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鉦和袁守城兩個人回來之後果然看到太監正捧著聖旨在這邊等著。袁天罡也算是知道好歹的人,在這邊已經招呼了太監半天了。
慌忙回去將衣服換一下之後,李鉦這才把聖旨接過來。
果然如同袁守城所說一般,皇帝不但賜給了李鉦一座宅子,而且還賜給了很多仆役。
最關鍵的是,武媚兒在這個聖旨當中還給了李鉦一個最重要的職務,同知協管兵部。這個真是要什麽來什麽,李鉦看到這份聖旨都覺得奇怪。
武媚娘是怎麽想到,他想插進兵部的?
“大概是智者之思大體相同吧,武媚娘也算是用了心了。”
送走使者之後又看了看聖旨,袁守城微微一笑。
李鉦可是從來沒有在官場當中走過。他現在是兩眼一摸黑,什麽也不知道。
“那接下來你認為我應該怎麽辦?”
“你的做法很簡單,那就是先去你的府上把大門二門全都給關緊了。誰來也不見,來他一個門可羅雀。那個非要見你的人就是,你最可能要找的人。”
李鉦也明白袁守城要說些什麽?他把大門緊閉門可羅雀,那麽那些人就弄不清楚他在想什麽,要幹什麽。
所以就會驚慌。
他們一旦驚慌了,一定會找第一個人上來打探消息。
這個打探消息的人,自然就是他們的馬前卒。
李鉦可是把這件事情想的很明白的。
袁守城給他解釋完了之後便離開了,畢竟他下午還有些事情甚至是晚上還有一些事情。
不過李鉦卻沒有急著去他的王府,因為還得給對方半天時間來收拾一下呢。過來傳旨的太監說的清楚,按照規矩應該是四個時辰之後收拾幹淨讓王爺居住。
李鉦便在袁天罡這邊做客。
他們兩個人還能幹什麽,無外乎也就是在涼亭吃點兒東西,喝點茶而已。
欽天監說起來也是朝廷的一個部門,但是袁天罡這樣人坐在這裏,那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所以他也用不著太麻煩。
畢竟曆法的推算等等事情,袁天罡早就已經弄得清清楚楚了。
“其實他讓你大門緊閉,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官場上的規則。”袁天罡說道。
“我不太明白。”李鉦道。
他當然不明白袁天罡所說的官場規則是什麽了?
袁天罡便給他解釋一下:“其實,你同知兵部和協管兵部這是兩個權勢。一個就是兵部尚書知道的事情你也必須得知道。他們要找兵部尚書匯報的事情,也必須得找你匯報,這是同知。另外一個就是協管,實際上就是協助兵部尚書管理兵部。”
袁天罡說到這裏之後便停了一下,仔細想了想,繼續說道。
“兵部的那幫人大多數都是戰場出身的武將,你雖然也算是一代江湖豪俠,但是在戰場上確實沒有殺敵立功。所以你要想去管人家兵部,那首先是人家不服。你如果緊急過去的話,那就體現出來你得失之後喜氣洋洋的感覺。仿佛你是急不可待的要接收兵部的權利。”
“好像這也沒聽出什麽來吧。”
李鉦覺得這天下間做官那當然是急不可待的了,麵對名利二字,有誰不是急不可待的?
其實也隻有李鉦自己知道他去兵部那是去調查子魚的死訊了。或者可以說是子魚的下落,李鉦的心裏自始至終都相信子魚還沒有死。
他一定在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
袁天罡也不知道他把話題騙到哪裏去了,便直接告訴他。
“這天下間做官的人的確是急不可待,每一個人都想著往上升官。但是你得知道這天下間畢竟是君子為主,所以那大家都得擺出一副君子的樣子來,不能太急不可待。你剛剛接了聖旨之後那便急吼吼的跑到兵部去,一點兒也不等著人家過來迎接。你這不是太明顯了嗎?這樣讓人看不起。”
哎呀,怎麽這麽多門道?
李鉦心裏麵覺得煩,但是嘴上還是道了聲謝謝。
畢竟袁天罡在官場上幹了這麽多年,怎麽說也應該比他熟悉這些官場的道道。
李鉦覺得聽他的應該沒錯。
按照袁天罡所說的朝廷規則,李鉦在他這裏一直呆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這才用了完善離開。
他現在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半朝鑾駕。他的鑾駕就在欽天監這邊等候已經等了半天了。
所謂鑾駕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大的轎子,按照朝廷的規則半朝鑾駕那是三十二抬。因為天子出行也就是六十四抬而已。
這個完全就像一個小屋子一般。
李鉦坐在上麵端端正正的坐著,又聽到外麵喊了一聲“起”。
他感覺整個人忽忽悠悠就飄起來了,實際上是轎子飄起來了。
轎夫往前走的還挺穩。
李鉦便身子以外躺在了轎子裏。這個轎子裏麵之所以做的像是半張大床一般,實際上也是為了給他躺著舒服的。
隻要在這個時候不出轎子,他是想幹什麽都行。
前邊的人手裏麵拿著一個鈴鐺,一邊走一邊說著:“閃”。
這意思就是別管遇到誰,大小官軍人等齊閃開。
李鉦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
他便在轎子裏麵昏昏欲睡的睡了一會兒,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這才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外麵喊著:“請王爺下轎。”
“哎?啊!”李鉦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這才慢慢走出來。
他的驕子走下來之後是一個小平台,往旁邊一走才是真正的下了轎子。
站在門口,李鉦抬起頭來還真沒看到他附上的匾額,畢竟做匾額這個東西半天是做不好的。
李治的聖旨下的是又急又快,這些人根本沒時間反應。
可是李鉦覺得意外的是,他剛剛回家,竟然就有一個人過來拜訪了。
李恪!
“大哥。”李恪一看到李鉦便大叫了一聲,趕緊過來摟住了李鉦。
李鉦有點愕然的看著他:“你這是怎麽了?”
之前,他也見過李恪,可是沒這麽激動。
如今這小子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