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樹而走,李鉦如履平地。樹林就在他腳下飛躍而過,突然眼前一空。
“哎?什麽情況?”
樹林嘛,總有到頭的時候,李鉦淩空一翻便落到了樹林盡頭的平原上。
就見到八個手持大鐵盾的人從東、南、西、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八個方向,向他走來。
這把個人非常特別,都是單手持盾並沒有帶著武器。
“是八大侍衛。”
八大侍衛是李恪的貼身護衛。每一個人都是內外兼修的高手。
李鉦冷笑道:“這一次我倒是要會會這個什麽八大侍衛。”
這八個人走的並不快,但是沒有多長時間他們就走到了李鉦身邊。
李鉦上前一步左右開弓兩掌連環擊出打在了兩個盾牌上。
兩聲沉重的聲音之後,兩隻盾牌上留下了兩個沉重的手印。這兩個侍衛竟然被李鉦打得飛了出去。再看他們剛剛拿著盾牌的那隻手,已經是滿手的鮮血了。
李鉦前踏出掌的時候,他身後的兩個侍衛也一人一掌向李鉦的後背拍來。這兩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李鉦的身上,但是卻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他們的掌下竟然是軟綿綿的。
李鉦此時已經將前邊的兩個侍衛拍翻在地。他躬身向後一發力。那兩個侍衛就被李鉦的深厚內力給頂了回去。
另外的四隻盾牌同時殺到。它們就像是四麵銅牆一樣將李鉦擠在了中間。
李鉦手撐一盾,肘撐一盾奮力一喉要講四個人推開。這四個人也是奮力將李鉦擠在當中。
這是**裸的男兒較量。沒有絲毫的技巧,更沒有絲毫的退路。完完全全是對力量和氣力的角逐。一開始被李鉦拍翻的四個人也加了上來全力以赴的幫助同伴。
“喝……哈……”
劇烈的喊聲震天動地。李鉦不能將這八個人推得退後一步。這八個人也不能將李鉦製服。雙方就這麽僵持著。
李鉦突然一聲大吼,強大的氣力泄在地上震起了一層塵埃。
塵埃落定之後,李鉦的嘴上、胸口全是鮮血。那八大侍衛一個一個的都是七竅流血——他們竟然被李鉦的強大內裏給震死了。
李鉦一擦嘴角,踉踉蹌蹌的向前走兩步。
他要去武林大會,要去洛陽。無論如何,袁守城等人的外援隻有他一個了。
獨孤子魚醒過來的時候四周圍依然是昏昏暗暗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更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了。獨孤子魚突然發現在這裏感覺不到時光的流失。
恍恍惚惚之中,他覺得一個人走了進來。
“誰?你是誰?”
這個人的身上沒有殺氣,正好相反還有一種悲傷的感覺。這說明這個人並不是帶著殺他的感覺來的。這是怎麽回事?正是這樣的一個人讓獨孤子魚覺得更加奇怪了。
這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隨著他的走進,一種淡淡的熏衣草的香味觸動著獨孤子魚的嗅覺。
“你是……李恪?”
“對,是我。”李恪坐在了獨孤子魚的身邊。他的手在獨孤子魚的眼前晃了晃。
“你的眼睛怎麽了。”李恪問道。
“無上毒蠱雖然有毒,但是也能分泌出常任無法忍受能提升筋脈的養分。當我將功力提到最高的時候毒氣就會貫穿全身。當然也會貫穿眼睛了。我的眼睛無法忍受這種劇毒。所以我會失明一袁時間,三天之後我會恢複視覺。你不用擔心。”
“這樣你還來?”
“我必須來。”獨孤子魚說道,“他們需要我。我也需要他們。”
“你還真是一個癡人啊。”李恪說道。
“李恪,咱們之間的事情你想好了嗎?”獨孤子魚問道。
“咱們之間有什麽事兒啊?”李恪問道。
好一個故作輕鬆。
他將一切都咽了下去,笑了笑說道:“沒事兒。咱們之間什麽事兒都沒有。”
“既然沒事兒那就算了。”李恪的口氣突然冷得像冰塊。
獨孤子魚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了。他剛才應該臭罵他一頓的。
“算了吧。”獨孤子魚既是對李恪說,也是對自己說。
兩個人再一次泡在了浴盆裏。這一次是因為獨孤子魚不方便,李恪將他放在浴盆之中的。
“李恪,還記得咱們第一次一同沐浴嗎?”
“怎麽不記得?”李恪說道,“要不是你從華山派救我出來。我早就死在華山山路上了。”
“原來你還記得啊。”獨孤子魚笑道。
“我隻是想問問你。認識我是不是你的計謀?”
“你是不是在問,我是不是知道你是戒日寶典的擁有者我才會去認識你的?咱們之間認識的過程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的確。”
“所以我們從來不是朋友。但是你欠我一條命。”獨孤子魚說道。
“對。”李恪冷笑一聲。
他也不得不承認,的確如此。
“請吧,我還打算泡一會兒。你可以滾了。”
“請便。”
李恪起身離開。
“另外,我給你留了一柄劍。當年你說我更適宜用軟劍,所以我特地打造了紫微軟劍,給你留下的是北鬥劍。紫微北鬥本為一體,就算是為你我之間的友情做一個了斷吧。”
“請便。”獨孤子魚說道。
李恪長呼一口氣正打算離開,卻聽到獨孤子魚又問了他另外一個問題。
“李恪,你還是仔細想一想吧。時至今日,你做了多少自己原本不願意做的事情?又是誰讓你做的這些事情?孔雀會的孔雀主究竟是誰?”
李恪自然是不會想這些問題。他隻當是亂風過耳而已。
他離開,獨孤子魚也起身。
看著桌子上的北鬥劍,他歎口氣。
李恪,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
他的名義上是孔雀主,實際上隻不過就是一個孔雀的屏而已。他以自己吳王的名義掩蓋了多少事情?
獨孤子魚說的很明白,他不是李世民,實際上孔雀會的主人也不是他。他隻是一個需要兌換自己諾言的可憐人而已。
孔雀會的主人其實是那些被他收留的高手。
這些人再推著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