簌簌發抖,再也無力起身。獨孤子魚道:“這兩個家夥有我看著,他們想跑也跑不了,摧心指的陰寒雖然不比腐骨神掌厲害,也夠他們受的了,他們要強運內力逃跑,我包管他們到不了山下,身上的骨頭就會寸寸碎裂,死得慘不堪言!”

這其實是在警告宇文天雷和逸真,不要有逃走的心思,否則必死無疑,這也正李鉦的心意,他也正向抓個俘虜,徹底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問清楚。

宇文囂雖已到了窮途末路,體內寒氣正在開始發作,但他的功力畢竟比宇文天雷和逸真都要高得多。

為防備他狗急跳牆,李鉦還是取了中庸之法,使出了天山劍法中的“天山兩儀劍”,紫微劍一引,劍勢刺出之際突然在半途轉個圈圈,劍鋒反刺向右。

這一招名叫“峰回路轉”,亦剛亦柔,雖然不及須彌大悲神劍淩厲,效用卻幾乎相同。

都是要提前遏製敵人的攻勢,以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迫使對方自己投戟認輸。

但見宇文囂倏地一個轉身,精鋼短戟幾乎貼著李鉦頭頂削過,再低半寸,李鉦的天靈蓋隻怕也要給他擊碎!

但李鉦這招峰回路轉用得恰到好處,就在宇文囂的短戟飛過他的頭頂,他紫微劍的劍鋒也恰好對準了宇文囂的胸膛,劍尖微微晃動,宇文囂胸口十幾處要害穴道登時都在他劍尖籠罩之下。

宇文囂大吃一驚,沉戟橫掃,李鉦出手如電,紫微劍一拖一帶,輕而易舉地化解了他這招霸道的攻勢。

劍尖一抖,紫微劍抖得筆直,倏的反刺上來,竟刺向宇文囂雙目。獨孤子魚看了,不禁大聲讚道:“好劍!”

李鉦一取攻勢,便不再給宇文囂反擊的機會,喝道:“叫你見識見識須彌大悲神劍法!”

寶劍一指,當真快如閃電,但見冷電精芒,耀眼生輝,劍勢綿延不絕,疾逾飄風,劍式翔動,瀟灑飄逸之極。

宇文囂手揮短戟,卻是大汗淋漓,額上青筋暴露,凶焰全消,隻知跟著李鉦的劍勢團團亂轉,好像在陷阱中的野獸在作最後垂死的掙紮。

李鉦舌綻春雷般大喝一聲:“你綽號‘陰魂不散’,今日我叫你陰魂散盡!”

喝聲中使出了天玄九劍中的殺手一招“千古人龍”,但見一道暗紅色的劍光從李鉦手中飛出,宇文囂大叫一聲,撲通便倒,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嘶聲叫道:“好,好!一報還一報,好!……”

身體一挺,一口黑血從口中噴出,抽搐良久,終於漸漸不動。

原來就在這一瞬間,李鉦的“千古人龍”倏地以一變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連在宇文囂身上刺了九下,令他筋脈盡毀,哪怕扁鵲再世、華佗重生,這麽重的傷也要束手無策了!

宇文天雷見父親慘死,聲音嘶啞,像一頭臨死掙紮的野獸,大聲嚎叫:“你們,你們……你們如今竟然見死不救麽?你、你們不講義氣,可休怪我,我……”

聲音越來越弱,但他眼、耳、鼻、口噴出血來,全身宛若抽筋一般劇烈抽搐,昂起的半身重重倒下,雙眼眼角滲出絲絲血痕,再也不動了。

獨孤子魚伸手一試,道:“好了,這小子大概是嚇死了。”

摧心指的指力本來就不可以以蠻力破解,宇文天雷見父親慘死,想以本身殘存的一點內力衝關,不想衝關未成,倒先把自己給弄死了。

李鉦見宇文家父子三人都死在當地,心中著實有些不忍,但想起天山劍宮兩百多名弟子的死。

他心中的不忍立刻就釋然,便對逸真道:“他們父子的下場你可都看見了,我看在你並未做過大惡,姑且可以饒你一命,隻要你肯把老實話說出來。”

“我也知道你不是我姐姐,你冒充姐姐的罪名我就暫時不追究你了!”

逸真臉色發白,顫聲道:“你,你,你到底想知道什麽?”

摧心指陰寒之力在體內發作,加上心中害怕,她實在是連話也不能好好地說了。

李鉦問道:“我當然要查究的是‘孔雀會’的事!你把‘孔雀會’的事原原本本說給我聽!”

他一直對“幕後人”孔雀會的影子模模糊糊,心中雖然對有些事暗暗起疑,疑心孔雀會隻怕另有內情。

所以他現在已將劍宮的事放在了第二位,查到了孔雀會的蛛絲馬跡,第二個問題應該就會迎刃而解。

獨孤子魚道:“你老實說話,我可以暫時給你消除體內的寒氣。若是你不識時務,我可沒李大哥那麽好說話,老子生來就是邪派中人,什麽手段我可都用得出來,把老子惹毛了,你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麵!”

逸真抖抖索索地說:“好,好好,你要知道什麽就問好了,我,我會坦白告訴你的。”

李鉦冷冷問道:“‘孔雀會’總壇到底在哪裏?!”

獨孤子魚連點數指,解開她身體寒意,逸真喘了口氣,顫顫巍巍地道:“我給你的答案和別人給你的答案都一樣,我們沒誰知道有什麽‘孔雀會’的總壇,見到的‘大首領’、‘二首領’也從來不是他們真正本來麵目,他們心計之深,見所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