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下本兒,但是……”李鉦無奈的搖了搖頭,喝了一大口酒。

的確,對方是還挺下本兒,到處都是十香軟筋散就是為了他們兩個人。

可是對方卻不知道一件事情,他們兩個人的百年功力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身上的氣勁已經自成一體足以抵禦任何外侵的不良氣息,風濕陰邪寒全可以抵禦。

所以十香軟筋散對他們兩個人外用的話,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那麽內服呢?

李鉦前麵喝的酒後麵手輕輕往下一按,這酒便順著他的手流走了。至於這酒當中的軟筋散……自然也被他的顛動滄溟勁化消無形了。

所以再多的毒藥對於李鉦和袁守城兩個人而言,效果可能還比不上一把白砂糖——因為最起碼白砂糖味道好。

不隻是十香軟筋散,就算是其他的毒藥也是如此。毒藥能夠害人也是將風濕陰邪寒帶入人體之中,隻不過毒藥的藥量是足以強大到讓這一因素傷害人體。

但是,李鉦和袁守城兩人的功力早就不怕這些東西了。

所以就算他們拿鶴頂紅過來,他們兩個人也是張口就喝。

那就更別說這毒藥當中還有美酒了。

一曲作罷,李鉦端起酒杯對著李恪舉起。

“李恪,兄弟,我敬你。什麽時候做了這麽大的事業,怎麽也不跟哥哥說一聲?這你可就不把我當兄弟了啊,見外了。”

李鉦說完之後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這個笑容實在是讓人覺得尷尬,李恪也是覺得很尷尬。

李鉦這油畫點沒畫到的真的頗有袁守城幾分。不過他比不上袁守城但是他沒有抓住別人的痛腳,更沒有一踩到底。

李恪之所以感覺到慚愧,那是因為他當著李鉦的麵說謊了。

現在對方找上來,他當然覺得不好意思。可是愧疚可是所有感情當中最脆弱的一種,一個人是不可能永遠在愧疚之中的。如果愧疚時間長了,那麽這個人就會習慣愧疚的感覺,索性負心薄幸了。

“大概就是在父王死了之後吧,總得有人接手孔雀會,也總得有人給這些人一碗飯吃吧。”

“你說他們呢?”李鉦指的指那些站的筆直的侍衛。

他的興致看上去頗高,但是嘴上的話語也是越來越諷刺了。

“我說,你覺得這些人現在還能吃飯?我剛才可是看了看他們整個一修補下來,他們也沒有對眼前這些美女們側目。他們更沒有對眼前的美食感興趣。可以說你這裏簡直比和尚廟還要無趣,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這幫人內功太淺,呼吸特別粗重。我還以為你是找了幾個木頭人過來衝場子呢。”

李鉦這話可以說是毫不客氣。

李恪聽完這話之後,臉色也稍微變了變,但是很快冷靜下來。

“大哥,這話說的可就有點兒意思了。這些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可是不可信的。如今他們這些人也隻不過是被我控製而已,他們至少還活在世上,至少還能吃一口飯。總比死了的好吧。”

“這都讓我想起個故事來。”袁守城輕輕一笑端起酒杯。

他也不管李恪是否同意就直接講起他的故事來了。

“莊子去魏國拜訪自己的老友會子,梁惠王想讓莊子任魏國相國。結果莊子反問梁惠王,那用來占卜的烏龜是喜歡把自己的殼放在精美的盒子當中受人敬仰,還是喜歡拖著尾巴在泥水裏麵打晃呢?梁惠王自己都知道,這烏龜的選擇一定是喜歡拖著尾巴在泥水裏麵打晃。所以他就打消了拜相莊子的念頭。”

“袁先生的故事倒是很有意思,可是我就不知道這件事情跟我孔雀會有什麽關係?”李恪笑道。

“我現在也想問問王爺,你說這些人是願意按照自己的意願活著呢?還是喜歡這樣被你控製到死呢?”

“這個問題根本不存在,因為如果我不收留他們的話,他們會按照自己的意願死沒有活路。”

李恪直截了當的告訴袁守城。

“新皇登基之後直接下令圍剿孔雀會,一直到現在這條聖旨還沒有撤除。隻要有人發現孔雀會的人就給十兩銀子,若是能將官府的人帶到那裏,則是要給十兩金子。孔雀會慘淡經營根本沒辦法活,那裏有現在的風光?”

說到這裏,李恪更是端起了酒杯,將這滿滿的一杯酒喝下去。

其他人的臉上也不無出現感慨的神情。

袁守城左看看右看看,心中了然。他壓低了聲音對李鉦說道:“明白了吧,你兄弟可是臨時上崗並不是他們原來的主子。你說他們真的服嗎?”

好問題,也就是你能想得出來這個問題。

李恪對袁守城悄悄比出大拇指來。

袁守城這個問題的確不錯,孔雀會未必會服氣,但是當時卻是走投無路。

這本來是一個死局,但是不把另外一條路打開就沒有辦法形成一個活局。

袁守城聽到李恪的話,再看到眼前的局麵,心中更有把握了。

“孔雀主啊,我覺得你還是去做你的太平王爺更好一些。可犯不著這樣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出生入死的,做什麽江湖勢力。你這樣可能朝夕之間就會崩盤。”

“哦,這倒要請袁先生指點一下了。”李恪才不會相信袁守城的話。

他的孔雀會雖然不像太宗皇帝在世一樣是鐵板一塊不可撼動。但是這至少也應該是緊密無間的。

孔雀會更不是這些人憑借三言兩語能夠撼動的。

袁守城現在這個樣子,話語之間又說朝夕會崩盤。李恪才不會相信呢。

其實,袁守城也知道他不相信索性微微一笑舉起酒杯。

“我知道您不信,但是我得跟您說,讓您這裏崩盤也不過就是一個月的時間。”

多殺?

李恪驚訝,在場的眾人全都驚訝。

袁守城這話說的可夠狂的。

“一個月!”袁守城伸出一根手指笑道,“僅僅就是一個月的時間,我就讓你孔雀會灰飛煙滅,消滅殆盡!”

李恪本來想給自己倒一杯酒,可是聽到這話之後硬生生的就把酒杯放下了。

他真不相信,可是卻忍不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