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的偏遠山區。

陰森可怖的叢林中,阿九被綁在樹上,雙腿被利器戳爛,鮮血已經染紅了她站著的那一片土地,腐爛的肉上被人塗了蜂蜜,無數個頭碩大的螞蟻毫不留情的啃食……

蘇若高傲的看著阿九,緩步上前,手中的銀質匕首將一抹陽光折射到阿九臉上。

“我們的頭牌殺手,怎麽混的這麽慘呢?”

蘇若手起匕首落,狠狠地在阿九臉上劃了深深一道,顴骨炸裂。

“啊!”阿九慘叫,聲嘶力竭,“為、為什麽?”

阿九和蘇若是組織裏盡人皆知的好閨蜜,曾經蘇若執行任務被困,阿九拚了命把她救回來,

為了治好重傷的蘇若,阿九獨自一人去深山老林找藥材……

“因為,你擋了阿痕的路啊。”

蘇若輕笑著,匕首戳進了阿九的腋窩裏,手腕翻轉,鮮血噴了出來。

“有你在,阿痕永遠隻能排第二。”

“不!阿痕和我……”阿九痛苦的出聲,聲音顫抖。

“阿痕和你什麽?嘖嘖,阿九,你真是可憐,一直被騙。我和阿痕早就在一起了。”蘇若笑的燦若夏花,“他和你在一起,隻是利用你而已。不然,他的晉升怎麽會那麽快?”

“不,不會,你們不能這麽對我!”阿九淒慘的喊道,聲音隨著風聲纏繞,如同百鬼夜哭般淒厲。

蘇若把玩著手裏的匕首,仍舊笑意吟吟,“阿九,我懷孕了哦,孩子是阿痕的,我們倆已經洗白,以後都會生活在陽光下,幸福美滿。

你的人,我會一個不落的送下去陪你,別急哦。”

“不——”阿九絕望的大喊。

蘇若甩手扔出匕首,正中阿九的心髒。

“我要殺了你。”阿九猙獰的喊出最後幾個字,死死地瞪著眼睛,沒了氣息。

蘇若丟了一堆粉末在阿九身上,擦了擦手,優雅的轉身,“想殺我?下輩子吧。”

阿九能清楚的感覺到,有無數蛇蟲鼠蟻爬到了她的身上,肆意啃咬,不要很久,她就會變成一堆白骨……

今生,她信錯了男人,交錯了閨蜜,落得淒涼境地,若有來世,她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咳咳——”阿九猛地驚醒,入目是一個由黑白灰三色調組成的房間,她吃力的起身,胸口的位置絲絲拉拉的疼著。

阿九費了點勁挪到了化妝桌前,眸光定住。

鏡子裏有一張過分精致的臉,眉眼漂亮,一雙眸子像是剛剛經過春水洗禮般澄澈,皮膚白的有些過分,唇瓣微微有些幹裂,但這些都是絲毫不影響她的美,反倒是讓她沾染了幾分病態的柔弱。

惹人憐愛,引人疼惜。

“嗯?”阿九愣怔,這是她本來的臉,她這麽多年一直帶著人皮麵具生活,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取下來,跟心愛的人一起在陽光下生活,可惜,現實過於殘忍……

等等,她不是已經被蘇若毀了容貌,又被她殺死丟在叢林裏,這兒是哪裏?

阿九四處看了看,化妝桌旁邊有一本高中物理練習冊,她伸手拿過,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一個名字:顧九月。

顧-九-月?

誰?

陌生的記憶湧入了她的腦海裏。

顧九月,顧家的小小姐,私生女,母親身份不詳,生下她後丟給父親顧震,一個人離開,顧震和發妻秦慧珍迫於輿論,不得不把她養在顧家。

從小顧九月被姐姐哥哥們欺負著長大,身體孱弱,學渣無能,又貪財小氣。

若不是顧家老夫人一直念她可憐有些拂照,怕是還活不到十八歲。

阿九看著鏡子裏的人,瀲灩的眸子一掀,蘇若,冷痕,既然我沒死,我們的仇、怨就好好的算算!

顧九月,從今日起,我就是你,我們一起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