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碰上亂拳打死老師傅呢?”李鉦問道。

“那被打死的那個一定是出亂拳的老師傅。你什麽時候怕過一個瞎揮亂打的人啊?”袁守城笑道。

如果是爭辯道理,李鉦當然不服。

正所謂無招勝有招,人家亂拳的也許是……

但是袁守城提出來的後半句話好。

李鉦自己也是走過江湖的人,也是身懷上乘武學的人

捫心自問,碰上一個隻會亂來的傻家夥,他就真的沒辦法嗎?

不可能吧。

隨後,袁守城又將顛動滄溟勁的使用方法和用勁方法交給了李鉦。

當然這一次他總算是能說點人話了。

李鉦現在的問題是十二正經似開未開,奇經八脈似通不通,所以顛動滄溟勁也是似有似無的。當然這是他們兩個人體內那一股混沌之力的作用。

對,袁守城管這一股力量叫做混沌之力。

因為現在這一股力量是好幾股力量混合在一起,宛如天地未成之時的混沌力量。

隻是他們兩個人對這股力量的理解又完全相反,但是彼此之間卻又有相合之處。

李鉦認為應該將這股力量分開就像是天地出城一樣,猛烈的力量歸為一堆,柔和的力量應該歸為一堆,然後再將剛柔相濟。

這是李鉦的理解。

但是袁守城的理解卻是另外一回事,那就是直接混沌用混沌。但是他也不是瞎用依靠人品來大人。

他的意思也是根據陰陽的力量將這些力量彼此間搭配起來,有渾然天成的感覺,但是也有人為的掌控在其中。這樣打出的力量就是一股渾然混元之力。

李鉦覺得這也對。

不過他做不到。如果硬要數字表示的話,那麽它的方法就是“一”也就是一切的元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猛就是猛,柔就是柔,明明白白。

但是袁守城的做法卻是“零”,一非一二非二。可是這也如同道德經上所說的道非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狀態。

李鉦覺得這也算是一種做法。

也算是可行的。

他們兩個人現在本來就在零一之間,李鉦走向了一,而袁守城則是走向了零的方向。

所以他們兩個人是背道而馳,但是彼此之間又有相合之處。

他們兩個人又以各自的理論從內功延伸招式,在這裏又停留了一個多月。僅僅就是一個月的時間,李鉦和袁守城各自成就的完全不同的武功。

李鉦的還是劍法,可是他的劍法卻分為了神魔兩道。

說是神魔那是因為李鉦教其中剛陽的武功合以達摩十八劍來用,但是他在進行招數的時候則是吸取了袁守城的思路,以極變應萬變。所以他的剛陽招式隻剩下了一招:神劍。

坦白說就是用宏大的內力推動劍氣,一招製敵。不管對方過的是什麽招式,則是以不變應萬變。

至於他的下一招就是魔劍無相。這一招雖然號稱是魔劍,實際上是以五毒教的五毒之劍為基底。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袁守城提出的邪派劍法。這些都是辛辣無比的招式。可是招之極變卻又融合了袁家的方式,以對方的劍法為變法,以對方的動作為應對。

所以這一招又被稱之為無相,意思就是無形無相。

最後則是更加升華的一招。隻是李鉦暫時想保密而已。

其實袁守城都想不出來,這完全不同的兩種招式應該如何融合?

或者也可以這麽說他思考更多的是關於他自己的武功,李鉦的劍法他雖然可以提一些意見提供一些劍招。但是他畢竟不可能完全放棄自己的武功啊。

袁守城所創出來的也是兩套武功,一套為掌法,另外一套……天知道是什麽?

掌法倒是好說,融入了顛動滄溟勁一收一放武學大道。至於另外那套武功,李鉦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來形容。

這個武功可以被稱之為極致,刀槍劍棍,拳掌指爪,這些武功全可以包含其中用雙手使出來。看上去似乎也就是掌、拳、印、式,指這些基本的手形的變化。

但是其中的變化卻又不可勝數。

再加上他們兩個人已經共享的專門吸人內力的顛動滄溟勁,他們兩個人總算是能夠將吐蕃國師的各自贈給他們內功消化完畢。

既然功力已經恢複了,他們兩人就要商量一下接下來的事情了。

比如說,他們接下來應該如何辦。

袁家武功外泄的事情,袁守城是不可能不管的。畢竟鬼穀武功獨步天下,任何平凡的人若是能得到恐怕也會造成極大的震動。

對於李鉦來說,也不可能不管子魚的死訊。

隻是李鉦從內心深處還在期盼著有一天能再次看到子魚的武功,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的。

“我覺得有一件事情你可別忘了,這一次給尉遲出頭的人是華山派。他們弄了這麽大的一個擂台,就是為了對付你。若不是吐蕃王子帶著國師過了攪局,恐怕華山派這次討伐就沒這麽容易結束了。你打算放過他們?”

袁守城不提,李鉦差一點忘了。

華山派這次的立場有點微妙。他這邊剛剛和尉遲分出一個勝負來,華山派就馬上介入了。

這個時機選的有點太微妙,微妙的剛剛好。

“你不說我也知道,恐怕華山派當中有人和尉遲勾結。甚至可以這麽說,他們本身就是一夥的。”李鉦說道。

袁守城點頭道:“看來咱們兩個在進入長安之前,還得先去一趟華山才行。”

李鉦笑了,袁守城也笑了。

他們兩個人似乎是有一個共識,那就是盡量不入長安城,甚至連經過都不想經過。

因為長安是李鉦的噩夢,也是袁守城的禁忌。

長安曾經有李世民,現在有李治。

長安曾經有孔雀會,現在有袁天剛。

哎呀,有點太過於微妙了。

兩人離開了這個客棧之後,便一路向東去了華山。他們並沒有從長安經過,而是故意繞道繞開了長安。

等到他們兩個人到達華山派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