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武媚娘一愣,沒聽明白。“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這話的意思就是,李治都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了,還這麽想著我們兄弟兩個真是深情厚意。可是他現在已經是皇上了,我們對他那個容易沒有任何興趣。為什麽非要斬草除根呢?”
“你們兄弟?”
“我和獨孤子魚!”李鉦索性把話說明白了。
他將袁守城所說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武媚娘聽的是眉頭緊皺,滿臉疑惑。
“獨孤子魚是李元吉的兒子?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但是我更不清楚的是你為什麽會認為是李治殺了他?”
“孔雀會之前的大頭目就是李世民,現在的頭目自然就是當今皇上。”李鉦說的是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可是他自認為最合情合理的一句話卻讓武媚娘掩口而笑。
“哈哈哈,貌似有理實則荒唐。首先,自從我從感業寺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什麽孔雀會的人。皇宮內真正的保衛者隻有一種人,那就是千牛衛。當然也有不少千牛備身的。”
所謂千牛備身實際上就是在另外一個地方當官,但是卻在千牛衛掛職,也有隨時出入皇宮的權利。
李鉦對這些事情知道的倒不是很多。
“李治難道沒有辦法瞞著你……”
他本來想說的是,唐高宗有可能瞞著武媚娘在暗中指揮孔雀會。
可是他這話說到一半自己就給咽下去了。
因為他在看著那個在**的唐高宗。
李治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認出他來,否則他是不敢這麽淡定的躺在**的。
一個連人都看不清楚的人,怎麽可能瞞著自己身邊最親近的妃子,而暗中指揮去呢?
更何況……
妃子和一般人是不太一樣的。
一般人跟著皇上,可能會有回避的時候。比如說皇帝和飛子們睡覺的時候,比如或皇帝洗澡的時候,比如說皇帝出恭的時候。
但是武媚娘卻完全不用回避這些事情。
高宗就是跟她一塊睡覺,就是跟她一塊洗澡。兩個人出恭的確不在一塊兒,但是她至少也得伺候這個雙眼沒有辦法看見東西的高宗出恭。
所以李治基本上不太可能有自己指揮孔雀會的機會。
李鉦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陷入一個誤區當中。
就是武媚娘所說的看似有理實則荒謬,而且是大謬!
李世民是孔雀會的大頭目,李治未必就是孔雀會的大頭目。
李治能夠繼承王位,這就說明他已經心滿意足,這天下之間沒有任何人再去威脅這個地位了。
所以李治用不著再對付他們。
“或者我把話說明白了吧,現在對付你們兩個人實在太容易了。不用暗中指派孔雀會,他隻要下一道明詔,讓都護府的右威衛十萬大軍圍堵你天山派。你根本到不了長安城。”
李鉦點點頭。
他現在的確是可以對付百人,但是若是要對付十萬大軍,相信這已經超出了武功的範圍。
自古以來到現在任何一個武林高手也不可能是十萬大軍的對手。
李治明明有更簡單的辦法對付他們,卻偏偏選擇了最蠢的辦法。
他可能是個蠢貨,但是他身邊的這個武媚娘是不會讓他犯這個傻的。
“更何況,他把我從感業寺接回來,除了我們兩個人的確情深意厚之外,也是讓我幫他整理朝政。他的病症已經越來越重了,將近兩年沒有下過任何命令。每天上朝也是做做樣子,回來更是不會批閱奏章。你說他怎麽可能還有孔雀會呢?”
“照你這麽說的確如此,可是如果不是他,那能是誰?”
李鉦這麽長時間以來都在追蹤孔雀會這麽長時間以來都想去找殺子魚的凶手。
他一直以來都認為是李治把持孔雀會。
可是現在李治基本上就是個廢人。
“我倒是有一個意見給你,你是不是應該想一想你擋了誰的路?反正不是我的。”武媚娘搖搖頭笑道。
對,李鉦現在想的明白。
李鉦和李治兩個人沒有任何的競爭。也就是他們兩個人永遠不會在一個棋盤上下棋。
既然不成局那就沒有對局的必要。
李治最好的局麵就是坐享江山,最壞的局麵才是招惹李鉦。
因為李鉦的那個脾氣天下皆知,萬一真的要是惹惱了他,直接衝進皇宮一通殺戮。
現在的李治也承受不住啊。
所以現在根本就不是李治在招惹李鉦,而是另外一個嫌棄李鉦擋了道路的人。
“可是我在天山派裏麵擋著誰的道?”李鉦就不明白了。
他好好過日子還不行?
“有些事情你不能單從你這邊來看,也要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一看。你不是擋了誰的道,而是有人希望你剔除擋道的人。比如說……”
武媚娘看向了躺在**的高宗。
“這天下間知道他身體變成這個樣子的可不少。更何況想取而代之盯著這個皇位的人更不少。他們操控孔雀會殺掉獨孤子魚,然後便不斷的撩撥,在一旁看好戲。他們恨不得你衝進皇宮來直接殺了皇帝才好。”
這……
李鉦突然間覺得這個道路好像也想的明白。
在天山劍宮當中的李鉦不會遮擋任何人的道路。
可是皇位上多一個人,卻讓很多人看著不順眼。
李鉦閉上眼睛就能想象到這些人到底是誰。他歎息一聲,說道:“那按照你的這個說法,我豈不是要好好找一找是誰讓我過不好日子?”
“沒錯,不過你再去找這些人之前,我覺得還是先送你一樣東西更好。”
武媚娘說完便坐回去拿過龍朱禦筆抬手寫下一道聖旨。
“我現在封你為王爺,賜予便宜行事權,半朝鑾駕。這樣你才好去查事情。”
“這……”李鉦聽著摸了摸鼻子,覺得這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是不是有點過?”
之前李世民是絕對不會給他如此待遇的。
“之前的事情你已經說了一遍,我也認為你和袁守城的想法沒錯。孔雀會的總部的確是在京城,可是你要在京城找人,身上沒有一點權威誰會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