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王貴

天『色』漸黑,即便是我瞪大了眼睛,也完全看不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不過倒是知道它是一個活物,因為能看的出來它是在動的,像是在刨那石墳。

我連忙拽著菲菲一起蹲下,心裏有些緊張,黑不溜秋的,是什麽東西跑出來挖那石墳呢?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也不見它有挪動的跡象,隻是保持先前的動作。

我壓低聲音對菲菲說道:“你乖乖的呆在這裏,我去看看!”

菲菲急忙抓住我,猛力的搖了搖頭,小聲說道:“這地方怪嚇人的!那個弄不好就是個鬼,你想去看看不是找事嗎?我看咱們還是悄沒生息的去我大姨夫的小木屋比較妥當。”

我抬頭看了看,王老狗所住的小木屋離我們已經不足三十米遠,也沒必要再膽戰心驚了。

我『摸』起旁邊的一塊石頭,說道:“我看這樣,我用這石頭打那東西,要是情況不妙咱就趕緊跑,你姨夫的小屋就在眼前了,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放心好了。”

菲菲點了點頭,做好了隨時逃命的準備。我看著感覺好笑,想起了小時候和華子一起用石頭打馬蜂窩的情景。

可是眼前這看不實在的東西絕對不是馬蜂窩那麽好對付的,我沉下臉『色』,把石頭拿在手裏掂了幾下,然後瞅準了猛地砸了過去,那石頭不偏不斜的正好打中那個黑乎乎的東西。?? 墓之盜17

隻聽到“啊”的一聲,緊接著就見有一道黑影直直的衝我們過來,速度非常快,我還沒等反應過來的,那黑影已經近到眼前了。我隻感覺一股即將挨著我的腦門,我當即驚得大叫一聲。隻聽菲菲喊道:“大姨夫!”

那股風驟然停止,我抬頭一看,眼前站著一個人,他佝僂著背,麵『色』蠟黃,身形消瘦,他就是王老狗王貴!

此時他正握著拳頭對著我的腦門,我早已嚇出一身冷汗。感情剛才那一股犀利的風氣是他的拳風啊!他娘的!此人的身形竟然如此之快,眨眼間就竄過來十幾米遠,拳頭都帶風的,如此高手真是殺人於無形,難怪連李應和陳廣靈聯手也接不了他三招。

我急叫道:“王老前輩莫要動怒,我是程剛!”

王老狗臉『色』緩和下來,看了看我倆,便認出我來,他嗔道:“他娘的!敢用石頭打老子屁股的,你小子還是第一個!”

我倆忍住笑,菲菲說道:“黑不溜秋的也看不清楚,我們還以為是個什麽動物呢!您這是在幹什麽啊?”

王老狗回頭看了看那石墳,沉聲說道:“剛才有一隻兔子跑了過來,我追過來之後卻不見了它的影子,想必是跑到那石墳的陰石門裏麵去了,我正拿著樹枝扒拉著,沒想到就被你倆兔崽子給打了。”

聽到有兔子,我的饞蟲就上來了,笑道:“王老前輩就是吃這些野物過活的?這下好了,抓兔子可是我的強項,交給我了!”

我拍了拍黑子,帶著它走近那座石墳。我低頭看了看,王老狗所說的陰石門就是那個用三塊板石搭起來的小洞,由於石墳不大,那小門也就很小,人根本就鑽不進去。

我衝王老狗喊道:“王前輩,借點火用!”

王老狗猶豫了一下,便把打火機扔了過來,我劃拉起幾把幹樹葉,用打火機點燃了,當即冒出嫋嫋青煙來,我把濕噠噠的衣服脫下來當蒲扇,狠力的扇著風。

濃煙滾滾的衝向那陰石門內,沒過多大會兒功夫,那兔子受不了煙嗆就跑了出來,黑子緊跟一步一口咬住。

我把火踩滅,走過去拎著兔子耳朵,對他倆笑道:“今晚有東西吃了。”

王老狗笑眯眯的,對我說道:“怎麽,你的朋友們沒有一起來嗎?”

我說道:“我是先來看看。時機到了我就把他們都叫過來。”?? 墓之盜17

菲菲想起了什麽,急忙跑過來,抓著我的右臂,對王老狗說道:“大姨夫,您看看著這胳膊,腫的跟個麵包似的,您看能治不?”

王老狗看在眼裏,當即變了臉『色』,問道:“怎麽回事?你們這一路上遇到什麽了?這可是屍蛆啊!”

