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事連連

坐火車到了寧安市,然後又轉往葦子村,這一番折騰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人還是那幾個人,我、順哥、華子還有二胖,王起山畢竟是有家有室的人,這次就沒有跟我們同來,不過這少了他和陳瘦子,還真的感覺少了不少人似的。

多方打聽終於是到了葦子村,這個小村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倒也富裕,村裏有一家小飯店,旁邊還有個小旅館,飯店生意挺好,但是在這山村裏麵,又沒有旅遊景點,所以旅館實在是不景氣。

我們到的時候是下午,已經過了吃飯的點。

飯店裏有一位管事的女孩在忙活,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樣子,模樣還挺俊俏。

我們點了幾個菜,沒事就和那位女孩閑聊。她說這個季節對於東北村民來說是最開心的時候,地裏的活計都收完了,每天沒事可幹,基本上都是大清早起來吃頓飯,然後就去麻將館排號。中午餓了有時候就來她這飯店吃點東西,也能勉強賺點外快。

東北女人本身說話就帶著一點嬌嗲的感覺,聽起來格外舒服。

看著這家飯店就她自己在忙活,我便問道:“你是老板的女兒吧?”

這時候從外麵跑進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走到那女人身邊,叫道:“娘!我出去玩會兒!”

這一下子差點沒把我們嘴裏的飯菜噴出來,那女人說道:“去吧!別跑遠了!”?? 墓之盜2

然後她笑著對我說道:“你看我是老板的閨女還是啥?”

華子驚訝的說道:“你多大?”

那女人回道:“今年二十二了。”她看到我們驚詫的模樣,撲哧一下就笑了,說道:“你們不用這麽看著我吧?在我們這裏男的十六,女的十五就結婚,我兒子七歲了,很正常。”

二胖喃喃道:“這家夥三十歲就能當爺爺『奶』『奶』了!”

那女人轉頭對我們說道:“你們是來做什麽的?我看不像是來探什麽親戚的吧?”

東北人本身就豁達,我們也不瞞她。我說道:“我們聽說你們這裏有個什麽五大廟,想來看看,你可知道具體位置怎麽走嗎?”

女人說道:“五大廟?早就拆了!”

華子驚道:“什麽?拆了?”

順哥說道:“麻煩您給俺們講講,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女人看看也沒別的活好幹了,就端過一杯水來,拉了一個凳子,坐在我們旁邊的桌子前,慢慢講出一個故事。

這五大廟她也隻是聽說過,沒有親身去看過,具體形式和達爾巴老人講述的差不多。就是一片很大的空地,東西南北方向各有一座廟宇,而在它們中間又蓋起一座略大的古廟,裏麵供奉的是鍾馗,也難怪達爾巴老人會不知道。而在這五座大廟的院子裏,分別長著一棵樹,最大的就屬中間大廟裏麵的那棵。這女人說那棵樹邪的很,樹幹被雷給擊折了,整個樹身躺倒在地,但奇跡的是那棵樹竟然沒死,斷掉的樹幹連著樹根,已經幹枯腐朽了,但是上麵那一塊竟然歪倒後從樹莖上又紮出了根,而且整棵樹長得比以前還茂盛!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條龍。這五座大廟傳言害死了不少人,有不少進山的村民,要是遇上大雪大雨天氣,會進到大廟裏麵避風避雨,但是一旦進去過,基本上沒有一個能活過一個星期的。

到了八十年代,隨著進山不明不白的死的人越來越多,引起了十裏八鄉的村民的恐慌。村裏有一位外地來的老師不信這個邪,就帶上全家老少拿著鐵鍬、鎬頭的,竟然把東西南北四座大廟就給拆了,拆完第四座廟,就已經到了晚上,那中間最大的那座,就想著明天再拆。誰成想,第二天,他們一家老小七八口人全死了!

二胖驚道:“你這說的也太假了!騙人的吧!”

那女人歎了口氣,又說道:“這東西傳了多少年了,都是這麽說,真假誰知道!”

