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嶼你放手!”
墨煜澤掙紮起身,去搶酒瓶。
陳江嶼再次把他按回去:“墨煜澤!不想要胃了!哪有人這麽喝的!”
拎著手裏的半瓶酒,陳江嶼丟給一旁的侍應生,然後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到底想怎樣?既然舍不得她,追回來不就是了!”
“我有什麽舍不得的!”
墨煜澤紅著眼睛怒吼:“她背叛了我,她親口承認算計了我。她……把墨天航送進監獄,收集了那麽多罪證。如果不是她親自參與的,她怎麽可能那麽清楚?夏白朵……她就是一個處心積慮的騙子。她……你,是你說的她喜歡我。陳江嶼,你哪隻眼睛看得出來她喜歡我!”
墨煜澤翻起身,雙手緊緊捉住陳江嶼的衣領。
“你,你告訴我……她……”
“阿澤……”
陳江嶼看著他這個樣子,心裏實在難受。
他們陳家祖輩就在給墨家做私人醫生,他十五歲認識同齡的墨煜澤。
知道他從回到墨家那天起,就被視為家族的異類。
要在虎狼環伺的墨家生存下來,他吃過很多苦,光食物被人下毒就下了三四次,更別提那些看似無意的各種意外創傷。
可是這個驕傲的男人,一次次從地獄裏爬出來,練就了一身金剛不壞。
他從來不做傷害身體的事,煙酒不沾更是他的基準。
卻一次一次為了夏白朵——“阿澤,她愛不愛你,你有親口問過嗎?你愛不愛她,你又有親口告訴過她嗎?”
陳江嶼把墨煜澤扶正,長長歎了口氣。
聞言,墨煜澤頓時酒醒八分。
他赤紅著雙眼,腦中就像放電影一樣,一遍一遍地過著影像!
他有認認真真地問過夏白朵嗎?
他有認認真真地告訴過她嗎?
他說她背叛了,她就承認。
他懷疑她愛上別人了,她也承認。
可是,如果他說他喜歡她呢?
她會怎麽樣?
夏白朵,你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阿澤,我雖然不了解夏白朵。但是我想,一個女人寧可把自己搭進去,也要幫你鏟除異己,護你周全。這樣的行為,你就算是今天再問我一次,除了因為愛,我依然想不到別的答案。”
“小朵……”
酒勁兒泛濫而起,墨煜澤慢慢閉上眼睛,腦中反反複複的,全是與夏白朵有關的點點滴滴。
想起她與他的第一次見麵時,如驕傲白天鵝一樣的存在。想起她大學畢業後,第一次以夏氏集團股東的身份跟他麵對麵談項目,優雅自信又從容,但眼睛裏總是時不時多出幾分異樣。
他想起自己被墨天航算計,丟失招標的時候,夏白朵鄭重認真地告訴他,自己會幫他想辦法。
他想起爺爺提出讓他們結婚的時候,他下意識往她臉上看過去的一眼——她的目光飄忽躲閃的就好像在心虛。
“小朵、小朵……”
墨煜澤喃喃叫了兩聲,隻覺得胃裏一陣鈍痛,隨後沉沉睡過去。
“阿澤!阿澤!”
……
第二天一早醒來,墨煜澤頭痛欲裂。
手邊是熟悉的床榻,頭頂是兩人的婚紗照——夏白朵臨走的時候摘下來了,自己隔天又去庫房找出來,掛上來。
“李嫂!”
墨煜澤衝著外麵喊了一聲。