屍蛆?我還真沒聽說過。我把我們從石墓走過來的事情說了說,王老狗連連點頭說道:“你們真是運氣好,能活著出來實屬不易啊!”他指了指身後的小木屋,又說道:“趕緊進屋吧!你這傷勢治起來沒有那麽容易,一會兒我給你看看。”

我點了點頭,我們便進到木屋裏麵。王老狗知道黑子是我們的狗,便也讓它進了屋。

這地方自然是不可能扯電,是點蠟燭的。燭光搖曳,有些昏黃,在這環境下看起來顯得很不舒服。

我們坐定,我看了看菲菲,便想告訴王老狗王莉已死的事情,該說的早晚都得說。我清了清嗓子,便說道:“王莉她……”

沒等我說完的,王老狗急忙打斷我,說道:“不用說了,我都知道,此事有空再作商議,現在先擱下。”

我草!老子還沒說的你就知道了?該不會是他理解錯了吧?我便又說道:“我是想跟您說王莉她已經……”

王老狗大手一揮,硬實的巴掌直接把我的嘴給堵上了,他瞪了我一眼,嗔道:“跟你說我都知道,還他媽的婆婆媽媽的,再嘟囔老子廢了你!”

這老頭的脾氣變化無常,剛才還晴空萬裏的臉上,此時卻烏雲密布起來,他給我使了使眼『色』,又暗指了一下旁邊的菲菲。意思是在說不要讓她聽到,我覺得王老狗應該是怕她知道了會傷心。

隻是我們的小動作被她給發現了,她當即嘟起小嘴來,撒嬌似的說道:“你倆有事瞞著人家!我表姐到底怎麽了,快說啊!”

我連忙哄道:“沒事!王老前輩是派她去執行重要任務去了,該回來的時候自然就會回來的。”我對王老狗說道:“對吧!”

王老狗點了點頭,我便笑著回身去看菲菲,她是在我側麵的,我一回頭,就見她變了臉『色』,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一副心機很重的樣子。我嚇了一跳,卻見她和平常一樣笑了起來,說道:“那就好!我好想她的!”

她雖然這麽說,但是她剛才的神情卻是深深的烙在了我的心裏,她那幽怨的眼神和清純的相貌完全搭不著邊,像是另外一個人,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王老狗說道:“你過來,我給你看看你那胳膊。”

方才聽他說我胳膊裏麵那些黑『色』的小蟲是屍蛆,現在想想還感覺惡心的不行。我可不想讓那些惡心的東西住在我的胳膊裏麵,時間久了還不得給我鑽成爛肉。

我急忙走過去,王老狗示意我坐下。我坐到方凳上麵,伸出了胳膊。

在燈光下看的比較清楚,那些小蟲已經長大了許多,它們每每爬動一下,我胳膊的表皮便鼓起一道棱,像是青筋暴漏的樣子。王老狗看在眼裏,歎了口氣,說道:“時間有些久了,你要是早點過來找我,或許還有辦法,現在這些蛆蟲已經逐漸長大,開始侵蝕你的筋道了,很麻煩啊!”

那我豈不是沒的活了?還是會失去一條胳膊?我急道:“那我沒的救了嗎?請王老前輩千萬給想想辦法!我可不能沒了這條胳膊啊!”

王老狗臉『色』漸沉,低聲說道:“我有一位朋友,素來交往密切,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必會來此與我相聚,我倆形同兄弟,幾十年的交情了。今天是十三,後天必到,他的醫術之強或許還高那老神醫一籌,到時候能不能治再作計議吧!”

目前也隻好這樣了,我看著那腫脹的右胳膊,心裏非常著急,但願不會在短時間內出現惡化。

王老狗看了看蹲坐在一旁的黑子,笑道:“這條狗是你的?真是不錯!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極少有人知道的黑狼。”

黑狼?我倒還真沒聽說過有這種犬種,當即實話實說,說是半道撿來的,這狗死皮賴臉的非要跟著我們,倒也救了我們的命。

王老狗笑道:“這狗非常難尋,或者說它根本就不是狗,而是狼!是一種變異的狼!但是它擁有狗的溫順,同時也有著狼的惡毒。一般的狗都會視它為犬王,要說可以與它一較高下的,就隻有藏獒了!我可事先跟你說,這東西雖然忠心耿耿,但是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爆發,若是回歸了本『性』,可是很難對付的!”

王老狗這一席話當即令我震驚,想不到我們這半道上撿來的不是流浪狗,而是一隻野狼,一隻難得一見的犬王!

此時它搖頭擺尾的看著我,我咬了咬牙,它畢竟救過我們的『性』命,不能過河拆橋宰了它,時刻提防著點好了。

王老狗把那兔子關在了一個木箱內,我問他怎麽不吃,他笑言他那位朋友喜歡喝兩口,不如留著等他來再說,畢竟要想抓隻兔子也不容易,這天氣冷了,不好找了。

這小木屋內倒還暖和,我們和衣而睡,菲菲離我遠遠的,我也懶得去管她,心裏依舊想著那九張寶圖,我這次大錯特錯了,不免歎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