順哥問道:“廟給拆了,那麽樹還有嗎?”?? 墓之盜2

女人點頭說道:“樹還是有的,但是那一片地方沒人敢動。這些年也沒以前那麽邪乎了,也時有人上山采蘑菇,天熱了就在樹下乘涼的,也沒事。不過中間大廟還是沒人敢進去,隻能在那四座大廟裏的樹下坐坐,畢竟那四個地方的廟都沒有了。現在大樹上係滿了紅布條,老人說隻要別動它就行。可是有人偏偏就去找死,那也沒有辦法。”

我們麵麵相覷,難道說還有現在版的樹精殺人?

女人說道:“在這個村子裏有一個男的,名字叫做三升子的,有一天去山上幫人種木耳段,忙活完之後就下山,走的又累又餓,四周都是西瓜地,他隨手摘了個西瓜就跑到東大廟下麵的樹底下乘涼去了。吃完西瓜撐得不行,往那一躺就睡著了,醒來之後一陣內急,這家夥竟然朝著大樹撒了泡『尿』。這下倒好,回家之後,他……他……”

我們正聽的上神呢!二胖端著酒杯舉了半天都忘了喝,誰知她卻結結巴巴起來。華子急道:“這位老妹!他怎麽樣了?你倒是說啊!”

那女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羞澀的說道:“這東西實在是說不出口!反正就是他那東西……”

華子問我道:“剛哥!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我頭也不回的說道:“撒『尿』那玩意兒!”

華子哦了一聲,就說道:“你是說他回家之後,一看,那玩意兒沒有了?”

那女人羞得滿臉漲紅,微微笑道:“哪能啊!但是回家之後就開始爛!一直爛!最後整個人快要不行了,他爹就請村裏的神媽媽來給看,人家說是對神明做了不敬的事,就讓他爹去給東大廟的那棵大樹燒了兩刀紙,磕了幾十個響頭。這說來也怪,竟然就慢慢好了。但是幾個月之後還是死了,他家和我娘家還是對門鄰居呢。”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嚇唬人,榆樹成精作怪的事也不少,但是樹下怎麽會有戰國時期的東西呢?難道是那個名字叫做林德全的老頭在唬達爾巴?弄不好他就是從別的地方弄來些東西,然後謊稱是從大廟弄到的,最終的目的就是想多賣點錢,這是不是也不好說。

這時候從大街上走過來一個女人,看樣子年齡也在二十歲左右,雖不及老板娘漂亮,但也很耐看。老板娘說這女的就是旅店的老板,那個女人走過來,和老板娘坐在一個桌子前,『摸』出瓜子磕了起來。

老板娘又說道:“對了!還有一個,我們村的於老五那天也是上山去幹什麽,回來的時候從北大廟的大樹前經過,看到樹下有一根幹巴樹枝。他就覺得一根樹枝也沒什麽用,正好撿回家燒火,就隨手給拎回了家。誰知道回家之後就變得『迷』『迷』瞪瞪的,什麽都不知道了。嚇得他家人連忙把那神媽媽請來,人家問他是不是拿了不該碰的東西,他『迷』『迷』糊糊的說是從北大廟的大樹下撿回來一根樹枝。他爹進柴房一看,樹枝還在,連忙找人抬著他又拿著樹枝去北大廟給大樹賠不是,後來就好了。”

順哥笑道:“你們村這個神媽媽是不是和那大樹串通好了,想來訛人點錢花花?”

那女人連忙說道:“絕對不可能!你們可不能對那些樹不敬,否則的話有什麽後果可別怪我。我跟你們說,這個事是最近發生的,才過去不到一個星期呢!”

我嘿嘿笑道:“你這妹子淨唬人,我們又不是幾歲的孩子。”

旅店的老板娘詭異的笑道:“說實話,我聽了半天了,你們就是不說自己是幹什麽的,我也能猜出個大概來,你們看我這個小旅店,第一,這裏不是旅遊的地兒。第二,本村不過上百戶人家,各家都有房子,誰會出來住旅店?難道我是拿自家房子扔在這裏玩兒?”

華子壞笑道:“你們這裏十五六就結婚,我看十二三歲要是搞個對象啥的,不出來住旅館咋辦!”

旅店老板娘扯了一下眼前的瀏海,咯咯的笑道:“十二三還不至於!我之所以開這家旅店,就是因為每年都有不少像你們這樣的人來到這裏,都是聽說五大廟裏有好東西,慕名而來的,我賺的就是這點錢。你們說說,是不是也為了那些什麽寶貝而來?我跟你們說,來的那些人,來的時候就和你們一樣,可都是灰頭土臉的走的。”

華子陪笑道:“老板娘真是見縫『插』針,聰明伶俐,不見兔子不撒鷹。”

二胖配合道:“你這可真是驢唇不對馬嘴。”

旅店老板娘咯咯咯又是一陣笑,說道:“別岔開話題!我說得對不!”

這女人長的清純美麗,沒想到心機很深,半天不出聲,一出聲就是噎人,抓住了就不放手,方才華子故意『亂』說一氣,倒是被她給破解了。我心裏一陣緊張,不知道回她什麽好。

這時候慌裏慌張的跑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姐,氣喘籲籲的對飯店老板娘說道:“婷婷!壞了!你兒子掉河裏了!”

原來飯店老板娘名字叫做婷婷,她一聽,就慌了,差點沒哭出聲來,連忙站起來對旅店老板娘說道:“幫我照看一下!”

說完著急忙慌的就跟著那位大姐跑了。

我一尋思,我們四個大老爺們豈能在這坐著,不行!救人要緊!我連忙給他們三個使了使眼『色』,四個人急忙跟了上去。

村子西頭有條大河,旁邊站著兩個孩子,正在哭哭啼啼的。

婷婷緊張地問道:“大慶呢?怎麽回事?”

其中一個孩子指指河裏說道:“大慶說裏麵有倆小姑娘叫他進去,他就遊了進去,誰知道剛進去,一會兒就沒了影子。”

婷婷腦袋一歪,直接暈倒了。

我看著這條河,感覺不對勁!孩子雖然是不會撒謊的!可是這河的寬度至少也得有七八米,水深也絕對少不了三米,河裏怎麽可能會有兩個小姑娘!你『奶』『奶』的!遇鬼了吧!

我招呼順哥,兩個人急忙把重要的東西丟給華子他倆,兩個人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裏。

我一跳進水裏就嚇了一跳,我本來以為也就三米多深的水,所以連大氣都沒喘一口就跳了進來。誰知這河水的深度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這條河岸邊就沒有斜坡,更沒有泥沙之類的,直接就是深水。據我的經驗判斷,這河邊最淺的地方也不低於五米深,那麽河中央必然不會低於七米。我倆潛到水底胡『亂』『摸』了一把,除了幾根樹枝什麽也沒有,於是就往河中央遊去。

河水很涼,凍得我直打哆嗦。更讓我有些發『毛』的是這河水表麵平靜的像鏡子一般,可是水下卻是暗流洶湧,我估計下麵得有幾個大漩渦。我心裏一陣慌『亂』,要是孩子被漩渦卷進去,再嗆上幾口水,那準得沒命。

我和順哥分開,聯想到水下的水流湍急,不能排除那孩子被河水衝到了下遊的可能。

順哥原地下潛,我就向下遊遊去。在水裏睜開眼睛,河水渾濁的很,放眼望去隻看到一片土黃『色』。

遊了幾下,就看到前麵有一個白乎乎的東西,我連忙遊過去,果然是那孩子,他是被樹枝給擋住了,也多虧了這樹枝,否則的話非得給衝跑了不可。

我把他拖上岸,他已經身子冰冷了,兩隻手舉在頭上,就像是投降的手勢。我在他胸口按了幾下,那孩子就吐出一口水來,睜開眼睛醒了過來,但已經變的神誌不清了。臉上現出恐怖的表情,像是被嚇到了。

順哥也爬上來,我們幾個把那孩子抱回家去,看到那孩子已經神經紊『亂』,婷婷竟然跑出去把那神婆給請了來。

順哥把我叫出去,從懷裏『摸』出一隻白底藍花的陶瓷小瓶,對我說道:“那下麵的漩渦是幾口沒蓋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